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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被俘记

2009-03-17 10:28 作者:嫣雨凄迷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糟糕了!我竟然上他了。彻底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爱抽烟好喝酒的男子,他还有一副天下独一无二黑得发亮的牙齿,更把天篷元帅的优点——打呼噜发扬得青出于蓝。想不到我这个活泼可爱、聪明漂亮的小魔女在他精心设计的圈套下,从千百人中挑来选去,会选中这位黑牙王子,成了他爱的俘虏。

此君姓林,是一名建筑工程师。别人都叫他老林,因他已向三十大关迈进。

我们的相识很有戏剧性。2006年3月,绵绵,大地像笼罩在仙雾之中。我开摩托车上班,驶到两旁长满生机盎然的凤凰树下,突然从树上掉下一小树枝,刚好打在我的头盔上。我大惊失措,一个紧刹车,把车头一偏,前面一个行人被我扎扎实实地撞倒了。我急忙把摩托车扶起来,慌乱地跑过去,对刚爬起的那男子嗫嚅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原以为等待我的将是另一场暴风雨……那男子拍拍手中的沙,把雨伞捡起来,对满面惊慌的我说:“没事,我刚修炼成仙,刀枪不入。你以后要小心点,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铁金刚喽。”

我哧的一声笑了。被人撞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个人不是疯的就是傻的。但还是很担心,“你真没大碍?你去医院检查吧,我会付一切费用的。”“靓女,不用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了嘛,我有没有受伤难道不清楚?要不要现在立刻让你亲自验证一下?”虽然知道他开玩笑,但我还是被他的话窘得红了脸。就这样,我牢记住他的最大特点:幽默,有一副与众不同的黑牙齿。(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天我终于遇贵人了!没因此被人狠狠臭骂一顿和敲诈一笔,老天爷保佑,谢天谢地!

对于天生爱玩的我来说,时间总是溜得飞快。就在我快要把这个大好人遗忘的时候,我再一次深有印象地重遇了他。

那是一个烈日高照的中午,我和几个好友去度假村玩。我这人爱争强好胜,在好友青青的挑拨离间下,决定与另一朋友比赛,看谁最先从坝底跑上坝顶。当我以极限时速跑上那几百级石阶时,已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如牛。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有石椅子,不顾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在那赖着,再不愿起来了。

突然,我感觉不对劲了。今天晴空万里,白云也没两朵,何会有似雷响的声音?太邪门了!我不禁跳起来,顺着声音悄悄走过去。哎,在另一张石椅子熟睡着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子,“雷响”是从他鼻腔中发出的。好一个震天吼!哼,害得本小姐白虚惊了一场,还以为撞鬼了呢!

我刚想离开,突然看见那男子张大的嘴。我惊叫起来:“黑牙先生!”是的,那是他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黑牙。即使他变了灰,凭借此,我一定也能认出他来。

大概我的惊叫也是独霸武林的吧。黑牙先生嗖的坐起来,揉揉眼睛,怔怔地盯着我良久。我相信他还没从中清醒过来,要不,他的反应不会如此“敏捷”。我没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美貌,顶多算第二眼美女,绝没可能让一位男士如此失魂落魄。

我到底是憋不住笑了,笑得一面灿烂。这时,黑牙先生终于清醒了,“想不到会在这里又遇到你。”他开心地说。

“我也想不到呀。更想不到你的个人特征这样出众!”我损人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刚才不好意思,那样叫你。”我笑着道。

“呵呵……,我像那么小器的人么?我叫林,别人都叫我老林。我在等我的表妹,可能昨晚工作累,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时朋友们都陆续上来了。为了不让朋友说我重色轻友,我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林,叫他有空发信息和我聊聊。

玩了一天,当我一个飞身跃上床,准备与周公亲密接触时,手机信息音欢快地响起来。我打开一看,“寻人启事:女,一米六二左右,开摩托车技术差,现已失踪八小时,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知其下落者请与黑牙先生联系。重酬:一个铜板。”

我不由得乐了。这家伙,总能让人心情舒畅。

我一直对撞了他而他当时没大发雷霆的原因诸多猜测,这晚终于有机会让我死得瞑目。我发信息问其中的原因,我故意问:“是不是因我长得好看?”我是芸芸众生的一个平凡女子,有自知之明,但还是希望异性赞美自己几句,从而满足虚荣之心。该死的他竟然发来这样一条信息,“哪是这一回事?当时我看到你一脸的雨水就如我最喜欢的小数点,实不忍心用真气把它一举歼灭,所以……”。我晕厥。

“如果你在我面前,我大概会把你生吞活剥了,把你活剥得像一个小白绵羊,撒上辣椒粉,慢慢的品尝,然后你干掉。嘿嘿,我成食人族了。谁叫你不识抬举!连句赞美的话也不懂。哈哈……”我发信息恐吓他。

那一晚,我们开展了信息大战,直杀得个天晕地暗、日月无光。几小时下来,还不分胜负。在那几小时里,我突然觉得,林像我很久就认识了的朋友,很能聊,我们有共同语言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天天发信息或打电话。我的择友条件并不高,只要他不抽烟、不打呼噜、牙齿不黑、性格豁达开朗、关心我疼我就可以了。而林的外在条件没一项对号入座的。所以我把开朗的他当了哥儿。

一次通话中,林笑着对我说:“我除了牙黑一点,沾了些烟酒味,睡觉时爱播放有节奏的音乐外,其它都是优点,你应把我视为重点培养对象才对。”他顿了顿:“要不,我装一副假牙如何?”

我气他,“亲爱的,您老人家别吓唬我了!我的眼睛可不愿为了你而英勇牺牲。”

“牡丹虽美还要绿叶扶持,我是你惟一的绿叶,我会一直等你,直至你回心转意!”他似笑非笑地嚷道。这家伙就是这德性,嘻皮笑脸的,让人既好气又可笑,却对他又无可奈何。

其实与林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可我实不想一朵鲜花插在黑牙上,为了这一远大目标,我决定对他称兄道弟到底。人都是自私的,我当然不例外。

一有空,我爱邀上三五知己到我家玩,除了巩固友情外,也给、妈单调枯燥的生活加点乐趣,有时下下棋,玩玩扑克。自和林熟络后,这兄弟真是神通广大,好像长了千里眼似的,我的朋友还没把椅子坐暖,他总会准时出现。

想不到这兄弟除了能言会道、爱下棋,哄得我的两位长辈笑逐颜开外,更是个百事通。家里的电冰箱、DVD机等经过他的一番修理,全都重见天日,以致老爸、老妈常把他的大名挂在嘴边,倒把他们心爱的女儿晾到一边去了。

私底下,老妈对我进行了惯有的爱女教育。以往,她不下数次托人介绍男孩子让我认识,好像我七老八十,难以嫁出去似的。而我总是阳奉阴违,所以一次次的所谓相亲都成泡影。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相亲?即使相亲成功,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我才不干呢。老妈似乎来真劲了,非要我与林来场“兄弟”恋不可。既不能向她老人家大动肝火,惟有向林下逐客令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谁叫林的诸多“优点”让我不敢恭维呢。

姜始终是越老的越辣。林委屈地在我老妈面前“辞别”。说我已将他从男朋友的候选人中设置了黑名单,已没翻身机会,再恋战也没结果,不如早日放弃。这样一闹,可好,老妈斩钉截铁地对我说:“再敢对我的未来女婿无礼,休怪我将你逐出家门。”唉,我的妈呀!你重男轻女的思想竟然到了如此境界!我还能怎么样?肉在砧板上,只能任由宰割了。

得了老妈的圣旨,做了“准女婿”后,林成为我家的常客。知道我是个爱看动物的人,他神秘地告诉我,说要带我去看一个庞然大物,说包保我看后会认为这动物是世界之最。我软硬兼施,就差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真算条好汉,死活不肯泄露他的最高机密。我想他如果生在战争年代,定能名垂青史。我的胃口被吊起了,决定去探个虚实。

一大早,林骑着摩托车来接我了。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条黄泥地的山路上,这山路九曲十八弯,陡峭得让我发怕。坐在车后的我,原是一直保持着距离的,不禁用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空中飞人了。他轻松地开着车,镇定地对我说:“胆小鬼,有我在,没事的。”我突然幻想林是一个英俊潇洒让我动心的男孩,我大概吓得花容失色也无怨无悔。可惜此君非彼君。

林终于在一山脚下停下车来。我心有余悸地下了车,他说:“等会儿我们爬上这座马山,相信我,你不会白走一趟的。”“难道这是侏罗纪公园,山顶上能看见绝版恐龙?”我疑惑地盯着他问。“比恐龙还要大的动物,上到山顶你就明白了,出发吧。”他的话多少有些霸道,我把右手放到脸颊旁,伸出舌头,在他身后作了个鬼脸,“装神秘!”我低声咕嘟。

好奇心在作祟,所以我跟随着林爬到山顶时,并没觉得很累。还没来得及打量时,杜用手一指前方,说:“婷,你看!”

“哇!好大的一只乌龟!”我欢叫起来。

只见碧蓝色的湖水上停着一只巨大的乌龟,绿色的龟壳和头,土黄色的四肢,微风轻拂,乌龟仿佛正游向东面的崖海。

其实这惟妙惟肖的“乌龟”是由两座大小不一的山组成的,“乌龟”之所以在湖水中,是因为这些水本身是一个水库,这两座山刚好在水的中央,才形成这独特的乌龟水中游的自然境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是太神奇了,我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林告诉我,只有久没下雨,水库的水位下降时才能看见“乌龟”的四肢,如果雨量充足,就只能看见它的绿色部分了。

单独看见一座山像某些形状的确不少,但能组成这样绝美图画的还是很少亲眼目睹。我兴奋得又叫又喊,林被我感染了,傻呼呼地瞧着我笑。山谷中,回荡着两个傻瓜久久不息的欢声笑语……

日上树梢,该回程了。这次我充当了开路先锋,一路上林对我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叫我小心点,千嘱咐万嘱咐的。我嘲笑他说,他的牙齿黑得发亮,与经常张大嘴巴照日光浴大有关联。这老滑头却卖起瓜来,说他这样是节约电源,晚上不用开灯已可以照明,打灯笼也找不着,是活宝。我说,不如把头剃光,一来可省下剪发钱;二来晚上能照明,体现中国人民勤俭节约的美德;三来又能追上时代潮流,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他呀,却大言不惭对我说,为了我,他甘愿上刀山下油锅,剃光头?只要我喜欢,他在前额只留下三根头发,做一个现代版的三毛也行。凭他三寸不烂之舌,惨死在他的甜言蜜语下的无知少女大概不下一个加强连,我对他的口才进行了高度概括。林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他对我是情有独钟。唉,又给了我一个糖衣炮弹。也好,终于碰到冤家了,听说多思维能防止脑细胞的提前老化,这未尝不是好事。

与林的舌战还在不断升级,突然,我左小腿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条全身草绿色的蛇从我脚下窜逃,眨眼间消失在草丛中。我惨叫:“蛇!”完了,我被蛇咬了。我全身一阵发软,一屁股坐在长满杂草的山路上。今天该我倒霉,只穿了条中裤,蛇已和我的腿来了个零距离接触。林早已飞快赶到我身边,看着我小腿的伤口,问:“什么颜色的?”我眼泪汪汪地告诉了他。“婷,别怕,这种蛇叫青竹蛇,有一定毒性,被咬后会又肿又痛,但不会致命,我叔叔以前是捉蛇的,我现在立刻带你到他家。”

我挣脱地企图站起来,实是太痛了,眼泪又不争气地跑出来。林把背脊向着我,命令式说:“我背你!”知道自己没能力独自下山的了,我可不愿逞强而再让伤口上加霜,也只有乖乖从命的份。

伏在林的背后,伤口的痛楚越来越强烈,我开始埋怨他不应带我来这鬼地方,让我无故惨受伤害。他并没接话,只是心急如焚而又小心翼翼地前进着,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全身。我不好意思再埋怨下去了。见我沉默了,他边走边说:“知道吗?我宁愿被蛇咬的人是我,看见你受到的痛苦,比我自己受伤更难受。”

一股暖流传遍我的全身。林是真心诚意喜欢我的,我不由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温柔地说:“傻瓜……”

我感觉到林颤动了一下,本已因背我心跳加速的心更强烈了。听着林沉重的呼吸声,感受着他皮肤传递过来的温热,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烟草味与男子特有的汗水味,突然觉得烟草的味道并不是昔日的那样令我讨厌。我的心一下子澎湃了,腿上的痛楚好像减轻了不少。

一路上,我们再没说话。我静静地伏在他背后,如果山路永远没尽头就好了,我想,他会不会如我一样的想法呢。

我对林的角色替换还是在他为我敷药期间。那几天,父母刚巧去了一个远房亲戚处玩,他特意请了三天假,煎药给我喝,为我清洗伤口,帮我上药。看着他细心地为我上完药,我突然哭了。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照顾过我,他无微不致的关心又怎不令我感动

“是我用力过度令你伤口痛了吗?”林焦急地问。我摇摇了头。“你哪里不舒服?婷,我送你去医院。”林再次焦急地问。“我没事,别担心。”我用满溢泪水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林怜惜地用手背轻轻地帮我拭去脸上的泪痕,说:“婷,你听我说完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了。我三十岁了,你知道我为何还没成家吗?”这个问题早萦绕我许久了,只不过我不好意思问他而矣。

林接着说,他兄弟俩刚开始学爬走时,父亲因车祸去了极乐天堂,是年轻就守寡的母亲既当又做娘含辛茹苦把他们养育成人,他很爱他的母亲。他以前曾谈过两个女朋友,都因她们对母亲的不尊敬而散了。后来,一个远房表妹说她有一位很有心的朋友,想先让他看看模样,如有感觉了才帮他牵线。

林故意顿了顿,“可能太在意我表妹所说的那位姑娘了,我是怕过了此村没下店呀。所以那天我很早就在表妹所约的地方等待,不料却在石椅子上呼呼地睡着了。当我被惊醒时,一眼就看见……”说到这,他狡黠地盯着我笑。

我恍然大悟,把大拇指和食指做成手枪形状对着他的额角,故作生气,“速速从实招来,你表妹叫什么名字?”“青青。”他笑着道。

好呀,原来他那天并不是“意外”地重遇我的。难怪青青一味说我和林初次见面就有说有笑,好像一见钟情。还大夸林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如我对他芳心暗许,她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也要促成我俩的良缘……哼,原来是早设下天罗地网,只等我一脚陷进去。太可恶了!

我不由得双拳轻轻地捶在他身上,他竟然胆大包天地一下子紧紧抱住我,见我没多少反抗,继续对我进行他的攻略计策。“其实想不到表妹说的姑娘竟是你。自我被你撞倒后,第一眼看见你时已喜欢上你了,你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和一脸的纯真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原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再难重遇……后来与你接触中,你的善良、聪明、活泼、顽皮、温柔深深令我着迷……”林深情地凝视着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依偎在林结实而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的真情流露,此时此刻,我的心溶化了。我也紧紧搂住了林,大声对他说:“我爱你,我的黑牙男友!”

林笑了,又露出了那一副黑得发亮的牙齿。这次我看见的,是他不羁的外表下,那颗金子一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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