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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美

2020-01-07 10:27 作者:傅玉善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作者:傅玉善

老萧在朋友圈发噱:已值隆,他的幸福在不断降温,拿被子盖得再严实,却还是抵挡不住寒流的侵袭,该把幸福回锅回锅了,以保温度。

朋友及时反诘:无法挽救的幸福即是加过温,之后会有更心痛的冷却。

他们的聊语使我想起年少经历的幸福瞬间,是那般那般美好。幸福的温度靠回锅加热哪行得通?那将是物理变化还是化学变化?会不会变质变味?真正的幸福,靠回锅加温是最愚蠢的办法,幸福不是恒温的,可以比冰点更凉,可以比沸腾更烫......

记忆里,母亲的小屋,总是有着安适的暖阳穿过,安分的星月儿在停歇,分明的四季在交替,浅蓝色的炊烟在袅袅,有母亲温婉深远的目光在穿行。在母亲掌心中的陋居的简单里,我总能感觉到脚踏实地的安宁,这是勤劳给予母亲的犒赏。旧床席、旧衣服经过母亲的打点总是整洁的,舒坦的,就是一块补丁,都能透着幸福的温暖。年少无知的我,放纵自己在叛逆的前沿,那颗心充满极端的排斥力,母亲无微不至的叮咛,常常心怀抵触。但我深知那是母幸福的叮铃,所以也不轻易反驳。自认为在精神上可以自给自足的我,可每次在风霜里,母亲的雨伞,御寒的棉袄,在不接受中自受煎熬,在接受中倍感温暖,所以在母亲面前老是很被动,叛逆常常失去底气,这是幸福温度里的被动。经过岁月的沉淀堆积,深知母亲的舍得是毫无保留的,我为当年的无知而深感羞愧,后来才理解那些絮叨是不能用37度的人心去度量的。当那个叫了五十年的母亲,突然离我远去,哽住呼吸的往事,我才知道把它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一个不变的位置上,那就是心里。

那个带着我守望在酷热太阳地里的男人,在田野间挥汗如雨,力显生命里热烈的美,他就是我的父亲。他不善言辞表述,木讷寡语,只会用动作,重复许多次的动作,一个劳动者朴素的手语去描绘生活。他的贡奉能让种子成为茁壮的大树,让种子成为一片弥望的麦田。我就是在父亲培养出的景致里让幸福灿烂着,让快乐飞扬着,幸福热烈的温度无以言表......(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望无垠的冰天雪地里,父亲带着我去赶山,他背着铳走在我身后,我拿着砍刀走在黄狗的后面,在我前面的黄狗老是摇头摆尾,很嗲很嗲,窜来窜去,它把幸福表露得最为直接,而又演绎得恰到好处。雪在脚下发出沉闷的邀唤,有一种领悟后久违的迫不及待。我们都有一股憋得很久的使不完的力气,爬山跨壑,不一会儿,臃肿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四顾这莽莽雪野,那大山,黄狗,人,雪地,还有疯跑着的野物,彰显着生命里险峻的美。我们追赶着猎物,又放弃了所有的猎物。每见到猎物父亲朝着天放一铳,然后唤回追得正欢的狗儿,即便是将到黄狗嘴上的猎物,也被父亲赶落,我或多或少有些失望。父亲看了看我,没有解释,我懂,只好躲开父亲犀利的目光。赶山只是驱逐那些野兽离庄稼地远点,再远点,仅此而已。休息的间隙,父亲干脆光着膀子,我也学着父亲脱掉上衣,将上半身全裸露在雪原上。凛冽的寒气在周围游荡,它在寻找征服的机会,当然我们不会束手就擒,于是叉开双臂直挺挺扑向雪地,雪温软温软的,贴着皮肤“燃烧”,滋滋燃烧的声响如天籁般的胡笳雪域呜咽,雪风似乎将它传送很远。就这样我们在雪的酮体上烙下了自己的印章,把自己留在隆冬的深刻里。从那以后,扑雪人儿的场景每个冬季都难以省略,这“节目”一直陪我到下不来雪的冬季才停止。

也许你也能想象到那其间有多么的快意,但是不能体会到这其间幸福所流淌着的温度。只有贴着肌肤才能体验,想象和体验的滋味差之千里。

幸福的指数是不能用温度去衡量的,譬如你在母亲的怀抱里,譬如在父亲冰与火的考验中,幸福滋味全然不同。不要总是拿效益去读幸福,效益充其量使你离快乐近点,可能离幸福愈来愈远。

我的回想会使你有些茫然吧,不至于失落。此间味道不明白的人很多,明白的会人更多。你愿做哪一个?

我很幸福,我更快乐,就这样一直这单纯,所以心里总是别样地美着,别样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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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美的评论 (共 7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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