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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饮露,远有佳人

2011-08-16 12:15 作者:桥边红药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今晨饮露,远有佳人(外一篇)

文/桥边红药

星光错,此太久长,江枫渔火,秋风初想,饮晨露,起远歌。一抹青丝书素心,尘心不曾染,待佳人。相思不过、日日夜夜。

去年今日,百花露凝,念秋。天河汹涌,无奈相思隔河,双眸柔情,噙有泪光点点。遥遥不知归路。

儿时不知愁滋味,怎念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且看——(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流萤渡江,鹊起航。天河灿,星桥初成。人间烟火绚烂时。

且听——

江波怒吼,人情薄。笛声起,老牛泪凉。一声呼唤苍如纸。

这,是你的青

是永不止息。——《圣经》

七夕,一个凄美的谎言。可是往往,我们都深深地相信着这些谎言。不是不知道它是假的,而是希望在心里面,留下一个对爱最纯洁的想象。从小时候读童话开始,你、我不都是如此吗?

青春初期的你,喜欢在晚上,很晚很晚的时候,乘着自己心情,飞翔于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中,飞得很远、很远。那时候的天空如此广阔,广阔到你觉得每个人都如此渺小,然而,你却把一个人放得很大很大,大到,你只看到——她(他)那会发光的眸子,她(他)逆光时的轮廓。

你在思考,你不是不喜欢上她(他)了。于是,你就幻想,你就写了一篇又一篇的小诗,你很喜欢,可是过了好久好久,你在看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可爱,然而幼稚。

在你的小小世界,你把每一个人都放得如此清晰——

你一定很敏感吧,在你的世界,你总是伴随着你的书,用你在青春期特有的想象力,写出一幕幕动人心弦的故事。那个故事,总喜欢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像一个童话,但一定没有童话美丽,虽然你很喜欢“灰姑娘最后穿上了水晶鞋”的结局,可是你还是选择了那篇《子衿》作为开始,那一定是一个风很大的秋天,整个城都寂寥的很,主人公是个柔弱的女子,相貌也谈不上倾城。天凉了,怎么,她还穿着蝉翼般的素纱,在风中,瑟瑟,抖动。

她在黛色的城墙上,

徘徊着——

徘徊着,

那是灰色的天空

是三千年前的灰色

她蝉翼般的、纱衣

在风中、一会儿

飘到这儿

一会儿——

飘到那儿

就是、不愿意

带着她的思念

一起,

散入,风中。

她在等心上人。

这种女子,是罕见的女子。只是她生错了年代,她错生在了那个不属于女性的年代,女人在当时,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历史就是这么荒唐,指不定哪天,我们,男人们将回到母系时代的位置——现在女生的学习能力最强不是最好的体现吗?好了,闲话打住)。

秋天的风该是西北风,是从西伯利亚平原吹来的,随风一起吹来的,是西伯利亚的荒凉与空旷。

她当然只是平凡的人,她也会累,她一定只是倦了吧,她心内的思念该如何释放啊!于是,她就唱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整日,对于一只蜉蝣来说,那是它一生的光阴,对于一个人来说,有时、甚至漫长地,超过过一生。可是她是没有怨言的,就连语气,也只是微微的责怪,你该懂得,这责怪恰恰是对你的爱。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是的,纵然我不去找你,你怎么就不和我联系了呢!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其实,何止三月呢,明明,明明就是一生的光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寂寥的小城,在夕阳的残影下,愈加寂寥。用一座空城的寂寥,换你一颗红豆,你说,好不好?

此时,你忽然觉得手上有一股温热。那本来的滚烫的。可是时间与空间,哪怕仅仅是眼睛到手的距离,却让你的难受凉却了许多。你那么善良,又那么多愁善感,但你又决定,你不会在这个故事里面搁浅,你合上书,发现夜深了,该睡了。

你的小小世界不应该在时间的远方停滞,你该领略更绚烂的色彩了。

这回,你翻开了《唐诗选集》,这是春天的唐朝,不对,这该是唐朝的春天,是充满幻的。但是你没有读诗,而是,想象着,村口的小河道旁,那河水中荡漾着垂下的依依杨柳,微风过处,杨花点点。一个孩子可爱地问他的妈妈:“这些白色的是花吗?”他的妈妈摸了摸着他的头,轻轻地告诉他:“孩子,那不是雪花,它们叫杨花。”孩子还想追问,杨花为什么和平常的花不一样,可是他又被河岸边嬉戏的小蝌蚪给吸引住了。你开始想自己的小时候,你发现你成熟了,只是成熟地,有些早。这时候的青春你过于憧憬想象中的甜味,可是你却常常碰到涩涩的味道,这感觉就像……石榴,你若不小心,吃到了皮,当然你会懂的,那味道。

偶然间,你与《红叶题诗》邂逅了。

那是个深秋,风凉的很,长安的红叶,落的很急。远远的你就感到森森的冷,那是皇城,一个用金钱和王权堆筑起来的空架子,金碧辉煌,不过是为了将寂寞掩盖。落叶都归根了,不能不让人想起自己的家。就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再好,都抵不住对家的思念。皇城外,御河边,你看见一片火红的枫叶随波而来。那枫叶,承载了太多,终于,在御河的某处,水波已不能承载着它,它搁浅了。

你拾起了它,它的最终归宿应该是这片大地。可是,当你拾起之时,你的内心却猛烈地颤抖着,上面有几行清秀的字迹——

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而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这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宫女写得,秋深了,她在御河旁抚琴,忽然看见枫叶缓缓飘落,这是枫叶的归宿,虽然自己也只是个宫女,但是和布衣的乡亲们比起来,可谓是天壤之别了,可是她不快乐。她的家乡,有着她的父母、她爱的人。你看,你一定要仔细地看啊——

流水啊,流水,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你看我,每天呆在深宫里面,无所事事,很悠闲。如果我难受了,我就弹琴,而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呢?你看那片火红色的枫叶,飘荡在水上,荡漾着左右都搁不住的乡愁啊。它要到的地方,将是新的风景,那是人间。

后来,一位书生亦邂逅了这片枫叶。她不知,那个贫困的书生爱上了她,他思念她,如何思念不必细说,但是他瘦了,这是真的。故事到后来,这位宫女被逐出宫,嫁了人。

别急——故事并没有结束呢,婚后,这位宫女在自己丈夫的箱子里发现了那片枫叶,她惊诧万分,感叹道:“此诗乃我所作,夫君如何得之!”原来,她的丈夫,居然就是那个书生。

你要知道,茫茫人海中,即便只能与你相逢,哪怕,只是擦肩而过——我便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希望你可以过得好,这,就是我的爱。

此时,你又落泪了,是开心的泪水。

这是前青春期的你。

后青春里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不爱幻想了,你的酸涩的诗渐渐不见了,你开始喜欢写散文,你觉得散文更能表现你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写给自己看。别人偶尔也会过来看看,有时候也会留几句言,可是没有几句是符合你的想法的。你还是笑了笑,也感谢他们的关注,你才有了更多动力。

你又开始喜欢上写小说,可是,每每写到一小半,你就放弃了。是被现实困惑了,是被自己感动了,是被苦涩的情节打败了。你不忍心,因为每一个主人公都有特殊的意义。可每一个主人公都不是你,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知道,这样做是你的风格。

如果,哪天又下了呢,你写的小说的氛围该被淋湿了吧。你知道,夜里的悸动,最似曾相识。有时候,朋友忽然的一个关心,你用一个“最近很好啊”敷衍了过去,留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会有些冷。但你又想了想你的心中的他/她,你还是笑了,那不是勉强的笑,那是真心的。

在后来的某个下雨的夜里,你终于忍不住了。你又写了一首小诗,酸酸的,你还在诗的末尾添了一句呢:我坚信——我的青春只是在成长,而绝不是、老去。

你写完,还浅浅地笑了笑呢。

而这些,都是青春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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