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雀鼠谷考察简志（四）
拜访“灵石”是我们灵石考察的第三个文化点。
四，大道永吉
作者/山西冯恩启
【一】
70多千米的雀鼠谷，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就。汾河夺谷奔流，山峰两岸排列。绝壁挂奇松，岚烟柔似纱。曾经被誉为只有善于爬行的雀鼠，才能飞越的凶险河谷栈道。如今已被坚固的铁路、平坦的公路替代。呼啸而过的火车，川流不息的汽车，昼夜不停地穿越着雀鼠谷。一声声鸣笛，一盏盏车灯，演奏着富国强音，闪烁着盛世光华。自古连接山西中部的汾河大通道，既是军事通道，也是商业通道。神奇山河，雄壮而神秘。无数的英雄豪杰，在这里跨马扬鞭，浴血奋战，书写着如梦似幻的传奇故事，让后人读之心潮激荡，思之热血沸腾！
公元581年，北周丞相杨坚接受北周静帝禅让，登基为帝，定国号“隋”。公元587年，废西梁帝萧琮，西梁灭亡。公元589年，北周大军攻破建康，活捉陈叔宝。南陈灭亡。至此分裂了近三百年的中华归为一统。隋文帝杨坚，崇尚节俭，励精图治，开创了辉煌的“开皇之治”。山西曾经是北魏政治、经济战略要地。是北魏南下攻取，东西用兵的大后方，而北周只是北魏分裂后的一部分。杨坚深知春秋时代晋文公占据山西而称霸天下的生动事例。他称帝后把山西作为隋朝北上，南下的重要战略要地精心经营。杨坚是将帅出生，曾经为北周东征西讨。对山西这块儿地方的山川形势了如指掌。当然，他对控制山西南北的雀鼠谷汾河古道如何经营，也是成竹在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二】
传说：公元590年的一天，完成统一大业的杨坚，在朝议如何治理山西后，回到寝宫，带着对山西秀美山川的远景蓝图和规划，不觉就入睡了。
梦中，他身若飞龙，在广阔的天空中，尽情地飘飞，尽情地游览。他要看遍大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江河，每一座山峰。或浩淼无际的东海；或雄浑壮美的昆仑；或烟雨朦胧的江南；或北地广阔的草原。他的身下是奔流的黄河、长江，是连绵不断的万里长城。他一路飘飞，一路赞美。美丽的江山，与战争摧毁的田园形成鲜明的对比。逃难的人群，在一波又一波地走在回归故里，回归田园的路上。他是至高无上天子，他下定决心要让他的子民过上从未有过的好日子。梦中的杨坚雄心勃发，他要尽快让天下苍生，从几百年的乱世中走出来，尽快扫除一切不利于社会发展阻碍社会进步的政治、文化、经济制度。
他脚踏青云，用力地飞、飞、飞，看不够的是山川美景好风光，赏不尽的是天下美色好温柔。人生短暂，不管是谁，只是永恒江山中的一粒微尘。但他不要做一粒随风而落的微尘，要做一只蜉蝣，在短暂的生命中，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留给世界一个念想。
他口干舌燥，身热汗流。忽然他身下出现了一个高山天池。天池水澈透明，周围青峰环绕，风光秀丽，最为奇特的是，有几个天仙美女正在池边洗浴耍闹。太美了。隋帝脚踏青云，大喊道：这是什么地方？仙女们抬头说道：芦芽山天池，并邀请下来一块儿洗浴。隋帝撩云摔衣，跳进天池，一同与仙女们洗浴，快乐美好之情当然用现实语言是无法描述的。
洗完澡后，仙女们前呼后拥，带他观看了万年冰洞。冰洞里结冰四季不化，冰石交融，形态各异，他惊叹道：太美了、太美了。此地，比长安美多了，要是能常住此地，就算活一天，也够了。仙女们说道：您何不在此修个宫殿，常来此陪伴我们呀。说着说着，仙女们个个都飞出冰洞，不知了去向。他想拉仙女，可是一个也拉不住。突然他醒了。醒来后，发现侍女正给他用凉水巾擦洗汗水，并用扇子不断地扇。
【三】
鸡鸣拂晓，东方亮光。杨坚早早起床，走向议政大殿。威严的龙椅，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闪着金光，在迎接着主人的到来。隋文帝，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把昨晚奇怪的梦，说给大臣们听。杨坚最后说：要按梦中仙女指点，在汾水源头建一座豪美的宫殿。但大多数大臣不同意，因为天下初定，不宜扰民。附和的大臣说：陛下该出访巡游，体现一下民生疾苦，对治理大隋王朝还是有好处的。这下正合杨坚之意，他要北巡去天池一看究竟。
从公元577年北周灭北齐到公元589年隋朝灭陈，一统天下以来，山西远离战争，经过十多年的治理，已经出现繁荣景象。村庄恢复，人口增长，粮囤丰满，田园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同样，皇帝要出巡，必须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黄土垫道。
贯通山西南北，地势险要得狭长雀鼠谷，无疑是隋文帝北巡最大的拦路虎。一个愚公能移山，而堂堂大隋王朝，连个河谷，都挖不通，治理不好吗？还有什么力量，能阻止杨坚前行的路？于是，140多里的雀鼠谷，聚集了当时天下最具实力的建筑师，能工巧匠，办事效率最好的各级官吏。万千挖河、筑路大军，浩浩荡荡，奔向雀鼠谷。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一块儿似铁非铁，似石非石，色苍声铮的大石被挖出，而且上面还写有“大道永吉”。人们欢呼雀跃，高呼“大道永吉”“大隋永吉”。人们跪地而拜，虔诚地祷告上天，保佑天下安宁，百姓幸福，大隋王朝千秋永吉！
隋文帝看后感慨万千，这是民意，这是天意，要佑我大隋王朝繁荣昌盛的吉兆啊！他召集群臣，跪地祭天，然后昂首挺胸，龙袖一挥，指点江山，就从当时地域广阔的平周县（古介休）的西南地划出。以“灵石”置县以示永久纪念。灵石承接上古大禹治水的功绩，喊出“打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的诗语民言。从此，灵石名扬天下，走进了史籍典册，走进了天下治理河患、筑路修桥的一代又一代中华子民的心里。灵石不是一块儿简单的石头，而展示的是大隋王朝开山辟路，励精图治的雄浑气魄及千古功业。
太岳山、吕梁山之间的汾河峡谷的不断开通，为大隋、为大唐、也为后来明清的晋商开辟了大官道、大商道。功在当时，利在万代。
【四】
公元904年，隋文帝逝去。隋炀帝杨广接位。他承继大隋“开皇盛世”。他可不管大臣反对，在汾水源头管涔山天池旁修建了豪华的“汾阳宫”。从山下到山上布满了壮丽的亭台楼阁、开辟了方圆百里的打猎场，游乐园。杨广实现了父亲在天池边营建汾阳宫的美愿，而且常带宾妃、宫女、天下美色来此，宫里淫乐，宫外游猎，极尽奢华。
此事，司马光也有记载。《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一：“大业四年，夏，四月，诏于汾州之北汾水之源，营汾阳宫。”不知进退的杨广，不懂“以民为本”的治国之道，庞大的大隋王朝在他一系列的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地不断奔驰中走向灭亡，留给后世的只有思考与教训。
反叛的刘武周，劫掠走汾阳宫珍宝、美女后，一把火，把汾阳宫烧为灰烬。后人多有诗文记述抒怀咏唱。现录一首我在2019年写《隋文帝梦游故事》文后赋《汾阳宫》一首诗以抒怀：
隋帝龙舟北地来，旌旗蔽日断云开。
汾阳宫里美人笑，惊破天池妆镜台。
传说，汾阳文湖东岸，也建有豪华的“汾水行宫”。有清、黄世立《汾水行宫词》为证：
月榭风轩傍水开，年年歌舞果如雷；
君王花下频中酒，莫遣蒸云送黑来。
复道离宫接轨京，清波碧柳画船轻，
何人教作扬州梦，廿四桥边看月明。
诗人。黄世立，把隋炀帝的汾水行宫与扬州皇帝行宫媲美。透过诗文，我看到了河湖相连，汾水荡漾，行宫巍峨，湖映殿阁，烟云浮霞、帝王醉酒、美人欢笑，昼夜歌舞的盛况，以及如梦似幻的水乡美景。汾水行宫为汾阳古八景之一。
【五】
含有“大道永吉”的灵石，静静地立在汾河岸边，无言地注视着王朝更替，世事兴衰。它千疮百孔，但依然坚固不屈。它象征这块儿土地上的人民，虽历经磨难，依然如故的精神姿态。这块隋“灵石”现保存在灵石县城文化艺术中心广场上，供游人观看。官帽式的艺术大楼与苍然幽亮的小石，相映成趣，给了游人是向往还是感叹？我不得而知。但漂亮的文化艺术中心一定是市民休闲、娱乐、学习的最好去处。夜晚的灯火辉煌，广场舞的欢快舞步，踩着盛世繁华的节奏，把灵石人的追求与向往，送向青山绿水，送向未来远方！
汾阳、灵石文友在武兴亮会长的带领下，环绕“灵石”合影留念。大家都有一个心，愿这块“大道永吉”，万古长存，保佑这里的人民安居乐业，文化繁荣昌盛，也愿我们能沾点灵气、灵光。与平安、健康、快乐一路前行！
2021一9一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