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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金花轶事

2018-09-08 07:40 作者:锦瑟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赛金花

赛金花别说赛金花,就是连南瓜花高粱花也不赛。赛金花说不上丑,但绝对无法让你联想起美。一入厂我就听闻赛金花的美名,一见之下却不曾想,美名之下难副其实。

原本以为她姓赛,名金花,其实不然。

名字有乱起的,绰号绝对没有乱叫的,这里面绝对有因。

赛金花个儿矮人瘦油青脸,让人忍不住不正当不健康的产生联想,联想起那句粗话俚语:吃馍要吃油馍卷儿,那啥要那油青脸儿。

就赛金花这油青脸,有说是天生的,有说是当年她在野剧团唱花旦长期打油彩弄的,已经无从考究。(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按讲在野剧团待过应该会唱戏唱歌应该嗓子不错,有幸听过她几次卡拉OK我就退避三舍了,那嗓子完全是破锣,也难怪不在野剧团混,肯定是破嗓之后混不下去才来工厂上班。

赛金花大不了我们这些二十刚出头的小青年几岁,但已经是四个孩子母亲。赛金花十七岁结婚,有一次她劝一个二十好几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子时,对那女孩子说,结婚可带劲儿啦,早知道嫩们带劲儿就再早点儿结婚。

这话说的露骨说的直接说的信息量非常的太大,大到你不想非非、非非都要主动来想你,凡是听到的人都忍不住不怀好意的笑,听同事们讲了以后,就连一心想本色表现自己正人君子的我也忍不住笑到小肚子疼。

时日不久,我终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领教为什么大家叫她赛金花了。

同事说,一包快汤面就可以跟她那啥。然后问我尝过女人嘛?这话不好回答,无论怎么回答总有毛病。于是只有红着小白脸无言以对。同事不问自答,估计还没有吧,接着有那嘴更贱的说,除了五姑娘外没有吧。

同事又说要是没有的话,赛金花对你这样的童子鸡免费!我越是害羞他们越是起劲儿,轮番的拿话撩拨,居然还有人拿眼睛去偷窥我的下身,弄得我菊花紧了又紧招架不住,赶紧借口上厕所走开,结果这个借口又被他们打趣调笑:去吧,去吧,去跟五姑娘亲热去吧。

曾经多次偷偷打量赛金花,其实就外表而言她真的跟那种人一点儿也不搭界。虽说长的不怎么美气,但也五官周正,耐看。眼角眉梢还有那么一丝英武豪放与浩然正气之流存在。

所以对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我终是将信将疑,信将起来颇费踌躇。

有一次班停电了,有人招呼赛金花说,走,我俩到外面小树林里去耍耍。赛金花一不做二不休,拉着这人的胳膊就走,还一边说,走呀,谁不去谁是孙子。

谁怕谁,走就走,话说眼看走出了大门、走到了路口,对面就是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小树林,那人终于熬不住挣脱赛金花的拉扯撒丫子逃了回来。

自此以后赛金花见到那人就喊孙子,那人自然不肯就范认领,赛金花说不答应也罢,那就乖乖跟我去趟小树林。

这孙子,那人终究稳妥妥当定。这事儿也说明,一般嘴骚的男人都不善于不敢于行动,而埋头苦干默不作声晕鸡子啄白米的家伙们才是真正的邪恶。

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经不起众口铄金,尽管我一直认为赛金花并不是那样的人,但架不住大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唠叨,我渐渐滑向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中。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插话问到,她男人呢?不管吗?一问激起千层浪。有人说她男人是肉头!什么是肉头,估计本地人没有几个人不懂!有人说那盘菜反正怎么吃也吃不完,乐得轻松!也有人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多、家里穷、压力大,日子不好过呀!

赛金花三天两头请假,不但车间领导见了她头疼,厂领导见了她照样头疼。

别人请假可以不准,她请假一请一个准。因为你若不准,她来蛮横。赛金花的泼可不是一般的辣。

有一次赛金花去厂里请病假,至于是真病还是假病这就不好说了,反正医院的证明也好开的狠。

那位领导不知是中午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居然打算不准假,而且盘问起她的病情。赛金花不慌不忙一不做二不休的说,下面有病,要是不相信就脱了裤子给你验验!一边说一边动手宽衣解带。

领导一听,熊心豹胆早化作烟消云散魂飞天外。只此一役,赛金花锦上添花一战盛名,这班越发上的潇洒自在,上不上全靠心情及一念之间,凡是请假无往不利。

不管怎么说,赛金花与我倒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想干,相安无事、一直太平。她从不搭讪我,我自然一千个一万个从不招惹她。

可谁曾想过,山不转路转风不转云转、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东,数十年后人不显老半世英明的赛金花居然栽倒在区区手中。

这时的我已经混迹于办公室上班,赛金花仍然故伎重演来请病假。想到以前关于赛金花请病假的典故我就来气,哀那早已调走的前领导正不压邪、怒赛金花手段卑劣态度蛮横。

于是往日的前半部分重现,后半部则彻底改写。

我做足架势、韵足官腔,问赛金花患的什么病,要请多久假。赛金花轻车熟路张口就来,妇女病、下面的病!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出口时就张口,我把握火候恰到好处大手一挥说一声,且慢!你是不是又打算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

话音落地,把本是正要宽衣解带的赛金花吓了本能的一跳!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有!我哈哈大笑三声大吼道,等等!咱俩在这验证也没个旁证日后恐怕掰扯不清,我把办公楼上的人都请过来一起验证验证见证见证中不中!

只见赛金花身体微颤,面赤耳红,微停数秒,然后嘤咛一声嘀咕道,不请就不请你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起话话好难听!

接着一把抓起请假条夺门而逃。

我虚张声势做欲拦状态,别呀,别走!回来!等等!

然后一屁股跌坐在转椅上心儿狂跳不停,感觉腿肚子都在抽筋儿,不知是被胜利刺激的癫狂还是被后怕吓唬的抽风!

不久有人带话给我,赛金花说,本来想耍耍流氓结果被流氓给耍了!

当年赛金花一战盛名,如今我是一战风流(氓)。

反正自此赛金花再也不提请假之事,至于在车间混日子嘛,厂里从上至下、从下至上,都充耳不闻、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心平气静。

后来再细想想,关于赛金花的那些传闻那些风流韵事多半是并不可靠的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吧,也许这一切只是一个弱女子在龙虫混杂林子大了什么都有的社会当中的一种自保或生存的手段罢了。

后来赛金花瞅准时机钻国家政策的空子提前退休回家过起自家的小日子。

现在偶尔大街上偶遇时,赛金花规规矩矩称呼着我在厂里曾经的头衔,与我若无其事毫不生分的打招呼,我也一本正经回之以礼报之以笑,仿佛当年彼此曾经的龌龊从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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