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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炊随记

2011-05-01 13:10 作者:紫颜ぁ烟雪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但我比任何人都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我不断的回首驻足,然后你还是扔下我轰轰烈烈的向前奔去。又是四月的天,又是清晨苍茫的雾里照出一轮艳阳,暖暖的,温柔的,满眼的迷蒙毕竟不是真实的世界,再清晰的身影也寂寞的难以拥抱。我们无端的欣喜这天公作美的时日,我们盼许已久的野炊之旅终得以成行,我们欢乐的如林中的一样歌唱,如它们醒时候眼前竟有只虫子或其他什么食物一样畅快。或许,我们更应该如它们,不奢求每一天都是美好的,但至少每一天开始的那一刻,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美好的世界,一个美好的自我。

昨天里,我们花费一整天的时光准备今天的成行,花费一整天的时光猜想今天将会有怎样的际遇,花费一整天的时光斟酌有些话是否该说出口?终没有答案,这不是一场可导演的剧情,没有谁是固定的演员,谁都可能成为主角,成为你心中的主角,牵挂着怜惜着。凌晨六点,我们的寝室逐渐的被微光照亮,平时慵懒的人儿此刻也都起床,打点自己的行装,准备踏上远行的路。不多时,我整理好一切,望望还在忙碌的他们,再看看手中的表,七点。我带上相机出去走一遭,平时多不注意的不知名的小树小草都开出花来,有深红的,紫红的,素白的,暗黑的……这些,不禁让我对它们多了些敬意,也看得清那“多一个脚印,少一片绿荫”的标牌。我不断的探索,追寻,定格那一幅幅清丽的画卷,回忆那一个个美好的瞬间,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我也融进去,融进孤独的画里去。这样的,我不断的记录下那些令我心动的场景,有许多的,只能用艳羡来形容自己的感受。时间如同深藏花蕊的花粉,不断的被勤劳的蜜蜂偷去。八点,东方的红日已不再微笑,云霞缠绵而来。

等到达校门口,所有的人似乎猛的从地里钻出来,茫然的齐聚。三五一簇,七八一堆,都欢快的谈论谁和谁在一起,都购置些什么,邀请到哪些老师同去。仿佛,我们是去参加一次生命的聚会,生命里所有的精彩与惊喜都在那等待我们,在那静默的等待我们,等待我们的闯入,等待我们带走所有的梦。尔后,只在那怪石嶙峋的河涧留下我们的足迹,只在那绿波荡漾的湖色留下我们的倒影,只在那某个清凉的转角留下我们燃起的炊烟。在那片宁静的土地上,我们带走一颗虔诚的不被打扰的心,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这中间,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拥有过,能够聆听过,能够感受过,能够赏玩过,那离我们远去的自然的天籁。我们惆怅的心灵永远都需要永恒的信念的呵护的,不仅现在如此,当我们老了,头发花白,倦坐在炉边时,也是如此。

一阵悠扬的哨声飘过,扰乱我无边的思绪,这是老师提醒我们该出发了,喧闹的人流轰然而去。有独自拧着袋子的,有两人或三人抬着箱子的,也有左手举着大白菜,右手持着红萝卜,嘴里哼着歌儿迈着轻快步伐的。行人,商家们看着我们这支奇特的队伍,心里该是笑开花了吧?我们的这次出行,不知卖空多少他们积压的商品。不知怎样的促进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城镇的经济。我们错误的以为这本是青里所该拥有的,所有的曾经付出过的汗水都是我们挥霍的资本。就如人在幼时,以为自己长大后就会懂很多,就能一个人面对困难,就可以解决那些看似不可征服的事,就允许给自己做许多正确或错误的决定。等待长大时,才明白有许多事是来不及斟酌,来不及盘算的。就像张玲所说的那样“有些人,本以为一直可以遇见的。有些事,本以为一直可以继续的。可是,也许一个转身,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有些事再也不能继续了。”

负重的我们走在路上,该是经不起旅途的颠簸。不一会儿,有些人就乘车呼啸而去,满脸的轻松愉悦。此时此景,是没有谁愿意继续走下去的,纷纷停了下来,等待车在我们远行。该是还能用《劝学》中“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来安慰尚有不安的心吧?与三年前不同的是,现在的我们是有方向的,知道会去哪,知道现在如何做与我们而言是有意义的。就如教室里那高考倒计时的标牌一样醒目,就如每个人写在日记本中要考怎样的大学一样值得期待。与三年前不同的是,我们此次的出行不再是为了体验什么,只是为了给奋飞的梦一拓更碧洁的天堂,给心灵一片更广阔的天空,更灵魂一片更宁静的乐土。与三年前不同的是,或许明天,我们的一切就会决定,从此天南地北,陌路殊途。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尽管是第二次,可我们在车途的流行中依然平白的多走了许多的路,曲折的返程,终觅得曾经踏过的幽径的台痕的模样,一种似曾相识的幽然瞬的浸没全身,似乎我们这次是什么都不想的,只是赴约三年前遗失的故人,我们之间是不需要任何的言语的,只要让我静静地走在他的怀抱里,我们之间就进行了一次亲密而和谐的沟通。他如同一位智者,能化解我心中的所有愤怒,能解答我内心的全部疑虑,能说出我隐秘的私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浮萍破处见山影,小艇归时闻草声”。眼下里,满是碧波,满是石痕,三年的风吹打,当初的模样不曾改变。那有些像龟壳的石头,第一次来的时候遗留在上面我的鲜血,不知如今是否还能记得我?曾经有个孩子,在它的身上哭过,努力地捶打过它,唾骂过它的坚硬与冰冷无情,却坚定的望向天空消失的鸟影的方向,拭去泪水,深深的鞠了一躬,别了而去。河涧张扬的湿滑的流水,是否还忆的我们淘米洗菜时荡起的笑语?笑靥如花似乎是不适合我们这个年龄,特别是我们这个阶段的,是吗?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似乎所有的人提到我们,提到高三,就不由自主的把我们想象成漂游题海的寄生虫,蜷缩书海的蜗牛,满脑子的只有数理化,满口的只有“之乎者也”和“English”之类的东西,满脸的漠然与沉郁是我们不变的表情。可是,我只想对这一切对我们的误读说不,这不是真的。他们只是走过曾经的坎坷,而将那一片阴影无限的夸大,无限的吹嘘空浮的迷蒙,让我们惧怕,让我们沉重,让我们顿失青春的活力。但他们错了,他们永远的看不到我们青春飞扬的世界的风景,看不到我们的天性的悲悯与善良,看不到我们也在彼此的扶携中诠释奋斗的含义。

“寂寂摇落江山处,怜君何事到天涯?”等了这许久,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喧闹声再次触破这一片的寂寥,我们没有纷争,没有激昂,都默默的走向曾经停驻过的地方,人似乎都是恋旧的。一旦喜欢上一个地方或一个人,就再也不愿离开,再去争执什么,占有什么。我们几个人,有的搬着石头堆砌锅灶,有的林木下折枝捡拾柴火,这样的三五配合,惊叫,轩轩昂之声不绝如缕,挥汗如雨也断见不到迟疑的身影,我们都贡献自己的所有力量。我们坚信“众人拾柴火焰高”。终于,在一方略显平坦的土地上,中间是棱角鲜明的锅灶,排烟口与添薪处相对而出,周围弧圈而坐的是十二光洁的石樽。眼看我们的劳作瞬的化为这天野之外的盛宴,心里笑开花。累了的他们用水慰藉干裂的嗓子,轻轻的擦拭额角豆大的汗珠,想寻一处阴凉,或踏一行高岩,招呼同来的伙伴快点干。平滑的巨石上,平铺桌布,摆满各式各样的菜肴,半蹲着的女子正细致的切着,声音时而停顿,时而仓促。不远处,平头的小伙承担烧饭的任务,浓烟滚滚,呛得他两眼泪汪汪,却还是努力的扇着烟火,还有那许多人要吃饭呢,说什么也得坚持下去吧?平林的坡色,培抱薪而出,在那光坦的等待,接过柴默然的退回锅灶处,如此的周而复始。我不断的用各种理由靠近,靠近雪,只是为了看清雪的每一个动作,看清她的每一个腼腆的表情,更是怕雪的哪怕任何的不小心,我都能第一个赶过去,陪在她的身边,不管她是否愿意,我都会这样做的。说实话,我是妒忌培的,我多么希望此刻我是能够替代培的。我知道,我只有和雪在一起,才会真的开心的。艳阳愈来愈浓,我不再看雪,不再看天,不再一个人落寞的沉寂着。老师们呢?当然是闲着的,他们在一起玩扑克牌,象棋,只等待炊烟尽时,我们呼喊他们吃饭的。当然,这都是我们乐意的,对我们来说,能邀得老师品尝自己的手艺,是一种荣幸。正因为如此老师们往往是无以适从的,哪都是盛情难却的,终不能拒了我们的好意。时常,老师们都是这里吃两口,那里夹两筷子,假意或真心的赞许几句,让我们的虚荣心得满足。其实,大多数时候老师是什么都难以下咽的,不是因为难吃,只是十几处的锅灶,哪一处都不能落下他们,他们也担心会忽略其中的某处,担心自己的没能去会伤害同学们的自尊心的,这样的伤害是永远不足以弥补的。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看着这样的场景,老师拿着筷子气喘吁吁的随便吃些东西,笑眯眯的“嗯,不错。你们接着吃,我到别处看看。”说完这话,又拖着疲顿的步履离开。这样的故事不断上演,在此处,在别处,在真实里,也在内心里。其实,我们是多想呼喊:“老师,停下吧!停下你疲劳的奔波吧!当你能够同我们一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很不安了。现在,还要你顶着烈日折腾,你要我们怎样才会安心?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因为少了你的到来,而觉得你忽视我们,而生怨于你。不管你来,还是不来,我们都会留下你的座位,留下你的碗筷,留下你的酒杯。我们知道,你是惦记我们的,是吗?”两只水鸟掠过湖面,水草深处的鱼儿露出惊恐的迷茫。

“雁影不复见,千崖暮如晓”。我和林,超,走在一起。石缝间穿梭跳跃,寻觅各种怪异或险峻的背景。或深藏于巨石之下,如西游记中的悟空,或赤脚浮于水面,那湖面绿的平静,绿的沉醉,倘不是漂浮着的木舟,是很难辨别或相信的,或俯身倾斜的岩壁,如同挂在上面,或缘木而上,采碧霞,着仙装,或仰天长啸,倾吐一身的不宁与愁绪。忽的听闻蜜蜂的嗡郁之声,不知哪随来群讨厌的家伙。曾听说过这样的故事,上帝在赐予蜜蜂防身武器时候,许下诺言,倘若它们无故伤人,则必然随之死去。所以,我们既怕蛰伤自己,又怕误伤它们。故而,我们总是小心翼翼的。谁也不想在这欢乐的时日里伤害什么或受到伤害,给这场随心的偶遇留下遗憾。可愈是这样,我们的每个动作都愈显的僵硬,林的左耳被好奇的小蜜蜂蛰伤,针尖般的红点大起来。我与超不禁乐道:“谁叫你平时爱闯祸?别说老师,连小蜜蜂都看不下去。先走吧,一会蜜蜂家族找我们要人就麻烦了。”“哼!你们就幸灾乐祸吧!等会该到你们,看你们还笑得出不?”林愤愤地说道。

“芳菲歇去何须恨,木阴阴正可人”。回到锅灶烟火处,已是正午时分。其他人见林状,询问发生什么。

我乐道:“这就是他偷吃蜂蜜的下场。”

女生们埋怨:“噢,谁让你们要我们等这么久才回来?看来小蜜蜂知道我们等的急了,提醒你们该回来吃饭。”

林不语。

我们隔着湖色呼喊老师同我们共餐,许久的对语,回音却是“你们先吃吧,我一会会来的。”终不再等待,十多人围起锅吃起来,半蹲着,身体还要极力的往前倾,那姿势可累坏我了。开启的啤酒,白沫全喷到彼此的衣服上,大家笑的前俯后仰,大概连吃饭的力气都是没了的。锅下的火焰似的生气,不再旺旺的燃烧,竭力的保存仅有的能量,任我们如何的安抚都无动于衷。浓烟如约而至,熏得我眼泪刷刷的落,似是平生的泪水,都等待此刻,等待此刻离我而去,任何的挽留都换不回它们的回眸。其他人呢?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都是眼圈胀的通红,强忍着不落泪罢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吃?林从箱里取出固体酒精,边拆边笑道:“叫你们高兴,现在该我笑你们了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说这话时,酒精已逗乐阴郁脸的柴草,明亮的火焰又扑腾起来,我们重新的围在一起,继续我们的盛宴,继续我们的狂歌。那泪水怎会遮住我们阳光的脸?午宴就这样一直进行,缓缓的进行。

“桃花春水绿,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饭罢。我与超携相机一溜烟的走开,躲开琐屑的事务,林没来。我们同中午一样的寻山觅水,微风过处,湖面泛起一片银光,潺潺的影子似在流动。赤条的身影激荡的浪朵时有时无,他们凫水的姿势不尽相同,有令人发窘的狗刨式,有温文尔雅的仰凫,有极力彰显速度的,还有的如深海的探险者,长时间的潜伏水底,趁我们的不注意,猛的跃出水面,以此招揽笑音。彼时,大多数的同学午饭完毕,极尽的搜索偏僻幽径,容身暗角。蓉向我们走来。我高呼“虫豸,过来和我们合影吧?”说起虫豸,我也不清楚当初为什么会这样称呼她,她竟也没反对,时间的累积,习惯的呼之为“虫豸”。她是一个比男孩子还疯的女孩,全然不如雪的温雅与安静,是谁都得让她三分,谁叫她永远的那么孩子气?更重要的是,她与超之间还有段难舍难了的情缘,平日里装的像对冤家,背后的故事就无人知晓。超见蓉过来,脸顿红了半边,我是不介意的,时常开他们的玩笑,有时候还故意当超的面说些什么。蓉:“才不和你们照呢。我要去找小宛”。她口中的小宛,就是雪。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不但白日里同桌的坐着,里也是睡在一起的。而蓉,也总是以一种男子的气概保护雪的,那种情谊用形影不离显得太浅薄。话虽如此,蓉还是停下来。超喜形于色,急抛下我过去与蓉合影。而我,也甘心成全他们的,认真的为他们记下每个永恒的瞬间。我知道,有些事,是永远只能埋在心里的,有些人,是注定不会相守今生的。油菜花的芬芳随风而来,他们执意的要到油菜地合影,他们似乎瞬的忘记林是怎样被蛰伤的,他们似乎瞬的变的毫无畏惧,这全不是平日里连小虫子都害怕的蓉的作风。我知道,有一种东西是能让人变得勇敢的。我劝阻不住他们,随了他们去,两颗脑袋从浓密的油菜花丛探了出来,像两张微笑的向日葵,永远的向着太阳,向着阳光的方向。或者,他们该是以为,这些清晰而美丽的画卷,是能够带走他们遗失在这里的所有的记忆的,是能够把彼时的温暖继续到天荒,到地老的。我忐忑的结束这一切,我们一起奔向雪的方向。

“或许很久以前,分离已经注定,风留不住时间的脚步”。远远的望见雪,“小宛,小宛。”蓉挥舞双手喊道。“真没女生的样子”。我不禁叹道。雪可能是因为有些近视的缘故,迷茫的望向四周,终从风的声音寻见我们。雪在那静默的站着,呆呆的站着,她的余光都该是没有瞥见我的。近了,蓉牵着雪的手,两人唧唧喳喳的说些什么,似乎女生之间永远的有说不完的话,彼此的密语就是她们的幸福之一。又起风了,飘起雪丝缕的发,遮住她乌黑的双眸,她看不清什么,冥冥中我是有些失落的。我不知道爱上像雪的女子,究竟是对是错?她是那种永远都学不会伤害别人的人。不论生活上,还是情感上,她都不会,她善良的总是让人伤心落泪。雪是羞涩的,在蓉的一再要求下,她还是答应了。我将相机递给超,独自的站立一旁,不再去看雪的脸,看雪微笑的脸,眺望别处,枝丫间有数只不知名的鸟儿追逐,喧闹,时而还抖落下几根美丽的羽毛。我知道,我不会再奢求什么,我只要好好的享受这寂寥的氛围,享受雪快乐时带给我的心满意足这就够了。茫茫人海,寻觅一个知心的背影已是不易,找到更是不易,所以我珍惜。好好的珍惜,或许是永久的情。我知道一旦强求相守或永久,反而会昙花一现,使人心痛。雪,我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里,扮演我倾慕的朋友的角色,或许你不是唯一的最好,当却是我生命中最精彩,最值得铭记的。有缘我们会成为知己,无缘我们也不希望作陌生人。天涯地角有情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嗨!发什么呆呢?你不和我们一起照相啊?”蓉捶打我的肩膀。

“不了,还是你们照吧!我还是在旁边看你们好了。”我慌忙应答。

“哼!你都不照,还叫我来,真是的。”蓉假装生气。

我看了看雪,目光是不曾遇见的,她总是会巧妙的躲开我,躲开我的目光,似乎我的眼神里含有太多的质疑与斥责,让她无法承受。这短暂的与蓉的交谈,雪是一直沉默的,沉默的令我心痛,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的汹涌,要炸裂我。

“我来帮你们照吧,这样总可以了吧?”我赔着不是。说这话时,我已从超的手中接过相机。

他们似乎明白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就这样,我还是一往如初的作着见证者,记录者。

后来,超与雪要合影。这不该是我勇气回忆的插曲,我端着相机,为我最爱的雪与最好的朋友超合影。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不会相爱的,超心里早有了蓉,可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承受这无言的痛楚。我紧紧的咬着双唇,我感觉我的眼里在滴血,我宁愿我此刻就能死去,去天堂也好,到地狱也罢。总之,只要能让我消失在雪的面前就好。最后一次,当我最后一次为他们拍照的时候,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过于悲郁,相机从我的手中脱落,随之响起的是与石头的撞击之声,我顿有中如释重负的感觉,嘴角的血溢出来。雪与蓉慌忙捡拾相机,我转过身,努力的擦拭血迹,风干了眼泪。

“怎么了?”超走近我身旁。

“没什么”我努力的挤出笑容给他看。当然,我对他是没有埋怨之心的,我只是不想让他发现我是不快乐的。

“过去吧,让我给你与雪合影吧?”超说。

“不了,如果你决定不再照相的话,我们就走吧?”我的心交织着。

“唉!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去帮你给雪说,我想她是不会介意的。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管怎样,就当是毕业前夕,给彼此留作的纪念吧,好吗?”超不依不饶的。

“我们去哪,到哪去??”我不断的重复问超,想避开与雪合影的话题。

其实,我不是怕雪会拒绝我,我只是怕自己没有勇气说出口,我知道面对雪我永远只是懦夫。终于,超遵从我的意思,别过她们。回头看时,雪与蓉早脱下鞋子享受着溪流清凉的慰藉。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我们也满意似的离开。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那个下午,我哪都没去了。一个人闷闷的呆了许久,我决定独自离开,悄悄的别了。离去的小路,再一次看到雪,我不清楚当初我是怎样的表情看雪的,只见雪低垂头给我让路,我抢先一步踏着草野与她擦肩而过。我不知道以后的事,也不知道她是否凝望过我离去的背影?那时候,我的心底忽地冒出一句话:雪,或许我只有用愤怒的眼神看你的时候,我的心才会好受些,可我又怎么忍心那样做呢?

回来的夜里,下了一场雨,吹落门前满树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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