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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程迷影.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40章

2020-10-20 13:52 作者:奇书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第40章 泛程迷影

听了白驹的打算。

许部提出了异议。“西京到上海的省际大巴,一共有五个汽车站,每天共12班车,你单选定最远的葛塘站,我认为有点冒险。”李灵也问到:“白大侠,你凭什么敢断定,事主一定是从自己的住宅区出发,舍近求远,坐公交车到葛塘站上大巴呀?”

白驹深吸一大口气。

缓缓吐出后,回答。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百分之百敢断定,只是出于一种直觉罢了。许部说得对,现在的贪官都学精了,要都按常人思维,得一个个的被剥掉伪装,露出原形。什么是常人思维?不外乎就是图方便,走捷径,喜欢蝇头小利等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白驹作出这样的判断,其实也是迫不得己。

不错,西京到上海的省际大巴,一共有五个汽车站,每天共12班车。

要按照目前这种守株待兔法,得把包括所有兼职侦探一并派下来,再把注意事项和事主相片发到各自手机上,再分派到五个车站牢牢盯着,才合逻辑。

然而那样一来,且不论时间太匆忙,花费大,

仅限保密,就难以做到。

所以,最有效也是最节省的办法,就只有白驹的选择了。还有一点,白驹还没打算给二人通气的关键一点,据他的观察,从公务员住宅区出来,过街前行百多米的拐弯处,就是西京第21路公交车的车站。

白驹看清楚了,站牌上标明的最后一站。

就是西京省际大巴葛塘站,距公务员住宅区足足有35里。

而从公务员住宅区坐公交,到最近的西京汽车客运站,只有不到10里路。一里相当于半公里,一公里=1000米,所以一里路应该是500米,10里路也就个5000米,走都走得去了。

所以,35里路听起来很吓人,仿佛是挺远的。

可你是坐车啊!有什么比怀着去大上海,繁华烟云的上海滩,与情妇颠鸾倒凤的愉悦心情,坐在公交车上悠哉游哉,一路看风景一路哼着歌儿,更令人惬意的呢?

这一坐,即远离了琐碎凡尘的喧扰。

又躲开了纪委无所不在的耳目,何乐不可?

正是基于此设身处地的反常思维,白驹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认真分析起来,也不能不说其有道理。许部又到:“这事儿呢,也勉强说得过去。要全面铺开,虽然更保险,可不现实,就按你的想法办吧,李主任,你和小玫瑰明中午就出发,找个借口,不为难的呀?”

“行”李灵满口答应。

“双休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下午是人在心也在?你和白大侠,包括你那开发部那一大帮子兄弟姐妹,磨磨蹭蹭,消级怠工,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呀?”

“好汉不提当年勇!好汉不提当年勇!”

曾经的开发部长,打着哈哈。

“上海到西京大巴走高速,不过也就二个多钟头,吃了食堂就出发,到西京与白总会合,也不过才二点多钟的呀!”“为什么,一定要吃了食堂再出发?”李灵反问到:“我们11点就跑掉,在外面随随便便吃点儿,越早赶到西京,白大侠就越放心,对吧?”

白驹刚想说“对”

那许部,又可怜兮兮的号叫起来。

“远大食堂,不吃白不吃,油水多,饱肚子,还养颜,何必非要到外面又花钱的呀?”白驹和李灵都笑起来,真是个许老财,许阿巴公!

可是,眼看着事情还没得多大个眉目,那费用却如水在流落,倒真是残酷的事实。于是,二人都不好意思再笑了,三方手机里,都是空气对流的咝咝咝……

“吭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拜托!别这样沉默是金行不?”

许部咳嗽咳嗽,晒笑着。

“还是那句名言,为了明星探,该花的还得花。白总,现在我正看着你传回的图文并茂,第一步,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个重庆大叔给你的画册,就是西京市政府这届和前二届,曾任市委市府部级以上领导的相册。这种内部画册,我通过关系,也搞到一本上海的,也是市委市府前后三届。要说这种画册呢,本无所谓秘密。被人大选出后,每一届市委市府的新领导,都要以这样的形式,与广大市民见面。问题是,一般人包括你我,不会悉心收集,”

白驹似有所悟。

李灵则兴奋的提高了嗓门儿。

“对!只有那些对此感兴趣的人,才会精心收集保存,说直白点,这就是官场动态的情报呀。”“所以,那个重庆大叔,一定是个有心人。”许部分析到:“至于他和他那假冒伪劣×局的一伙,到底有心到何种程度?到底是什么人?我们现在尚不用潜心分析,因为从目前来看,那一伙对我们的作法,至少是暗中支持的。”

白驹和李灵,都表示是这样。

“所以,我们暂且不管他们。”

许部总结到:“第二步,那个1米8中年人与画册上的‘西京市委副书记’,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然而,你俩查觉到没有呀,1米8的相貌,好像和委托方提供的相片,有点相像?”这出于二人的意外,于是,手指头都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迅速调出了那张寻人相片。

二人都仔仔细细的看着,对比着。

终于,不约而同都发出了“是有点像”的感叹。

“嗯,那么,”许部又到:“考虑到事主的颜值和学历都挺高,社会经验却十分浅薄,这样的事主,最易生活中虚幻之中,按照自己所想来为人处世,所以,我提一个观点,供大家参考。”“说”白驹和李灵,不约而同都在各自的手机里催促。

白驹是想着,得给白天打声招呼。

虽然旅馆遍地开花,可再找一家又得麻烦。

还不如直接回江南小栈。何况从这儿坐公交回去,只有二站路,挺方便的。李灵想着什么?就不得而知。可好像她比白驹更急切:“快说”

“由此,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许部缓缓而言。

“这个市委副书记和那个副市长,都是委托人的情夫,委托人是按照自己的审美习惯,取其优点,通过电脑软件,把二情夫PS成了一个人?”

话音未落,二股东争相叫好。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呀。”

“难怪难怪,我是感觉到像,又不太像嘛!”许部到底是许部,大胆新颖的想法,合情合理的逻辑推理,令白驹李灵脑洞大开,真有拨云见日之感。

想想报上多次公开报导过,某市委书记和某市长。

多年来共用一个情妇,不正是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丑闻,最好的注释?

白驹笑到:“所以,委托人一直神经过敏,即想把二情夫牢牢地拴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又不想让二情夫穿帮,相互知道,更不愿意由此让二情夫丢官,患得患失,左右为难之下,才给了我们这张经过PS的相片?”

许部笑:“对!就是这样的呀。”

李灵骂:“女浮尸,拎勿清,不搭界,差点把我们引入了歧途。我就想啊想的,这样标致的美男子,竟然会是作风败坏的贪官?是不是事主钱多了,有意寻我们开心的呀?”

尔后,许部满意的总结到。

“这事儿,就这样了,散会。”关了手机。

可李灵和白驹,却都没有关。李灵关心的问个不停,白驹也就答个不停,答来说去就说漏了嘴巴。李灵倒没有生气,而是带着明显的幽怨:“这几天来,我吃不下,睡不着,就想着你第一次出差,路上会遇到的各种意外。没想到,你倒和那个老太太搞到了一起?真让我失望的呀!”

白驹愕然:“老太太,这儿没有老太太呀。”

“不就是你满嘴的白天?30都好几了,还不是老太太呀?”

“嗨,人家和你,”是和你,不是和我,你先弄清楚的呀。”刚才冷静如斯,逻辑严密的李灵,此时,犹如一字不识的乡村泼妇。

“你还是那个懵懂傻傻的白工吗?你还是那个有点小狡黠的白驹呀?我看你变啦,变得我都不好意思形容你啦!你们一起嚼饼干,喝矿泉水,侃大山,看相片,好亲热呀,是不是还看到床上去了呀?你说是事主相片,谁知道哇?是不是那些黄”

嗒!白驹关了手机。

同时,打打自己嘴巴。

莫明其妙!女人!他妈的!怎么就想到那上面去啦?你李灵也不想想,我白驹是那种人吗?还有,你李灵凭什么这样管我呀?你是我的什么人呀?哼,不知趣儿,对你稍稍亲热一点,你就拉起了训人的架子,连我老婆都没这样训过我,你算老几?

老婆?对,出来二天了,还没打个电话报平安呢。

白驹又打开了手机。

和妙香聊聊,一下急得瞪起了眼睛。

“你疯了哇?罗老师让你站下,你怎么不站下?还和人家打了起来?这下怎么办?以后怎么办?”白驹感到自己的脑袋都大了,这还用说吗?

罗老师和园长一干领导,虽然再三作了保证和承诺

暗地给彤彤小鞋穿,却是肯定无疑的。

老妈是小学教师,自小看到也听到,老师是如何打整不听话的学生和家长的?那是一种你感觉得到,却说不出口的公事公办。那是一种你深恶痛绝,却又不能溢于表里的虚伪冷漠。那是一种你无法排遣,却又不得不接受的刻板呆滞……

得罪了老师,后果不是很严重。

而是整个生活的颠覆毁灭。

白驹马上想到和罗老师直接联系,先自我批评一番,再说说情或玩笑什么的,缓解缓解她心里的积怨和郁闷。妙香呀,你是不是把罗老师当作了老公我?嘻笑怒骂皆文章,酸甜苦辣皆玩笑,吵过骂过打过啐过跺过,就烟消云散了的呀?

“你好,我找罗老师。”

“我就是”很悦耳的年轻女孩儿嗓音。

隔着时空,白驹甚至感到了罗老师的裙袂,在5月的光中愉快的窸窸窣窣:“你是谁呀”白驹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对不起,罗老师,我刚出差,就遇到了这个问题,你真的不要多我人的心……”罗老师不说话,也不打断他,由他自由发挥。

10几分钟后,连口干舌燥的白驹,自己也感到索然无味时。

小姑娘才缓缓的回答:“白工,我想你是多心了,你爱人也多心。我一个人民幼师,接受的是……”

一番完全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具有的义正词严和显而易见的大道理。

直说得白驹哑口无言,叫苦不迭。

未了,罗老师又一次让他放心,过去这样,现在这样,将来也是这样,视自己班上的所有小朋友如同一辙!这是一个幼教老师的基本职业道德和为师准则云云。

最后,小姑娘还笑到。

“我哥说你们那个公司,是假打的呀!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中央号召小微企业,掀起第三次创业浪潮,早查封取缔了,是不是这样的呀?”

对这,白驹可小心谨慎了,不敢乱开口。

生怕一不小心说漏嘴,给三股东引来蹲牢之祸。

“嗯,那倒不是,主要是,广告业务一直不理想,公司维持运转困难重重,想改改行而己。”幸亏钟情于幼教事业的罗老师,对公司什么的不感兴趣,权当玩笑一风吹得了。

当然,这也提醒了白驹。

得记着给二股东讲讲,莫光顾着自己的明星探如何生存。

还要牢牢的记着,政府部门在雄纠纠的盯着哩,要打点哩,不然麻烦大了哩……关了手机,白驹又连忙拨通了妙香,告诉她,自己和罗教师进行真诚融洽的交流沟通,事情要朝着好的方向转化,看到罗老师要亲切友好,发出内心的微笑,决不能再得罪她云云。

妙香则权当相信,经过老公的调介。

这伤脑筋的事儿,己不再是事儿了云云。

这一大圈子兜下来,就又是下午三点过啦。为了把事情做得更严密,白驹必须得出去坐公交,赶去葛塘站。因为,白驹和李灵小玫瑰,明下午约好的在葛塘站会面。白驹必须先赶到葛塘站,亲眼看看和巡查一番,为明天的大事,先做准备。

一小时后,21路公交车在葛塘站停下。

白驹兴冲冲的进了候车室,到问讯窗口问了好半天。

确信自己弄明白了车站的一切,还围着车站慢慢腾腾的转悠了整整一大圈儿,方才放心。看到白小伙去而复回,白天那个高兴戏儿,简直就像中了500万大奖般兴奋。“你那房间呢,一直空着没卖,”老板娘打着哽儿,一扬钥匙串,哗啦啦响遏行云:“有好多人来,我都没答应,我就想着你还会回来的呀。”

白驹就晃晃自个儿的背包。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又挺挺腰间的腰包:“还要住二晚上呢,走吧,先把门开了,我好放背,背着挺不方便的呀。”白天抓起钥匙串就走,一边神秘的问到:“今晚又是你哪个朋友?哎白小伙,我可告诉你了呀,这几天风紧,自己收敛一些。”

白驹觉得不中听。

一路走,一路问。

“什么风紧?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呀?”由于二人正走在走廊之上,白天只对白驹露齿笑。开了门,白天双手抱着自个儿的胳膊肘儿,靠在门楣上,瞧着白驹放了背包,换了拖鞋,才拖声拖气的回答:“什么人?扒客呀!你真以为白天是傻婆姨?犯嫌(让人讨厌)”

白驹没听明白。

“扒客?扒客是什么?西京的名小吃呀?”

白天进来了,依然抱着自个儿的胳膊肘儿,绕着白驹转了一圈儿,冷笑几声:“甩啊(有嚣张之意)木里实骨(做事不地道)装什么装?白天出去,晚上回来,然后又出去,回来,银子捞了不少的呀。”白驹皱起了眉头:“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扒,窃?对吧?”

“来斯(厉害,有本事)癔里八怪(肉麻、恶心)”

白天手一撩,将房门掀过去关上,厌恶的叫起来。

“扒客就是扒窃,扒窃就是扒客,反正都是靠偷人家衣包里的银子发财,何必还要假斯文?哎白小伙,本来呢,我只管拿钱住店,可看到你这么个秀秀气气的小伙,靠这个生活,实是替你惋惜的呀。”

白驹哈哈大笑。

笑得迸出了泪花,喘着气连连点头。

“好好,没想到你封了我个扒客?谢谢,谢谢了!”对自己在白天眼里的身份,白驹想过许多,诸如作家,诗人,失恋者或丁克族,甚至卷款潜逃者云云,可唯独没想会是个扒客。

白驹就着床头灯后玻璃,认真的瞧瞧自己。

高个健壮,眼睛明亮,正气盎然,怎么看也不像个专靠扒窃为生的扒客呀。

于是又笑:“白天,我看你眼力不行,把我这么一个好小伙,看成了扒客,你是在开玩笑的呀?”“木里实骨(做事不地道)挨滴蛮(肯定是这样)”

白天的脑袋瓜子,摇得犹如货郎担:“我白天开了三年多的客栈,还从没看花眼的呀!行了行了,如今这年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拿钱住店,你扒不扒客干我乌事儿的呀。”

再想想。

认真地看着对方。

“打锣卖糖,各干一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只要不扒着我就是。白小伙,对不对呀?”白驹不笑了,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白天真不是说着玩儿的,真是把自己看成了扒客。

要是,今晚上她拨个电话。

自己岂不又得像昨天一样,莫明其妙的被拨进局子?

而明天,得开始行动,明星探的成败在此一举!看到白驹不吭声了,白天的二只白手掌,响亮的拍拍:“好了,别忧郁了,我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看见的呀。不瞒你说,白小伙,我可是个懂事儿的老板娘,要不,咋会在强手如林的旅业江湖,混这么久的呀?”

白驹拧拧眉头,怎么,想勒索?

信不信老子先灭了你?

“实话说了吧,你住的这标间,以前一直是个单身中年男包断,足足三个月,早出晚归,还不断带所谓的朋友回来借宿,而且也跟你一样,多一分钱都舍不得的呀。”

白天瘪瘪嘴巴,想起什么似的。

突然窜到门边,拉开房门,身子朝外探头探脑的盯着,一面继续到。

“结果,我多了个心眼儿,趁他有天不在房时,偷偷开门来一扫搜寻,嘿嘿,铁证如山,你猜是他是干什么的呀?”白驹没搭理,而是定定的看着女老板。

真是奇芭!

趁客人不在,擅自开门进来乱搜寻,谁给你的权力?

谁允许的?还好意思当多炫耀,哎,我是不是只图方便,住进了黑店啊?“贪污公款,而且全是现金,一迭迭的连银行封条都没撕开,装了一大皮箱,警方当场清理,足足700多万呀。就像你背包中那迭钞票一样。当然罗,你和人家比起来,又寒酸多了的呀。”

“嗯,是你报的警?”

白天点点头,补充到。

“×局亲自出马,警察撒下了天罗地网,贪污犯束手就擒,我还立功受了奖,所以,我说我是正能量,你忘记了的呀?”“那,你也准备对我报警?”白天毫不迟疑的回答:“昨天想,可现在不想了。”

白驹啼笑皆非。

“那又为什么?还有,什么就像你背包中那迭钞票一样?”

“昨晚上,你不带回了个中年男?”“嗯,我朋友。”白天冷冷笑笑:“你朋友?真是你朋友?”白驹讶然:“怎么?你认识他?”

白天脸蛋一侧:“亲一口”

白驹脑子急切的转动着。

事情越来越悬浮了,明天就要行动了,可现在看来,这个白天似乎认识中年男?这太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认识他?他又到底是什么人?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白驹对这个神秘中年男的了解,全部基于许部,而许部的了解,也仅限于怜悯对方……

白驹忽然强烈地有了一种,掉进了陷阱恐怖的的感觉。

啵!白驹忍住不快,亲了她一口。

“嗯,这世道什么都是有代价的。告诉你吧,我认识他。”可白驹并不激动,似信非信:“他在上海,你在西京,你说你认识他?”“嗯,认识,二三个钟头的车呀,走高速,一眨眼就到了。”“那好,请问他是干什么的?”白驹冷笑着,不就是亲吗?

行!为了弄清楚怪事,白小伙今天豁出去啦。

脸蛋又是一侧,啵!

“以前是扒客,现在是个私家侦探!”白驹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差点儿脱口而出,可到底变成了冷冷的嘲弄:“私家侦探?你知道私家侦探在干什么的?你又怎么知道他是私家侦探?胡乱猜测,要下地狱的呀。”

心里,却惊骇不己。

这个白天,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处处都像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不想,白天哈哈一笑:“白小伙,要说到这个,你不用问啦,我可比你懂的呀。最开始,我就是想开家私家侦探所的,可娃他不同意,最后才开了这家江南小栈。好啦,说了半天,你不过是要证据的呀?我这就给你看看所谓的证据。”

手机掏了出来,几拨拨。

递到了白驹眼前:“免费”

白驹一把抓过,果然,一边六张相片,中年男全身西装,戴着墨镜,手拎着长长且沉重的单反,单腿跪在地上,正在捕捉什么,背影显示,他是在一幢高楼的屋顶上;中年男在酒吧,旁边一个年轻姑娘,正举着高脚酒杯,对他说着什么;中年男和一个身体臃肿的老女人,老女人正抹着眼泪……

看看上面的自动拍摄日期。

白驹明白了,镇静自若地抓起扔在床头的腰包……

“看完没有”白天催促到:“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你是扒客了的呀?当然,也或许不是。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却是有道理的。要不,为什么市局要发给我‘治安模范’的奖状的呀?”

的确,一面带着长长金色流苏的“治安模范”锦旗,就挂在总台侧墙头。

与总台正中那一排不同区域时间的电子钟们,相互辉映。

“我可提醒你了,现金存银行,贵重物品自行保管,凡有丢失,本店概念不负责的呀。拜!”老板娘出去了。剩下白驹,一把关上房门,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半天动弹不得。

歪打正着,一不注意。

居然把中年老兄的底儿,摸了个清清楚楚。

从相片拍摄的时间上看,中年人的确是个私家侦探,那地方,那氛围和那神情,也就是现在明星探的翻版。二年前,中年老兄就在干这个了,而那时,自己才进远大工作……

白驹一开始,还以为白天嘴里的“私家侦探”,是指的自己。

现在看来,错得一塌糊涂了。

如此,这个老资格的老侦,化装成窘迫不己的中年男,又是为了什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反倒差点儿把真正的目的冲淡了。

白驹跳下床。

从柜中抓起背包,朝下一倒。8888

果然,嗒!嗒!二迭还没开封的百元大钞,掉了出来。白驹拿在手中左右看看,捏捏,不用说,一定是老侦看到自己和许部,处处节省的窘态,有意留下的。

老侦这样大方又这样煞费苦心,到底是要达到个什么目的?

想着想着,白驹额头上渗出虚汗。

不会像那个重庆大叔,也是那假冒伪劣一伙人设套中的一部份吧?不行,这事儿得马上和二股东商议商议,明中午,李灵和小玫瑰就要动身了。听了白驹的通报,看了他传回的相片,二股东都不吭声了,好像在思潮起伏,排山倒海。

半晌,许部咕嘟咕噜到。

“这是个教训,沉痛的教训!老侦乔装打扮,都打到我们明星探高层来了。要不是白总,还一直蒙在鼓里的呀。”

“那是你的德政”

李灵不高兴的抢白到。

“怜悯呀侧隐之心呀将心比心呀,我一提出疑问,你就像尊大菩萨,压得我自惭形秽,自愧不如,还直为自己的小心眼儿和自私,羞愧不己,暗自发誓要向你许多同志学习的呀。”

“唉唉,拜托拜托拜托!亲爱的,别埋怨了行不?”

许部有些沮丧。

“看来,我也不老练呀,轻易就被老侦哄住了。不过,老侦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是想达到个什么目的呢?我们还是开动脑筋,多想想这个问题。明中午,你和小玫瑰就要动身的呀。”

白驹趁机告诉李灵。

“从你俩在上海客运站登车起,我们就用手机联系,必要是全部用短信。”

“明白了”李灵强调到:“就是我和小玫瑰,对你装作不认识?”“嗯”白驹补充到:“因为出了这么多意外,为防万一,也有个退路。更重要的是,或许事主一路上也有人暗中保护?而这个人,我们都不认识。”

“好!这办法好!”

许部大声叫好。

“看来,白驹是练出来了啦,我也没想到这一手。如果疏忽了这一手,有可能功亏一篑的呀。对了,老侦回来了,向我报了个到,我让他休息去啦。”

“从老侦暗地留下二万块现金来看,或许他,真没什么坏心?”

李灵沉思般,轻轻到。

“只是想利用我们,达到什么目的?”“我也这样想”许部也同意:“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想利用,或者说借助我们,达到他的什么目的?那就,不动声色,走着瞧吧。”白驹表示同意,三股东关了手机,各自忙忙碌碌。

关了手机后,白驹就顺势向后一倒。

打算眯眯眼睛,小憩小憩。

不料忙了一大上午,眯着眼睛就睡了过去。等他打个寒噤,猛然醒来,吓一大跳,脱得光溜溜的白天,正紧紧的抱着自己……

白驹好容易才挣脱。

几耳光接连猛抽过去。

那白天抓起衣服冲进了洗手间,咣当紧紧关上。白驹气得晕头转向,知道一定是不小心喝水时,着了白天的道儿,压着嗓门儿怒骂一会儿,只得灰溜溜的穿好衣服,下床坐在单人凳上发呆。

白天出来了,一脸光鲜,得意洋洋。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挥挥右手:“白小伙,再见!”

气得白驹瞪眼站起冲过来,白天却像条鱼儿,敏捷的拉开房门,溜了出去。这可是好小伙白驹,第一次被老婆之外的女人轻薄,那滋味和心情,大致与守身如玉的良家妇女,不慎被坏人引诱失身时相同。

据说,良家妇女如果遇到了这种事儿,一般是二种极端作法。

一是与坏人同归于尽,二是自己上吊自杀,以表清白。

不过,那己是小说和电影中的事儿了。所以,可怜的白小伙即不能与白天同归于尽,也不愿意上吊自杀以表清白。

思前想后,除了后悔自己为图便宜。

从那么远的葛塘站坐公交回到这儿。

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穿好衣裤,背起背包,拴好腰包,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塞进洗手间,大开着水龙头,开门扬长而去。

路过总台时。

白驹气昂昂闯进去,却又灰溜溜溜出来。

原来,或许是白天早作了预防和准备?可恶而无耻的老板娘,正蹲在龙凤胎前指导作业,瞟到白小伙闯进,立即莺声语:乖,叫白叔叔!”小姑娘和小男生都抬头,冲着白驹甜甜一笑:“白叔叔好”“白叔叔好”仅这二声,就立即把白驹钉在了原地。

接着,还有更精彩的。

小姑娘问:“白叔叔,我妈妈说,你是天下最好的叔叔,是不是的呀?”

不待白小伙回话,小男生也问:“白叔叔,我妈妈说,你是天下最聪明的叔叔,是不是的呀?”一口气憋闷在心里,白驹只好跺跺脚,灰溜溜转身出来,逃跑一样钻进了电梯。

出了一楼,暮霭扑面而来。

白驹站下仰头向上望。

大楼最高层半圆弧观光电梯旁的小窗口,一颗黑糊糊的脑袋,一动不动在向下看……半小时后,白驹在离公务员住宅区百米远,21路公交车车站附近,找到了一家小客栈。

这是一间,其他旅客都不愿意住的平街层。

也说不上是否标间?

反正一间大床,二床空调被,其他一切无异。因为窗外就是人行道,真要休息睡觉,的确太吵闹。可白驹满意,从房间窗口看出去,或者撩起窗帘角瞅出去,大约10米远直线距离处的车站,一切尽收眼底。一无话,不提。

选择这样的平街层住宿,白驹自然也没睡好。

双手枕在自己脑后,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那天花板就变成了超大屏幕,一会儿出现光溜溜鱼鳅一样的白天,一会儿出现高挑修长永远都像在培训的李灵,一会儿又出现了相互撕打的妙香和罗老师……

待他凌晨,被毫不掩饰的窸窸窣窣惊醒,一骨碌爬起来。

却被窗外一双鬼蜮似的眼睛,吓得一楞怔,脱口而出。

“你,干什么?”没想到,对方沮丧的一呸:“木里实骨(做事不地道),我以为是美女,谁知是个大老爷儿们的呀?我呸!”被撩起的窗帘角放下,轻轻晃荡着,白驹则一个劲儿的眨巴着眼,以为自己是在里。

第二天中午9点,诤!短信来了。

“我己和伊本才女从上海客运总站登车出发,大约12左右到达葛塘,短信联系,许。”

白驹瞪圆了眼睛,干什么?不是让李灵和小玫瑰来吗?你一个大老爷儿们能做什么?绑架呀?按照昨天三股东商量的最后结果,李灵小玫瑰将充分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在大巴车上接近事主。

李灵扮演的角色,仍是风华绝代的高知白领。

小玫瑰,则是天真浪漫的职场新人。

以事主真正的脸嘴和嗜好,如能上当更好,如不能上当,也总可以从他嘴巴掏出点有用的东西。可是,现在换成了二老爷儿们?更何况,事先没有通气商量,白驹吃不准许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计划没有变化快,怎么回事?”

许部耐心解释一番,白驹恍然大悟。

是呀,即然都得出了二官儿共用一个情妇结论,那就极有可能,二官儿会分别前往上海与情妇偷欢。这样,原有的计划就得紧急修改。

更鉴于二官儿,都可能带有便衣保镖。

因此,为了保证李灵和小玫瑰的人身安全,葛塘这边仅有白驹显然不够。

因此,许部紧急叫上了伊本同行。至于老侦,没通知也没告之,他的真正目的没弄清之前,还是小心点为好。“我昨晚上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在今上午突然灵光乍现,得出的结论。”许部说:“白总,对不起,因为时间来不及,再说,我知道你接到短信,会打电话来的,再告之不迟的呀。”

白驹释然,接着问。

“李灵小玫瑰知道吗”

“刚通知,情况有便,她俩也得分开,各跟各的目标。”许部打趣到:“为了这二官儿,我们明星探全变成了哑巴。可是值啊,合同总额,不就是翻了一倍吗?”

白驹也笑了,这个许部,鬼点子一个个的。

自己和李灵的确自愧不如,得向他好好学学。

“可合同上,只签的一个事主哦?”白驹觉得,自己必须对许部提醒提醒:“多抓了一个,委托人不认帐,不白帮忙啦?”许部冷冷一笑:“不认帐?只怕届时认都认不赢,放心,她会掏腰包的。好,短信联系,再见!”“再见”

紧接着,是伊本才女的招呼。

“你好,白总,我有点紧张。”

“你好,伊本,紧张正常,我也紧张。”白驹拿出副总和老板架势,为对方打气:“可想想我在暗处,事主在明处,他比我更紧张,就好啦。祝你临危不乱,出奇制胜,再见!”“再见!”

11点时,诤!李灵和小玫瑰的短信分别到了。

“自从上海客运总站出发,目标西京葛塘站。”“出发,葛塘见!”

12点过14分,许部短信到:“到了葛塘,我们分坐在葛塘候车室。”而此时的白驹,一面大口大口的吃饭,一面从拉开的窗帘缝,扫视着不远处的客车站。

根据他的判断。

事主假若11点准备下班,此时应该从办公室走到这儿。

假设他为了做得更像样和万无一失,或许还会回住宅区一趟,其实也就是进了大门,拐个弯儿又出来,直奔车站,这时间不会超过1点。

而在这之前,事主的便衣保镖。

会于他之前到达车站,不动声色的观察。

等事主来到后,主仆还要装作互不认识,一前一后上车,直奔葛塘。而且还有可能,即或到了葛塘,上了大巴,主仆都会装作互不认识,一直到上海事主预先定好的酒店……

虽然别扭,可是保险!

那些小报上绘声绘色的故事案例,不正是这样描述的吗?

故事离不开生活,生活丰富着故事,主角们即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是什么办法都会想出来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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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程迷影.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40章的评论 (共 4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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