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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的记忆

2020-01-04 21:36 作者:老夫子(熊自洲)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小时候,听老人讲司马光砸缸的故事,现在仍记忆犹新,从那时起,水缸便留在我的记忆里。

  水缸是一种盛水的容器。过去,农村家家户户至少有两口大水缸,一口摆在室外接水,用于浇花种菜,喂鸡喂猪,另一口放在厨房里,紧挨灶台旁,用来储备生活用水。家中淘米洗菜,烧开水,煮猪食样样离不开水缸里的水,每个自然村湾都有一口水井。每天清晨,身強力壮的男人到井里去挑水,女人则在水缸里取水做饭。小小的水缸仿佛成了一口老井,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家的水缸是陶制的,深褐色,半人高,缸上盖几块木板,木板上放水桶,舀水时揭开木板。记忆中我家的饮用水都是父亲从井里挑回来的。晨曦初露,父亲从门旮旯里拿起扁担钩子,挑着空木桶到井里去挑水。扁担是竹制的,两头系着麻绳,下方挂着铁钩,用来连接水桶把。父亲把水挑到缸边,歇下一只桶,先将右肩上的一桶水倒入缸内,然后侧身、换肩,将另一桶水提起来,只听“哗”的一声,水在缸里打转,犹如漩涡一般,最后转身,再去挑水,直到挑满为止。

  每隔三五天,父亲就刮一次缸,他把水缸歪过来,将身子探进去,用竹刷清洗水缸,然后一瓢瓢地把浑水舀出来,最后将缸体归位,再换上清洌的井水。小时候,我在外面玩累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就跑进厨房,掀开水缸盖,抓起葫芦瓢,一扬头,便“咕咚咕咚”地喝进肚子里,顿时,疲惫与饥渴消失得无影无踪。每到天,母亲总喜欢把瓜菜放进水缸里“冰”着”,凉凉爽爽,能扺抗夏日的炎热,吃的时候拿出来一点都不显老,口感和刚采摘回来的一样鲜嫩。幼时,我总在缸边玩耍,把缸里明净的水当镜子,照一照自己的小脸蛋。有时侯趴在缸沿,看缸中漂浮的黄瓜、葫芦、户子,它们紧挨着,我特意用手去按,它们摇头晃脑的,不管你使多大的劲,就是按不下去,一会儿又浮了上来,像一艘巅簸的小船。

稍大一点,我尝试着用水桶去提水,一路提一路洒,提回家也只有半桶水,常常需要十几个来回,才能提满半缸水,勉强维持一天的日常生活用水。后来,我嫌麻烦,干脆用水桶挑。刚开始挑半担水,沉重的担子压在我肩上,生疼生疼的,几百米路,跌跌撞撞,往往还要歇上几歇,虽然累,但我快乐地像一只小,天天到井里去挑水,风雨无阻,直到我长大成人,离开家乡。那时,我多么羡慕城里人吃自来水,他们肩不挑,背不驮,风不吹,雨不撒,只要拧开水龙头,白花花的自来水就像山泉一样流了出来。

秋收了,家里的水缸不够用,父亲把室外水缸里的水倒掉,晾干,搬进屋,装上粮食。天到了,母亲将采收回来的白菜、萝卜洗净,撒上盐,一层层放入缸内,用鹅卵石压上,腌成咸菜。一缸白菜萝卜还未吃完,年货又得备下。母亲将缸里的白菜萝卜腾出来,把糍粑泡入了水缸。年底,家里腌鱼腌肉,母亲又犯了愁,一口水缸腌不下,只好花钱再买一口水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如今,我们乡下和城里人一样吃上了自来水,随笔农村人口进城和塑料、金属桶的大量使用,很难见到这种古老的水缸,我好怀念家中的陶制水缸,那是我心中永远挥不去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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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的记忆的评论 (共 3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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