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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去了

2014-03-05 13:14 作者:之秋  | 1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跟老伴一起逛街,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理理发。其实,头发也并不算长,是来北海之前刚理完不久,还不到二十天,是理也行不理也行的事儿,也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地非要去理发,竟闹出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来。

看着门牌上写着“xx美发厅”,再看看门面也很大,隔着玻璃窗子往里看去,六个座位上竟有五位顾客正在理发。哦,看样子,生意还蛮兴隆的嘛,估计这儿一定是一家档次很高的美发厅,心里这么想着,脚步也就随着想法走了进去。

“你好,先生,要理发吗?”女老板正在为一位顾客刮脸,看见我和老伴进来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你们这儿能刮脸吗?”我说。

“能,怎么不能,没看我这儿正刮着呢么?阿辉,来客人了。”女老板一边给客人刮脸一边说着。

听到女老板招呼,一个剃着贝格汉姆头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围裙过来指着靠门口唯一的一个空座位说:“大哥,请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好的。”大概这个社会这个年代不论年轻年老都称大哥小妹是一种时尚吧? 所以,我并没有在意贝格汉姆称呼我什么,那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嘛,也许他叫着叫着我还能年轻几岁呢。

贝格汉姆也没问我要留什么样的发型,长点儿或者短点儿?我呢,也没告诉他这头该怎么个理法,觉得这都是固定了的发型,哪个师傅来理还能走了样儿?况且,这叫美发厅,是区别于一般的小理发铺的,收拾你那几根毛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儿?所以,啥也没说就一屁股坐在了那儿。大概贝格汉姆也是看着我一个糟老头子,老气横秋的,根本不会有啥讲究,头发长了,剃短就是了,于是,操起电动推子照着我右边鬓角“刷拉拉”就是一下子。

也没容我多想啊,仅仅一秒钟,他这一推子下去,整个右鬓角便齐刷刷地全拿下,好端端的发型霎那荡然无存,原本的东西路,愣是改成了南北道。我的心里顿时那个气呀,真想站起来跟他发火儿,可瞬间又一想,发火有什么用?那一推子已经下去了,发火儿、急眼,你就是给他两脚,那剃掉的头发,一时半会儿也长不出来。再说,也不能全怪人家,还是自己事先没跟人家说明白嘛。那么,剃头不过三天秃嘛,短了,多长几天不就长了吗?不如耐着性子随他便鼓捣去吧,看他到底能给我鼓捣出个啥模样来?

头发总算理完了。接着,贝格汉姆拿过一把刮脸刀,开始给我刮脸。也不知是他的手把不行,还是那把刀多少天都没有磨过的缘故,刀子上去就感觉像是一根根往下薅,就像农村割地镰刀不快,刀刃儿在秸棵上直爬杆似的,疼得我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最后,疼得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说:“小伙子,你的刀子不快呦。”

“不许说话!”我的话音还没全落下呢,贝格汉姆就嗷唠一嗓子。

“疼得受不了,我干嘛不说话?!”我站起来冲着贝格汉姆厉声喊着。

“我系(是)说呀,你不能说话,你一说话,我就不能给你刮的呀?”贝格汉姆拉着长音儿说。

“说话?说话的意思是想让你换一把刀,因为我疼得受不了。”我说。

看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坐下的意思,无奈,贝格汉姆又换了一把刀。看着他又换了一把刀,我似乎多少放了点儿心,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换了一把刀,还不如不换,反倒变本加厉起来,刀子过处,不仅仅有爬杆、薅胡子的感觉,似乎还伴着节奏均匀的咔咔声,直疼得我聚敛暴跳,心烦意乱,眼泪嘛,照样“哗哗”往下掉。

前后没用上十五分钟,我的头发连同一脸胡子就被他一并搞定,然而,这十五分钟对于我来说,却漫长得犹如一个天。

回到了家,老伴看着我的头风趣地跟我说:“我怎么越看你就越像横路敬二呢?”

我来到镜子跟前,冲着镜子里的我端详了好一会儿,呵呵,好端端的头剃得就跟狗啃的不两样儿,原本就很短的头发四下里还闪出个檐儿,就好像一顶帽盔扣在头上似的,弄得我面貌全非,自己都不敢认识自己了。于是,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和尚在,袈裟在,我哪儿去了?”的寓言故事,冲着老伴假装很惊讶地说:“我呢,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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