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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的情结(一)

2014-03-02 15:55 作者:鸿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初次去三十九让我体验了一回 “长征”】

三十九公里,过去是个不起眼的小站,类似一个养路工区,站上有几栋土坯房,住着十几户人家。往远看,除了一条南北延伸的火车道外,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荒草甸子,这是三十九给我的最初印象。

我十岁那年放暑假,家兄领着我和几个邻居小伙伴一起到三十九去玩,早晨我们出来稍晚了一些,没能赶上往北开的零客,跑到一站台想乘7点多钟齐市到绥化的列车,可是,一向认真,不“着人待见”(经常把我们撵下车)的绥化列车员又把我们这些乘车从来不买票的人拒之门外。没半法大家只好穿越路轨来到货运区,恰巧有一列向北开的货车正准备发车,我们就扒了上去。

上了货车,小哥几个对绥化列车的气还没消,在一起就编排开了顺口溜,大致的意思是:“绥化列车员真可怜,扫扫地来倒倒痰,拣个梨核解解馋。”编完以后,反反复复的喊了一阵,才觉得解了气。

日坐货车是一种享受。站在平板车上格外的凉爽,随着火车的运行,路两边的树木和花草风驰电掣般掠过,大自然不断变幻着景致,一会儿是田园风光,一会儿是野草溪水,一会儿又把茂密的树林送到眼前,平躺在车箱里,比乘卧铺的感觉还爽,太阳张开笑脸把暖泱泱的日光播洒在身上,不用昂首,就可以看到蓝天中幻化的云。捉虫的燕子,偶尔也来凑趣,追逐着列车,在空中展翅飞翔。那次整列货车上就我们小哥几个,大家伙无拘无束地在货车箱间玩耍,在敞篷车箱里比跳远,又张着胆子越过连接处到拉煤车上比扔石头,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一声汽笛长鸣,火车进了塔哈就停下不走了,把我们这些没事闲逛的野孩子也扔在了塔哈。跟火车司机一打听才知道,火车要在塔哈等待重新进行编组,只不定什么时候才发车,其实即使发车向北,如果不赶上会车,像三十九公里那样的小站货车一般都不会停。(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离目的地还有十公里,怎么办,大家一商议,都说:“出来不就是玩吗?还有啥好寻思地——走吧。”当时我们都小瞧了这二十里地,真正走起来才知道远。

顺着铁道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塔哈铁桥,大家的兴致还很浓,又看钓鱼、又打水漂,还脱光了屁股在水浅的地方洗了个澡,可是再次上路,就感到有点体力不支,我们带的水已喝得一干二净,没走多大一会就有点口干舌燥。此时,骄阳似火,把枕木都晒出了油,铁轨摸上去也感觉烫手,放眼望去,太阳地下闪闪发亮散发着热气的铁路在前方划了一道很完美的弧线,拐了一个相当大的弯。三十九公里的站房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可按路基旁的里程指示标推算,还有将近一半的路要走。

望着眼前绿茵如毯盛开野花的荒草甸子,二哥说:“我看前面没有河,咱们可以抄近道从草地穿过去。”小哥几个听说要下路基过草地,顿时来了精气神,那些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爬山、过草地的故事,早已在我们那些幼小的心灵里打下深刻的烙印。早就想体验一下红军长征过草地是个啥滋味。哥几个背诵着毛主席“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诗句,一步步向草丛深处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原生态的湿地草原风光,宜人的景致令人难忘。盛夏,潮桃花水已落尽,伏汛还没来得急光顾这片肥沃的草原,沉积多年的枯草败叶和新绿的嫩草在脚下形成了厚厚的铺垫(堪称绒毯),人走在上面松松的软软的。越往前走,草丛越茂密幽深,小哥几个几乎被这浓密的绿茵和遍地的野花淹没。

大家一边往前走,一边采摘着花草,用花草编成草帽扣在头顶上纳凉,还模仿电影中红军战士的模样唱起“游击队员之歌”。

草丛中惊起的蚱蜢一起一落,百灵则旋停在空中,合着歌声啾啾的叫个不停,好像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蜻蜓低飞,时而放下它那细细的起落架,时而盘旋,凑趣的在我们周边打转;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在花草的世界里翩翩起舞,蜜蜂也在暖暖的阳光下唱歌。微风阵阵送来远处的蛙鸣,也带来沁人肺腑的花香。广袤的湿地草原到处都充满着生机和活力,对于充满遐想,充满求知欲望的野孩子们,也充满了神奇的魔力和诱惑。这时,大雁的鸣叫此起彼伏地从我们身后响起,回头望去上千只大雁正朝着我们行走的方向飞来,不一会就铺天盖地的掠过头顶。那些年,候鸟迁徙的季节(初春或秋末),在城市的上空也常有成群的大雁鸣叫着飞过,但从来没有这次叫的那么响亮,也从没见过如此与人贴近的飞行,大雁扇动着强有力的翅膀,翅膀下的肌肉和羽毛似乎都看得很清。小哥几个放足狂奔,嬉戏着、追逐着逐渐远去的雁群,不知什么时候脚下松软的草毯透出一汪汪清水来,大家停止了奔跑。

听说在沼泽地掉入泥潭会陷得很深,往往会有生命危险。大家小心奕奕地向前走去,生怕把自己陷进去。草丛中的水不是很深,清澈见底,走起路来脚下松软但并没有向下陷的感觉,由此大家的心也逐渐放宽。干渴难耐的小哥几个来到水稍微深一点的地方,手捧清水都灌了个饱。

趟过涝洼塘,没走多远,一片密不透风的芦苇挡住了前行的路。大家试着往里闯,可是又高又密的芦苇丛人根本就无法在里边穿行。正犹豫间一堆野禽的羽毛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小哥几个好奇地驻足观看。二哥说:“咱们别往里走了,这好像是狼吃剩下的,咱们如果钻进去遇到狼想跑都没门,弄不好大家都得变成狼粪。”听了二哥的一番话,都吓的毛骨悚然,没人再敢向前迈进一步。大家拣了几跟羽毛就赶紧从芦苇荡中撤了出来。

羽毛能有一尺长,有人说是大雁的,也有人说是丹顶鹤的,还有人说是灰天鹅的。总之,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鸟毛。眼前的芦苇荡无法穿越,回头路大家更不肯走,只好采取迂回的办法绕过去,为此我们在荒野中又多走了几里路。

中午十分,烈日当头,早已汗流浃背、精疲力竭的小哥几个对欣赏大自然的风光早已失去了兴趣,就剩艰难的挪动脚步,盼望着早一点走出草地。二哥拣起一跟分岔长着两排细小的扁叶,叫不上名来的小草,叨咕着:“无名草啊!无名草!你可把我们害苦了,走了二十里地还不算,才拣几根鸡X毛。”

下午一两点钟,我们走进了这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屯子,大家来到井边,喝水、冲头、洗脸,一通神忙以后就来到一个土房子的后面躺在地上放赖纳凉,所有的人已再无溜达玩的想法,一心期盼着回齐的列车早点到来……。

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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