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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漫漫作家梦

2011-06-11 17:45 作者:陶山浪子  | 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人生漫漫作家

——未出口的誓诺矢志不渝的追求

——文/申保箱

那是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学期,在一个秋高气爽,残阳如血,云霞飘逸的夕照下,晚霞映着操场旁绒花树上一蓬蓬灿若云霞的绒花。霎时,天地间一片晕晖氤氲,身边景物似一下浸入一杯淡淡的葡萄酒里。她那绯红的笑脸,苗条而匀称的身段愈加楚楚动人。她就是《烟花三月》中提及的女子。我与她漫步在这无以言表的境界里,心底自然亦升腾着一种无可表述的感触。那一刻,我俩定是那幅图画的亮点。我俩盲无所向地走着,聊着,不知怎么就提到了我的作文。她泛红的脸庞,眼角的笑影,口齿的莹润,滋润了我的灵感,蒸腾了我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浩然之气,以及对作家的觊觎与梦想,于是我向她表露出一个未曾出口的誓诺——五十岁后再看吧!

不久毕业,我俩天各一方。

在那之后的漫漫人生之路,由于对文学的嗜好,及从不曾忘怀的誓诺,再加上深埋心底的梦想,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本书相伴,尚若有些闲暇,就会拿出来看上几眼。否则,就如吃烟人一时莫不着烟一样失落,即使去姑姑家拜年也要带一本书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有一年,六七月间大,破屋漏得一塌糊涂,无奈之下在炕上又搭一塑料棚,暂且弄一栖身之处。许多年后,邻居们提起当年漏雨时的情景,还都说我心态好:“外面雨停了,屋里还滴滴答答的漏雨,满屋子没有巴掌大的干地儿,他还在那里就着“萤光”看书哩?”

呵呵,彼时也:屋外天如洗,皎月如许清。破屋孤影照残壁,神游蛩鸣漏雨声。百世幻影变,万马复纵横。一息烬烛灭,仰月叹人生。

还有一年的天,刚下过一场大,工厂停产。我和开车床的海哥都窝在家里。好不容易得几天闲暇,我便拼命在家里看书。那些年工资很低,家里上有五位老人,下有几个孩子生活非常拮据,常常是入不敷出,一应家事都由人操持、打点。我平时很少过问。一连数日在家里看书,爱人见复工无日,家里只剩两块钱,她思谋度日维艰。可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当家不知事事愁。有一天,她挟着孩子接火,弄得满屋浓烟,怎么也接不旺,孩子还哇哇哭闹,她再也压不住了性子,一把夺过我的书说:“你再这样整天看书——给你烧了!”她说着就要把书向炉火上扔。我祈求说,你把书给我,我依你就是!

正说着,住一胡同的海哥走进来,爱人立刻也消了火,我拿过书,回头与海哥商量去烟店找活儿做的事儿。海哥与我害得是一个病,嫂子也总是嘟噜他。于是,我与海哥说妥,第二天,骑上车,驮双棉被,又悄悄地把那本书揣在怀里,我们走出胡同,爱人又撵上来,把家里仅有的两元钱塞进我的衣袋里。然后,我就与海哥向五十里外的烟店出发了。

刚下过雪的路面,被汽车压得冰一样滑,稍不留神,“哧溜”一下,连车带人就会摔出好远,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路过北馆陶又走了一程,就到了烟店。因我与海哥干的工作不同,到烟店后,便各自走开了。我几经打听,又走了好远的路,找到两家小型铸造厂,但厂院里到处都是没足积雪,连一个脚印也看不到,一片冷清,看上去也都停产多日。

此刻,云缝里的太阳告诉我已是午后,看看眼前的境况,已知希望渺茫,潜意识告诉我,我所在的工厂停了工,这里也难幸免,也不会有什么柳暗花明之地。于是我就急急忙忙的向回赶,在走到离北馆陶还有二里多地的时候,自行车却又没气了,看看周围,无际原野,茫茫白雪,寥落的几撮树梢点缀在几处稀疏的村落上。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可谓:“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推着车子,踏着泥泞的道路,三步一滑,两步一“哧溜”地走到北馆陶的卫河桥头,在一个修自行车的摊点前停下来,让人补胎。然后,见不远处的饼铛上冒着“吱吱”的油烟,飘来诱人的香味。此刻才感到肚子饿得咕咕响。一块钱要了一张饼,给人要来一碗水,吃着。侧目,见自行车还没修好,于是就在怀里掏出那本书看着……

“车子修好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修车人大声提示说。我看了一眼云缝里西斜的太阳,站起身把书揣在怀里,走过去付过五毛钱的补胎钱。这时,身上只剩五毛钱了,脚下还有五十多里不同寻常的路……

来年入,工厂复工,一日,我捡起一张刮到脚边的报纸浏览着,不经意间,被一则北京工人日报社举办文学函授班的招生信息所吸引,便义无反顾地拿出月工资的一大半,报了名,参加了文学函授班的学习。

后来,几经残喘的工厂终归倒闭,我便决意进京闯荡。在走出家门,登上村头高坡,遥望京城天宇之际,心里说,此番进京打工,定要打一作家回来。进京后,我便踏入了北京培黎大学,(后称培黎职业学院)先在五道口的分校滞留旬余,在此之际,见校门口的墙壁上有一投稿箱,于是手指发痒,在闲暇之余,便写了一篇稿子,在四处无人的时候,心怦怦地跳着,做贼一样把稿子放进了投稿箱。

不久,我便被分派到西山脚下的魏家村分校。一直对大学校门怀着无限憧憬与向往的我,在一天的下午,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悄悄钻进食堂上面二层的教室,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贪婪地品味着大学滋味。当时正在上哲学课,且是最后一堂。坐在最后一排的班主任老师见我过去,没说什么,悄悄地把他手上的一本哲学课本推给我。一直浮游在脑海里的那声“出去”的断喝,被他这一悄悄而伟大的举动所冰释。我常常以感念的心情望着他魁梧的身躯,来去的背影,他上宽下窄的面庞,深深地留在我的心底,但,终因未能记住他的名字而心生愧疚和遗憾。

在两千零一年初春的寒假里,我参与了五道口分校回迁的搬迁工作,并记录了那一激动人心的场面,培黎通讯上便发表了我的第一篇文章《龙腾虎跃双清路》。之后,便不断有我的文章见诸于《培黎通讯》。后来,在设在“三师”的培训学院代理班主任的一段时间里,也买了几册法律课本,随自考班学法律,也报了名,准备参考,可在进行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放弃考试,专心攻取文学。零三年秋,学校成立一线天文学社,我也积极参与并投稿,在创刊号上便登载了我的散文《问河哪得清如许》,不久,便被吸纳为校报编辑。之后,又有一些文章在校外的一些刊物上发表,不久被吸纳为《荷花》杂志社会员,《中国国际文艺家》杂志社会员,《都市小说》杂志社特邀通讯员,及《情恋》文学杂志社编委。零五年,文学社向全国发出邀稿涵,参与并编辑出版了《当代校园文学选》。二零一零年元月我的散文集《有一种眼泪叫感动》出版,遂又被吸纳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散文集出版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夕阳里,绒树下,在操场上一起漫步的女子。一日,在这样如出一轴的图画里,我俩有缘又坐在了一条条凳上,我把两本书送到她手上说:看看吧,看看书里的《烟花三月》……

啊!说些什么啊,悠悠岁月,那堪回首,“嗨!”莫!莫!莫!欲语还休……欲语还休!虽坐一凳,背面唏叙,眸深处,昔日里,丝丝绵绵似依旧,此间,平添苦涩多少?数十年滋味难沥。当此时,那堪骤然震荡,再添隐曲……

回京后,有些朋友出谋说,想办法与校领导沟通一下,搞一次新书发布会,这样可提高你的社会知名度。我很赞成他们的建议,并对他们的善心很是感谢,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不喜欢劳师动众,我的性格就如我的号——“默人”。也有些人问我赚多少稿费?我的回答是:女人莫问年龄,出书莫问稿费。也有些师友看了书的作者简历后,对于最后一句“……某大学校报编辑”表示质疑,有些要好的朋友甚至直言不讳地挖苦说:“有道是子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你出了书,有了点名气,母校都不认了?”

闻听此言,我百口难辩。众所周知,眼下出书是何等的一件难事儿,有关编辑告诉我,有的学会的会长想出书都要自费,出版社有出版社的规则,书中不能出现带有宣传色彩的语言,否则,就通过不了,在这无奈之际,也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还有人问我,搞写作有什么“成功之道?”我说有!不过对于我写的那些东西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谈不上什么成功,简直是无足挂齿。不过成功之道还是有的。我说无论做什么,要想成功,首先要喜欢,进而成爱好——到嗜好!对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如吸大烟一样上瘾,那就已经跨入了成功的门槛。

他们听了,进一步问我,你是不是达到了大烟瘾一样的程度,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我说我还没有达到那样上瘾的程度,只是如吃烟人一时想吃烟,而摸不着烟一样失落落的感觉。要说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这十多年,我除了看书之外,还听过不少著名教授及学者的讲课,听过翟民安和苑秀琴老师的《大学语文》;《古代汉语》听了两遍,大部分课目还有录像资料收存,听过王宁老师讲的“文学欣赏”,及尹燕盛老师讲的《医古文》,还听过何水清老师的课——她是于丹的博导。

虽得不少名家的谆谆教诲,怎奈本人天生愚钝,不能吮吸及升华其汩汩甘泉之点滴。仰望巍巍文坛,一个人在谷底呓语踟蹰,在漫漫人生之路踽踽而行,却偏又爱剑走偏锋,痴迷于作家之梦,竟至于沉沉绵绵绵绵沉沉而不醒。

2011。06。于北京培黎职业学院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124978/

人生漫漫作家梦的评论 (共 1 条)

  • 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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