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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母亲

2013-07-23 13:24 作者:小梦柔浅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母亲

母亲病了。这些天,我们姐弟几个轮流守护着她。在病床前护理母亲的日子里,细想着她的一生。母亲的一生很平凡,平凡得象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母亲一样,能想到的都是些琐琐细细的小事。但就是这些小事,点点滴滴流淌出她的母,涓涓不已。

母亲比父亲小八岁,父母亲在结婚十二年后才有的我们姐弟几个,我们之间年纪相差很小。陡然增加的家务事,让母亲忙碌不堪,即使是在心生烦累之时,她也选择默默承受。无论刮风、下、下,母亲都风雨不误地骑着带篷的三轮车(父亲亲手制造),带着我们去上班(我们去母亲单位的托儿所)。母亲几乎很少请假耽误工,也从没想要放弃工作回家全职做家务。到老了,母亲总是唠叨着说,幸亏当时没把工作丢了,庆幸如今赚到一份劳保,经济自给自足,不用拖累我们。每当说起这些,自豪总是停留在母亲的脸上。

母亲从小没有上过学,只是在参加工作以后,利用工余时间,上扫盲班学会的写字认字,勉强算不上是文盲,但文化程度太有限,所以平日里,我跟母亲沟通得很少,只说些家长里短的事,除此没有太多的话了。我结婚后,爱人有空的时候与母亲聊天,一聊就聊上好几个小时。我很是纳闷,她怎么有那么多话跟爱人说呢?爱人告诉我说,其实每次聊的不外乎就是过去的那些往事,可是你要是有耐心听她说,她就会很开心很开心。这之后,我也时常跟她聊天,听她说说旧事,只为能让母亲开心快乐

母亲虽然文化程度低,但她明晓事理,性格柔顺,脾气温和。母亲一生与亲人、同事、朋友都相处得非常融洽。只有一次,父母亲不知为了什么事吵架了,父亲气得要对母亲动手,年纪还很小的我,挡在母亲面前对父亲大喊:“不许打我妈妈!”。父亲在我的拦护下,停住了手。这是记忆里父母亲唯一的一次“武力事件”,事后,不善表达的母亲没有对我表示出一点点的赞许,可是在年老后却常常提及此事。这或许是母亲在细吞慢嚼往事时,沉淀出的一丝慰意吧。

母亲一生勤劳肯干,但她却不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父亲知道她是一个不善于整理的人,每每在母亲做过的家务事后“打扫战场”。家人都习以为常了,即便是你把她的衣物、用具安放有序,不久后又会被她弄乱了,家人无可奈何,只好任其自然,再跟着她后面给她整理。但母亲却非常喜欢理线,我们弄乱的棉线、毛线、绒线等堆放在一边,她会一点一点非常有耐心地捋顺、缠好。这与她不善整理的品性大相径庭,让我们都很不解。听她讲起往事,才知道这是母亲小时候纺线贴补家用时养成的理线的好习惯。别的可以乱,线是不能乱的。我们小的时候,母亲就用省下的棉线手套拆出棉线来给我们织线衣裤(真正纯棉的哦!)。时至今日,已至八十的母亲,常常带着老花镜给我们织毛衣裤。我们劝她别再织了,羊毛、羊绒、保暖内衣裤有的是,谁也不再穿手编的毛衣裤了,可她不听,织了又织。这,或许是母亲在编织衣物的时光里温存过往清贫岁月的一种方式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母亲知道我爱吃水果,居然戏称我为“水果虫子”,这是她不多见的幽默之一,所以这外号,家人都知道。每次去她那儿,母亲首先去冰箱里给我拿水果。母亲还知道女儿女婿们爱吃咸菜,每到秋天,她就开始忙碌起来,晒萝卜干、黄瓜干、豇豆干、茄子干等等,做辣椒酱、腌糖蒜、腌辣白菜,忙得不亦乐乎。知道我爱吃辣椒,每年都串好了红辣椒、小树椒晾上。我们心疼她,怕她累着,她却快乐地做着这些事,高兴地看着我们把她的劳动成果“瓜分”掉。母亲每年还要渍一些酸菜,知道我不愿意切酸菜,甚至把渍好的酸菜片薄、切细、装袋,让我带回去吃。母亲不善表达,却处处体现出她的爱。我贪享着母亲的爱,这份牵情永远鲜活在记忆里,无论何时。

我和大姐的性格随父亲,二姐的性格柔顺温婉,象极了母亲,可偏偏性格率性耿直的我,却能在母亲病了以后耐心地为她洗头、洗脚、理发、掏耳朵、剪指甲、按摩。诧异之余,想来是她的柔顺性格或多或少地也遗传给了我,让我有幸回报于母亲吧。

弟弟最小,又是父母亲中年得子。母亲难免对他偏爱有加。小时候,母亲不能象父亲那样公正地处理姐弟间的小矛盾,总是在我与弟弟争执后背地里训斥我,掐我。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很怨恨她,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离开她,远远地离开她。年事渐长,想起小时候的想法,不免哂笑自己的幼稚。在病床前守护着她的我,多么期待母亲能永远地在我身边,真心地祈祷母亲快快恢复健康,永永远远地健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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