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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随笔

2011-09-19 18:18 作者:河马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读过的作品好多已忘记了,“但是如果这个作品,是不同凡响,无懈可击,难以忽视,如果它又顽强而持久地占住我们的记忆,这时候我们就可以断定,我们确是已经碰上了真正的崇高了。”(郎吉纳斯《论崇高》)当我拜读萧三《敌后催眠曲》这首诗时,我自信是“碰”上“崇高”了。尽管这首诗语言较为朴素单纯,但这种以质胜的诗歌恰好有利于表现一个民族伟大的牺牲和坚韧的抗争精神。

《敌后催眠曲》作于1944年,写的是日本鬼子袭我抗日乡村时,一对青年夫妇牺牲自己的婴儿,使逃避在山洞里的众乡亲免遭不测的悲壮故事。这首诗的张力,在于从一个平凡的事件中突显普通人崇高的精神境界。试想,在敌情千万火急时,爸同民兵去引开敌人,而在洞里照顾婴儿的母亲,出于无奈,把哇哇惊叫哭泣的“小宝宝”用布“紧紧地包扎好”!于是,哭声消沉了,“枪声响得远了”,洞里的村民化险为夷了。可是,当爸爸回转来时,天虽然“大亮”了,但接过来的是,“躺着闷死了的小宝宝”。此情此景,读者的泪珠连同“壮士的热泪大颗地滚落下来”了。可不是吗!小宝宝可谓千万个抗日“小英雄”之一,而貌似无情地牺牲婴儿的父母亲,又是表现出多大的爱憎观念和崇高人性啊!他们不愧为民族的脊梁,只因“唯有牺牲多壮志”。诗人萧三肯定也是在激动和感动之余,挥写了这篇力作。这样朴素而伟大的诗篇,是全民抗战一个典型的缩影,不仅唤起当时抗日的民族情绪,也唤起民族独立与生命尊严的深沉意识。至今读来仍不乏震撼人心的诗性张力。

而诗性张力,在影视作品中则较难碰到。这与编导缺乏诗性意识不无关系。那么,80年代我们会为什么作品而喝彩加油呢?别的且按下不提,单说谢晋导演的影片《高山下的花环》。这部影片也是我遇到的“崇高”者。且不说影片主人公梁三喜及其亲属的壮举,这里只谈谈为人所忽视的小战士金小柱。从这个小战士身上,我们同样看到时代的精神,民族的希望。当影片出现这样的蒙太奇镜头时——战前的小金向指导员这样表明心愿:“我还没到过北京,等到探亲那会儿,我一定绕到北京去好好看看”,这诗一般的语言,贴切而准确地表现了小战士热爱和平、热爱生活的内心世界,及其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美好思想。他那纯真的内心独白,透出了小战士对生活和未来如此眷恋;而另外的场面是这样鲜明地与前一个场景形成对比:当小金在战场上负伤被送回后方医院后,他因双腿被炸伤而痛心,而思索未来。这是战争催生出的早熟的伦理形象。于是他对前来探望的父亲说:“别告诉奶奶,我会好起来的”。又是诗的语言!这道出小战士体贴、敬老、顺的心理,更反衬出他身残而心不残的坚强及乐观精神。他向前看,相信一切都会渐渐地好起来。影片至此确实显示出导演谢晋的美学理想,也表现了谢晋导演具有诗人的眼光和才识。我想,有这样的战士和人民,正如梁大娘所说的:“咱们中国,能兴旺呀!”这也许就是龙的传人的共同心声。可见,电影《高山下的花环》具有诗的张力,也就是民族魂的象征。诚如郎吉纳斯所说:“但是一个崇高的思想,如果在恰到好处的场合提出,就会以闪电般的光彩照彻整个问题,而在刹那之间显出雄辩家的全部威力”。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今天还有些缺乏民族自尊心,穷得只剩下钱,甚至因为对金钱五体投地而不惜出卖民族利益。这些人内心空虚,对时代的呼声置若罔闻,他们注定不会欣赏崇高,更不用说主动步入这一境界了。我再引郎吉纳斯一段话为其解毒:“究竟人才的败坏应当归咎于天下太平呢,还是应当归咎那无穷无尽、占住我们全部意念的战争呢,还是进一步归咎于今天共临城下、围攻我们、蹂躏我们、霸占我们的情欲呢。要知道,金钱的贪求(这个毛病,目前我们大家都犯得很凶)和享乐的贪求,促使我们成为它的奴隶,也可以说,把我们整个身心投入深渊……人们一崇拜了自己内心速朽的、不合理的东西,而不去珍惜那不朽的东西,上述的情况,就必然会发生”。

鉴于此,我们要怎样避免发生那些情况呢?我想起码也得多接触一些崇高的作品,和崇高的人物。而诸如《敌后催眠曲》、《高山下的花环》这样优秀的作品,是值得我们感悟与回味的。尤其青年鲁迅那种“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民族担当和诗性张力,仍然在鼓舞我们、引导我们。祖国正在崛起,我们内心崇高的诗性同样要崛起!

1985年一稿于广州(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1986年二稿于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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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随笔的评论 (共 8 条)

  • 疯狂侠客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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