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长篇小说《臂掌婴》连载-2-别梦寒-湖北天门

2018-11-01 08:44 作者:别梦寒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2: 我婚姻的丧钟是从手机键盘开始敲响的。

我与儿子的感情是从1996年天开始冻结的。

这天下午,我们细纱保全工由厂部安排整理一间库房。带队的是厂设备主管,他 是湖北公安人,年近四十岁。我们保全队长是湖北宜昌人,五十多岁 。他有一副好身体,兼有一副好肚肠。其中有上虞丰惠的许少君,此人书法、美术、人际、趣味、言谈、手工均为上乘。属大俗大雅之人。

这间库房很大,里面堆放着废旧机件、油料及生产用的各色粗细纱管,工具车,杂七杂八。虽大致分了类,但没有专门管理人员,时间一长,各车间的废旧机件就堆放在一起。我们的任务是将它们在主管的指导下,按车间的不同把它们归类存放,将可利用与完全报废的机件进行分开,然后将各色纱管按色入袋。今天的任务就这些,什么时间干完什么时间下班。主管说。

格棒棒,这个工作量怕要摸工。队长说。

那好呀,夜摸完了洗澡后,主管会有安排的。然后呢,我们就去摸人。许少君说。(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许通,你摸我也摸。现在通江路上的小姐多大年龄?一个同事问少君。

许通是我给他取的外号。他喜欢谈上虞通江路上的小姐,他又是公司报社的特约通讯员。在工作与设计上他样样精通,他每制作一件东西都让人不释手,无可挑剔。在人际关系上,他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同样的亲近度。很多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工的腰部和屁股,他都可以随意碰撞而不会引发不快。他所具有的童趣与少年的言行让人愉悦。属于通才类人才。在车间,他会用锭带打上活结悄悄地套在挡车落纱工的脚背,或者用透明双面胶带划与撕成有趣的动物与人体器官粘在已婚女工的后衣摆上。有一次,一个同事将吹吸风机停在他工作的段面。这吹吸风机是由四根人腿粗的塑料软管外加一根带动它移动的龙带组成的,它们在细纱机的左右各有两根,它们间的距离有一定的空间,酷似人的腿缝。它们一根吹掉机台上各部位的积花,另一根吸纳地面上的落花。因邻车所纺纱的颜色不同,所以在两车间拉上布帘以防纱线出现异色。我的少君同志无意发现了秘密和机会,他将自己的屁股隔着帘布似贴非贴在吹吸风机上,眯起双眼陶醉在酥麻中。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贴的是两根塑料管,但不告诉他,也不打搅他。这两根塑料管被他误认为是一个女工站在原地清除罗拉上的积花。少君的屁股动一下,那两根管子也动一下。如此往复了几分钟,他右手伸向身后想去摸到他想象中的女人的屁股,在他悄悄又轻轻触摸时,被管子上螺旋状的表面惊醒过来。他用手抓住了那两根风管,在确认了不是女人的双腿后,用脚后跟狠劲撞击风管,再睁开眼,自嘲而又失望地瘪着嘴笑了。

十五到二十五岁的各种型号。你去不去?

点钱呢?

二十以内一百五,二十以上一百元。你要去?我给她们讲一下,优惠点。主管和队长去我买单,怎么样?少君说。你现在把钱给递(括号里均为方言。递:传、递、交、给、把)我,我就去。队长说。

还有主管呢?少君说,你去我加你一包香烟。主管有老婆在身边,少君就激他、将他、涮他、趣他。

拿钱来。主管说。

谁把钱放在身上?我放在柜子里。少君答。

我们下午下班时间是17:30分,因工作量大,我们一直干到了19:10分。

今天真累呀。少君点上只烟,回家也赶不上了。哎,主管,这晚饭怎么解决?

洗澡后,到阿二骨堡去。主管说。

阿二骨堡是一家餐饮店名,在曹娥江边,人民大桥引桥旁。它以猪骨为主打,配上蔬菜、猪血,豆制品,羊肉卷,猪脑髓,蘑菇木耳等数十种样式。店内一米多高的隔间,每间内配置一套桌椅,桌子是长方形,桌下放气罐,桌中挖一空间放气灶,灶上座有不锈钢锅,做熟了的猪骨就放在调好了味的锅中。十多只碟上放有客人点的配菜,它们像配角一样围绕着骨堡。这骨堡的汤味飘在店外,使人忍不住多做几次深呼吸。少君和我一样好酒,但他能喝三顿,多我两顿。在等骨堡汤沸腾时,少君拿出红塔山甩了一圈。他用眼神向队长示意着一个服务生,怎么样? 少君说。还行。队长说。你的眼光还很高的呀,你说说她的缺点。少君又瘪起了嘴。屁股和两个奶子小了点,发型也随意了些,曲线没有夺人的力度。队长说。我虽说好酒,但量不大,所以一般不多开口,以免引火自焚。

队长的食量是惊人的,他的消化系统出奇的发达。店内的桌子是固定的,他经常站起身在锅里挑选自己喜爱之物。我们一共八个人,一盘猪脑十只,他可以代劳两只。锅内猪骨上的肉有多有少,有的是筒骨,有的是快骨,他都有既定的目标。除了主管吸了一根筒骨外,其余的全堆放在他的面前。我们这样的底层人,平常是很难由厂方出资消费的,所以今晚的兴致特别好。我们身处底层,但相互的称号还是很上台面的。你敬老总一杯,他敬经理一次。我是无汤不酒,也羞于和他人争抢食物的,加上牙不争气,我只吃豆腐猪血,待我想捞一片快骨时,也被队长捷手先擒。在他最后一次起立考察桌面时,他放了一个嘹亮的屁。这屁声引来了邻桌的侧目。他喜不自禁的说,格棒棒,这屁不能憋,要顺其自然,该出手时就出手。哈哈哈哈。

今晚因菜好汤足,在少君的劝说激将下,我比平常多喝了几杯。我借向主管敬酒时问他厂里还需不需要人。要。是男的还是女的?他问。女的。有多大年龄?和我差不多。厂里要人,你快点要她来。现在应聘的人很多,今天回去后就打电话。我给厂里说一下,留个名额。能不能揩车?揩车上白班,不用熬夜。我问。只有挡车落纱。工资、住宿、福利你是知道的。路费呢?我又问。厂里报。但要做满半年,半年后全额报销。

这是一个愉快的晚上,我的酒刚好喝到状态,宿舍的人因为明天休息都跑出去了。我看了一版的《南方周末》,抽了几支烟,先看了时间,拿出了手机。你好!我打电话一般在问候之后有意停顿一下,以判断对方即时所持的心情、处所与环境,再从对方的前三句话判断其对我的态度和距离感。人的声音一旦借助了工具,都会或多或少地被异化一些,皇后记不清了我的声音。“你是......?”

“我是刘寒。”我说。

皇后不姓皇,她的本名叫曾湘。她的体型丰而不盈,饱而不满,五官的线条很柔和,尤其是一双大眼总是被微笑浸泡着,一只小嘴只有别人的十分之八,小得只能刚好放只樱桃,要是吃稍大一点的东西,就不免让人胆战心惊,生怕裂开了她的小嘴。她好笑,格格地笑。她和全班的男女同学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让人察觉不到亲疏。有很多男同学约她吃饭,她都痛快应约,但前提是她必须带上几个同学。她说热闹好玩,不怕外校和别班的同学欺负。她的理由堂堂皇皇,一般同学是请不起的,即便勉强赴约,也没有了约请的乐趣和初衷。她与我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初二时班上文娱委员转学,她接替了这一职务。高二时她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县高中的“五.一"文艺汇报演出,她出演李铁梅,客串小常宝,捧回了优胜奖。在初三的毕业典礼上,班主任指定我为典礼演说词的起草者。我从没约过她吃饭,单独交谈也不多。但她在我的心里有着公主皇后般的地位。我经常只用几秒钟的时间偷偷看她,

从没被她发现过。为了表达对她的喜爱,我在演说词中有这样一句话:“我们初三<3>班之所以成为全校的样板班,除了各位老师呕心沥血的奉献,除了各位同学的勤奋向上,同时也得益于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金国安同学对其他同学的帮助和启发。我们班同学间之所以这样团结友爱向上则得益于班上的文娱委员曾湘同学。是她凝聚了同学间友爱向上的激情与快乐。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们班是初中年级的皇帝,那么,曾湘同学就是这个班的皇后。”我的这段话得到了同学老师的一致赞赏。但我深藏于心的则是想向曾湘表达我对她的敬爱。我的男同胞们都在很多方面比我优秀,但我的作文诗歌、美术是他们难以企及的。全班除了政举戴国在作文上能与我比肩外,没人能在我面前自大,尽管我的数理化经常要抄他们的。所以男同学们对我给予曾湘的溢美之词不得不保持沉默与默许,而我给曾湘的这个美名就伴随上了她。

上高中时,她又和我同班,也许是我在初中的演说词中恭维了她,或者是我的作文经常被老师作为范文,再或者是我一个人可以用不到一天的时间为班上出一期批林批孔的墙报,且刊头插图不需劳动学校的美术老师,她与我随意了起来。有时她会和我说些闲话,还给我取了个才子的雅号。只是我这才子的称号没她皇后敬称的生命力强。在她影响力的支撑下,我被同学们勉为其难地叫了几年才子,高中毕业不到一年,别人便忘了我的才能,而我给她皇后的雅称,则始终与她不弃不离。在我们各自有了家庭后,我们同学相互碰上了,都叫她丈夫皇帝,叫她女儿公主,她当然就是皇后了。有时,我们也开开玩笑,嗔怪她读书时过于保守,以致我们男同学对她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哪个有那个胆子?”

“反正我是不敢的。”

“哦,是你呀。”

“你在屋里搞(干、做)什呢(什么)?”

“没搞什呢。在玩。”

“真的?”

“真的。”

“你想不想来我这里打工?”

“我可以搞什呢呢?”

“只要你愿来就可以了,我已和别人说好了的。反正你来了,饭有你吃的,事有你搞的,钱有你赚的,觉有你睡的。”

我这个不入流的狗屁业余作家,在写狗屁文章时用惯了排比,总认为排比句有诗的灵动,词的雅致,韵的绵长,味的隽永。在说话时也多少沾染了这一恶习。就是这一分钟的对话,准确地说就是其中的两个字葬送了我成立了二十多年的家。事后回想起来,这家葬得很无奈,送得很冷酷。我不得不承认朋友政举的观点,没有心细如发,没有自制力,没有厚度的人是不配喝酒的。叶舒也经常劝导我节制饮酒,酒水,酒水,酒是一种特殊的水,水可载舟,也可覆舟。我身上所有的伤疤,被人提起的谈资,让人不齿的罪错,都是因为酒。当我从对方语音的细微差别中醒悟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去了,像水倒在地上,尿屙在澡盆中。此时,我才清楚地明白,赖琳的声音与我同学皇后曾湘的是如此接近,几可乱真。虽然她们两人的音质很相近,但音域宽窄不同。

“对不起,我打错了电......”对方没让我说完就挂上了。我迅速调看通话记录,刚才我是把电话误打到妻租住房房东曾的座机上了。妻有时好把手机放在包中,有时同别人打牌,有时到外面与人吃饭,有时和别人天南海北。总之,我怕有时联系不上她所以把曾爹的座机号储存着。而手机制造商考虑到用户的便捷,在储存姓名时,一律以同一声母为序集中起来。而曾湘与曾爹的曾是同姓同字同声母同韵母又同为两个字,并且有几位。像楼上楼下,如果不注意,二楼的住户很可能跑到三楼去插错钥匙。相信不少刚入住商品房的业主都有这种体会。当你举手敲门或插错钥匙时,你才顿悟。有教养的人家会对你的歉意会心地一笑,而粗野的住户会骂你神经病,再把你作为小偷防起来。并且会友善地告诉他的亲友,注意,那个人很可能是小偷。

这次,我就插错了钥匙敲错了门——手机按键。而且这一敲,就敲响了一个家庭的丧钟,敲出了我丑恶的嘴脸,敲起了岳口镇经久不息,有关我各种版本的传说。

我知道我拔错了电话,很想打过去向赖琳解释一下,但想到她刚才连那个电话的“电”都不让我说完,我就放弃了。

一个“觉”字,一个“睡”字,如果单独使用是不妥的,但还有“饭”,“吃”,“事”,“做”,“钱”,“赚”陪着,就显得自然贴切。充其量,这“觉”和“睡”只能算是一个不妙的语病和表述不当的杂种。如果换成“床有你睡的。”或“房有你睡的。”怕是更加不妥。再或者用“睡有你床的。”与“睡有你房的。”也是不当。抑或用“房有你用的。”及“床有你用的。”也是不好。因为要与前三句一样整齐划一,一时找不出匹配的句式。

“我从没碰上过这种稀奇事!邓医生你也要千万千万注意些!”

我的老婆邓田丛向赖琳再三验证了电话中的“觉”与“睡”,再同她一起查看了赖琳家座机上的号码显示后,马上给我来电。

赖琳是个乖媳贤妻良母,专妇道的。她长我三五岁,我与她从没开过任何玩笑,何况这种想象空间很大的玩笑。也许,她很少或从不与人开类似的玩笑。所以,一个“觉”,一个“睡”让她吃惊与受侮,再让她担心与恐惧。她要找到这个图谋不轨的家伙加以防范。虽然她知道我的姓名,但她不能确认是我。她将刚才所接电话的号码给了她在外地的儿子,她的儿子很快回复了她,这个号码的机主叫刘梦寒,浙江绍兴人,我升格为鲁迅先生的小老乡了。刘梦寒不是邓医生的老公吗?他不是在浙江绍兴打工吗,谓必(难道)是他这个臭不要脸的?不行,出于我自己和保护邓医生,我得告诉邓医生。赖琳把我的号码告诉了我老婆邓田丛,在得到确认后,她把我打她电话的内容惊恐万状心有余悸地复述了一遍。她以自己对语言文字的领悟力将我那二十个字,特别是其中两个字理解得不堪入耳,极其下流。随后她付上两个说明:

“邓医生,这事太稀奇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老婆给我来电:“将才(刚才)是不是你打了曾爹屋里的电话?”

“是的,我打错......”妻与赖琳刚才挂我的电话一样,她没让我说出完整的话。

十几分钟后,儿子破例给我来电:“你将才给哪个打了电话?都放了些什(什么)狗屁?”

“我是受别人委托,给一个同学找工作,可她和曾爹一个姓,我喝了卡(很小、很少、一次、一点)酒,没注意,看错了行,打错了。”

“你都放了些什狗屁?还觉睡睡觉?”

“我的本意是有她睡觉的地方,不用租房。开始我没发现打错了电话,她很像我那同学的声气(声音),我还以为是我那同学,后来我发现了,可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同学。你不要把“觉”“睡”理解成睡觉,更不要只注意这一句,我前面还有“饭”“吃”,“事”“做”,“钱”“赚。”

“我不想听你的狡辩和诡辩,你跟(给、和、与)我注意(小心、警示、威胁)卡!”儿子断然结束了通话。

如果没有儿子当即的给我的电话,没有他们将“觉”、“睡”颠倒后的理解,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与不可收拾。就是在天纺改制期间,我写了那么多东西公开张贴,其中包括《倡议书》、《敦促书》,上访《通知书》、《通告》等,都没有让公安局抓住我一字一词一句的把柄而将我丢进号房。这次却因“觉”、“睡”这两个字的口语,而出现不可预测的风欲来的天象。

我丝毫不怪责赖琳的冲动和处事的简单,可我想,如果她首先能听我解释或者道歉,并认可我对她没有半点恶意与图谋,完全可以一笑了之。她可以把自己暂时作为我同学的化身和替代,是在代同学与我通话,而不是她本人。再者她不将“觉”、“睡”理解得那样阴暗与不轨,也许就不会多出一个鰥夫鰥父,长出一个寡妇寡母,也不会破碎一个完美的家,更不会脱落一身华美的衣。

赖琳没有错误,只有失误。她只是将一列正常行驶的列车,在无意识时给驾驶员发出了错误的信号,当她意识到这列车正驶向深谷绝壁时,她却没有了制动的能力。尽管她作了种种努力,可列车仍然呼啸而去,再由她亲眼见证了列车的坠毁并堵截了一条亲情的河流。

我在儿子来电之后,立即给妻子去电,连续了三四次,可她的手机关机。这个晚上是我婚后第二个忧郁、恐慌、无措的不眠之夜。

妻子关机拒绝我的电话,她的心里肯定难受,但我不能因她关机而对她不作片言只语的安慰与说明。她开诊所的,不会永远关机,在她开机后,我要让她在第一时间看到我给她的信:

“丛:你的黑发疏,我的白发稠。你从少女来,我从少年至。不易,是你我的曾经与热爱,更是已有的真诚与执着。就算重新恋爱,我从任何角度、方面、地域、法律上都不会放弃你——我的最爱!

“笑一笑,一笑泯恩仇!决不放弃,是我不变的始终、情感与决心!爱你,终生不渝的敬爱是一个中年男子以少年的情怀对妻子此生不移的终极所求。

“爱你,并由你接受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愿牺牲我的必须去爱你!

2008.3.:25.”

我从床上三四次爬起来到外面晾衣的地方去抽烟,一次两三根。在夜深人静的上虞市区,我的目光无意识地四处游弋。远远近近的灯光们用各自不同的色彩与各异的形态所亮出的辉煌多姿竞争着。它们有的明明灭灭,像偷情的女人向男人暗送秋波。有的就那么一直亮着,一动不动,像受到惊吓或被吸引住了的儿童的眼睛,专注与持久。有的灯光成柱状向天空刺去,并摇曳着,似在探究域外的神秘。更有的灯光不明也不灭,像时钟的指针静而不止,动而不乱,它们间隔着用自己的暗催生着前后的明,再用自己的光推挤着左右的黑,它们永无止境的循环追逐。那些高楼住宅上的窗在入夜后被剪成的一块块温馨浪漫的光像无数块电影幕布,放映着自己并不特别喜欢,但外人却充满激情的,不需编剧、导演、演员、音乐的电影。它们的故事与情节虽有相似之处,但更多的是各有千秋,兼有悲欢,并蓄离合。此时,这些高楼中的电影是曲终人没散。而这些电影中的故事的一部分将会在明天继续放映,一部分又会放进新的,出人意料的情节与细节,还有无数不同的开始与剧终。

由我和妻主演,赖琳、儿子和许多与我们有着各种不同关系的配角及群众演员,可能还有一位不可或缺的,没有出境的他和她,正在幕后我所不知的房间,为我们家的这部电影撰写着台词,设计着动作,构思着情节。这个或这些作者为我们量身定制着剧本,他和他们用许多真实与虚构的情节来为剧本中的高潮和结果作着垫铺,他和她需要——某种——结果。

当妻因为某些事对她做出了击发后,她会让自己像子弹一样不倦地旋转与飞行,直到寻找到了弹着点并击中目标为止。否则,她会一直飞,一直去飞。

在好多天中,我的呼叫都遭到了她手机的目标拒止,我的短信也得不到她的回复。我打电话我的朋友们,请他们伪装成不知情的心态下到诊所去,同时也给艾莲、栗娥打电话发短信请她们去疏通妻淤塞的思路。我的朋友们陆续回话,大骂我不是人,白批了张人皮。灌泡(酒)灌出了怎(这、这么)大的窟窿,看你狗入的这回啷(怎么,怎么办,怎么样)去补?朋友盛军骂我。他又补上一句,灌,灌,灌,灌你的骚尿,等你灌死后老子是不会正眼看你一眼的。狗入地,把你没办法。嗯!方平打来电话说,朋友啊,这回怕不是随便可以熄火的,她像颗子弹,就是想飞,你这指头一扣,那子弹怕是不会回头了。

好多人以前劝我说妻是刀子嘴,豆腐心,叫我不要太在意她的刀子嘴。在她发脾气时,尽量忍让,要多想她的豆腐心,这样日子才能过下去。

我发信艾莲栗娥想回去,当面向她解释道歉,但她们认为不妥。她正在火头上,过些日子,等她的火小些了,气消些了再说。我给艾莲发去短信:

“我真不晓得从何说起,我虽说是冤枉的,但电话的事实在,不能否认,可那确确实实不是他人所理解的那样。对不起,我想说,她们为什么在与男人一涉及到睡、房、床时总是那样敏感与过激?我不能说天下的女人都浅薄无知,地上的男人都洁身自律。但这样的偶然却让我巧合了,这是不是天意或者人心?由此我联想到很多右派与人类错误的产生也不那么令人不可思议与匪夷所思了。艾娘,你和栗娘是她的挚友,请你们和她多沟通,待过年我回去后向你们和她作详细的说明,并向你们致意!

“ 特祝安康并晚安!

2008.3.:35.”

“酒伯:你好!

“ 请放心,只要你问(扪)心无愧,对得起我们的姊妹,相信我们可以说服她的。

2008.3.:50。”

艾莲栗娥和我妻子在财富、身份、品味上虽不在同一层级上,她们与我妻子在细微处也有很多差异,但这不妨碍她们能结为三姐妹,并将各自的社会角色出演得风生水起,活色生香。艾莲是一个吃房地产大餐的,栗娥是仙桃民政一个副主任,妻子则在个体医疗领域享有盛誉。她们三人因不同的角色形成了良性的互补再使各自的身份日隆。她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部分地影响另外两个家庭生活的点滴与走向。因此,我不能忽略她们的存在,我必须向她们讲明真相。不是我自己的朋友、亲属。凡有身份或职位的人,我都会用短信。因为短信敲好后可以反复修改,不怕出错。另外短信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垫铺、设计。它是写信人在单向地讲话,可以克服被对方误导与左右的优势。另外还给了对方不便接听的自我裁量权,并具有隐秘性与自由度,给对方什么时间看与回有了很大的自主权。

“栗娘:你好!

“首先祝栗娘‘三.八’节快乐!

“你可能已经晓得了我因酒后误打电话的事,我的辩解已向艾娘申诉过。我主要是想向你说明另外几点,一:那天我想打电话的人是我初高中的同学,她叫曾湘,外号皇后,住岳口镇吴家路58号。她的丈夫因车祸致残,还倒赔了别人的钱。二:现在长途车站开劳保店的吴敏也是我的同学,她是曾湘的委托人,我是她的请托人。曾湘的电话是她把递我的。烦你抽空去向她们证实一下。三:如有可能,在征得各方同意后看能否从移动公司服务器上调出当天我给曾家电话的详细内容,再请高中语文老师评判,其中所含恶意有多少?

“栗娘:我为拥有那么优秀的妻子深感自豪,更为她能交上你和艾娘这样的朋友陪感欣慰。我知道你和艾娘对她的影响力。

“拜托了:栗娘!

2008.3,:05”

“酒伯:你好!

“你现在才晓得酒的作用了吧?它可以让人兴奋,让人麻醉,让人冲动,也让家庭毁灭。只要你没踏及红线,以我和艾娘与她的关系,相信可以化解这一危机。你在电话中的那几句话,虽没大错也没全对。就看当事人的理解了。

2008.3.:08”

-未完待续-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novel/vwfmskqf.html

长篇小说《臂掌婴》连载-2-别梦寒-湖北天门的评论 (共 4 条)

  • 听雨轩儿
  • 雪儿
  • 淡了红颜
  • 心静如水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