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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母亲节的前一秒

2014-05-11 10:52 作者:墓石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沉醉在堇色年华的校园,把安闲,抑或忙碌,拟成习以为常,一方饱满的情愫却盛满了一杯冰水的怆凉。模棱两可的际遇,笔记本的屏幕上赫然浮现着一束康乃馨的倾美,红彤彤的,那么鲜艳,像偷渡在皱纹里的笑容,躺在闪亮的灯光下,花骨的下面又镌刻了一行字——“今天是母亲节,你为你的母亲献上祝福了吗?”,霎那间,我的脑海一下子深陷了冗长的寂静,干涸的眼帘一向无法直视那些什么我你,什么祝福你的柔曼,即便停驻在当事人的面前,倘若这一串串溢满情丝的弦音一再响起,我的身上亦将不断地打着一次又一次的激灵。对此,我将其归结于中国人特有的含蓄,甚至视为“大爱无疆,远非语言文字所能代替”,转念想,这又难免略有为自己的不善表达所遮羞的嫌疑!因为在Z市的时候,母亲曾问道,“你写了这么多关于你日志,甚至有一篇还在散文网上推荐,可是,怎么也没有一篇有关我的呢?难道你妈我在二十多年里就没有给你留下过什么印象吗?”,我想,一位母亲对子女的要求很少很少,吃好,喝好,一切开心就好,这些是许多母亲对我们这般子女一向“苛刻”的要求,然而,为人子女却不知何因而难以启齿有关感谢您的声响,仿佛犹恐点破这一层薄如轻纱的窗纸,像母亲爱我们依旧,却从来不会对我们讲对我们的深沉情意一样。只是,如同许多子女一般,我庆幸拥有这种模糊的旮旯,因为像一袭风,在时间的荒芜月,她会敲响一尊推我奋劲的古钟;像一阵,在流逝的疲惫季,她会在我的身后默默地鼓励着我;像一痕镌刻终生的印象,永远那么温暖,那么和煦。如今,我生怕记忆的方格难以阐释这份厚重,虽然空间里存储着一两篇寥寥数笔,但终究无法完整的契合。假若母亲再一次把在Z市的困惑抛向我,此端,我唯有承认,——

当学业处于困境时,当感情陷入深渊时,父亲手指指向的地方像一座远方的灯塔,照亮郁郁独行的我。人,一种奇怪的动物,总会对痛苦和痛苦中的点拨记忆犹新,而对平日的幸福熟视无睹,可是,母亲馈赠我的便是这种平日里无法窥测的幸福,像在童年,疲倦的母亲下班后总会为我买最喜欢吃的夹饼;像在中学,每当母亲不得不离开家乡时,那一行行为我流下的晶莹……

也许文字的守候过于单薄,感情的力量向来易攻难守,轰然间,将一腔热血宣泄殆尽,回望中,却又不得不因无法获得真正的阐述而扼腕。好似有一次在KTV唱歌,朋友说:“阳,来一首歌吧!”,我回道,“好,就唱那一首《鲁冰花》”,随后,在朋友的惊愕中,哦呀起了儿时甚至今日依旧衷情的旋律——

我知道 半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 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童年的蝉声 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握住繁华

心情却变得荒芜

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剩下日记

乌丝就要变成白发

不变的只有那首歌

在心中来回地唱

啊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是不是相当熟悉的旋律?有没有想起童年的自己在一路花开半、一路野望天堂中向母亲索要一个拥抱呢?在那些“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的日子里,那些“妈妈的话”去哪儿了?那些“鲁冰花”去哪儿了?

突然,想起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罗中立那一幅享誉中外的油画《父亲》,纵横面容上的皱纹渲染着青铜色的年迈,五千年的沧海桑田,五千年的桑田沧海,这是一次苦难的宰割,一份枯涩的荣耀,和一首延绵不绝的礼赞。黄土高原上的塬、峁和辛劳全然汇进了“父亲”手捧的碗中,盛在碗中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否当真能缓解这位父亲皲裂的唇沿呢?还有那一双惹人垂泪的眼睛,一双通读人心的眼睛,我似乎能读懂,又似乎无法读懂……在这般的时刻,我们又该为母亲雕琢怎样一幅画卷呢?父爱如山,山具象,可画可写;母爱似海,海无形,须用心去捕捉,用感官去体会。忆得,在浏览玲儿的手机相册时,玲儿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告诉我这是她的妈妈,跟随着她的声音,我的眼前浮现了一片麦田,在金黄色的田地里,一位母亲赠予这个世界的是一袭背影,一袭黑色的装束。就这样,她的身体轻轻地依偎着锄头,似乎在歇息,又仿若在思念异地的女儿。“为什么只有背影呢?”。我想问,“可又怎么能不是背影呢?”,这一袭背影比朱自清的《背影》更具体,更真实,更据以感怀。这一袭背影又怎能不是普天之下所有子女母亲的背影呢?在背影里,有困苦的沟壑,有幸福的泪痕,更有对子女满怀的期望和祝愿……

写起期望和祝愿,关于母亲,她的期望,尤其社会予我们年青人的期望很少;而她的祝愿很多,源自她那些“井底观天”而“无限暖怀”的祝愿很多。去年此刻,我曾写这么一首《母亲节》——

所有的五月

所有蔓延在五月的金色光芒

所有渗透在五月光芒下的悠扬麦浪

正在汇聚

汇聚成一条无尽的河流, 温婉、流长

从黎明走向夕阳,从家乡走向异乡,从青丝依旧走向白发苍苍

在河岸的两旁,许多人告诉我--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是恢弘的一天、是无法取代的一天——

母亲节

不远的地方,我嗅到了一缕缕槐花香,蹩见,你没有说话——

对您而言,今天只是平凡的再无法平凡的一天

// //

母亲

异地在外的母亲

此刻,您正在忙碌些什麽呢?

是在准备儿子来浙的佳肴吗?

是在衡量儿子在浙的时间吗?

是在打理儿子离浙的行囊吗?

还是在担忧---

没有自己的嘘寒问暖,儿子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知道,

当儿子高兴时,有一个人会躲到他的身后,为他幸福的流泪

当儿子失落时,有一个人会挺到他的身前,为他痛苦的坚强

于是,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一段漫长的时刻,

一位母亲保持着一个亘古的姿态,

就这样,想了很长、很长、很长

// //

接通的线路,隔绝着空气,衔接着地域

紧握的话筒,渗出了汗,

微颤的唇沿——

尴尬地不知道如何表达,像是在讲述

一个故事,没有起点,没有终点,更没有方向……

当我告诉你今天是母亲节时,你傻傻地笑着说,

“好奇怪,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节日!”

只是,

我多麽地渴望,

在一个似曾相识的日子里,

你能教会我一个真切的表达,而不是——

一种超乎意料的如今惊讶

// //

母亲,您为什么要奇怪呢?

其实,我也有一件闷在心里多年的“奇怪”——

在我的童年时,您为我过六一儿童

在我的青年时,您为我过五四青年节

在我年轮流转的每一年里,您为我过着每一个属于我的节日

可是,您为什么总是记不住自己的节日呢?

还有,

还有一件让世人更为愕然的“奇怪”——

至今,我仍然模糊着您的生日,只有用一个大众化的母亲节来

囊括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

// //

上苍,恳求你教会我一种最真挚的表达!

在转动的万花筒内,

一种伟大的笑颜在永不凋零的绽放

在偌大的教室内,我,偷偷地描绘着

一幅美丽的肖像画,

画的边缘,有一句朴实的脚注——

远的尚且不提,用你的一份合格的六级答卷作报答吧!

// //

渐渐地,

一个扭曲的灵魂在挣扎,痛并快乐

那时候,英语六级考试即将来临,暗自揣度,我要通过六级!可惜,愚笨如我,至今,依旧未能实现初衷。然而,我清楚,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并非母亲所要求我的。在她要求、期望和祝愿的脚注中,她向我灌输最多的是,“又到暑假了,我们一家人又开始旅游了!”作为来自家乡小城的她和父亲,相比H市的繁华与锦绣,我一直认为他们就像家乡里的一阵风雨,注定了与南方那一片潮湿而富有的天空格格不入。在那些位居高位的总裁们思考明天去哪处运动馆健身时,他们所思考的则更多的是,——“这里的物价真高呦!即便最便宜的土豆和白菜,也至少二元一斤”,可是,在他们的儿子每一次暑期去H市游玩时,他们却像接待贵宾一般来回三次去他们未曾涉入的高档餐厅去吃饭,去那些门票高昂而全国闻名的景点游玩。与此同时,不知道又有多少同龄人在厂房和工地上渡过他们的青葱年华!她和父亲一向不赞成我打工,即便在学校做兼职,他们也一而再地反对,但原因却从未改变,父亲说:“年轻的时候,思考的不应该是如何赚钱,而是应该去多读书,多行路,多长见识”,她说:“干哪玩意啥儿!好好享受这一程!更何况,我和你爸又不指望你多能赚钱!”

前些日,参加了朋友的婚礼。当听到司仪似笑非笑地宣读“有请本次婚礼最大的赞助商——新娘的公公婆婆”时,我却不知道心中为何喧嚣起一际叹不出的暗殇。回忆起母亲和父亲口口声声地说即将结束任务时,我清楚他们依旧在准备着为我的未来买房买车的“心血”。母亲说:“希望在J市多呆上几年”,原因不言而喻,可是,鸿雁南飞,相思故土,更何况早已过不惑之年的她又怎能不厌恶这种往来穿梭的日子!对于我,这不仅仅是一份难以报答的恩情!

细细回放,有一张埋没在荏苒中的光碟,娓娓伴随着母亲的容颜、母亲的笑、母亲的背影、和与母亲对话——

“年底,我要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不想要什么满意的答卷,只要俺孩子高兴开心就好!”

“我们为你买完房,等你上完学,再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和你的媳妇开心安稳地过这一辈子就行”

…………

“母亲,您辛苦了!母亲,儿女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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