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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野歌

2018-05-21 10:36 作者:知了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柳永的词《雨霖铃》我在高中时代学过之后,于知天命之年仍能完整的背诵下来,足见我喜至极。于是我开始班门弄斧在文学上芒种初耕时,就用了嘉山寒蝉之笔名。

我喜爱蝉鸣。尽管蝉声凄切,而我这人从小就像《红楼》中的林黛玉一样多愁善感,时不时就忧伤至极;尽管蝉鸣如此匆匆,蝉的甛噪声会使一个盛夏很快走到了尽头,蝉便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而我虽然在“衙门”里虚度了三十多年光阴,也该到了退隐的时候;尽管蝉声如此短暂,而我就喜欢这样的野歌,这样的野歌不象时下的流行歌曲,但我就喜欢他原始的呐喊和真情的流露。

每逢假日,我都会如期去乡下看望年迈的父母,帮他们做些体力活。行走在间着一地烈日和一路树荫中的乡下鹅卵石路面上,蝉鸣声不断,今天的我却分外无精打采,总觉得有着满腔的惆怅若失,满脑的回忆影踪。是到了归隐的时候了吗?

忽地,田野里一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他们正在稻田里剔着稗草。他俩就是我家邻居陈家阿清叔和阿菊婶夫妇,我对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阿清叔比我大了10来岁,每每回到乡下看父母,总能看到他们。

“我穿反了衣儿哦,倒鞈着鞋哟,两道门拴那是一路(齐)开哟。。。干哥哥,我偷偷摸摸地一路来看你哦。。。”纯粹的多情的野歌,这野歌也就我们老家的乡下才有!十多岁时,我就听过阿清叔夫妇对唱的这首野歌,至今仍旧萦绕在我的耳旁。那时懵懂初开的我,自然觉得歌词新奇、清新,充满着对爱的向往。我不知道这野歌是谁的填词和作曲,多年来的苦觅,总也找不到出处,难道是阿清叔和阿菊婶自己做曲填词的吗?

我只知道阿清叔和阿菊婶有着一段十分悲泣的爱情故事。那个年代,阿清叔家里穷得连饭也吃不上,一家吃了上顿没下顿,三间土墙茅草房,住着父母和阿清三弟兄。尽管阿清叔营养不良,长得十分清瘦,可父母良好的基因遗传给了阿清叔一副英俊的面孔。而阿菊呢,家境还算是殷实,父亲是生产队长,住的是砖墙瓦房。阿菊平时没做什么农活,皮肤白嫩得十分确实让人羡慕。那年夏天,生产队里的棉花地里,一对不到20岁的男女青年在这里偷吃了禁果。(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队里有个好事的白话佬,恰好看到了这一场景。于是阿清叔被当成强奸犯抓去坐了牢。阿菊忍受着世人的白眼,含泪苦等了阿清六年,待阿清一出狱,便搬到了阿清家,成了阿清的正式老婆。

正在我沉浸在这些往事的遐想之中,稻田里传来了阿清叔夫妇的说话声。

“清哥,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吧,下午你还要到镇上给梅梅寄钱去的。”梅梅是她们的独生女儿,在省城读着大学60来岁了,阿菊婶还是那么亲切的称呼着他的阿清哥。

阿清叔嘴上应付着阿菊婶,一边将手中的稗草扔到田边的堰塘里。一个不小心,稗草里的泥水钻进了阿菊婶的眼睛。阿菊只觉眼睛刺疼,阿清叔见状,一大步跨过去,搀起阿菊婶,用嘴对着阿菊婶的眼睛,用力的吹着。良久,又撩起身上的衣服,将衣角递过去。。。

此情此景,着实让我菩提了。我忽然明白过来,阿清夫妇不正是一对寒蝉吗?年迈的他们尽管清苦,却仍然继续着他们幸福美的使命。而我呢?枉然自称寒蝉,却还不如阿清叔夫妇呢。我一扫脸上的阴霾,什么失落、什么忧愁尽抛脑后,脚步不自然的加快了速度,朝父母家里赶,而此时的蝉鸣声似乎加快了节奏,一浪盖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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