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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奇遇记

2018-07-26 07:08 作者:洪城马祖文  | 2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孙者,猿之祖也;旭者,日之始也。今杜撰臆造,欲以知者说,勇者乐,贤者思,圣者悟。而渔夫樵父朝起暮反,又何异于圣哲乎?至于嗜考者引经据典作稽,不辨。玉兔羞然,冥然兀坐,玄思默想,纂一奇人奇事,博茶余一笑,姑聊慰暇日,浇己块垒。

孙旭,字荣宗,号五千散人,于何世何代何年何日降,不可考。直一水滨弃婴耳!

某日,赤日熲熲,一婴啼于江滨。一鹤之洁白者,东面来,翅大如盖,以翼敝之。涕止。一狼顾,嗷嗷远嗥,欲噬焉,而尧天亦以德先。群鹤瞬集,纷纷举翅嘶鸣,狼惮,舍之,乃亡。

蜀僧下峨眉,须眉类;操一桐琴,观之露仙者气。鹤甚异之,以为非鄙者,哀鸣乞度之。僧谢曰:“吾固游僧,岂一婴苦哉?”鹤忿,以喙为兵,攻之。且曰:“无道浮屠,食天下食,毋佛心,百年为孩也。”僧逡巡,强留,念中原烽烟四起,此子神辅,且有作,亦未可知矣!不积小善,无以成大善。遂曰:“吾非子之示也,则殆矣,予长见笑于世人也。”

僧负一未孩,穷食宿,欲奔其友,友乃漠北之白马将军,孟至军营。将军方征靺鞨未归。僧又无鱼雁信物,戍兵距关毋内,欲申,卒则振之。翼日蚤起,又转京之红尘寺,红尘寺乃白马寺前身也。寺僧为无为上人,乃蜀僧之大师兄,昔为学派有郤 ,今释前仇不。然菩提开光,心若明台,区区之瑕何足道哉?僧曰:“兄才瞻知博,慈航普度,盼抚弱孤,成百代之善首。”上人近观焉,蓦然心惊。此孩面容清爽,龙眉虎额,目角插天,此相贵不可言。窃喜,留之,亲受其业。

红尘寺千年有八百,今游者如过江之鲫。此山峦叠翠,楼阁流丹,半匿半露,衬之以鲜花,托之以罗汉,铮铮然有虎踞龙盘之势也。寺之瑰宝皆书,累累然列于山阴洞穴中。儒、释、道、兵、墨、法、纵横、杂、农、小诸籍尽有之。旭总角诵经,不二法门。弱冠观大略,明古今,长智辨,慕诗文,有韬略,尤兵家。曾言:“以谋行天下,无穷如天地,不竭似江河”。近而立欲仗剑去寺,广施佛法。(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上人曰:“今乾坤幽暗,世道纷扰,魑魅喜人,汝可下山拯黎民,铲妖佞。”旭拜且曰:“弟子安敢背师之恩哉?况乌鸟私情,尚乞终养,吾愿以父事之。”上人曰:“古往今来一治一乱虽曰常理,岂非人事哉!汝下山历炼一二,以完心志。”旭再拜曰:“诚如言,而吾敲鱼诵经,浇花灌圃,侍师父以晨昏,亦天性理,又何求虚名?”上人曰:“汝从师以来,慧根灼灼,骨格清奇,悟法夙兴寐,宜于红尘中践之。为师有四句谶语赠汝‘遇水而安,遇木而兴,遇火而危,遇金而亡。’”

旭暗记,慨然而去。

旭道南阳间行,山道滴翠,涧水澄碧,禽飞兽顾,而万赖之声伴明月,回响于心海。旭如醍醐灌顶,暗思内应修仁王汤文之德,外应施至人孟墨之善。不拘于时,勿恨于今生矣!

辛卯末,天油然作云,沛然下,山道险滑。旭饥乏交困,狂风顿生,不意坠亿丈深渊,命悬一线,而江深浪稳,旭竟顺流至泮,得说矣。又趑趄东进,又瞥一青黄巨蟒,张口吐信,三角之首邪毒,甚怖。旭纳气丹田,展神威,挥兵斩之,吞其胆,嚼其肉,俄尔神舒力复。旭日夜兼程,行八百里,入原山古林,会逢千年雷火,火光映空,焰焰逼人,四顾无路。旭悲呼:“余命绝于此乎?”言讫,一洞门訇然开,旭入洞眠之三日再出,举目纵观,所见尽烟雾茫茫,灰烬覆之矣。

径东八日,一枯木立道左,三芽吐绿,五枝刺空。旭闻山东有呼声隐隐,惟见数十骑红衣士困一耄耋。耄耋奋力东突,而臂中一矢,危在旦夕。旭睹之,锄扶解助之气慨然冲天,龙泉剑见此翩然起舞,鸣然作响,红衣士尽靡。旭神勇,敌不胜,皆遁。老者英气内敛,蟒衣锦绣,旭不暇思,采药疗伤,细诚备焉。老者谢曰:“吾乃玉石国之王,与尔蓝水晶三枚,吾其不忘恩。”旭曰:“振贫济人乃吾天性所为,岂图巨宝?”力拒之。老者又曰:“汝能助寡人复国,吾与之共知玉石之政。”旭曰:“今遇圣贤,乃前缘,复国与否顺逆天意,而神器于我又何益哉!”此所以远虑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旭察玉石国,语于王曰:“玉石国背山临水,左隰右原,势雄隘险,易守难攻。而叛国者湖有水兵雄师,左右皆有步骑车炮重驻,且作掎角之势。若复国宜谋攻,厌力战。如用‘明造大舟,暗抄山路’之计成之率大。”王曰:“此计何意?恳英贤明言之。”旭曰:“叛者水师横江,势嚣张。而城后乃绝壁万丈,守兵弱。因之,故造大舟挠之,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欲久攻之势。暗则假蜗角国之道于山路攻之。假道之计宜用马踏飞燕及金缕衣赂王之宠臣歪嚭。蜗角国小,许之以合从之策,必应。”于是王招旧部,旭募新兵。三年乘其不备抄山路攻其叛军。叛军之都新造,皆木结构,旭以火器攻之,叛之首怙恶于乱箭穿心,身死族灭,为天下笑。呜呼,盛衰强弱如春秋之轮也!

旭功高,美姿容,公主暗慕。二人寒暑往来,志趣合,终成秦晋。公主倾国之容而心疾重。旭忧之。后霸主名利国侵玉石国再,旭以离间计及十面埋伏计连却之。又三年,公主无子病沉。旭悲,探幽寻仙,意在觅灵药圣手,然铁鞋破,信全无。玉石国王年高无疾而崩。无子,国亦无主,名利国因此一呵,灭之。公主是夜杳然无迹。

月余,旭省妻,然江山易主,人面不再,忆濯足清流,风乎南山,不亦痛乎?旭日夜悲歌,腹结郁郁之气于胸,不散,项遂生一瘤。瘤忽痒忽痛,忍极。三五日,旭已形容枯稿,奄奄待毙,靡计不施。终思,与其静化,莫如南游,于汪洋诸岛中择其尤绝者居焉。旭一日攀岛峰,见巨石下一老妪伏焉。旭异之,以指试老妪。妪瞪目斥之:“吾练功于此,何触之?”旭愧作揖而退,妪见其子危,曰:“汝病入鬼司,何不求医治之?”旭悲泣曰:“生即苦,死即乐,无它”。妪曰:“勿伤,汝遇老身,奇缘,吾乃华佗三十代曾孙女。汝瘤貌厉,实小疾,于余有何难哉?”要至寨,以一银刀破瘤,旭昏于床,如醉死。妪采“三七之果,灵芝之叶,金钱之蕊,首乌之根,添以三年瓦上之霜,百年紫河之车入药引。又挖藏三之梅雪煎之。日服三夜服五,三旬病即痊。妪曰:“吾居苗寨山野,躬耕粗鄙,而深通杏林之道,而无可传人,今传汝《草叶集》三部,乃天意,望光大之。”旭曰:“旭本失怙恃,今遭困厄,魂游三界,而蒙仙恩。惟仙姑之言是听。”于望闻问切,典方药理,精而新,变而通。

孟冬既望,妪曰:“吾年逾百五十视茫茫而不视,且往紫竹林养鹤。汝可速去。”旭戚戚然,毋听。又五日,妪入一瓮,面色宛然,脉已息,寅时瓮顿飞窗而出,如烟逝去。旭惘然,泛舟逐波,浪迹天涯

旭飞度三山,又归五岳,以针砭草药救病者。民感其德,颂其术,五湖之民不知王名,而知旭神医。又廿载,民集其旭之药方而荣之,旭一日五参省乎己,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为训,则圣心备焉。

又十九年仲春,旭掌龙山书院,南北秀才尽附之。书院济济,名动东西,俊贤若天星,旭尽心焉耳矣,倾囊授之。曾语曰:“此心所以合于民心者,何也?仁善乃人之本也,万物之肇也。古之人不余欺也!”旭教之余著书十部:《名利谈》《生死禄》《养生道》《大鉴》《神兵》《智辩》《游侠》《明镜》《诗雪词雨》《深思语》。皆藏之名山,然此可为高山流水道,难为庸俗者言。

旭之名日隆,名利国王党园园怀昔日兵败之仇。阴使使捕之。旭即婴金铁,系于狱,头枪地,悲怛淋漓。季秋晦,王召有司案律,将炮烙于南台之湖而示之。而旭之弟子及向之病者多于名利国执柄。中怀瑾握玉者众,菊展夜子时,旭徒于桂影下议之。一公曰:“今日计无乃后乎?”一公曰:“食君禄而背之,得无不忠不仁乎?” 一公曰:“吾君酷狠残毒,民皆恨之;旭公仁德,民皆称之。君孰与旭公仁?然则,何憾之有?”众人曰:“吾侪并力一搏,而党贼蛮力闻于诸侯,不可力敌,宜以奇计胜。”求人可刺园园者,立得。此士自云旭公徒,剑术谙练。败引节,成安民,即血溅于庭,何悔之有? ”况人固有入地时,或洁如玉,香如蕙,坚如铁;或浊如淖,臭如尸,软如柿。荣辱所趋异也。

正月朔,金乌初涌,云成龙形,须臾成五采。卫士惊,后宫恸,党国园暴尸于金堂玉床。民闻之,载欣载奔,万人空巷。众弟子于骷髅牢中救旭,共拥之为名利国之王。旭千辞,众伏地不起,无奈,遂朗声曰:“国本民之国,君本民之君,宝本天下宝,且恶者亡,贤者一。尔等勿墨守成规,胶柱鼓瑟,用心定一也。”于是开廪仓,免税赋,去刑法,且旭公一日三吐哺,励精图治,防微杜渐。年余,仓廪实,兵卒勇,行人滋滋然有喜色。

旭公见民怡然,天下大治,徒留无益,于三五之夜,骑一白驴而去。国人慌,泣寻三载而未果,不知所终。或谓终南一窟,或谓北芒一涧,或谓跋涉身毒,或谓炼丹蓬莱。空留一谜,以笑传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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