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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27 21:44 作者:鸣海萱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或许是受了沈从文的蛊惑,心中有了一份遐想,想着去感受一次那柔美与旷野融合的淳朴;又或许只是迷惘了太多,心中激起一股放逐的念头,反正就是想要去一趟那个被称为“苗寨匪区”的湘西了。

窝坐在绿皮火车上,来来回回的转车,容不得我理清心中的任何一股思绪,只是暗暗的期待凤凰。这个凤凰会是以怎样的样貌在等待着我?在车上的百无聊赖,是我只好胡乱地凭空创造一个我的边城:很小,躺在不高不低的山群中,漫山的除了树还是树。沱江江面很宽,江水湍急。沱江两岸也会偶有叉出的古树,更多的是或古陋或新建的吊脚楼,很长,就这么顺着江蜿蜒下去,望不到尽头。于凤凰,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仿若也是简单到只剩下黑白两色的水乡。在那里,时间似乎是静止的,和外界间隔了几个世纪都没有联系,只消理理古旧的书籍,尝尝甜郁的糯米酒,听听钟摆的摇动,年华便可以如涟漪般,在欸乃桨声中一圈圈荡漾开来了。住在古老的旧宅,楼梯吱呀呀地响,月半弯,在天井里洒下一片盈盈的清辉。探出头去,是窗下潺潺流淌的碧波。细听,山歌于山坳中回荡。不知此时的凤凰还有没有车路和马路之分。

凤凰也是一座水乡,水也是它的灵魂精髓,但绝不是江南小镇。凤凰是一个汉子,江南是深闺里的碧玉。正如余秋在他的《江南小镇》中所说:“比之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河边由吊脚楼组成的小镇,江南小镇少了那种浑朴奇险,多了一点畅达平稳。它们的前边没有险滩,后边没有荒漠,因此虽然幽僻却谈不上什么气势。”

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火车不紧不急地卧轨爬行,它的行驶是缓慢的,我的行程是匆匆的。

暗沉的色还在持续,人昏沉地坐着,原本拥有的期待正在一点一滴被磨耗掉。火车偶尔停靠一下站,我也只是这个时候还能抬头睁眼看看车站和周边的屋舍。每个站或有些人上下,在停站不长的间隔中匆匆奔走。在这缓慢的车厢里有没有一个和我一样不知缘由的。他们会走向何方?我无从得知。只是,他们都会有着自己的目的地,只有我在逃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困倦,又睡着了。暗自比较,这应该是坐着睡着的最长的一觉了,再次醒来已是灰蒙的天。

原来丘陵和丘陵之间是有区别的。同时低矮的丘陵,广西的总是裸露着山石,这里却可以看见泥土,肥沃与否不知道,但山中总是满满的天的绿,间或显露隐藏在山林的屋舍,微翘的檐角,象水牛的犄角,这里算是把“峰回路转”,“树木掩映”演绎到极致了。突然,我意识到自己真的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这般就应该是可以远离了。

火车还是不紧不慢的驶着,原本的期待在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还是没有出现。火车只是穿过一个一个隧道,数不清的隧道。手机的信号从那时起便没有在从零变成有。这火车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穿越着,穿过时间的间隙,停在了那个传说中与世隔绝的小镇,留一批逃难者,接一拨酒醉人又再返回。

出了火车站,又立即奔上旅游大巴,由吉首向凤凰县城开去,向着山中的凤凰小镇开去。可这一路是山群环绕没有错,但车子却是行驶在说不清几级但肯定是很高级的水泥筑的路上,扬起时代的飞尘。算了,沿途是如何的无妨,只要凤凰依旧是那个边城就好了。掺和着这样的想法,我又在车上睡着了。

最后一次在路上醒来,刚刚好可以下车。看到的仍是笔直的大道,少了点高楼林立,却还是没有任何古城的痕迹。于是只能想着凤凰涅槃了,现在却没有重生。接着,打了个电话预定房间客栈的老板娘,才知道还未进入凤凰城。剩下来的是,要打个的,四块钱,接近。

来了却未发现自己离开,到了仍未感觉自己来了,太过快速度的接近自己的期盼竟是失望。我不敢相信这是凤凰县城。倘若是整齐的喧嚣也就罢了,它似乎成了杂乱的无聊。我找不到任何古城风迹,只是个现代过去之间恶臭和尘磨扑袭而来。此时,心里竟一点一点的平静了。闻着这个早已没有酒香弥漫的县城,我不怕再见到一个逝去的凤凰古镇的模样了。于是汇入我从未想象到的疯狂的人流,跟随着走向那个古镇的象征——虹桥。

一步步踏在仍旧沧桑的青石板路上,不是雨日,没有丁香,没有纸伞。虹桥没有悬念出现在我眼前。用一个词形容,我只能想到古朴。木质的虹桥,静静地卧在沱江上。沱江被密密麻麻的木质建筑圈住,看不到一点风致。密集的屋舍堆积成一条条狭斜的小路,窜流着疯狂的人流。嘀嘀的鸣笛声,哄哄的马达声,由桥的这头穿到那头,久久消散不去。有那么点70、80年代的乡村小镇的味道,这似乎是这里最久远的事了。

飘摇的还有酒旗,响彻的还有山歌,转动的还有水车,究竟为何还有保留?原来商业的文明还是需要古旧的落魄来充当它华衣。被迫一直的走着,没有停留的空间。

好不容易挤脱一拨人流,被推搡着来到沱江边,对比着想象中的湿漉漉的石板街,斑驳的屋檐,悠长街巷……渡口,吊脚楼,乌篷船,雕花木窗,溪桥月夜……今日的天不是霏霏的细雨,缠缠绵绵地把春的慵懒挥洒到极致,远山近水一眼无遮没什么黛色薄雾中,没有一川烟雨。红色砂岩砌成的城墙伫立在岸边,南华山衬着古老的城楼,只是都沾满了人,连北城门下的河面上横着一条条窄窄的木桥,以石为墩的跳岩上都在堵塞。

停留不得的继续走着,匆匆走过每一处历史的痕迹。可痕迹总是被喧腾的酒吧,嘶吼的声音掩盖,我在凤凰听不到了歌唱。泛舟的人很繁,10——15元一个人,每一艘都满载着出发,空荡着归来。船夫还是奋力划渡,只是没有了翠翠和爷爷的笑音。

堂皇转眼凋零,喧腾是短命的别名。

我走了凤凰三天,没有太大发现,回来了也还是那番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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