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前行在路上
动车，箭一般，刺破黑暗，迎着黛色的远山背后那片曙霞飞去。
车箱里昏睡的旅客陆续醒来。看一眼身旁的洁那似笑非笑的面孔，还有那轻轻眨动的睫毛，我在她耳边悄悄说，“你就装吧，笨蛋。”洁紧了紧抱住我右臂的双手，索性把头靠在我肩上，还假装打起了呼噜。我爱恶作剧，故意耸动着肩膀还轻轻地左右摇晃着，我就是不让她睡。“哥，你坏！”洁一声轻轻的娇嗔，干脆一下趴在我腿上，还悄悄掐了我的大腿一把。可她那脸上却分明荡漾着笑意。我忍住笑，说，“好，那我也睡。”“你敢！你不说，我就睡。”洁歪着头眯着眼说。我摩挲着她的披肩长发，笑着说，“你不睡我就说。”“好，犟拐拐你赢了。我不睡，你说，我们这到底是去哪？”洁猛一下抬起身，朝我杨起线眉，上翘着嘴角笑了。
那个地方，瓦蓝的天空有几丝白云在漫飘。四面环绕蓝绿的水，山姿树影倒映水中清晰可触。那座山或者说岛上吧……“哥，你在写小说吧？”洁不信，又看着我甜甜地笑了，可脸上却洋溢着神往。我一笑，单指压压她唇，接着说，那岛上，时在暑季，却荗林浓阴蔽日。白鹭盘旋在林梢，松鼠跳跃在枝间；清露滴落叶尖，彩霞斜照树间；莺啼燕转，林中清唱声声，蝉弹蝵拨，叶下琴音阵阵；清风拂枝不忍去，松涛弹冠难舍归……“哥你坏人，说得跟仙景一样，就是不说地名。”洁嘟起嘴，急切地说，“那真是今天我们去的地吗？”“好嘛，那我不说嘛。”我故意逗她。“哥快说，求你嘛。”她双手摇着我的臂。“那你就奖一个”我似笑非笑的逗她。她“叭”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盈盈地说，“估到要的，不香！”我哈哈大笑，又说：那林里，松下茅屋幢幢，男在屋后耕，女在泉边洗。巴茅丛间，小路条条，情侣对对，笑意洋洋地牵手相依，蜜语轻轻。
哇！好美！哥，那岛上有我俩吗？洁忘情其间，忘了她的初问了。
有哇，我俩就住在那哒。我神釆飞扬。
我俩在做哪样呀？洁双颊晕红，酒窝里装满了蜜。(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离远了尘嚣，那个屋后耕种的男人是我，山泉边洗衣的就是你。你看，林中放的是我们的牛、羊，院埧跑的是我们鸡鸭鹅呀。我也双眼迷离，心跳咚咚。
哥我俩有崽儿吧，肯定有好多。洁羞涩地在我耳边昵喃，我的臂膀紧触着她的胸，感得到她的胸腔在巨烈起伏。
大的在叫爸，小的在扯妈。我心跳更急了。脸庞也在发烧。
你供得起吗？哥。不，还有我嘛。洁的脸上幸福满满，红霞乱飞。
我有力气，也不缺智慧。我的拳头握出了汗水。
她更加偎紧了我，还把头依靠在我胸前，又一手抱着在的腰，一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柔声细问：哥，我们会吵架不？
我捏住她的手，加重了语气，肯定地说，会。还会吵得很凶！而且是在晚上。
为哪样嘛，还吵架。她抬起头，惊慌地盯着我。那双眸滴淌着急切。
我故意停顿一会儿，看她的神情越来越着急了，我才一字一顿地说：为、你、不、让、我、爱、你！说完，我神情一松，就哈哈大笑起来。
洁长吐一囗气，一声嘤咛，双手捧着脸躺在我怀里，轻轻说，哥你真是坏人，故意骇我、急我。我不跟你好了。嘴上说着，她却抱住我的腿又往我怀里拱了拱，还有意用胸膛遮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握着了我的下体。激情搏动着她的心脏在乱跳，鼓动着她的胸腔在我的腿上起伏急促，她的爱意在荡漾，在燃烧！
我也激情泛滥难以把持了。双手捧住她那桃花般的脸颊，在她滚烫的酒窝上、唇上铬印着深深的爱。
“哥，说好了，生生世世我俩好一辈子！”她抬起身，看着我动情而坚定地说。
“嗯，一辈子不相离！”我也看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白天上坡不回来吃饭，我就给你送去。晚上不爱我，我就吵你、摇你。”
我笑了，甜甜的。
“你累了我给你盖铺盖，你病了我给你端药。”
我双目盈泪，把她抱得紧紧的。
“下雨天，你读书，我给你泡茶、拿烟。”
我泪挂双腮，把她抱得更紧。
“农闲，你写小说我作诗，我们互评，商讨，争论。”
泪珠滚落，溅湿了我的胸襟。那是幸福在延展。
“哦，稿费可要交给我保管。攒够了我俩就去旅游，一个行包两个人，游走天下去。要得不？”
嗯。我哽噎得说不岀话。爱火甜焰也烧干了眼泪。
“咦，我又搞忘了问，我们今天就是去那个岛吗？那岛到底在哪？叫啥名嘛？哥你快点说呀！”
远处的山更巍峨，但狞狰。虽然山巅高空的彩霞更亮、更灿烂。
动车一阵轻颤停下来了。车箱里，人们起身走动，人声开始嘈杂。
“下车了，拿行李呀！你还木起干球哦。”坐在我身旁的妻在呵斥我，“看你一脸眼水又一脸笑的鬼样子，肯定又在想她嘛！个龟儿子。”
……
石林闲散2013.7.31初稿于汉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