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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人的酒缘

2014-02-10 09:54 作者:晓风清月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中国是酒的故乡,可以说五千年的历史就是一部飘散着酒香的历史。从《诗经》到《楚辞》,从先秦诸子散文到唐诗宋词,无不飘逸着酒的芬芳。在酒香的孕育下,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文人墨客;在酒香的熏染下,成就了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我的婆家,也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只可惜每辈人除了会贪酒闹事之外,并没有让酒真正发挥它的好作用。

刚嫁入婆家,就听说这王家族人喝酒者甚多。爷爷辈的人都驾鹤西去了,虽然众邻居说他们怎么怎么爱喝酒,但我确实没有亲见,所以无从说起。父辈的人还健在,我亲眼目了他们的嗜酒如命。且不说公公的三个亲弟兄每天必到村中央的杂货小店小咂几口,单一个卖菜的堂叔就让王家人颜面全无:每每遇到他在街上卖菜,往往是别人的菜早已卖完了,而他的菜还堆得好好的,因为他又喝得如一滩烂泥,骨碌在菜堆旁,不省人事呢。每每看到这,婆家的女人们总是恨之入骨,但这些男人们对酒真的是爱之如命。

我们这个家呢,还有三个酒鬼。一号当仁不让数公公了。我私下里称公公叫"酒瓶儿“,因为每次从单位回到家,总见堂屋中间的桌子上放有一瓶两瓶酒,桌子底下呢,是成堆的酒瓶——那是公公近段时间的杰作。每隔三两周,桌子底下的酒瓶就要清理一次,否则,一间房子也难盛下。再细看,门后边,,厨房的旮旯里,厕所里,几乎随处可见酒瓶的身影。我在想,如果把公公一辈子喝的酒计算下来,大概能汇成一条小河了;把这些酒瓶平铺在一起,差不多能铺成一条瓶子路了。公公还有一嗜好——半喝酒。刚结婚的一个夜晚,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踏踏踏“有点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啪“的一声,堂屋的灯忽然亮了,我吓了一跳,以为家里进贼了,忙推推老公。老公告诉我,是公公在喝酒。虽然安下了心,但我心里直嘀咕:这老爷子,怎么睡一觉还要起来喝一阵啊。真是人上一百,各样各色!后来才知道,两个伯父也是如此,真让人瞠目结舌。不管你半夜不半夜,公公如果心情高兴,咂下几口小酒后会"哼哼"几下,应该是在唱歌吧,但你绝对听不出是什么调子;如果郁闷呢,还要再嘟囔几句,借酒浇愁吧。公公年岁已高,再加上大量酗酒,导致脑子反应迟钝,行动也越来越迟缓。有一次小酒后去银行取工资,被一伙人盯梢,最后连骗带诈,所取的工资全部乖乖交给了人家。自此以后虽不再去取工资,但酒瘾却怎么也改不了——也压根没想过戒酒。所以最后命还是葬送在酒上——毛细血管被堵塞,一次,两次,多次之后,终于再也抢救不过来了。因为一辈子离不开酒,所以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在他的棺材里,放上一两瓶酒,就让这爱之深恨之切的东西陪老爷子度过他的来世今生吧。

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是大伯子哥这个酗酒成疯的人。在他的第二次婚姻解体之后,便天天借酒来发泄,用”三天一大醉,两天一小醉“来形容还真太便宜他了,他几乎是分分秒秒都想喝,时时刻刻都在醉。麻醉的神经加上虚弱的身体致使上班没人要,多次被炒鱿鱼之后,只有回家种二亩薄田了,但他种地也没气力。准备下地干活了,先喝点酒提提神吧,二两酒下肚,便飘飘欲仙了。乘着酒劲先摇动拖拉机,”吞吞吞吞“拖拉机准备工作了,人却倒下了;柴油是耗了不少,活儿却没见多少成效。他种地,就是赔本买卖,连个成本都难以捞回来,只算是瞎忙活了一场。这还是他心情好,若心情不好,这个酒桶加饭桶的家伙就要耍耍酒疯,一家人只有跟着倒霉遭殃的份儿。喝它个五七八成,便双眼迷离神经错乱了,然后踉踉跄跄奔到妈的住处,舞刀弄棒,耍起醉拳来,嘴里还呜呜啦啦地抱怨:“我的日子过不成,都怨你们!”那有点夸张的变形的脸,让人感到的是可怕与可憎。那场景,就像孙猴子大闹天宫一样,搞得满院子枝折花落,鸡飞狗跳,却没人敢制止,一个标准的“酒疯子”。两位老人就像玉帝与王母,任那泼猴恣意撒野,只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哪还敢言语啊。

老公秉承了王家的正统血脉——喝酒海量。只要在酒场和他对过招的人遇到我,总要说:“你家先生真能喝啊!”搞得我颜面扫地,恨得牙根痒痒。我骂他:“你的肚子是酒缸啊,你少喝点行不行!”可他总找理由:"你以为我想喝啊,那不是迫不得已嘛!“吵架的次数多了,我也懒得搭理他:管你呢,只要你别来烦我就行!前些年还好,较少醉酒,偶尔醉酒回家后就倒头大睡,全家人也相安无事。但近几年来他酒后的兴奋点不断增长,要么扯些不相干的事喋喋不休,要么埋怨个不停,让人深恶痛绝。我说他:“李白这个大诗人也爱喝酒,人家大醉后会临风而舞,并写出好文章来。你喝酒后也那么兴奋,你会什么呢?你要能变成个扬名天下的王白就算对得起这酒了!"他更兴奋了,先来个“旋风霹雳腿”,然后摇头晃脑起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那阴阳怪气吊儿郎当的样子,真让人想拿个锥子剜死他。一次他醉醺醺地回来了,正好儿子也在旁边,看他那样儿,不禁撇了撇嘴。儿子在旁边,我不想和他大吵大闹,便问儿子:”娃儿,咱俩对对联吧,我出个上联,你对个下联,怎么样?“儿子点了点头。我说到:“上联是——狗不改吃屎。”儿子一听,知道我在讽刺他,便“忒儿”地笑了,也不再说话了。我说:“你的下联应该是——`爸不改喝酒'吧!”老公一听,不乐意了,说:“我这算什么,单位老李喝醉了,迷糊得连家都找不着!”说亲见一次老李醉后不知东南西北,家人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把城南说成城北,别人问他周围有什么标志没有,他看了看天,说:“有标志——天上有个月亮!”最后老公说:“我喝的这点小酒,和那些能喝的人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嘛!”一番话,真让人哭笑不得,这些酒疯子的所作所为真要把人晕死!

儿子看我们经常为酒精而战争,深知酒之害,就说:“妈,以后我不喝酒!”我笑了笑,嘴上说着好啊,内心却在担忧:“儿子,你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知道,如果没有酒,金戈铁马就少了很多豪情,唐诗宋词就少了缠绵悱恻;如果没有酒,哪有曹操刘备青梅煮酒共论天下英雄的潇洒;怎知李白苏轼面对人生低谷的超脱旷达。但在我们这小门小户人家, 酒啊酒,你端的是什么无情物,让人徒生这么多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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