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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黄时节的那些个回忆

2013-06-18 11:33 作者:紫箐伞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今年只种了一亩麦子。”

眼看就到麦子收割的时节了,远处树上旋黄旋割儿的叫声就连晚也会传进耳朵里几声。地里饱满的麦穗也已经逐渐的显露出了淡淡的黄色。最近一段时间我几乎是与父亲一起回到家中的,可是他总会闲下来之后对我说上面这句话:“今年只种了一亩麦子。”

回忆小的时候,即使家中父母每年要外出打工,家里的地也总不会被闲置。甚至连那山顶上的几亩并不是很肥沃的土地都会被撒上种子,那时候小,每到麦黄时期外出打工的父母总会腾出一个人回家来收麦,而我也就相应的被带到山上。当然,仅仅四五岁的我根本是干不了什么活儿的,更加确切的说只要我在山上别捣乱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这座大山的山顶在当地的地理风貌中奇特的变幻出了一大片及其平坦的土地,也就在这里,我们家分有三亩多的土地。这片土地虽然说并不是真正肥沃的黑土地,但是只要老天爷争口气,在风调顺的年头山顶的这几亩麦子产量也丝毫不比川地逊色。于是每年的这个时节我最向往的便是在父亲或者母亲的带领下去收麦子,然而之所以喜欢,原因也并不是因为去山上看那一片片黄灿灿的麦子在一一阵风带动下风腾而起的层层麦浪。而是在哪里还有另外几种我幼年时期最着迷的事物吸引着我。

其中一种就是那美味梅子,梅子我也是吃过几种。但是总觉得只有这里山顶上的那种是最为可口的,熟透后黑红色的梅子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让人口水直流。现在想之所以山顶上的这种梅子口味甘甜,吃进嘴里酸甜但是不涩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这里地势高,日光充沛的因素吧。而关于吃梅子,印象中还有这么一件往事,这事情直到现在村子里的有些人还会提起。故事的主人公便是我和我的亲兄弟。

前面的文中也说过,我的兄弟在我记事开始便一连好几年被外出打工的父母带出去,而家里也就是我和我的祖母了。但是在麦黄的季节里,我的父亲便会赶回家中收麦子。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带着我的兄弟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在1998年我的父亲回家的时候竟然带上了我的兄弟。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祖母特意让带回家来的,我心里清楚,老人家也肯定是想念她的这位小孙子了。于是在期待与盼望中度过了三日之后父亲带着弟弟一起回到了家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父亲打工的地方在河南,在制砖厂包工,那里的天气相对于我们这边来说热的多。所以弟弟回家的时候是一个秃头,黑而且瘦。头顶上还有一两个被蚊子要过留下的疤痕,这样子看上去现在想想真的让人感觉到有点儿心酸。半年多没有相见的我们一见面自然是倍加亲密,更何况我们是兄弟,这种亲切感就更加的不用说了。

记得父亲回到家中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喝了大半碗我熬的灌茶(因为事先知道父亲要回家,所以祖母吩咐我特意熬得。家中也在没有什么解乏的吃食,无奈,也只是这苦涩的茶水了。)便起身准备去地里了,想想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让人感觉到无奈与伤感啊!可是我的父亲依旧在坚持着,近两天的彻夜未眠,回家没有好好地躺一觉便又一次的要背着火辣辣的太阳,去辛勤的劳动。或许吧,这也就是生活。当父亲打算去地里带上我的时候,我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陌生还有抗拒。年幼的我又能体会到些什么呢?岁月也已经将我们父子两人之间的情感逐渐的拉远了。

直到现在我常会回忆起父亲脸上的那种笑容,然而每一次想起心中也总是一份酸楚。因为这笑容是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歉意,对于生活的一种无奈,更加是一份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心痛

当父亲去了地里之后我便偷偷地带着自己的弟弟去寻找我将要呈现给他的礼物——山上的梅子。

弟弟小我一岁,所以我们两个在村子里人的眼中差不多是一般大的。中午的太阳相当的毒辣,终于等到达了目的地我们两个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眼前一大片梅子闪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可是在上山的时候我是已经给弟弟承诺过的,只要我摘下的所有梅子都会给他,我一个都不吃。可是因为年纪小,我还是失信了。最后惹得弟弟放口大哭,迫不得已,我将我的屁股给他,让他打。后面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了,那个时候毕竟年纪都很小,所以发生的许多事情也已经记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情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到现在都会有村子里的妇女提起。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父亲在外打工的日子也终于结束了。家里面欠人家的钱也还清了,而且父亲的手中也积攒了不多的一笔钱。可是眼看着我和弟弟两个要上小学,单靠种地根本是维持不下去的。如果花这笔钱家里的日子想很快又一次的会过烂包。思前想后,父亲再一次的做出了一个彻底改变这个家还有这几口人命运的决定。他打算将家里土地的一半让给别人去种,自己只种一半。而他则选择去煤矿上班,为了生活,为了这个家,父亲心中纵使有千个不愿意他还是要去——但是我知道,为了这些我的父亲是甘愿的。

当把家里的土地拱手让给别人种之后,父亲脸上的笑容忽然少了很多。他费尽周折,花钱送礼找人托关系,在半年之后终于在煤矿开始上班了。由于父亲的能干,很快的在其他矿工中脱颖而出,相应的工资也逐渐的增长。而随着祖母的年纪增长,母亲在家的过量的操劳。父亲每年也就相应的将家里种的地逐渐的减少,可是慢慢的,村子里的种地的人也逐渐的少了。就算是白白将土地送给别人去种也没人种了。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人愿意种,多半原因是村子里的青年都外出各自奔了前程,剩余的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也没有能力种植这些土地了。就这样,家里现在很多空闲出来的土地也已经长满了野草。

父亲今年44岁,近十年的煤矿生涯在我和母亲的一致反对下也结束了。可他也总是闲不下来,一回到家中便又去了工地打零工,一天下来就是元钱的工钱本来也不是很多。更何况外面火辣辣的太阳,那黝黑的皮肤现在晒得更加的黑了。和父亲说了多次,让在家里休息几个月再说,可是每一次他总会用他自己的见解用语言将我征服。

父亲的发间也已经花白,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是依旧存在的。只不过与以往所不同的是,父亲脸上的笑容此刻所显现出来的多半是满足,还有欣慰。我想当我看到这些,我也就心中觉得较为踏实了。

然而伴随着又一个麦黄时节的临近,我似乎又看出了父亲心中对于土地的那份感情,因为最近他常说:“咱家今年只种了一亩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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