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戏说孔子话流年

2020-05-27 10:25 作者:闲话少说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人的一生,要活明白,活出智慧,活出心安理得不容易。自古至今,孔子可能算最成功的一个。不然,为何后人都以其为人生导师和榜样,而且至今似乎也没人敢说达到或接近了他的高度呢?怪不得人们称其为“至圣”,既为圣且至,还有谁能超越?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孔夫子就用这么简单而又直白的几句话对其一生作了概括,同时也为后人在各个年龄段应活出什么状态制定了标准。

对孔老夫子,我一直是比较敬重的,当然这种敬重里也带有某种疏远,即所谓的敬而远之。

说敬重,是因为他的人生智慧流传千古泽被万世,用司马迁的话说,其道德文章令人“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

说疏远或敬而远之,是他那些光芒四射的理论,用起来似乎多不灵验。除其读书治学的方法目前还很难说他不是之外,为人处世的原则,追求成功的方法用起来都好象不太顺手,不仅既难持久,还往往反而把人引入了歧途。不信你试着数数,凡是其忠实奉行者,大抵多不得意,而阳奉阴为反其道而行之者,则大多顺风顺水,一路凯歌。于是乎,“君子固穷……”之类的“子曰”圣言,便成了落拓者既不甘心又死要面子的借口。说这些话的人,不用问,多是胡子拉碴,头发灰白,尘灰满面,斜着眼睛,梗着勃子,面孔涨得通红,就象鲁迅笔下的孔乙己。那些反其道而行之者,听这类话时,要么宽宏大度的笑笑,一语不发,要么哼哼冷笑,一脸不屑。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孔老夫子虽然创立了那么多高深的理论,自己在践行上却似乎也没多大建树,未能用足够有力的证据证明其理论的可行性。比如教学吧,教了三千多学生,有名的却只七十二人,按现在升学率标准来考核,肯定是极不称职的,是要被学生家长轰下讲台和被学校扣发奖金的。教书不行,论文也不写,更遑论有何专著,还美其名曰“述而不作”。后来被吹得神乎其神的那本《论语》,还是他的徒子徒孙根据他平时吹牛闲侃时的记录,整理润色而成。他一生在学问上最大的成绩好象就是当了一回编辑,整理出版了一本叫《诗经》的小册子,好歹为其赢得了不错的名声。当官就当得更让人糟心了,带着一大帮子学生,周游列国,指望求个大官做做,结果溜了一大圈后,还是灰头土脸地跑回老家那个小小的鲁国,过了一把相瘾,但除杀了一个与其作对,而且风头很旺的少正卯使他当时名声大震外,好象也没什么显著的政绩被史官记载。特别令人痛心的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穷得饭都吃不起了,“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也没见他伸出援手,给点救济,而是在一旁大声喝彩和表扬“好得很啦!有骨气有志气”!(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扯远了。回头说说他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及其影响。他自三十岁后,按十年一段对自己到七十岁这段人生进行了高度概括。如果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对其平凡的一生作个简要总结本也没什么,关键是他是至圣,是后人亦步亦趋地追随和仿效的偶像,这就给后世子孙造成了无尽的痛苦、自卑和迷茫。人生本就苦短,他却十年一剪刀将其剪成几段,嚓嚓嚓几剪刀下去,人的一生就没了,岂不令人灰心和惆怅?同时七十岁之后怎么办,他又偏偏不吱声,这又岂不是让活到这个岁数的人迷失了方向?

我今年刚好五十岁,按孔老先生制定的标准,不惑已过刚知天命耳顺在即。站在这个坎儿上,瞻前顾后,总觉得他的话似是又非,使人将信将疑。如算命先生之语,说不准吧,好些事又真是那么回事儿;说准吧,已过之事事又很难经得起验证;未来呢,好事居多但又有几个关口要小心谨慎,弄得人既充满希望又心存疑惧,心里悬吊吊的!

先说三十而立吧。如果按最浅层也最好理解的解释,是三十岁时能自立于世,那我好象是“立”过。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找了一个不嫌我穷的老婆,而且还给我生了一个聪明乖巧的孩子,怎么说也叫成家立业了吧。虽然日子过得紧巴,也算自己养活自己,当然也只能自己养活自己。如果按“十五有志于学”,然后到三十岁时学有所成,“学有根柢,有力,非外力所能摇动”因而谓之“立”,那我就根本未“立”起来。因为虽也“学”过,但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学到了些什么,而且好象所学者竟全然无用,更绝非“外力所能动摇”。工作呢?今天过了明天在哪里,上午过了下午干什么,完全非自己所能把控,仿佛一切皆操纵于冥冥之手,如无根的浮萍和随风飘飞的柳絮。立耶?未立耶?五十岁后回头再看,心中依然无法定论。只觉得就那么跌跌绊绊,恍恍惚惚地过来了。唯一庆幸的是,尽管一路碰得头破血流,尽管走得东倒西歪,总算还一直站着,没有趴下,也没有回头——这点倒与孔子的某些观点暗合了。想想,既然过来了,那就勉强算“立”过吧。

“四十不惑”就更令人羞愧了。所谓不惑者,应该是什么都看明白想明白了,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处世通透。可回头想想,这个阶段恰恰是最疑惑的时期:过去本来明白的一些道理反倒整不明白了,过去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又觉得还不如不明白的好;一直以来始终坚持并自信满满的认为到不惑之年必见分晓的努力,此时反倒更加虚幻和缥缈;明知在某些问题上应改弦易辙,回头是岸,却又觉得伤了自尊,丢了面子,降了身价;而更令人灰心的是,在某些方面即使愿意改头换面,但好象又为时已晚……

于是就始终在疑惑中犹豫、徘徊、左顾右盼,就只好在二三好友面前发发牢骚,独自无人时生生闷气,不时借着两口烧酒,发一声读书人似的长叹。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道理谁都懂,就是做不来”。做不来也还罢了,以己昏昏使人昭昭,也不失为一大人生智慧,可又偏偏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偏偏象孔乙己那样,虽然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却始终不肯脱去那件破旧的长衫!惑耶?不惑耶?说惑,好象什么都明白;说不惑,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如孔子还活着,对我这类人,大概一定会满脸讥笑,斥之为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愚不可及,俗不可耐,不可救药了吧!所幸孔子早死了,否则无论以什么陈门立式的虔诚,恐怕他也不会收我作弟子的!

五十而知天命,看似容易其实也难。一过五十,除不能知道那天走到生命的尽头外,其余都已可一眼望穿。好象玻璃缸中的金鱼,那水既清澈见底,其中之鱼也历历可数,前途虽一片光明,却只能在既定而有限的空间里觅食和游走。智者说,人过五十,养老抚小的使命已基本完成,肩上的重担即将卸下,不管其安置得如何,卸下了也就坦然;因此无论心中甘与不甘,都应且只能无欲无求、无怨无悔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寻自己可寻的乐,享自己能享的福。所谓乐天知命,莫不过于此。道理的确如此。偏偏让自己也感到可笑的是,尽管觉得尽管此生还能做点什么事已早成定数,仿佛站在窗前,门口的风景已一无遮拦,但十年总还是一段不短的光阴,不可浪费虚掷,总该留下一点管他是深是浅的痕迹——于是不时还象年青人那样,跃跃欲试,心底(假如心真有底的话)总不免有几丝躁动和波澜,仍难做到听天由命的随遇而安。这岂可算知天命?

至于“耳顺”,目前还没到那个阶段,但想来要做到应该十分简单。前面既有范例,而且早成习惯。你看那些曾几何时下巴高昂,一言九鼎,出语不容置辩,脸色阴睛不定者,一到这个年龄,有几个不是见人含笑,蔼然可亲,与人交言总是商量口吻?对过去认为所谓的逆耳之言,要么呵呵呵而笑,要么默默无语,要么放低身段与之倾心交换意见。我这双耳朵,自打能听懂说话时就练就了逆来顺受的本领,本来就不存在什么逆耳之言。再说,等我到了那把年级,入耳之声,料想也仅发自为数不多的朋友和身边的亲人,难道还能与少得可怜的朋友和血脉相连的亲人拧不什么劲儿不成?那岂不是把自己搞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对此,我有绝对的信心

七十岁之后呢?估计没什么可能“逾矩”的“随心所欲”了。按照现在的生活水平,如果不出意外,活到那个年龄应该不是难事。那时,想怎么就怎么吧,只要不上街去碰瓷、或者认为法律有时也不能把自己怎样而到原工作单位去撒泼耍横,躺在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小的领导办公室打滚就行了。不管怎么说,还有张脸呢,虽然那脸确实老得很有资格可以无所顾忌了,但毕竟还是张脸呀!

八十岁以后怎么办,孔子没说。既然圣人都对此避而不谈,我更不敢妄言。且不说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万一能活那么长我想也好办,不是有一个传之千年的好办法早就摆在那里么:顺其自然,只记住最好别讨人嫌,否则就是孔子的说的“老而不死是为贼了”!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anwen/vgrtbkqf.html

戏说孔子话流年的评论 (共 2 条)

  • 魏兵
  • 浪子狐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