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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

2011-06-10 19:15 作者:水墨蓝蝶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那是在我下乡的年月里,在隆的季节,转户到了那个至今还在脑海里萦绕的山村,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秋梨沟。集体户所在的队上,有一个憨厚朴实的小伙子,排行老二,好像是他娘喜欢女孩,便给他冠名兰。老乡们开玩笑的人叫他二丫,比他小的叫他二姐。也许是习惯了,他从不恼火,回以呵呵一笑。刚刚到村里的我也入乡随俗,叫他二姐。在知青们的哄笑声里,我看见他脸红了。

开春了,我们每天早早起床,大队的广播喇叭早早放起了《洪湖水浪打浪》的歌曲,召唤我们出工。胡乱地吃过早饭,基本上是一个窝头,一碗飘着几片菜叶的汤。然后揉着惺松的睡眼,上地了。也许队长看我太瘦弱了,分配活儿时让我点籽。过了几天,又安排我跟二姐去种队里的小片荒。

那地离队里挺远的。二姐动手套了一挂马车,从仓库里领了半麻袋红小豆的种子放在车上。又让我坐在二老板,相当于副驾驶的位置上,扬起长长的鞭子,出发了。初春的山区还有些冷,二姐穿的衣服好像是薄棉花的,开了些口子,没人给缝吧,大口子处别了两根大别针,在阳光里一闪一闪的。他很快乐,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哼着当时的电影《青松岭》的插曲,哎哎哎嗨依哟……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哎哟。

开种了,他抡着镐头刨坑,我打开麻袋用小筐儿分装上,点种。看到手里的红小豆种子瘪瘪干干的,我问地头那边拄着镐头喘着粗气的二姐,这么瘪的种子能出苗吗?是不是得多点种子呀?二姐喊道,你就看着点的,不行就多扔几个。

过了好多天,到了铲地的时节了。队长和我们好多社员、知青到大田铲苞米地。下午到小棚子吃公饭。路经那地,莳豆苗。看到我和二姐种的红小豆地,我傻眼了,队长哭笑不得,再看大伙儿几乎全笑翻了。我一把种子洒一个坑,如今一个坑里百十棵苗,密密匝匝,那个茁壮。绿油油的覆盖在土地上。我在窘迫中偷偷瞄了一眼二姐,好啊没把我气疯,他笑得比谁都开心。仿佛这事他根本就没参与过,是在看别人的笑话。

生了二姐几天的气。二姐过后跟我说,反正那种子明年也不能用了,放着也是扔,看你一把一把地种,早知道会是这么厚的苗儿,反正你是大干部,队长也不能咋说你。我笑了。不再怪二姐,只是一直埋怨自己,为什么不知道种子有那么强的生命力?(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星移斗转,许多年了过去了,可每当看到红小豆的时候,就会不由得想到自己当年的糗事,想到那个憨厚朴实又有些“狡诈”的二姐。我总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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