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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回梦中的咖啡屋》

2018-07-06 11:17 作者:秋收季节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引子

    一篇《遇见故人》,寄托着我对故人西去的浮想联翩。也引来了不少好奇的读者,点击率在空间里急剧地放大。文章通过一场,描述了我和已故的女儿舅公在咖啡厅了相遇,相遇的目的是因为老人还有个未了心愿。当初的由衷仅仅是想要用文字记载下因梦留下的虚幻,好让它转化为永久的印记,却引来了众多读者对作者长情的赞许。

但是,我认为这次相遇决非偶然,人神相会或者人鬼相会并非不可能,并非只限于传说。本文为了证明这种相会的真实,开始展开着一系列的行动,故事就此幽幽卷出。一粒沙里有一个世界,一朵花里有一个天堂。这些高深的玄学出自科学家们和佛教高僧们的名言,再次在我心中产生了震撼。我所关切的却是那梦是否来自于灵魂所托,宇宙间是否真的有另外不为人知的三维空间,是否还有游离于两个临界点的魂灵出现。“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这是张艾嘉对童年的幻想,也许并不现实。而对人类未知空间的存在感我却是深信不移的。从梦中醒来,我不能确定这一梦是否真实,但是,那间梦中的咖啡屋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游离,它似乎不是虚幻的,一定存在于广州市区的某一个街道上。这种近乎荒唐的思维,曾经左右着我一段时期,只要这咖啡屋的存在,这种托梦就有了事实的依据。以至于每每为其付诸于行动,而变得奋不顾身。

我应该从那里入手呢?我和故人多年的相处,我们足迹几乎遍布广州城里的大街小巷。华侨新村、友谊商店、中山大学、象岗山?这都是相聚次数最多的地方,还有远在郊外的筲箕窝?经年的历经已经可以汇成一部足予让人催泪的畅想曲。心中一旦有了这些意念,很容易便成为了我一块挥之不去的魔障,能治愈的唯有行动了。

一个烈日当空的中午,几杯香浓的单从功夫茶把我推向兴奋点,定律的午休在这一刻里已经变得不足轻重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那满脑子联想。我真的就车出而行,先是在华侨新村徘徊,然后再迂回到淘金路的常行大街上。汽车走走停停,时而像无头苍蝇般的漫无目标、东奔西突,时而慢如蜗牛,尽管没多少车辆行走,由于我只顾关注着每一扇门,每一个相似招牌,还真把几位司机给得罪了。长按的汽车喇叭后,我才从过于投入的思维中惊醒过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叨XX!发神经吗?”一出租车超了上来,打开窗玻璃,破口就是大骂。自知理亏,我没有还口。不过打心里,我对那的士司机的张狂感到后怕,如果遇上一个玩命的暴力哥,估计会有一顿重拳侍候他,躺在医院也未可知。所以,我的人生哲学便是:活在世上,千万不要与人交恶。

最终是无功而返,这种酒吧近乎绝灭,即便有酒吧间,也是离梦境那扇玻璃门相距甚远。直至身心疲惫,时间过去了,这种心魔便一一冲淡了。

广州市最繁华的地段,要算是北京路步行街了。那是广州市的最中心,历史最为悠久,也是广州的发源地,可以追溯到宋朝年间,南越王宫就曾经建造在这里。北京路往北的尽头,一座古老的建筑横拦在大街的中央。其高五层,顶上有个巨型的呈白色圆球,远远看上去,与美国白宫有几分相似。古色古香,尽管经过多次的现代装修,还是难予掩饰其古老建筑的豪气,几棵上百年的大榕树撑起了一片天地,形成了小公园,由此引来不少游客竞相拍照留念。毕业分配工作,我就与这幢建筑留下了不解之缘。就因为这幢建筑埋藏着一股无法名状的霸气,身临其中,我就一直怀有一种幸福感和成就感。我常常透过古老的玻璃门窗向外张望向下俯瞰,笔直的北京路繁华大街尽收眼底。收获的何止是她的极尽华丽,连自己都沾上了王者之气、财神之气,仿佛拥有着千军万马、家财万贯。这里是我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痕迹,太多太多的不容易,人生的喜怒哀乐、荣辱盛衰、甜酸苦辣,都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纠结。

2009年,我心中饱含着酸楚的泪水,永远地告别了这块难分难离的居住地,移居于较远的某一区域。否则到死,这里也可能成为我名号的一部分。但是因为工作,我又与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工作用餐,很多时候都在这里解决。每次我总是时间匆匆,为了更省事,甚至求助于魔拜单车来实现尽快的撤离。因此,对周边的一些变化我总是显得麻木。

一个过天晴的中午,我照例用扫二维码打开一辆魔拜单车。结果单车是坏的,链条已经离开了齿轮,只好重新寻找。湿漉漉的大地,稍不留神单车上的污泥蹭到裤子。心烦当中,无意间却发现这里多了一间装饰别致的店铺。那座古老的建筑门前有一条长长的艺术铁结构的围栏,一直延伸到省检察院宿舍。不知什么时候,这宿舍前的围栏被人撬开了一道口,做起了商业服务的营生。

我向来不太喜欢在居民区安排商业服务,但是,看到门前的布局,安放着许多古朴典雅的元素,呈现出与相邻的古老建筑融合为一体的模样,很是受用,有种触景生情的感觉,不禁认真起来。

“SOEF  TIME  CAFE”柔软时光咖啡,非常怀旧的名字。一刻间,它牵引起我的每一根神经,鼻子是酸楚的,一股热泪盈满了双眼。我从未来过此地,却有着似曾历经的感觉。那扇茶色玻璃门和里面透出的米黄色灯光,大白天里面呈现出来的幽暗,一切的一切,无不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透了我的内心。柔软时光咖啡,连名字都是那么地怀旧,仿佛身处时光隧道,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于是,我不停地追问自己,我来过这里吗?当回到现实当中,我很肯定没有来过。但是,我的脑海里能够勾勒出几个似曾相识的印象。

我自然想到那场梦,那场与故人相遇的梦。因为对那份牵挂实在太多太久了,几乎耳熟能详,不!应该是脑熟能详才对。是与不是,只要我推开那扇门一切的迷便会化解。看看手中的时间,已经超越中午一点,我的另一任务的开启不允许继续的逗留,只好作罢。跨上魔拜,我开始狂奔。但是,这一刻开始,那颗追寻之心又被重新点燃。

我向来对用餐比较吝啬时间,饭堂的食客几乎走光了,我才会进入用餐。以至于吃完饭后,变得行色匆匆。柔软时光咖啡屋,时常惦记的名字,已经站在门口多次,终因下一任务时间的挤兑,而无法如愿。有一次,门已经推开了一半,仅仅看了一眼服务员和扫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终因没有进去的打算,变得心虚而灰溜溜地作草草撤离。

 

一个没有阳光普照的中午,我比往常用餐的时间来得早,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期待已久的玻璃门。很快留意到,屋内只有两个人。我有点迫不急待地拿起手机拍照,服务员忙抬起头看我,对我的鲁莽行为,他仍然保持着友好的善举。一着装入时的女子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手里叼着一根女人型的薄荷醇香烟。她没看我,也许已经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看过我,此时当我不存在似的。女人并没有喝点什么,面前只有烟灰缸。也许是排气装置的原因,咖啡屋内并没有闻到过多香烟的味道。温度非常舒适,蕴藏的很深的音响,正在很细声地播放着一首英文歌曲。听出来了,非常熟悉的歌,由Adele Adkins原唱的《Someone Like You》。有种愿意即刻留下来,“倦航的船儿快来靠港”的倦意。

“家的味道”无意间,我在自言自语。

“你要点什么?”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声音很柔,彷如来自遥远的世界。声音很配合播放的音乐,把我也融合进去。

“啊?”我从音乐当中暂时苏醒过来。是呀,我要点什么呢?我的目的原来是在寻找在印证,并没做好想要什么的计划,但是,贸然的进来又不消费,这不礼貌。

“咖啡吧,有什么咖啡呢?”咖啡屋里,很自然就想到了咖啡。也许只有咖啡,才能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小伙子给了一本很厚实的餐本,我浏览一下咖啡那些栏目,品种还挺齐全的。“来杯拿铁吧!”。我把本子还给服务员,然后去选择我的坐位。

转过身就看见女人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我心中油然产生厌恶。在公众场合里,我讨厌看到有抽烟的,尤其是女人。尽管烟味不是太明显,我还是不愿意去正视那女人。在我眼里,女人的抽烟,就等于抽掉了容貌,抽掉了心灵上的那份纯洁。于是,我选择了靠她后面那一位置,位置也正好对着吧台,非常迎合我此时要来的目的。

一杯上好的咖啡需要等待,所以我坐在一张古老的欧陆式沙发椅上,并不急于要催促服务员。而是在闭目凝神,在思考,也在很享受那首英文歌曲。前面那女人在干什么呢?面前除了烟灰缸什么也没有,她不需要什么为什么可以在此坐呢?她与那服务员熟吗?男服务员也只有二十多岁,女人恐怕也有三十好几了,不可能是情侣。在冷气没有足予让我清醒过来时,我一直在胡思乱想。经过多天的观察,咖啡屋也只有到了中午才真正开门。但是,似乎人不多,现在就只有我和女人两位客人,也许那女人并不是什么客人,如此下去靠什么来维持?这时,我才认真地环顾一下所有的陈设,所有的摆放都体现出一个字“古”,家具都是有一定的年限了的,那张长长的吧台时间也是绝对的久远。此时此刻非常迎合我的审美感,也是我最需要的或者是最受用的,怀旧,想念过去。

“柔软时光咖啡”这名字起得好,进入到我的心房。虽然我确定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我敢肯定我的灵魂在我入酣睡时已经游离过这间咖啡屋。梦境中,我就坐在吧台前,椅子很高,我的双脚必须离开地面。我的左侧应该还有两张类似的椅子,那是为后来光临的一对老人准备的。尽管现如今椅子不存在了,但我还是坚持它们的存在。

“您好!你的咖啡”。一句问候把我从长思考中惊醒,服务员走到我的面前。我看了看他的模样,中等身材,如果不用刮胡子刀,可以想象他从嘴巴下方算起,应该是黑压压的一片,穿着便装,我居然也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能和你聊聊吗?”他正要转身,我忙叫到。

“你喜欢《Someone Like You》吗?”我问

“啊?”他有点茫然看着我

“就是那首英文歌曲”我说。

“哦,我知道,喜欢”原来他一直很严肃的,现在却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没再说什么,举起手中的咖啡轻轻地啖了一口,做出很享用的姿势。“咖啡做得不错,温度适中!”“谢谢!”然后他回到了吧台内。

这咖啡的确不错,我在许多咖啡厅喝过这种咖啡,让我感觉到正宗的只有三家,一次在机场、一次在婺源小镇、然后就是这里了。份量十足、造型美观、入口留香、口感舒适。我给他点赞并不是要讨好他,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记得曾经在广州仓边路有一家叫绿岛的西餐厅,一天下午和朋友聊天找了这么个地方。菜谱上,什么咖啡都有,我问明都是现磨的咖啡,一时即兴我要一杯卡布奇诺。上来的时候我傻眼了,和我印象中的相差太远了。杯子比起上面的几乎小三分一,色香、图案、成份根本与卡布奇诺对不上号。听那服务员怎么说?材料都是一样的,可能师傅造不出图案来。一算价钱26元,还真有卡布奇诺的价钱。第二次,我又和朋友来到这里。实在是离上班的地方近,为了方便只好此家。我还是偏好咖啡,我向服务员反映了上次的卡布奇诺。“那就喝我们的拿铁吧,现磨的,绝对是真的。”那女服务员长得眉清目秀,冲她这一优点,我要了拿铁。好家伙,比上次还假,杯还是上次的杯,咖啡是纯的,外加一小盒牛奶。我来气了,“你这是拿铁吗?”。“是呀”。其实那小姑娘根本没研究过咖啡,跟她较真实在浪费精神,也就算了。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太多太多不容易/磨平了岁月和脾气。”一首《我们不一样》忽然在空中飘荡,像钩魂似的,把我从咖啡的世界里硬拽了回来。我最近最喜欢的的一首歌曲,有点怀旧,它很快便触动了我对往事的一些回忆。忽然想到,我和故人算不算兄弟呢?应该不算,但是身边却成就了许多的好兄弟,当然那已经成为了往事。我忽然想起了睡梦中听到的那首歌曲,和这首有着太多的相似点。什么来着?对了,是《一生所》,同样触碰了我的伤感

这小年轻到底是什么人?我开始在认真地留意他,他对音乐的偏好几乎与我一样。这时,又进来了俩人,中年人,北方的粗犷,像是做生意的,因为他的脖子上挂着粗壮型的金项链,男的向服务员扬了扬手,并要了一杯果汁。趁服务员往回走,我向他示意,他停下来了。

“你的歌曲非常适合我”我说

“是吗?”他表现出惊奇

“你有那首《一生所爱》吗?”我压低声音,作出神秘的模样。

“你也喜欢吗?”他忽然兴奋起来

“怎么?你经常在这里播放吗?”我只想印证一下这首曲子与我曾经的吻合。

“是的,不知怎么的,一放它我的工作就非常投入,我放给你听听”他马上屁颠似的走进吧台。冲着这一点,我对那次的阴阳相会带有了几分肯定,眼前的一切,有图有真像。我很清楚我曾经来过这里,但不是我的真身,而是我的灵魂。是灵魂与我的躯体,实现了一次暂时的开小差。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一段似乎远在天边的伤感,又重新回到我的心房。我在闭目静听,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我知道,那小年轻此时也正在注视着我,也在分享着我此刻的柔情与感伤

此时此刻,整个咖啡屋正在还原着昨天与故人相遇的林林总总,我不能睁开眼睛,否则故事就会终结。我仿佛已经证实了与故人阴阳相会的存在,至少这间咖啡屋和这首《一生所爱》是存在的。这似乎很荒唐,但是,我却执意要在这荒唐的路上走下去。于是,我示意小年轻过来,他变得非常的友好地向我走来。

“这间咖啡屋开了很久了吗?”

“应该有好些年了”

“你认识我吗?”

“好像见过”

“我来过这里吗?”

“这就不能确定了”他迟疑了一下,说。

“那么你有没有见过有一对约七十岁的老人,或者是一个,头顶是光亮的老男人来过这里喝咖啡?”一霎那间,我在怀疑这小年轻的现实存在,是否因阴间所托。

我真希望从他的口中说出“见过”两字,那他一定最大限度地刺激着我了。然而,小年轻对我近于无聊的提问反而产生了好奇,思考了一阵子,他还是摊开双手,表示想不起来。我还想问,但是他却被人叫走了。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竞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缘分。”歌曲已经接近尾声。

我忽然有了顿悟。对呀!故人选择有目的地为我而来,向我托故。那么最有可能找到我的地方在哪里呢?这一带才是我的大本营,唯有这片土地才是我的灵魂所在,是我的宿命。而这间咖啡屋,如果不是借助灯光,也许长年都躲在幽暗当中,也许是阴阳两界互相穿越的绝佳去处。

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但是没有梦,我的白天是不可能有梦的。但是,此时此刻我早已经把故人的嘱托铭记在心中。

 

 

 

 

 

2018年7月3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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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回梦中的咖啡屋》的评论 (共 4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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