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之于功夫
杜甫曾经发誓:语不惊人死不休。处于另外的情况,却又欣羡白也诗无敌?杜甫写诗有时雕绘过甚反而意态不适。而其推崇的李白天机稍微发动人诗俱已尽兴:所谓天然去雕饰。雕琢用现代汉语说,可代入的词就是打磨。一块璞玉可以打磨,一件不成器的饰物,再怎么用心,磨到手软也只是一个器型的外表而已。至于內心没有捅破的壳,可能不愿接受一个事实:形上乃道之精神,天机也透出道之韵致。由此衡量,精神境界恰恰是诗歌水平之秤砣。诗人命途多舛,更有生不逢时者,于是语言之于功夫,有的时候忍不住会反噬,就像农夫怀抱中的蛇。比较动荡而平静的,可能是意态海洋。陶渊明吹不出“大海啊故乡”之螺号,却也堪比意态大师。词性充满朴素的雾。这朴素的雾应该是爱的山岚气机竟相环绕诗人的家:“吾亦爱吾庐”。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