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故乡的鸟语

2018-08-28 06:15 作者:闫振田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故乡

我的老家在淮河边上,淮河滩上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荻柴滩、芦苇滩,有绵延数百里的柳林。家乡的周围都是湖地,南有姜家湖,西邻邱家湖,东靠戴家湖,北有八里河。每个村庄都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环村林。我小时候(50年代)还有不少土地没种庄稼,种的是茴草,因为那时候住的全部是草房,收的茴草用来苫房,既挡又经得起雨水沤。湿地、树林、荻柴滩、庄稼地、茴草地为鸟儿的栖息繁殖提供了最佳环境,所以抬头就能看见鸟巢,处处能听到鸟语。能看到的鸟儿有:喜鹊、画眉、乌鸦、大雁、云雀、八哥、斑鸠、猫头鹰、水咕咚、苇喳子、布谷鸟、鹌鹑、野鸡等几十种。

每年一开,燕子就从南方飞回。在堂屋当门的房梁上筑巢,它们欢快地飞来飞去,一边衔泥一边啾啾地叫个不停。特别是雏燕孵出之后,母燕从外面打食归来,雏燕张着黄嘴丫争食母燕捕回的虫子,发出迫不及待的叫声。我站在燕窝下面,仰望着这母子之间热烈的情景,兴奋得手舞足蹈。

当桃花盛开时,正是我和小伙伴们在野地里放羊的时候。我们赶着羊群朝水草肥美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哧溜”一声,一只云雀从草地里射向空中,直插云霄,快如一道耀眼的闪电,飞到几十米的高空时,停在那里,扇动着翅膀,边飞边唱,那圆润的歌声美妙动听,如水晶般圆润。我们躺在草地上,边放羊边入迷地听云雀歌唱。

每年清明节后,布谷鸟便从遥远的地方飞到我的家乡,从早到晚地纵情歌唱:“咕咕、咕咕”的声音,很像“布谷布谷”的发声。乡亲们把它的叫声翻译成“播谷播谷”,就像催人耕耘的号角,在乡间田野上一下子拉开了春耕播种的序幕,男人扛起犁耙,深翻闲了一的土地,播下高粱、谷子、春芝麻等春播作物。妇女在房前屋后点瓜种豆,忙个不停。

那时候喜鹊很多,我家屋后的大椿树上,就有两个鸟巢,比邻而居。每当它们觅食归来,就喳喳喳地叫个不停,就像两家邻居叙家常一样。人们最喜欢听到喜鹊叫。“早晨听到喜鹊叫,一天的喜事要来到。” “喜鹊叫喳喳,喜事要到家”……俗语里蕴含着吉祥与喜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与喜鹊叫声相反的是猫头鹰的叫声。村北的松树林里常有猫头鹰出没,猫头鹰在黑中的叫声阴森恐怖。“猫头鹰进宅子,不死大人死孩子。”““不怕夜猫子(猫头鹰的别称)叫,就怕夜猫子笑”,这些民间俗语,把猫头鹰当做“不祥之鸟”,称猫头鹰为报丧鸟等,这是因为猫头鹰由于嗅觉灵敏,能够闻到病入膏肓的人身上的气味,并且会发出笑声,在很多地方在听到猫头鹰叫声后数日之内会死人确实不是迷信。其实猫头鹰的最大功劳是捕食野兔和田鼠,一天之内能捕食上10只至五十只田鼠,一只猫头鹰一个季所消灭的老鼠和野兔,相当于保护1吨粮食。

夏季,在淮河边上或在稻田里,常能看到各种鹭鸶鸟,有羽毛洁白如的白鹭,有羽毛金黄的黄鹭,还有羽毛灰色的苍鹭,它们或绅士般地迈着缓慢的步伐,伸着长长的脖子寻找小鱼,或伫立水边,耐心地等待鱼儿从它身边游过,我们叫它“老等”或“哇子”,因为它的叫声“哇哇”。别看它的叫声不多,却能起到“天气预报”的作用。在我幼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早哇阴”“晚哇晴”,“半夜哇叫雨淋淋”,根据鹭鸶不同时间的叫声来判断天气的变化,每次都准确无误。

秋高气爽,地里的庄稼割完了,大地光秃秃的,野鸡和鹌鹑从庄稼地转移到茴草地里,茴草地成了它们赛歌的广场。鹌鹑的叫声响亮,咕喳喳咕喳喳,此起彼伏。野鸡的咯咯的叫声一阵接着一阵。它们的叫声唤来捕鸟人,有的张网以待,有的操枪描准。但鹌鹑和野鸡的生存能力和繁衍能力极强,虽年年遭到捕杀,但年年歌声依旧。

深秋时,地里的麦苗绿油油的,这时大雁飞回来了。正如小学课本里所描绘的,空中的雁阵,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发出一阵阵苍凉的雁叫。到了三九天,大雁拉下的粪便冻成了一个个绿色的冰疙瘩,妇女和孩子们挎着竹筐,到麦地里拣拾大雁的粪便回来喂猪,个个满载而归,雁粪成了养猪的好饲料。

人们常用“鸟语花香”形容环境的优美,我的童年时代,没有化肥,没有农药,鸟儿和人类和谐相处,虽然日子穷些苦些,但是在“鸟语”声中度过,也给了我很大的快乐幸福

(安徽阜阳市清河路阜阳日报社闫振田)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anwen/vwhhskqf.html

故乡的鸟语的评论 (共 9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