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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上的月

2011-11-21 09:49 作者:九月无花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人说我有摆弄家具的癖好,但靠窗的那张书桌,两年来我却从未动过,它矜持的占据着那个位置,仅仅是因为在有月的晚为我托起那一扇月光。对月光的珍爱,也许可以追溯很远。我是农历九月出生的,还是懵懂之年就固执地认为:九月、菊花、月亮有着千丝万缕的却又不可名状的联系。但真正把月光作为生命中一部分,尤其是难以割舍的一部分,还是大学宿舍的那扇窗口。

不知是南方灵秀的山水哺育了我善感的个性,还是今二十年来父母的呵护造就了脆弱的心灵。第一次远离家乡到遥远的北方去求学,那种心情不言而喻。刚走进那个城市,我就地找有水的地方。事实却是,那是一个完全靠地下水供应的城市,看到水从钢制的水笼头里冲出来,除了觉得它可以作物品使用外,实在没法找出它和家乡的水有什么相同之处。于是心情如同这个城市因污染较重而见不到蓝色的天空。

正当被思乡之情折磨得辗转难眠之际,忽然我的眼睛和屋子一起明亮。这时候才发现,这几天我忽略了一个令人庆幸的事实,我的床正好靠近窗户且是上层。当时心中的窃喜真的无法形容,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尽情享受月光的恩赐。顺着月光射来的方向望去,坚信那个方向就是家乡的方向,因为我分明感到月光给我带来了某种我熟悉的东西,是家门前那条小河潺潺的流水,它正顺着我的脸颊泻下来,已浸湿了我的枕巾。

悄悄地走下床,推开玻璃的窗门,一片黑压压的轮廓迎面而来,记起了那是一片槐树林。女生宿舍楼是依山而建的,背后正对着那一片蓊蓊郁郁的刺槐树林。据说槐树曾经是那个城市的特色树,但现在就剩这一山坡了。然而我家门前却有一棵几乎与我同年的老槐树。小时候,每当天的夜晚,我总是躺在树底下的竹床上,奶奶坐在旁边摇着芭蕉扇,一边给我打蚊子一边给我江故事。我走的时候,正直初秋,可能是南方秋来得无痕之故吧。那棵树的浓荫还是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门前大半的场地。树冠绿得如同今晚的树林,在月光下看不到一丝秋意。

但我的身体却已感觉得凉气的逼人,扭头想取一件上衣,不慎碰着了挂在离窗不远处偌大的风铃,那是我和室友忙了一天用包装彩带编制而成的。它发出清脆的响声,搅和着室友们匀称的呼吸。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月亮也累了,正躲躲闪闪的想溜走,于是轻轻的上床,和月亮一起慢慢地睡着。从此,这扇窗几乎成为我的专用品,尤其是在有月的夜晚,大多数都来自更远的北方室友是不会和我这个“善感小妹”枪这一扇月光的,最多看我实在回不过神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嬉声叫道:“魂兮,归来!”于是寝室沉浸在一片打闹和欢悦之中。就像现在,当我趴在书桌上凝神太久,爱人会弹着我的脑门,嗔怪着:“长不大的小丫头,该睡觉了。”于是我会记起我已是孩子母亲

总觉得“善感”和“长不大”是矛盾的,但无论是想起好友们嬉说我“善感”,还是爱人嗔怪我“长不大”心底都会莫名的颤动。也许“善感”和“长不大”对我来说,就如同这窗上的月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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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上的月的评论 (共 4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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