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熟了
着一身深秋装束
忽略了母亲家的山楂已被秋风吹熟
怕满挂馨红如落叶般凋落
踩着月色我踏进
母亲的小屋
在清晨母亲打开门的当儿
席卷而来
侄儿翻身坐起
在院落一角我看见
山楂树依然苍翠
生命在这样的深秋里
越显得透明
山楂熟了
站在父亲修葺的败壁残垣上
就看见那颤颤巍巍
消瘦的老邻居
他的生命比成熟的山楂还要清晰
那一年也是山楂熟了
父亲的生命到了极限
淘气的侄儿是不是
从那时开始不再顽皮
侄儿矜持地站在树干上
沉默着
是否回忆起站在树下
望着淘气的他
指手划脚的爷爷
山楂树在深秋里苍翠着
她静谧地肃立是祈求
上苍来年让他再度丰收
凝眸深秋的旷野，一切的一切
将要凋零的生命
所有以为然亦或
不以为然的
在此刻都那样的一目了然
山楂熟了
在秋风要把她零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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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母亲的时候
我踏着月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