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历
每逢元月,友人总会送我一本精美的挂历。
挂历是我书房的墙壁上不可缺失的饰品。
一本新挂历,依旧挂在老地方,依旧是十二个月,有时亦会是十三个月。
不管多少期日,挂历都记载了我写作的日子。
有“书写洋洋终成品”的日子;亦有“未展空卷笔先愁”的日子。
近些年来,不知从何时起,挂历已不在是找寻期日的本子,竟然成了馈赠友人的贺年卡。(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挂历上不仅有精准的期日,居然还印制了精美的彩画。
有女明星的妖艳,有男明星的潇洒,工艺虽也精美,但总不比名家手笔看得雅致。
人容颜的艳美,总比不上字画的苍劲。
我懂的赞美,可我更懂得品赏!
或许,这缘是我操行写作的审美吧。
一本挂历,原本就是一本挂历,印制期日的篇幅居然占据了少许,多许的方寸间,居然都印制了彩画。
姑且先称作挂历吧,挂历上有期日的找寻;有字画的鉴赏;有飞鸟虫鱼灵动的飘逸;有梅兰竹菊摇曳的舒美;还有黄山迎客松热情的招手;更有长城烽火台冷漠的沉睡。
挂历上印制了彩画,无非是商家的广告创意,是找寻与品赏的和谐美。是青春的挽留;是经济的渴求;是文化的溯源;是胜景的留恋。
我无从知晓,印制挂历的商家,他们印制的产品,是供人找寻期日,还是供人品味期日以外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挂历的无奈吧!
而我却说,这首先是商家的无奈,只有无奈的商家,才会印制出无奈的挂历。
于是,挂历便隐迹于手机里,手表中。
如此,世间还会有几人再翻阅挂历找寻日子?
诚然,如果挂历只是挂历,是淡色了多许,就仿佛人民币上假若只印制数字一样淡然了!
然则,挂历只是挂历,你不能称呼它别的名字。
挂历的印制,不管你如何去纷呈色彩,如何刻意去缩小期日的篇幅,能找寻期日的,只有挂历,而绝不是挂历上那几幅色彩灿然的彩绘。
挂历的期日中,原本就印有彩画,比名家手笔,光影影像还要精美。
商家何须还要施舍颜色?
挂历中,有春日的丛葱;有夏日的风雨;有秋日的红叶;还有冬日的雪舞。
如此不用笔墨勾勒的画卷,试问天下那家画师敢枉然操笔?
这岂不正是挂历的伤感!
寒来暑往,雨逝雪扬。
挂历一页一页的翻过,一本一本的换过……
今年的挂历,明年断然不会挂在墙上了!
挂历亦会老去,老区的只是过了期日的卷纸。
而翻阅挂历的人老去的,却是年少的青春!
挂历老去时,还能返还造纸厂,然后再印制挂历。
青春老去时,却只能投进岁月长河,从此飘向没有彼岸的远方。
挂历老去时,翻阅挂历的人会伤感吗?
挂历一页一页的老去。
而翻阅挂历的人,却是一岁一岁的老去!
人的一生又能翻阅几本挂历?
挂历,只有挂历,才是找寻期日的圣品!
挂历,只有挂历,才可书写繁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