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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养过的狗

2013-11-24 10:22 作者:昨天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猫我是十分讨厌,狗我却喜欢。

也许是狗的忠诚,让我喜欢狗的缘故吧。

狗只要养熟了,不管主人如何打骂,它也不会反抗,顶多“嗯~嗯”低叫,像是满脸的委屈,乞求主人原谅。因此孩时的我,狗便成了我的玩物,任我无端的打骂,狗也丝毫不会有叛逆之心咬我,最多奈何不了的逃离。但只要我一召唤,它又会摇头摆尾欢欢喜喜的走过来,由我在它身上抚摸。而它乐得亲昵的用舌尖舔着我的手,尾巴欢呼的摇晃,早就忘记了先前我的无端打骂。可能这就是狗的天性,忠诚于它的主人。

那时养狗是为了防贼,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一条到两条狗。父亲不知从哪里抱回来一条麻色毛发的小狗,小狗初来乍到,不适应家里的环境,留恋着它原先温馨的窝,还有狗妈妈的呵护。因此在我家坐立不安,在屋里乱跑乱叫,那一声声“汪喔~汪喔~汪喔”的哭泣,像是离家出走的小孩子,在无助的哭喊:我要妈妈,我要回家。看它那可怜的样,我特别心疼,抱起它,用小手抚摸着它的毛发,以此来安抚它。又细声细语的对它说:小狗狗不哭,小狗狗坚强。小狗狗像是听懂了我的话,顿时安静了很多。我又搬来了几块砖,在屋子的角落里为小狗狗垒砌新窝,在窝里铺上一些稻草,算是给小狗狗安上了家。小狗狗像是明白,知道这里就是它的新家,爬进去,蜷缩着身子躺在暖和的稻草里,也不乱跑乱叫了,眯着眼儿睡觉。

此后,小狗狗便成了我的玩伴。我坐着,它就蜷缩在我的脚下,我出门,它就黏在后面,像跟班的。当我转过身,小狗狗也就站立不动,抬起它的小脑袋,两只三角形的小耳朵竖得特别精神,两只乌黑的小眼睛凝视着我,小尾巴欢快的在背上来回摇摆,像是在询问我为何不走了。见小狗狗的样实在惹人喜,不由得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摸摸它的小脑袋,小狗狗更加的欢呼,竖起前腿不停的抓着我的手指,小舌头也不停地舔着我的手背,小尾巴摇晃更加欢快。索性把它抱到怀里,像抱着宝贝一样开心。

小狗狗一身麻溜溜的毛发,我就给它取名叫小麻子,不再叫它小狗狗了。它也真聪明,不过就那么叫了几回,当吃饭时不见它,扯开嗓子大叫“小麻子——小麻子。”就见它从门外风似的跑了进来,摇着尾巴,抬头高兴的望着我,像是在说:“给我饭吃,给我饭吃。”我给它盛上些饭,它就规规矩矩甜甜的吃着。狗比猫吃得多,别看小麻子小,每次我都比猫食盛得多,转眼它就吃得干干净净,还嫌不够饱,又磨蹭着在我面前,一双前腿爬在我的膝盖上,贪婪的望着我碗里的饭。有时我也烦,烦它太能吃,不由的怒吼:“死麻子,跟我滚开!”甚至还会给它一脚。小麻子只得委屈的“嗯~嗯”的离得远一点,就如泄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嘟囔着嘴默默无声的爬在地上,又不甘心,就在我远些地方,来回的走动。不忍心看它如此可怜,从碗里挑了些饭放到地上,小麻子小心的走近,抬着头望着我,硬是得到我的许可,才敢伸着舌头舔着地上的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随着小麻子慢慢的长大,变成了大麻子,我也就改口叫它麻子了。长大的麻子,不再睡在屋里,每天晚上爬在屋檐下睡觉。麻子很懒,不大见到人就“汪汪”的吠过不停,也不与其他狗一起吠着行人的脚步声。但只要有人踏入我的屋檐,它就会迅速的蹿过去,在那人的脚肚上留上深深地牙痕,像盖上邮戳一样血肉模糊的。痛的那人哎哟的呻吟不停,这时麻子才会在远处“汪汪”的大吠,像是告诉主人有贼来了。要说防贼,麻子确实是好样的,只可惜爱咬人,害的父母在人前赔不是,别人才肯罢休。所以如若有人要串门,远远地就大喊给他看住麻子,才敢进来。

麻子除了防贼,还有一样极得我赞许的,就是在山里会咬野兔。这又让记起祖母养的大白狗,经常在山上捕捉到野兔,它却不吃,用嘴叼着回家。叔父就会从大白狗嘴里接过野兔,剥了皮,全家人像过年一样吃上一餐野兔佳肴。在那缺吃的年代,能有大白狗咬到野兔开荤,真是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因此也惹得一些人嫉妒,半路上见到大白狗叼着野兔,就拦路抢劫,幻想从大白狗的嘴里夺得野兔。可大白狗机灵聪明的很,一见前面有人,就绕道,害得那些人在后面白追一番。

当麻子从山里咬到野兔,叼到我的面前,我欣喜若狂一把搂着它的脖子,梳理着它麻溜溜的毛发,像是嘉奖它捕获到第一只野兔。麻子喘着粗气,疲劳不堪的半蹲着身子,我从它嘴里接过野兔,足足有四五斤重,真难为了麻子了。麻子如祖母的大白狗一样能咬到野兔,高兴得我提着野兔,带着麻子欢欢喜喜的回家。

只可惜这样的快乐没多久,我的麻子就被人谋害了。当时我还以为麻子走丢了,不记得回家了,和父母整整的在外寻找了四五天,最后相信是被人杀死了。也许是麻子爱咬人,也许是他们贪吃狗肉,惨无人道的杀戮了我的麻子,害我伤心了一段时间

记得去舅舅家,舅舅养了一条母狗,还有三条狗崽子。看到舅舅家的母狗和狗崽子,不由得想起了麻子,心里空落落的,多好的麻子,说没就没了,竟然悲伤起来。于是想从舅舅家抱条狗崽子回去养,问舅舅狗崽子满月了么。舅舅告诉我还没,但狗崽子开口吃饭了,只要细心喂养,还是养的活的。于是回家时,不忘挑选了一条黑色的狗崽子抱回家。

狗崽子全身黑毛,取名叫它小黑子。照样在屋角落里给它垒个窝,把它放到窝里,它却笨得很,老是爬出来乱跑。吃饭时你叫它小黑子,它也爱理不理,只得盛上饭,泡上些菜汤,送到它的面前,它才肯吃下一些。尽管小黑子不如麻子小时候聪明、灵性,我还是容忍着它,认为它还小,等长大了,晚上能爬在屋檐下吠贼就行。但有一件事我是不能容忍,就一大早起来,屋里到处是狗屎狗尿,忍无可忍的抄起棍子追着黑子一顿暴打。可怜的小黑子只有“汪喔~汪喔”的惨叫,仓惶朝门外逃窜,我还不放过,一直追到屋外,骂骂咧咧的才算完事。

动物和人一样,有聪明,也有笨的要死的。亦如小黑子在屋里拉屎拉尿,前前后后痛打了它十几回,它还是屡教不改,最后只得把它的窝挪到屋檐下,才算罢休。

由于小黑子又笨又不讲卫生,家里人都讨厌它,只有我一如既往的喂养它。每次吃饭时,先得给它盛上饭。也许是我把它抱回来的,它笨也好,不讲卫生也好,总之是一条生命。亦如母亲养猫一样,抱回来就得好好的养着。因此我悉心的喂养,希望它快快的长大。

小黑子终究是成不了气候,我好不容易的把它养到半大时,它竟然就无缘无故的死了。害我好一陈伤心,想它毛发黝黑发亮,身体健壮,怎么就死了?但它毕竟死了,只得拖着它僵硬的尸体,安葬在菜园子的芭蕉树下,让它陪着芭蕉树枝繁叶茂。

自后我对狗失去了原先的好感,也许是大了,不再需要狗狗做玩伴了,而失去了养狗的热情。小黑子死去,我就不曾有心去抱条狗崽子回家养。有些事偏就纠结,越不想养狗,偏就有狗崽子送上门来。那是一条白色的流浪狗崽子,一身的毛卷着难看,脏兮兮的,邋遢得要死。可它一走进我的家门,就蜷缩着不走了,不生疏,不见外,认准这就是它的家了。母亲左邻右舍的打听,谁也不知道小白狗的主人。于是母亲就收留了它。

母亲为小白狗取名小白。小白乖巧得很,除了那一身卷着的毛发濡染灰黑色难看外,其他的都好。只要一见到我们,就会摇着小尾巴欢天喜地迎上来,时而围着前前后后跑过遍,时而用小舌头舔着鞋子或裤子。说句心里话,小白比小黑子强得多,几乎如麻子一样灵性。但我对狗已经没有好感了,因为前面的两条狗说没就没了,我不愿把小白喂养大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到时又难免伤心。因此我不大喂养小白,还是母亲善良,每天细心的盛饭喂养。

小白是母狗,当它长大,进入青期,引来好多的公狗与它谈情说爱。它们求偶,它们高歌,它们求爱,它们孕育下一代。当小白受孕后,一条条公狗离它而去,小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小白越长越毛发光亮,不再邋遢,一身如一样的白毛,纯白干净了;肚子也圆润的大起来,像一个孕妇挺着肚子。是呀,小白怀上了狗宝宝,快要当妈妈了。母亲这时更加的呵护小白,喂养时特别细心,小白与母亲也特别的亲。

一天,我回到家里。母亲说小白生崽了,我说在哪里?母亲说不知道?那你又说它生崽了。母亲说小白的肚子没了,一整天不在家,回来了也不吃,只围着我“嗯~嗯”的叫,肯等是生崽了。你拿个筛子,跟小白去就知道了。我本不想去,迫于母亲的命令,只得从家里拿起筛子。呵,小白灵性的很,见我拿起筛子,就往门外跑,我也只得在后面跟着。小白跑的快,奈何我又跟不上,它见不到我,就又往回跑,等我跟上了,又急急地往前跑。就这样,小白把带到离家有一里多远的山坡下,就见它钻进了刺丛里。我也只得拨开刺,竟然在枯干的叶子上看到躺着可爱的狗宝宝,小心的伸手捧起,肉呼呼的,软糊糊的,懒慵慵的,小眼儿眯得紧紧的。生怕打扰了小生命的安静,把狗宝宝们装到筛子里,清点一下,小白一胎生了五个狗宝贝。提着筛子慢慢的往家走去,小白跟在后面,不像来时,一个劲的往前跑。

回到家里,我把筛子递给母亲。母亲早早的在家给小白垒砌一个舒坦的窝,把狗宝贝们轻轻地放到窝里,小白就小心的蜷缩在窝里。狗宝宝们像蠕动的生物一样,找寻着乳头,它们现在还不能张开眼,只能凭感觉去找寻,像盲人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乳头,张开小嘴,吮吸着奶水。小白用舌头爱护有加的依次在狗宝宝身上舔,像是在给它们清洗一身的胎垢。自后,母亲从肉摊上捡回来猪骨头,给小白炖汤,拌饭照料着小白坐月子。

在母亲的照料下,狗宝宝一天天的长大,从窝里爬出来,在屋里嬉戏打闹。这时我才仔细的观看狗宝宝:它们确实活泼,像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一样顽皮,一样嬉闹,一样无忧无虑。不由得蹲下身子,用手摸摸它们的小脑袋小眼小嘴。它们红红的小舌头一齐舔着我的手,痒痒的,怪舒服的;小尾巴齐刷刷地摇摆,像是花枝招展的女人,尽展苗条的身姿。而它们也在招展纤巧的小尾巴,漂亮的毛发。此刻突然发现一条黄色毛发的狗宝宝没有尾巴,天生的残缺,它的尾巴只有羊尾巴那么长,一左一右的摆动,十分的难看,没有长尾巴狗宝宝摇晃弧线般的美。但它不气馁,仍在拼命展示残缺的美,一双小耳朵竖得特精神。而其他的狗宝宝的耳朵全都耷拉着,没有它这般自信。也许是吧,这就是生命,多少身残志坚的人,成就常人而不能成就的事。我心痛的抚摸它的头,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给它力量,叫它一定要坚强。其实我这只是多余,它完全没有觉察残缺,亦如跟其他的狗宝宝一样完美。其余的四条狗宝宝,一条如小白一样纯白的毛发;一条是以白色的毛为主,杂着几圈黑毛,成了花黑毛发;剩下的两条是一身灰色的毛发。自后,我只要闲下来,就会蹲下身子,逗弄着这些狗宝宝。

不知不觉狗宝宝们满月了,喜欢养狗的邻居,你一条,他一条抱走狗宝宝。最后在我的坚持下,留下了那条没有尾巴的狗宝宝。本来母亲是想留下花黑毛发的狗宝宝,可我不知为什么,竟然对天生残缺的狗宝宝格外爱抚,执意的留下它了。也许是它天生的残缺博得我的同情,也许是它比其他的狗宝宝精神,赢得我留下它的理由。

我本想为它取名叫“羊尾巴”,可又不愿作弄它天生残缺,最后叫它“黄子”。黄子是条公狗,因为家里有了小白这条母狗,不可能在养条小母狗,可能这也是留下它的原因。

自从其他的狗宝宝被抱走,黄子就不大爱吃饭,天天贪吃小白的奶水。尽管现在的小白瘦得皮包骨头,但还是有着奶水,供黄子吮吸。按说黄子应该壮实才是,比其他的姊妹多吮吸些母奶,可黄子就是比其他的姊妹瘦弱。可能是小白的奶水不够,黄子贪吃少的可怜的奶水而不吃饭。我本不想小白在喂黄子奶水,也阻拦了几次,奈何小白的母性使然,一回来,就躺在地上,任由黄子吮吸干瘪的乳头。看着它们母子同心,相互依偎嬉戏亲昵,我也只得放弃。

由于小白喂黄子奶水,特贪吃,它那张嘴像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在家里吃了,还在外面偷吃。所以小白不小心就中了药狗人的奸计,误吃了肉骨头里面的藏着的狗药。看着小白中药后踉跄的跑回家,倒在屋里,满嘴的白泡沫,悲痛至极。黄子坐在小白面前,“汪喔~汪喔”的哭泣,像是在诅咒药它妈妈的人不得好死。

自从小白死后,黄子也就只得老老实实的吃饭。这对黄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它一天天健壮起来,不再虚弱,显得彪悍强健,甚至霸道。称得上是狗爷们,左邻右舍的公狗都得诚服,变成它的下属,还有它一母同胎的几位大哥,也被它撕咬的“汪呜~汪呜”的惨叫,也只得诚服于它,听从它的摆布。村子里如果有生狗出现,只要黄子“汪汪”的发号施令,它那些下属就会一窝蜂而来,把陌生的狗咬得叫苦不迭,慌乱逃离。

黄子四腿健壮,一身纯黄的毛发闪闪金黄,惹人喜爱。我常常抚摸着它油亮的毛发,而它摆着羊尾巴长的尾巴。现在看来,竟然也变得好看,并无丝毫的残缺了。

每每我出门,总吆喝着黄子同去。黄子也乐得与我同去,经常是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如若前面有一两条狗,我只要用手一指。黄子就会“汪汪”,所向披靡的把前面的狗咬得屁滚尿流的,“汪呜~汪呜”的慌忙逃窜。见黄子如此英雄,我也像借着它的风光得意着。回家后特意把好吃的菜赐给它,作为奖励。

黄子最后的命运,也被人打死,成为桌上的下酒菜。

自后,家里也就不养狗了。

落笔于2013-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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