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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窝》

2018-06-15 11:39 作者:林泽祥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狗窝》

开篇诗

《走狗们》

林泽祥⊙著

一路上

已经见过(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宠物狗

跟在主人

屁股的后面

很多不离的形影

特别讨厌着

我的双目,然而

进入单位保障分中心

立马入眼的却是

领导与部分同事

拍上压下的现实

竟然重复着

上述的镜头——

领导仗势欺人

不给我解决问题

同事助纣为虐

嚣张地围上来

将我推远、赶走

当时,我遭遇着

这么不幸的环境

若有二胡音乐

一齐感叹在旁边

瑟……瑟……瑟……

凄声的响起,则

悲伤心情

颤抖得必将更惨

当然,他们毕竟是人

尚不应称呼

宠物狗

而该遵循

中国的汉语词典

一样的形容

“走狗们”

才最合适

所以,话至如此

大家已经可想而知

他们丑陋的人性

无需我再多叙

他们卑鄙的言行

否则,中国历史

不会将他们这类家伙

以“走狗们”定义

而且,如此的遭遇

在我原来上楼

总公司办公室的时候

就已经被那些

所谓的门卫

一而再,再而三

横阻不通多次——

无法参见领导

始终陷在最底层

难以申诉冤情

不能解决工作问题

当然,几番折磨之后

我也开始明白

领导已将他们

串通一气

上下肆虐着

仿佛狗头牵着狗尾

一样的言行

虽然“寄人篱下”

已经成语万年

但我的单位——

合肥客运总公司

属国营企业

因此,职工与领导

两者的关系

我始终认为

不该像上述成语

那样的限定

所以,我

一直不愿任人宰割

只是走狗们蛮横施恶

而我一人势单,也

求不到相关部门的支持

每次惟有忍耐退让

因而自抑多年

可是,我回想自己

小学中学大学的经历

从来前往老师办公室

请教学习问题

都是顺利通行

且结局喜人

所以,我

非常遗憾

单位领导与学校老师

两种办公室之内

学习问题顺利

工作问题不通的差距

现在,见识过

宠物狗和走狗们

对比其人和兽

可谓相同的形迹

我已经反感高兴——

因为自己却有机会

为中国历史定义的

“走狗们”词语

举证我亲身的遭遇

一五一十的

做出了事实解释!

(一)

“保障”,在生活中可谓大有后盾,因为《现代汉语词典》对其的第一解释就是“保护生命”;而“中心”,则更有依靠,因为无需查证《现代汉语词典》,只要试想一下中外历史,就有“主要的”感觉。可是,我如今前往“保障分中心”,且是自己单位的,却已经白跑了几趟,而“救命之事”仍未得处理!

不言自明,治病就是救命之事。虽然此事关系着我,说起来话长,但简单一说,大家应能理解。二十多年前,我自重庆交通大学毕业,被分配在合肥市公用客运站上班,可是不分配工作;且工资也低,还没我平常的大学生活费高,自然的,我禁不住抑郁“学无所用”!一方面生活困难,另一方情绪低落,而如此悲伤两年多,却不幸患病癫痫,后经有效治疗一年多,庆幸治愈。然而,继续在单位碌碌无为之中,我自主为同事做了五年多宣传工作——他们每有好人好事和工作成绩,我就主动、积极地写作新闻稿件,在《安徽日报》、《合肥晚报》、《安徽交通报》、《安徽工人日报》、《新安晚报》、《安徽商报》、《合肥青年》以及总公司内部报刊上表扬他们的事迹。汽车站是城市的“窗口”,新闻相对多些。勿庸解释,我的宣传工作成绩,让同事和亲朋欢喜,而我也荣获了总公司的一些奖状!可是,我才刚拿到“总公司优秀通讯员”证书,因为干宣传工作而去旅游科复印稿件,但王友民科长嫉妒而不给复印,斗嘴几句,他却喊来一个社会朋友鲁海洋开始欺打我了……

王科长和鲁海洋像我一样年轻,两人打我一人,当然倒巧,所以旁观的几位男女同事赶紧拉开架,将我救走!他们既怜惜我英俊被欺,也痛骂王科长及其朋友鲁海洋丑相截然相反——王科长尖嘴猴腮、身子短矮;而鲁海洋肥脸塌鼻、个头稍高,其他同事听说情况,也禁不住朝着旅游科办公室吐了一口吐沫。

我非常悲伤自己的遭遇,就将事情反应到站长办公室。然而,新上任站长韩冰却诬陷我犯癫痫病惹事,借口排挤我病休!其实,王友民科长最会拍韩站长马屁,其走狗形象早就凸显在单位同事的眼里,谁都晓得、谁都痛恨。韩站长才比他大几岁,一张阴沉的脸庞,仿佛为了使它的特色一点也不让人家忽略过去,两只凹进去的小眼睛,绿色如鬼——王科长作为走狗,也适合他这副丑相,确实的。

无须赘言,我也无奈地接受了排挤。当然,我仍愿望发展工作而要求上班,但恳求韩站长几次,其总不同意。三年之后,再次因此口头争执,韩站长竟然仗势欺人,带其一窝手下将我欺打过后又关入“合肥市公安局安康医院”——原名“安徽省精神病犯人管治中心”,其中关押的都是精神病犯人。而我冤屈监狱之中,被强迫服用精神病药,未到一周又开始犯病癫痫,如此困苦近三个月,直到我将椅摆床上而站上跳下、以头撞地,却自杀未遂、才得出狱。后来三年,我又被这么关押两次,一次二十多天和一次六天,其中遭遇如前,且同样的自杀未遂——水果刀自刎和绝食六天——才得出狱!因为身体虽然自由了,却老犯癫痫病,而且更在加重,于是我就诊正规医院。此时,医生的诊断实在出乎意料——我被强迫服用的精神病药“眠灵”,竟是“有癫痫病史者”的禁药,其负作用诱犯癫痫病!

知道了我的这一悲惨遭遇,亦可想而知韩冰站长丑恶的德性!

后来,我正常治疗两年多,病情有所好转。然而,汽车站已被市政府规划拆掉,我被转入市客运总公司,但也没能上班,因为黄惠民总经理仿佛关照我病而将我丢入单位保障分中心,让我病休治疗。不过,我难言高兴,因为保障分中心一直只发给我“市最低工资”,并且治疗癫痫病的费用,保障分中心现在也不给我处理了。

当然,这份意外,我是特别惊讶的。因为,我实在难以置信自己单位的上下级关系和同事关系在部分人之内已经毫无人性!!!

——话儿虽重,其实事情简单。我由于被韩冰站长迫害而犯病之后,在市里西医治疗已经十五年仍未愈,所以就想转到外地中药治疗。于是,我将此愿望向总公司黄总经理做了电话汇报(因为他的办公室不准我上楼),以求报销治病费用,他答应“行”。为了将事情办理的更全面,我又特意跑到单位保障分中心,向范世金部长面对面做了汇报,以求顺利的报销治病费用。虽然他人已五十出头,一双小眼睛仿佛钢钻似的刺人,尖长的鼻子向前突出着无耻,整个面孔就象窃贼一样,但他也答应“行”了,只是还要我跟朱小军主任讲一下。

自然的,事情如此成功,我非常高兴!于是,我转身进入旁边的朱主任办公室。他正坐在办公椅上玩着电脑,人虽然年轻,但脸庞黑瘦,龇牙咧嘴,根本不配二线人才的文明形象。当然,我像其他同事一样不愿多看,只是对他一字一句的、同样的汇报了自己的愿望,以求顺利的报销治病费用。依然高兴的是,他同样地答应“行”,只是要我从合肥市第四人民医院——属精神病院——写出一个医生同意外出治病的单子。而我去市第四人民医院两次,也办成了此事,所以高兴之情已让心儿特别轻松矣!

(二)

很快的,我母亲就从老家赶过来,特地陪我前往郑州市管城中医院看了病。回来之后,我赶紧去单位保障分中心将治病费用单递给范部长,请求解决。但是,他突然嘴儿一撅,却说:

“你这是治疗癫痫病的,不是治疗精神病的,不能解决。”

“呀!”我禁不住大皱眉头,忙问,“您不是同意我去看病的吗?”

“你这是治疗癫痫病的,就不行。”他脸色已沉,仍不同意。

“我一直治的不就是癫痫病吗?”

——这一问,总算让他这类人费神!他停顿一时,斜眼看我一下,分明狡猾过了心眼,才歪起嘴儿,玩上了文字游戏:

“林泽祥,你在市第四人民医院看的是精神病,单位保障分中心照顾你生活困难,才给你报销了药费。现在,你看的是癫痫病,这个不能报销。”

“范部长,我在市第四人民医院一直看的就是癫痫病,服用的也是治疗癫痫病的药,不信,您上网查看。”

我边说,边拿出市第四人民医院的收费票据,指着上面开出的药名。但是,他眼一眯缝,并不看,更别讲“查”了,却仿佛窃贼盗物而欲望告成地说:

“我还有事,你到朱主任那。”

听他这样一说,事情毕竟有了交待,我就随他走出办公室,转到朱小军主任的办公室。两个办公室的门儿相邻,我俩——与他这类出尔反尔的人物,我并不想用“俩”——的对话,朱主任分明是能清楚听到的,但我进入屋里,他并不吱声。于是,我就忍耐着伤心而站到他的办公桌之前,将治病费用单也递上去,接着,说:

“小朱,是范部长叫我过来的。”

他没回应,只是看一下郑州市管城中医院的药费票据,口气惊讶地说:

“哎呀,林泽祥,你这次药费一千四百多元,不是少,不能报销。”

“咦!再多也是药费了,怎么不能报销?”

我诧异相问。他结舌一时,又话儿重复:

“小林,你这次药费太多了,不是少,要是少,就给你报销了。”

“那,我在单位的工资都是‘市最低工资’,才一千五百多元,你怎么不嫌我少,给我加钱呢?”

他无话可说,看看市第四人民医院给我写出的“治病单”,才回答:

“你要报销,得是市第四人民医院的‘外购单’才行,林泽祥。你这是市第四人民医院医生同意你去综合性医院神经内科看病,所以不行。”

“人家医生同意我去综合性医院神经内科看病,我去的就是综合性医院神经内科,你却说报销不行。那,瞧病是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我已经讨厌他明显暗坏的嘴脸。

“我讲的是报销,而不是瞧病。”他居然还能回应出狡猾。

“那,你是国家医药部的吗?你禁止市第四人民医院写这种公用的、不合你个人意见的单子!”

“我要的是‘外购单’,不是这种单子。”他眼儿一翻,坏心眼更加明显了。

“那里写不出什么‘外购单’,要么你叫国家医药部规定他写。”

——虽然才说一句话,但我已经明白他与范部长早就上下串通过了,故意叼难我,一样地玩上了文字游戏!不过,我也不能不解决自己的问题,因为我命运困苦,已被单位领导带着手下迫害至今,所以生活艰难。于是,我又口气商量地恳求:

“同事一场,何必那样,我不就换一家医院看一下病吗?前面,也跟你汇报了,你也同意了,这个‘治病单’也按你要求去办了……”

我用手机搜出前些天才刚发表的文章,边给他看边解释:

“……我去了市第四人民医院两趟,才给写出这个‘治病单’。第一趟,其各个部门人物手儿高抬、不给写,我才愤俗写作的这篇文章。第二趟,让他们查看这篇批判其人性丑陋为错的文章,才给写。”

然而,我讲过困难的遭遇,却只是让朱小军的厚脸变换叼难人的借口,对市第四人民医院医生在背后发出了无聊的话语:

“小林,你被市第四人民医院医生玩弄了。他们医院缺少什么药,就该给你写出‘外购单’,且注明药名。但是,他们若那样做了,则你按‘外购单’上的药名用了药,若出了事,他们就要负责了。”

“呀!你都知道人家的风险,怎能还要求人家那样做呢?”我惊诧地反问一句。

“因此,你办不成‘外购单’,”他回答的很满意,眯眼一笑,“所以,你这次药费不能报销。”

看着他如此小人脸色,听过他如此小人口舌,自我安慰一下而退了一步,我坐了下来。慢慢地忍了一口气,我又继续和声说道:

“你都说我办不成‘外购单’,还要我办它干什么呢?”

“这是工作需要。”

“这样说,我明白市第四人民医院那里也是工作需要了。但是,他们还能让我去综合性医院神经内科看病。而依你的讲法,我若看病出事了,他们也要负责了。这样看来,谁还不明白你是在胡扯着‘外购单’呀?”

“我没胡扯!”他的声音已经做贼心虚。

“既然你没胡扯,却硬要我一个办不成的‘外购单’还有何意义呢?人生短暂一场,玩这些把戏又干什么?”

他仿佛终于自省人性应该为善,没再费话,而拿起郑州市管城中医院的收费票据,看一下,却又张开了借口:

“你看,你这药连名子都没有,只写一个中草药,而正规药品都须由国家批准生产的。”

“中草药不就这样吗?而你讲的情况那是西药,”我拿出自己的中草药包装袋,指给他看,“我这中草药是‘国家科技部863重大科技攻关项目’,也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认定专项科技成果推广项目’!当然,我不是医生,对药品不够了解,我们一道去医院询问一下。”

毋庸多言,小朱是不会动身其官架子的!我就将病历从包中取出,递给他看,因为医生在其中清清楚楚地写着此中草药是专治癫痫病的,正能够证明我的报销是合适的。还好,他也简单地看了一下,不过,他可能也用完了借口,于是又将阻力往上级推:

“你的药费问题,我也解决不了,是需要领导研究的,所以,你就等一下!”

“范部长就是叫我找你的,而你也已经听到了。我被丢在保障分中心,药费就是在你们保障分中心解决的,范部长又是保障分中心的头头,他让我在你这里解决,还拖沓什么呢?”

“范部长是叫你来我这了,不过,药费你还是在他那解决。”

小朱的口气依旧很有理。此时,窗外的儿已经特别加大了,但是看其并未震撼这里丑陋的人性,我非常遗憾!所以,面对范部长二话不说就将事情推给小朱,而我恳请了小朱一个多小时,他竟又先转弯领导研究、再返还范部长解决,狡猾不比汉奸差!

(三)

明显的,再求下去也是徒劳,且雨声噪杂,而小朱也是暗坏在心的——因为总公司领导远在市里的另一个辖区,尚未研究,范部长又不知去了哪里,于是,我摇摇头,便离开了。

……中午,我简单地吃过饭,心急地忍了一时才赶到单位保障分中心。已经两点了,但还没上班,我就转到汽车站候车厅等了半个小时,又到楼上,才见到范部长。而他只顾独坐在电脑前,单敲着键盘。于是,我发出了恳求:

“范部长,请您把我的药费问题解决一下!”

然而,他两眼仅在看着屏幕,并不理我。我就又重复一遍恳求。他终于歪过头,随便应付一句:

“我在忙工作。”

面对他这么卑鄙的态度,我并未发怒!其实,隔壁的同事听说如此,也清楚他的缺德了,因为我的事情分明就是他的工作,而他却不管不问了。当然,好心的同事毕竟身在其下,所以路见不平,也无人拔刀相助,大家依旧安静地坐在各自的办公室之内。

自然的,我也继续安静地站在范部长的面前。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走向门外。我也不由地随着他退了出来。这时,他竟然掏出钥匙,开始锁门了。——我已来过一趟,但问题未得解决,当然不愿如此,于是禁不住伸手拦他,说:

“我既然又来了,您还是把药费报销吧!”

“你要闹什么?”他猛的大叫一声,“林泽祥。”

啊!我被吓得一跳——他尚未解决问题,竟然这样怒吼。

见他如此无耻,我仍没法改善他的德性,但为了避免纠纷,就慌忙收回手儿,上前一步,挺胸挡住他,说:

“范部长,您把我的问题解决一下,再走……”

然而,我的话没说完,他却一把将我推倒,迅速锁门,大步离去了。我急忙站起,虽然脑怒,但想到“狗咬我一口,我还能也咬它一口吗”?所以没有还手!同时,我心里亦明白,他即使忙事,也是欺骗我的借口,因为我的药费问题,只需他签下名,莫过一分钟就办好了。然而,我在单位非官无权、不能阻止他的猖狂,惟有任其纵欲了。

于是,我讨厌地再看一眼范部长无耻的背影,吐一口唾沫,便进入朱小军办公室。

小朱还没来。可是,我仍不愿白跑一趟,就坐下,等待了。屋里还有一位同事,老高,四十多岁,容貌和气,但我未在这里上过班,咱俩互不熟习,没有什么话儿可叙,就只能他在那边办公桌前坐着,我在这面沙发上坐着。

就这样,我急躁地等了一个小时,朱小军主任才来了。他明知我事,但并不关心,而径直走了过去,冷冰冰的坐到自己的官位之上……

看他既迟来,态度又像范部长先走一样,我也没法改变现实,就心中自我安慰一声“愿天救人”,才请问:

“小朱,我的药费能报销了吧?”

“不能报销。”他张嘴就否定。

“怎么不能报销?”我也立刻询问,诧异的。

“领导研究了,”他已经劲头十足,“不同意。”

“我原已提前跟你们领导汇报的,黄总经理答应‘行’、范部长答应‘行’、你也答应‘行’。你们领导怎么又不行了?”

“这也不是一个领导的意见。”

“哪个领导说‘不行’?”

“哪个领导,不能跟你说。”他已傲慢。

“既然不是一个领导的意见,则那个领导也不能说‘不行’,就‘不行’,”我油然鄙视他一眼,“你告诉我哪个领导反对的,我去请示他!”

“哪个领导都不会同意的。”他的口气很冷硬。

“那你给黄总经理打一个电话,问他可同意。”

“我不能给他打电话,我的位置太低了。”

听他又出借口,我禁不住感叹,其在我的面前就能高摆着架子!尤其经过他从早晨到下午的叼难,我开始疑虑他未断的理由莫过还是借口,所以我突然惊奇——自己的事情已经黄总经理、范部长和小朱他三个负责此项工作的领导同意,怎么又这么快开会研究而反对呢?于是,我立即发问:

“领导什么时候开会研究的?”

“……”他迟顿一下,“没开会研究。”

“那你刚才不是说开会研究的吗?”我已不诧异他欺骗的人品了。

“我没说开会研究。”

他反对的很干脆。我不由地耻笑一声,摇摇头!但是,药费还需报销,我就再次发问:

“没开会研究,你怎么不能给我药费报销呢?”

“哪个领导都不同意。”

“那你给黄总经理打一个电话,问他可同意。”

“我不能给他打电话,我的位置太低了。”

唉,话儿已经狡辩了一圈!——先说“领导研究了,不同意”,又讲“没开会研究”,且“没说开会研究”;他们三个负责此项工作的领导原已同意,又讲“哪个领导都不会同意的”;最后,我还是无奈地让他“给黄总经理打一个电话”,确定情况,但他仍然借口自己“位置太低了”,不能打。于是,我不愿再环绕此言,烦恼地改变了话题:

“药费不能报销,那你们保障分中心保障啥?”

“林泽祥,你的药费不是报销,不能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他解释的似乎很在理。

“那我前面的药费,市第四人民医院的药费不是可以报销的吗?”

“你那不是报销,是困难补助。”

“我只是换了一家医院治病,你还那样给我处理吧!”

“这次不行了,你这不是医保,不正规,”他说着,指着我的市第四人民医院的药费票据,“你看,你的市第四人民医院的药费就医保少收了钱。”

我点一下头,赞同他的说法。但是,我也讲起自己的意见:

“医保在外省不能通用,而且我的医保钱用完了。人家郑州市管城中医院也是国立医院,不信,你上网查看。我在那里正常看病还有什么不正规的呢?”

“你这样看病,那么,所有的省会和外国,你都去看病了。”他分明对我有意见了。

“我那样看病了吗?我只是知道郑州市管城中医院的药品有这个治愈能力,才到那里治病的。”

“癫痫病是治不好的,”他已经大话涛涛,“讲治愈癫痫病的医院都是骗子。”

“那你给我见证一下癫痫病是治不好的,再在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上宣传一下治愈癫痫病的医院都是骗子,我就不治了,也不麻烦你报销药费了。”

我还击一声,愤慨的。他终于没有回音。为了支持我的治病愿望,我又强调:

“若治疗癫痫病的医院都是骗子,那么,我跑遍市里治疗已近十年,尚未得愈,则市里的医院都是骗子了?”

自然的,听我这样一说,他不好争论了。我很高兴,以为他没有借口了。可是,他竟又逼问:

“郑州市管城中医院能保证治愈你的癫痫病吗?”

“呀!”我大吃一惊,“哪家医院治疗什么病也不敢说保证治愈的,即使感冒小病也是如此。”

他无语一时,仿佛默认了我的意见。

(四)

此时,已有两位同事关注我们——女的站在门口,正值中年,满脸怜惜;男的,姚远主任坐进屋里,他三十出头,身壮面虚。其实,我也了解他人面兽心!虽然他俩都没吱声,但我很高兴。因为我没能上班,毕竟相当于外人,而他俩并未偏顾小朱,只是看看他、瞧瞧我,仿佛凑热闹!当然,环境确实“热闹”,因为小朱与我已经狡辩了近两个小时。至于药费处理还没结果,不过,知晓了这些对话,谁也明白真正的原因。所以,我不由地可怜小朱低劣的人品,就开始劝慰:

“我在单位悲惨的遭遇,其实,手摸良心,谁都理解,你还跟我玩弄这些把戏,又有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跟你解释情况,其实是为你好,你别老是硬要我报销药费。”

他竟然开始说明自己人品为高了。——既然他都能说自己“是为我好”,我就又问:

“治病就是救命,你这里连药费都不报销,命都不给保障,那么保障分中心保障啥?”

“我不能处理你的药费。”

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否定我的报销,分明言穷词尽了。于是,我立即举例历史,开始寓教了:

“权大害人又怎样?——秦桧害死岳飞,虽然是宰相,但夫妇俩至今还跪在岳飞的塑像之前!岳飞一案完全平反昭之后,秦桧的跪像就在全国各地不断涌现出来,历史上秦桧夫妇的跪像有多少已无法考证,据统计,存世的至少还有八处,分别位于杭州市岳王庙、江西省九江市岳母祠、河南省汤阴县岳飞庙、开封市朱仙镇岳飞庙、河南省淮阳县太吴伏羲陵、江苏省泰州市岳墩岳飞祠、湖北省鄂州市岳飞庙和安徽省亳州市岳飞庙等地。我相信,哪个姓秦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秦桧的后代,但所有姓岳的皆愿望自己与岳飞有血缘关系。”

他没置对错,却又重复自己的前言:

“我不能报销你的药费。”

“是范部长叫我来你这处理的。”

我一愣,立刻回答。突然的,他站起身,说:

“我家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啊!上午未办我的事情,下午又不办,他就要提前走了。——对于这样仗权变相叼难我的可恶小人,我已不愿拦他而污染了自己清白的身体!所以,我只是鄙视一眼其无耻的背影,并未吐唾沫,因为人在办公室内。

朱小军主任从上午到下午的言行,明显的,已经突出了其走狗的形象!所以,我想记录一下自己在单位保障分中心会遭遇多少走狗,便不离开。而姚远主任仍围在我的身边——每次,我一到范部长办公室,他都会跟过去。现在,小朱走了,他开始发话了:

“林泽祥,回去呗。”

“今生,我就来考察一下人性、见证一下上帝,所以我不急回去!”

我当即坚定地回答了自己的理想,他没再吱声。——自然的,不再被什么东西催促,我很高兴。就这样,大家沉默了一时。门口的女同事失望地离开了;屋里的男同事,老高,一直尚未多言。

但是,我不离去,姚主任也不走开。过了一会儿,他又对我说:

“现在,单位的效益很差,所以关于报销药费的事,你也要考虑一下单位。”

“姚主任,工作不准我干,效益很差要我考虑,难道我是顶罪的啊?”

他不再发话了,而转头门外。我也望向门外,但并未看见花开美丽,也没听见鸣自由,只是见闻了单位汽车站院内的车声噪杂、人影稀少!姚主任开始对老高说话:

“你看楼下的单位加油站都不见什么客车,而以前的这个时候还有客车在排队加油呢。现在,单位效益太差了。”

我向下一看,加油站确实无车加油。但是我也明白,他的这句话其实是故意讲给我听的,目的还在扬言让我顶罪单位效益差是应该的!——不过,既然他不是对我说话,我也不多说。

接下来,姚主任仍与老高议论着单位效益太差——什么增加一条高铁动车,就减少一条班车线路;什么增加一辆黑头车,就失去一辆客车旅客;什么增加一些私家车,就丢掉一些客源;什么增加一市滴滴打车代驾,就影响一市效益……当他的话儿获得老高的认同,他便对我重复一遍他的“大见识”!我就询问:

“单位要想法处理啊?”

“许多年轻人干不久,就跑了。”他并未回答。

“年轻人是大学生吗?单位领导是大学生吗?”

他没吱声了。我知道,他是无言可答了,因为大学人才在单位根本无用,领导也不是大学生,所以还谈什么单位发展?——于是,他终于闭嘴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下班了。我看同事们都在排队刷卡,很奇怪他们的行为,不由地发问:

“你们刷卡干什么?”

“现在,我们上、下班都是要刷卡的。”

姚主任回答,口气显得很正经。我油然赞佩这里制度的严谨,却又诧异小朱提前回家了,仍不由地发问:

“那,小朱都提前回家了,他怎么刷卡呀?”

姚主任不再回答,也没人吱声。——唉,事情当即明了,单位保障分中心何谈制度?!我的事情就是小朱的工作,他却从上午到下午,迟来早走,手仗权力、嘴张借口,一直变相叼难我而不予处理,像狗在乱叫、阻路。

当然,我已不愿多生朱小军这类无耻小人之气。尤其,我已不愿再看单位车稀客少的惨淡经营现状,讨厌领导不发展客运总公司、也无能发展客运总公司,而只是串通狗路、爬上官位、霸坐不放!

于是,我就自我安慰一下情绪,回家了。

(五)

第二天早晨,问题还没得解决,我就又赶到单位保障分中心,一进入范部长的办公室,姚主任便跟了进去。范部长坐在办公桌前,看我一眼,又关注电脑了,没理我。我就坐到沙发上,等着他能够关心职工的声音。姚主任也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没吱声。

如此沉默了一时,我有些急了,就对范部长说:

“喂,范部长,我的事情该处理了吧?”

他反感地看看我,问道:

“你什么事情?”

“啊!……”

我惊叹他丑陋的人性——居然故意问出这样无聊的话儿,便不再能说下去。我愤慨地正视其一时,才说:

“……我药费报销的事情,难道还须多加说明?”

“呃,那个事情,我在忙工作,你去朱小军主任那里。”

“我昨天都去他那里一天了,他也不给处理。范部长,您给处理吧!”

“你还是到他那处理。”

他推沓得很干脆。当然,我不愿离开。此时,姚远主任走上来,说:

“范部长在忙工作,我们到小朱那边呗。”

听他也在强调着范部长在忙工作,且重述着到朱小军那儿,我以为小朱也许改好人性了,就随他走了出来。进入朱主任办公室,直到我坐了一时,小朱才问:

“林泽祥,你来干什么?”

“我的药费事情还没处理,你还能不知道了?”

通过他问起与范部长一样缺德的话语,我已不诧异他与范部长一样丑陋的人性,于是,依然忍耐静心。过了一会儿,他总算回答:

“你的药费不能报销。”

“同事一场,若像同学那样多好!——上下级关系像师生感情,同事关系像同学友谊,作人应该讲究一份德性。你这样仗权欺害我病都没法治疗,又有什么意思呢?”

“治病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们这里无关。”他又玩弄文字游戏。

“那,我上班也是自己的事情,怎能随便把我丢在这里,只给一个‘市最低工资’呢?”自然的,我反对其绕弯子的嘴角,“你不给报销,我的‘市最低工资’都不够治病,还怎么生活?你让我上班,还我正常工资!”

“你的‘市最低工资’是按照市政府规定给的,符合市政府规定。你有癫痫病,不能上班。”他解释的仿佛很在理。

“市政府规定癫痫病人就不准上班吗?”

我这一反问,他又无理回答,却还厚着脸皮说出无聊之话:

“你自己去查找市政府规定。”

“既然你以市政府规定缠我,那么,你给我拿出市政府规定。”我强烈要求。

“我管你干什么?”他竟然大放厥词。

“你不管我,还借口叼难我?”

“你别老说我借口叼难你,我不想管你事。”

“你不管我事,我的事情该谁管的?”

小朱不理我了,拿起话筒,开始打电话。我就不说话了。他拨了几个号码,等了一会儿,没吱声,挂机了。接着,他再次拨了几个号码,等了一会儿,没吱声,挂机了。然后,他又拨了几个号码,等了一会儿,没吱声,挂机了……

就这样,他重复了很多次虚打电话。我明白,他是为了丢开我,为了丢开他应该的工作。不过,我仍没说话,因为我想了解其丑陋的人性到底有多深的罪恶!

当然,虚伪久了,朱小军也自觉别扭,所以他经过很多次虚打电话,还是无聊的放下了话筒,面对着电脑了。

就这样,拖沓了很长时间,已近11点了。我回想自己从小学、经中学、到大学之间的同学友谊和师生感情,现在面对单位同事和上下级一样无聊的关系,已经深觉乏味了。孩儿今龙正读高二,因为我家离他学校太远,就在他学校旁边新租了房子,为了陪读。而租房离我单位也近,约三站路。但是,租房离人小敏单位远了,她中午没空回家。现在,今龙快放学了,需要回家做饭,我又舍不得费钱乘公交车,便不再与小朱啰嗦,只是讨厌地看他一眼,就离开办公室,快步回家了。

下了楼,进入停车场,同事小宋突然跑过来,对我打招呼:

“喂,你好!范部长还没给你报销药费吗?”

“没有!范部长又把报销推给朱主任处理,但他也不给报销。”我禁不住愤怒官渣。

“别生气!范部长已快离休,不再能够仗势欺人几年;朱主任也只能在这个院子里为领导看看门、咬咬人,出了这个院子,他还能去哪?”

“可他们都在为难我的生活,咋能不气?”

“请想开些,我们单位领导就这么坏!哼……”

“好吧!”

听他也已生气,我立即口气转好。小宋正值壮年,英俊憨厚,咱俩一直相处如友。我油然愿望其他同事都能像他一样,关系亲密!

自然的,咱俩已互相理解各自愤怒的心情,便不再多叙此事。于是,互祝一声“好”,我继续前行,走出了单位。

一路上,虽然人多车满,但朱小军主任的丑陋形象仍不断地浮现在我的眼前——獐头鼠目,痞子一般!自然的,我心儿讨厌,加快了步伐,却也挥之不去!直到我进入家里,忙起做饭,曾经的遭遇仍清清楚楚——八年前,我去单位的保障分中心报销药费,范部长无理施横而不给报销,我便不愿走,如此争执几句,朱小军——那时,他还不是主任——却狗护主人,上来赶我走。当然,我不愿意。互相推攘几下,他竟打起我了。自然的,我也愤慨地自卫!于是,我们便打在一起……

旁边的同事闻声赶过来,不知朱小军是在“作狗护主”,以为是闹架,便迅速将我们拉开。所以,小朱与我都无大伤害。但是,同事们后来知情,皆鄙视他的丑态。不过,朱小军“作狗护主”之后不久,他就被提升为主任了,可想而知我单位的世态!但是,正义的同事并未尊重他,而更鄙视他这个丑角!

——思想至此,我总算心生一份慰藉!于是,我顺利地做好了午饭,未迟。

(六)

孩儿今龙开门进来,仍关心父亲,开口就问:

,你的药费报销了吧?”

“……”

我不愿孩儿伤心,也不愿说谎话,迟钝一下,才回答:

“还没报掉。”

“哼,他们这么坏!”

今龙本来活泼漂亮的脸蛋,立即严肃得好像包公在与我对话,我赶紧劝他:

“没事,别生气!我们吃饭吧!”

我边说边拉他坐下。于是,他端起碗,但才吃一口,又发怒话:

“坏人都会有报应的!我们同学都这么说。比如秦朝的大宰相赵高‘指鹿为马’,试探人心而害官,最后也没得好下场,而被诛杀了。要知道,他都是大官……大宰相……了。”

“是的!是的!”

“你们单位的小官,算什么?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听着今龙的愤慨之言,我筷夹两根芹菜送他碗里,边劝他吃,边劝他话:

“对!爸爸单位的小官恶人,根本不算什么——人家习近平都能握手学生,李克强也能看望工人,毛主席还能到农村走走,周恩来不断能联系少数民族!所以,正义的长官完全看不起韩冰他们!”

“是的,爸爸你讲的对。现在反腐倡廉,就惩治了多少大贪官。我们同学都高兴!韩冰他们官渣会有报应的。”

……

就这样,我们父子互相劝说着,吃完了午饭。他开始上床午休,而我心痛单位的遭遇,仍不能入睡。于是,我独坐在写字台的前面,禁不住提笔抒怀:

(一)

韩愈唐代大诗人,

冰雪聪颖苦命身。

副刊至今见其字,

总编打开研究门。

经过学者多探讨,

理证大师曾气愤。

走入仕途屡挫折,

狗咬一般留伤痕

注:藏头诗,“韩冰副总经理走狗”!

(二)

单枪匹马势力弱,

位卑未敢忘忧国。

领会成语古诗意,

导读毋庸再琢磨。

范例以少胜多仗,

部队强大终不错。

长官带兵百万喜,

恶敌一见胆吓破!

注:藏头诗,“单位领导范部长恶”!

(三)

朱门古庙武候祠,

小兵大将皆欢喜。

军家争战千万年,

同样惨不忍睹死。

事与愿违难太平,

恶匪乱世又树敌。

走投无路百姓苦,

狗朋狐友害更急!

注:藏头诗,“朱小军同事恶走狗”!

(四)

姚明赛场投篮中,

远近观众皆欢动。

同时球友也高兴,

事至如此全光荣。

人家彼队已落后,

面色自然显伤痛

兽类终身不比赛,

心情永远能放松!

注:藏头诗,“姚远同事人面兽心”!

顺利地创作4首古诗,我伤痛的心儿终于有些轻松了。此时,闹钟一响,今龙也该上学了。于是,我就喊他起床,背上书包离开了。而他的脸蛋朝着我单位的方向,还是发怒的。——我不由地愧疚自己竟让孩儿痛苦了!

家中又仅剩我一人了。由于工资低,我也不好意思多见朋友。但是,我也不愿去单位,因为范世金、朱小军和姚远,我难以置信也极端讨厌他们缺德的人性!

想到这里,韩冰站长手下的那一帮家伙又走狗形象分明地涌现到我的眼前!于是,我叹口气,摇摇头,又提起笔,继续作诗抒怀了:

(一)

王国势强难忍让,

友邦也欺欲扩张。

民陷战祸心不安,

站起坐下皆心伤。

长幼痛多失眠,

狗吠一声全大慌。

腿脚发抖摔伤地,

子丑寅卯缺医帮!

注:藏头诗,“王友民站长狗腿子”!

(二)

范进中举竟喜疯,

国政被讽由此成。

各朝招官制,

科举同样求平衡。

长辈门外赞此策,

狗在院内乱吠猛。

杂记人兽两意见,

种类分明不折腾!

注:藏头诗,“范国华科长狗杂种”!

(三)

王孙公子条件好,

文武教育见效高。

胜友如云乐生活,

同步前途顺利到。

事业成功喜挺胸,

坏人见状皆吓跑。

狗围旁边不敢吠,

奴才献媚拍手笑!

注:藏头诗,“王文胜同事坏狗奴”!

(四)

朱德参加共产党,

庆祝大胜抗日仗。

芜湖再打民国军,

同志举枪皆跟上。

事关百姓苦生活,

钻进山林亦回想。

狗命汉奸已除尽,

洞见最后终解放!

注:藏头诗,“朱庆芜同事钻狗洞”!

(五)

王法逐渐转圆满,

立场惩腐将严办。

俊杰庆幸识时务,

同声相应不落单。

事必躬亲喜倡廉,

坏人全部要归案。

东迎朝日速出警,

西庆斜阳逮罪犯!

注:藏头诗,“王立俊同事坏东西”!

(六)

方向选定起步走,

伟大前途乐无忧。

同时路上遇帮忙,

事成谢恩记心头。

驴儿相助牵行李,

心情爽快已无愁。

狗子如果乱阻叫,

肺气大呼吓其吼!

注:藏头诗,“方伟同事驴心狗肺”!

(七)

杨虎城乃爱国将,

立志民主大理想。

风雨之中随孙文,

同举辛亥革命棒。

事变西安惊中外,

走动团结张学良。

狗子听从蒋介石,

罪害其死人心伤!

注:藏头诗,“杨立风同事走狗罪”!

一首诗也是安慰,何况几首诗!因此,我写完之后,精神有所恢复了,便站到阳台。瞧着楼下车来人往的热闹,我有了一点乐趣,就抽支烟,等着儿子放学和爱人下班回家了。

(七)

不久,我听到身后“嘎”的一声,知道是今龙放学了,不由地转头望去。确实的,他已经开门进屋,且对打招呼:

“爸爸!我放学回来了。”

“好的,我们等妈妈回来吃饭,你先休息一下,就做家庭作业吧!”

“行!我做。”

他边答应,边将书包放到写字台上。但是,他看见我的诗了,便不休息,而兴趣来了。于是,他将稿纸朝我一亮,就喊道:

“爸爸,我们来读你的诗吧!”

“好!我们一起看看。”

想到读诗,既算娱乐,也是休息,我就答应他,而走了过去。

虽然夏末秋初,但打开电风扇而不冷不热,屋里又不吵不闹,我们便坐在一起,开始读诗了。他读了两首,竟忍不住表扬我了:

“爸,你将那邦家伙描写的太形象了,真好!”

“没什么,爸爸写得还不好。”

“不是你写得不好,是他们人不好。”他竟辩理了!

“哈哈!”

我禁不住一笑。就这样,他边与我读诗,边与我辩笑,很有趣。

过了一会儿,小敏回家了,美丽的面容还是忧郁的。我明白,她是因为我的药费不能报销,但我也不好说。而今龙却单纯的说话了:

“爸爸的诗写得真好!”

“对!你爸爸的诗写得就好,我们吃饭吧!”

爱人立即回答,突然高兴了。而今龙也读完诗了,便将稿纸交给我,坐到餐桌的前面。于是,我们三人开始吃饭了。

很快的,我陪着爱人和孩儿吃过晚餐,一看旧桌上的粗茶淡饭,深觉愧对孩儿正在成长少年身体!唉,我摇摇头,叹息一声,独自坐入卧室,禁不住回想自己被单位迫害十几年了,所谓的工资,其实是“市最低工资”。痛苦之中,我准备给黄惠民总经理打电话,但由于他已经将我的号码设置为黑名单,我便喊起爱人:

“小敏,拿来你的手机,我给黄总经理打电话。”

“好的!”

她知道我的情况,二话没说,当即将手机递进来,便外出陪今龙学习了。很庆幸,我打通了黄总经理的手机,请求他报销我的药费。他反问:

“你怎么回事?”

“我是林泽祥。”我急忙回答。

此时,他自然已明白所以,却说:

“你找保障分中心商量。”

“谁都理解药费是您的意见……”

我就解释。但他迅速打断我的话,重复一遍:

“你找范部长商量。”

然后,他就挂机了。我尚未来得及讲工资的事。——我早就清楚他的德性,知道再打电话他也不会接了,他之所以接了这个电话,是因为他不晓得这个号码、不晓得是我打的!!!

既然单位不能解决,我想到了走法律途径。于是第二天上午,我找到律师,伤心地说明冤情。他让我到市公安局申冤。我便进入市公安局。在大厅里,我按照服务台女士的要求而“110”报了警。然后,“110指挥中心”下来一个警察,随便询问我几句,做一个登记,就返回,说:

“等一会儿,还有人接待。”

可是,我等了近2个小时,也无人接待,尽管不断有人上下楼。期间,我也找门卫联系警察,但苦求多次,一男一女两门卫才打电话相催3次,回答都是“等一会儿”。

将近中午,虽然老是无人接待,我家旁边的派出所的警车却来了。除掉司机二十多岁,相貌平常,其中两人,一个是副所长,中年人壮,一个没穿警服,年轻凶相,像外人。他们说:

“你不能老赖在市公安局,来,乘我们警车回家呗!”

“呀?……”

我大吃一惊——申冤竟属耍赖!不过,我已明白他们这类家伙的德性,就没多辩,而直接上车了。

半路上,外人下车了。警车却直接将我带入派出所,不准出门。我多次电话联系爱人,她都未接。后来,她下班、进入大厅,接我走。我对警察愤慨而言:

“今生我就来考察人性,见证上帝了!我来看看人有多罪恶?”

回来的路上,爱人开着电瓶车带我,说,派出所与物业办讲我在公安局那边闹事,准备将我关入“市第四人民医院”。她始终未接电话,因为以为警察搜去了我的手机,担心是他们打的而要害我。

——呸!耶稣都被罪人钉在十字架上害死了,那些坏人“高”吗?全世界老老少少还有几人不晓得耶稣的大名,衪是上帝的儿子,3天之后又复活了。

我已经特别愤慨,所以还去公安局报警。但是,又去了多次,则所谓的警察下楼接待,询问几句就上楼,说,一会儿再下楼。然而,再等很久,不见人。——悲惨的遭遇,就这样重复!

如此继续痛苦了十几天,我想,当初将我关入“市公安局安康医院”的警车是单位旁边的胜利路派出所的,离租房也近,便前往那里了。在派出所,张警察告诉我:

“丁兆宝所长外出了,你明天来。”

“好的,谢谢!”

我点个头,便回家了。第二天,我老早赶到派出所,等了一时,终于上楼见到了丁所长,痛苦地向他叙述了自己的冤情。

然而,他中年虚伪,却笑里藏刀地说:

“我们这里6个月之内才能立案,有法律依据的。你这事,已经15年了,不能立案了。”

中外世界,千年冤案也要平反!自然的,我疑问:

“那你告诉我这个法律。”

“你去问律师呗。”

“我已经找了律师,就是律师让我到市公安局的。在那里,他们叫我110报了警,是你们派出所出警的。”

“你这事发生在单位,你应该向上级劳动部门反映。”

“我怎该向劳动部门反映?”我看着他的贼眉鼠眼,“我都是你们的警察动用警车关入了合肥市公安局安康医院的,那里原名安徽省精神病犯人管治中心,其实就是监狱,关的都是犯人!你就是警察的上级,我找你才对。”

他皱皱眉,才开始发话:

“今天没有时间了,你还是先回去呗。”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处理呢?”

“你等着。”

“昨天,张警察叫我今天8点来见你,而我未到七点半就在这等你了,终于见到你,才讲几句话,怎能就叫我回去?”

他吱唔一声,才冷漠地相拒:

“我要开会了,你回去呗。你那事毕竟发生在你的单位,而且时间也长了,你还是去找自己领导呗。”

丁所长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包和笔记本,抬脚朝外了。我看他确实不再理我,只好退出办公室了。

(八)

下午,我仍然忍受不住15年的冤屈,便又到了单位旁边的胜利路派出所。站在办公楼大门口,等了一段时间,已经3点多了,终于看到丁所长下了小轿车,走过来,我愿望遇见“清官”的心情才稍有落地。

于是,我迎过去。他上了台阶。我当即招呼:

“丁所长,下午好!”

“哦!你来了。”

他没再多说,只顾进门了。我也就随着他,上了楼,进入办公室。当然,还是我先说话了:

“请问丁所长能处理我的事了吧?”

“你回去呗,我还有事。”

“咦?”我一愣,“请你先把我的事情处理一下!”

“今天没有时间了,你还是先回去呗。”他把早上已经说过的话儿,又重说了一遍。

“请你还是把我的事情处理一下,丁所长!”

自然的,我还是愿望他做清官,秉公执法。而他对我已难接受,表情又冷漠,重复的仍是早上的话儿:

“你等着呗。”

短话其实更简明,我已清楚他推诿的心态,丑陋的!于是,我就回家了。

过了几天,我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吃过午饭,也不能午休。因此,我又到了单位旁边的胜利路派出所,上了楼,看丁所长的办公室正锁着,便下楼等在门口了。

外面天热,我的额头在淌汗,而且等人也急。还是过了很长时间,丁所长终于下车、上班了。但是,他进了大门,却不上楼了。我明白,他不想让我再跟进他的办公室。

既然见面,能够说话,还是好的。我就亲声询问:

“丁所长,能处理我的事了吧?”

可是,他并不回答,却反问:

“你那天带了一把刀,可有此事?”

“那天,我带了一把水果刀。”我点头。

“你带刀,”他嘴一啄,“这是暴力倾向!”

“我随身带一把水果刀,怎能是暴力倾向?我也没用刀伤人。”

“你带刀就算暴力倾向。”

“关羽和张辽还带着刀呢,”我已经想到了青龙偃月刀和黄龙钩镰刀,“他们是暴力倾向吗?”

“你不是关羽,也不是张辽。”

“士兵都带着刀,是暴力倾向吗?”

“你不是士兵。”

“小学生还带着刀……削铅笔……是暴力倾向吗?”

“你不是小学生。”

“老太婆也会带着刀削苹果,是暴力倾向吗?”

“你不是老太婆。”

他的眼色狐狸似的,依然大有道理。我已经深觉狡辩无聊:

“照你这样讲,我们合肥市发生交通事故——汽车撞死人了。那么,北京市汽车撞死人了,没发生在我们市,就不算交通事故;上海市汽车撞死人了,没发生在我们市,就不算交通事故;南京市汽车撞死人了,没发生在我们市,就不算交通事故……”

“你这不是交通事故。”

“我这不是交通事故,但依你的讲法就该这样定义交通事故了。”

“我没照交通事故讲,是你自己讲的。”

“你照着刀讲,与我照着交通事故讲,其实讲法也是一样的。如果按照你的讲法,那么别人被坏人打了,是受害了,你被坏人打了就不是受害了。你同意这样讲吗?”

“……”他一时狡辩无理。

“我的水果刀挂在钥匙环上,怎么算是暴力倾向?”

“你与你的同事朱小军打架了。”

“我与朱小军打架了,但我的刀捅谁了、伤谁了?”

他终于狡辩无言,闭起嘴巴。夏末秋初,太阳正明亮在外头。我想,他也应该感应正义昂扬着天地啦!然而,过了一时,他又张口施歪:

“你与人打架了,又带了刀,你这是精神病犯了。”

“打架了就是精神病人吗?他也与我打架了,他可算精神病人?而且,我是到单位找领导报销药费的,他跟我闹什么?”我真实解释,正义反问。

“那,好吧。”

“请你把我事情处理一下。”

“行!你先回去,等我给你回话。”

“好的!”

听他这样一说,我很高兴,转身就走了。

然而,我徒等了几天,丁所长还不给我回话。于是,我又赶到单位旁边的胜利路派出所。

难以置信的是,我才到门口,里面已经传出丁所长的声音:

“你回去呗!以后别老是来打扰我了。”

“你不是要给我处理事情的吗?”我惊诧止步,仍不由地疑问,“怎么几天了都不给我回话?”

“你的事情不像你讲的那样,不能处理。”

“那,你到我单位,跟广大职工了解一下,可像我讲的那样。”

“了解……麻烦人啊……”

他吱唔一声,才借理相拒:

“我要开会了,你回去呗。你那事毕竟发生在你的单位,而且时间也长了,你还是去找自己领导呗。”

自然的,我已经明白他对这个案子不当回事的态度了,因为我是一个普通百姓。于是,我没再多说,便转身离开了。走出大门,我禁不住停下了步子,因为我还是不愿继续冤枉下去的,怎么办?我拿出手机,向110报警,胜利路派出所不给立案。接电话的客服小姐告诉我,他们可以将此事向公安分局反映,请他们给予处理,且给了我该分局的电话号码,让我以后方便联系,询问此事处理的情况。

此时,我才安心地回家了。

(九)

过了几天,单位旁边的胜利路派出所、公安分局和110皆没与我联系。我知道,打电话询问不如亲自见面说明有效,但公安分局我没去过,也远,而公安局近,于是我就又到了公安局。

下来两位“110指挥中心”的警察,了解过我的情况,也要我到公安分局处理——这是按级开展工作。我听他们说的合理,便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事情仍没处理。我想,再从最低层开始,一级一级地反映。于是,我到了单位旁边的胜利路派出所。在所长办公室里面,丁所长和一位警察坐在沙发上,另一位警察坐在椅子上。然而,我才走到办公室的门槛前,丁所长就已经转头朝我,皱眉发话:

“你怎么又来了?你那事,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找你单位领导去。”

“哦,”我一愣,也赶紧转念,“没事……没事……请你看看这个!项血是我的笔名。”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过去。

“好的!”

他接了手机,看起了我在网络文学上发表的藏头诗,并说:

“你坐那边!”

“好!谢谢!”

于是,我安静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一个人。我的藏头诗,是自我介绍:

《历史过路人》

诗/林泽祥

项羽内疚江东人,

血流垓下拔剑刎。

作为自杀千古论,

家中感慨叹一声。

小记中国大典故,

说东道西霸王猛。

落马东山可再起,

差池伟人不重生。

推却怜惜英雄面,

荐读功名家业成。

品赏成语经验多,

阅开历史文化门!

注:藏头诗,“项血作家小说落差推存品阅”!

丁所长很快地看过藏头诗,已经变得无聊!他轻蔑一笑,就将我的手机递给旁边的警察。惊讶之中,警察看完藏头诗,当即讥讽:

“没什么,写着完!”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的手机递给另一位警察。虽然还没看见藏头诗,但这位警察也回应起乏味。当他接过我的手机,看上藏头诗,没趣的眼睛睁得很空虚!看完诗儿,他也同声相应:

“没什么,写着完!”

所以,我想让他们再查看一下自己的网络文学作品——长篇自传体小说《落差》,也办不下去了。此时,我已禁不住可笑他们脸皮厚了。而丁所长也显得更加讨厌。当然,毕竟是办公室,工作上还有事,警察转过身、鄙视一眼,将手机还给我,他们三人又讲几句话,两位警察便离开了。

丁所长起身坐到办公椅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材料,递到我的面前,说:

“你看!你们单位都传来材料了。”

“咦!什么材料?”

我诧异询问。他翻开材料,手指着上面的文字,解释道:

“你们领导说,你在单位工作的时候经常犯病,乱打乱闹……”

“哎呀!这是谁写的?”

我惊讶地打断丁所长的话,看着材料上的文字就是这样写的,禁不住摇摇头,自己竟然已被这样诬陷!丁所长将材料翻回首页,手指着抬头,介绍:

“看这里……是你们单位。”

我一看,“合肥市客运有限公司”一行字确实明摆在上面。——中国还有正义吗?我已经愤怒极了,忙说:

“单位还能就都是真实的?去年中国的假牛奶案子,就是单位搞的,——这不就是最好的解释!”

“……”

丁所长无话说明,便又将材料后翻3页,摊开其中的2张照片,说:

“你看,你原来把人家打的。”

呸!竟是朱小军同事的面部照片,当时偷拍的,上面确有几道血丝痕迹。当然,我已明白所以,便不屑一顾地说明:

“那时,我已经10年没上班了。这个朱小军同事是后来进入’保障分中心’工作的年轻人,我根本不认识他。那次,我去单位报销药费,范部长不给报。我就不走,而他却上来打我……”

讲到“打”字,我不由地抬起头,继续说明:

“你看我的下颌被他打的。”

丁所长弯腰看一眼我的下颌上的伤痕,不说话了。于是,我恳求道:

“请你快将我的事情处理一下吧!”

“那,你明天过来,我处理。”

“好的,谢谢你!”

我就回家了。一路上,脚踩落叶,禁不住希望丁所长别再官渣于世,空话欺骗,像秋叶腐落在地而垃圾害人了。

第二天上午,我忐忑着进入单位旁边的胜利路派出所,见到了丁所长,他说:

“你下去找蔡典忠警察处理。”

听此一说,我抖然高兴——事情毕竟有眉目了。于是,我感谢一声:

“好的,谢谢丁所长!”

然后,我便下楼找到了年轻警察蔡典忠。但是,他眼神冷漠,带我进入了调解室,说:

“你先坐等一下,我出去将你单位人员喊来。”

“好的!好的!”

我感谢着点个头,便独自坐等了。

……过了一段时间,年轻警察陈彪进屋了,且带着范世金、朱小军和姚远也入门了。虽然我们是同事,但互相没打招呼。

陈警察满脸无聊,面西背东坐在调解桌之前,让范世金、朱小军和姚远坐甲方,面北背南;让我坐乙方,面南背北。接着,范世金和朱小军又外出迎进一人。

我一看,此人四十出头、非常成熟,有点面熟。甲乙各方的椅子都是3个,此人便坐我旁边,他掏出烟,分别递给陈警察、朱主任和姚主任1支,范部长不吸烟。接下来,此人与陈警察、朱主任开始吸烟。他对我自我介绍,他原在客运总公司保卫科工作,已经一步调入派出所。然后,总公司又来一个人,年轻白脸,我旁边的人便离开了,他坐过来。

(十)

当然,陈警察先发话了:

“你们药费的事,就互相交谈一下吧!”

范部长、朱主任和姚主任是懒得理我的,所以还是我先开口:

“范部长,我不就换一家医院瞧病吗?您不给我报销药费,这样害我难道是快乐吗?”

“你的药费就不能报销,范部长没害你。”朱小军立即争上嘴了。

“朱主任,”我和气地看他一眼,“我是恳求范部长关心,请你别争嘴。”

“朱主任没争嘴,他在给你解释情况,好心的!”姚远又插话了。

自然的,我不愿与他俩啰嗦,就忧郁地看着范部长,继续说:

“范部长,您知道我拿的是‘市最低工资’,若再不给我报销药费,那么我还怎么生活?请您好心为人吧!”

“你的药费就不能报销,我没害你。”范部长总算开口了。

“那……我……原来怎能报销,现在就不能了?”

“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

朱主任和姚主任一起说。听他们如此执拗,我就转脸陈警察求助:

“陈警察,请你给拿个意见!”

“去!我不管你们单位的闲事。”

他手儿一摆,就只顾抽烟了。我的心情大感失落,转过头,又向身旁的总公司的人求助:

“年轻人,你是总公司派来的,请你给拿个意见。”

“你们部门的事情,我也不管。”

他吐了一口烟。唉!这里是解决问题的地方吗?我摇摇头,看看朱小军和姚远,失望地说

“请你俩别说了,我们让范部长解释吧!”

“……”范部长迟钝一下,“你都瞧了几家医院了,也没瞧好病。”

“您能看到,我的病情在转好,这是慢性病!哪家医院瞧得好,我当然要去哪了。”

“那,你说哪家医院瞧得好?”

“我提前也不知道,只有根据广告,像这次治疗,就感觉病症轻了。”我愉快的回答。

“你不是还没治愈吗?所以,你不能这样多跑医院而费单位钱了。”

“我在市里的几家医院都瞧了,但不见转好,我怎能还在这里白瞧病,不往外地求医。”

“你的这个病是治不好的,所以你到哪里瞧,都是白费钱了。”

他竟像好心引导。我一时伤心难忍,就说:

“那……在我们市里……我也不瞧病了!”

“在我们市里,让你瞧,你暂时就这样呗。”

“原来给我报销药费,却发‘市最低工资’,我都没说;现在不给我报销药费,则工资能提高一些吧?”

“工资也不能变动,”他立即回答,“那都是领导研究好的。”

“……”

我一时愤慨极了,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嘴巴,竟都是白说。所以,我也讲不下去了。

范部长他们三人立马轻松,转身走了。我已经不愿站起。过了一时,陈警察要求我也回家,我才离开调解室。

走入大厅,我突然想,自己站在正义的殿堂内,药费不能报销,难道曾遭韩冰站长的迫害也不能申冤?于是,我又上楼找丁所长了。屋里门外一见面,他就问:

“药费能报销了吧?”

“不能!”我痛苦地回答。

“你看,我们给你办事了;不能报销,则是你单位的事,你回去找自己领导呗。”

我也不愿再谈论这场无聊,就说:

“丁所长,韩冰站长当初迫害我的冤情,你能为我申冤了吧?

“我已经说过多遍,”他很讨厌,“你那事情长了,要找就找你上级领导部门。”

事至如此,我明白自己再恳求也是白费劲了——官官相护——都怨我是普通百姓,只好伤心地离开这个所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地方。

——毕竟心痛难抑,过了两天,早晨爱人上班和孩儿上学而离家之后,我又前往单位了。下了楼,我骑上自行车,十几分钟便到达汽车站。保障分中心是二层楼建筑,在二楼。我上了楼,迎面遇见老罗同事,相互打了一声招呼。他五十多岁,面相诚实。从廊道上一路走过去,几个办公室皆关着门,只有老干部保障中心的办公室能看见一位女同事在窗内,正坐在办公桌前操作电脑。到了老罗的办公室,门已锁上,我就继续前走,会计室也关了门,窗内只剩一个女同事。越过陆同事的办公室,就到了范部长的办公室,门还是关着的,一拉把手,已经锁了,我只好返身,进入陆同事办公室,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她是女士,比我年龄小点,眉清目秀的,几次见面都亲热。屋里的一位姓王的男同事,正坐在电脑前听着耳机。他人已中年,堂堂正正,一直也不是朱小军和姚远主任那类的走狗。所以,我还是喜欢与他(她)俩靠近的。

既然范部长不在,我禁不住跟陆同事苦诉我的遭遇:

“真想不通,我被排挤到这里,又没安排我工作,我上哪得罪他范部长?居然克扣我十几年工资了!他还有良心吗?”

“这也不是范部长决定的,这是单位的规章。”

很意外,她立刻否定。我大吃一惊,当即反问:

“请问市政府有这样的规章吗?省政府有这样的规章吗?中国有这样的规章吗?”

她哑口无言了。过了一会儿,她说:

“范部长工作多……忙……你回去呗!”

“我这事不就范部长的工作吗?”我回答,“都十几年了还没解决!”

“那是总公司领导决定的。”

“这不就是范部长的工作吗?这样不合理,他怎么不向总公司领导反映,给处理?”

我反对,她再次无话可说了。我掏出一支烟,递给王同事,但他说,不抽烟。

我就站到门外,独自抽烟了。已经阴雨几天了,今天终于晴了,我一直注意着楼下的停车场,但老是望不到范部长、朱小军和姚远的鬼影!抽完烟,我忽然想,应该让同事们讲道德,像我的老师同学们那样可亲可敬。于是,我又回到屋里,对陆同事说:

“你用百度查一下‘林泽祥’,看看我的文学作品,就能见到我与老师同学们还有来往,虽然我小学毕业三十多年,中学毕业三十年,大学毕业二十多年了!”

“我现在有事,没空查看。”

听她这样礼貌的一说,我就退了下来,仍坐等起范部长。

(十一)

然而,老是看不见范部长,我就站到廊道上,望着窗外,很急!突然的,一条小狗从楼下的加油站跑了出来……

我当即想到范部长,怎么这样“亏心为人,昧良心做事”!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见范部长上了楼,我感觉慰藉。然而,他漠视地看我一眼,就仅顾走路、过来开门了。——等他进入办公室,我也跟了进去,请求道:

“范部长,请把我的药费处理吧!”

但是,他没理我,就只管坐到办公室的前面,打开了电脑。自然的,我心难平静,就又说一遍。而他仍像没听到一样。我已经急了!

此时,进来一位中年女士。范部长终于开口了。他对我说:

“你到旁边的办公室等着。处理过女士之事,就解决你的”

“好的!”

我很高兴,立刻转入旁边的办公室。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我才看见女士越过办公室,离开了。

于是,我当即返回范部长办公室,然而,他却催我走,仍不给解决。——太缺德了,我当然不愿离开。

但是,姚远却闯进来了,赶我走:

“回去呗!回去呗!林泽祥。”

看着他的走狗形象,我完全不能接受。脑怒之中,我就将屁股对他一裂,褂子向上一拉,愤慨道:

“来!你咬我都行。”

还好,他没匹夫之勇、猖狂一时,只是不再言语。于是,我打开手机,百度搜索“项血作家”——我的笔名“项血”,查出我在网络文学上发表的自传体长篇小说《落差》,让他关注其中的“开篇诗”一眼:

《落差》

诗/林泽祥

昂首跨出校门

挺胸踏上社会

我满怀豪情的起步

竟陷身在单位

面善心恶的官员

变色龙一样的爪下

虽然学无所用

且被惑耳目

却又涉世太浅而未明所以

因此韶光灰暗之中

年轻的我还对其

立正,敬礼

//

工作了一段时间

熟悉过恶官趋炎附势的丑闻

见证其拍上压下的言行

顿觉一惊——

使用“走狗们”修饰他们

才最合适

//

所以,成长的天籁警醒我

自然正身,举步前进

可是他们恶性依然

连吠带咬竟将我横阻至今

面对动物园中亦难见的活景

我惟有避而不视

苦熬着青恢恢而逝

//

窗前屋后

日月不断交替的光明

仅在照亮着我

“吃不香、睡不好”的痛心

——抑郁致病多年

孤身租住的陋室

四壁空荡的顾影

只是还在捧读世界名著

长吁短叹之中

自怜于古今中外的伟人

逆境辗转的传说

惟有的一丝慰藉间或着

邻居叙话,耻笑解气

同学相聚,开颜不幸

然而,即使师生偶遇

知疼着热之后

工作照样被排挤

在正常发展的界线之外

所以,顾虑更加

怅惘着现实……

//

一本一本愁眉再见的书籍

一段一段泪眼朦胧的情节

翻来阅去的可怜

才在页面上触目了

白纸黑字的解释:

上欺下的,

其实走狗在猖狂;

而其害我的恶势,

莫过藤连着一窝同类!

但是,这份自醒

更加难抑了我的痛愤

因为逆境依旧

所以,命途坎坷之间

我已迷茫了前程

//

从租房赴单位

我越来越步履维重

再度大睁起双眼

摇首顾盼着四周

头晕目眩之间

单位恶官丑陋的嘴脸

却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遮美了更高的彩云

我的心潮因而起伏

垂手朝地,举目向天

不由地迎着朝阳

眨巴起双眼

//

红热的感叹

尚未天地述尽

昔今喜厌的经历

头上已落下苦雨

虽然一直感动

亲戚往来,礼尚爱心

朋友拜访,欢洽情义

但还是无“伞”护身

因此,忧郁再次泛起之际

我仍旧无奈于凄楚

转身靠到树下

皱眉过天昏地暗

失望着左顾右盼

进退不定数次

惟有鸟雀在周围

从天到地鸣啭的轻松

逐渐敞亮出心中的校园——

老师在讲台形象高高

同学聚操场友谊深深

我油然相对着

书本与社会的差距

蔑视恶官的罪证

吐一口唾沫

拿出了纸、笔

//

前言明确着正义

后续不断的坎坷

令我越来越抱紧

这段写作素材

统计起遭遇的走狗

报告华夏的文明

——旁骛绿叶之下

挺立青草之上

联想开花的地方

“绿化”有的放矢

如此不断努力的墨迹

逐渐弥补了

这段校门内外的落差

庆幸丰富了

我的“失业”生活

自慰悲喜交集

//

但是,境困身心尚犹

“仗势欺人”成语

竟然不断地违法

“迫害”出现实——

一而再,再而三

冤屈监狱内外的困苦

尤其多次自杀未遂

苍天难忍,才得

解开侵犯我人权的手铐脚镣

走出牢门,仰望红日

却并没释怀,而且

悲惨,依旧遭遇

因此追忆史记的冤案

痛惜世途而抱头多时

不过,地面刺眼的坑洼

更加凄怆自己的前程

//

同样的,情不自禁

亲朋立即走上来

异口同声地愤慨

一句慈悲的劝慰:

“惨痛的遭遇,莫过

人生前进路上的调味品”

并且名人名言——

“倒在地上的人,

就不必怕跌跤了”

也开始响起耳畔

仿佛强者迅速伸出爱手

相扶我被害的病体

未断鼓舞着

我正义的信心:

“中国”正鸿光普照

神州大地已经明亮

所以,唯愿著作尽快昭示

让那些社会丑角

早日反省——

先下手作恶,为强?

后来者扬善,居上!

(十二)

读完此诗,他禁不住有所感应。于是,他也掏出自己的手机,搜索出我的自传体长篇小说《落差》,看了一时,知道自己的言行应该有所收敛,便退出办公室。

范部长的势力因此弱了一些,但他仍不愿给我解决药费问题。面对他的霸权,我就怒言:

“你太不像话了!自己说处理过那位女士的事情,就解决我的问题,怎么自己骂自己,不给办了?”

“她的事情和你的问题不一样,我能处理她的,不能解决你的。”

“那,你前面怎么还那样说?”

“有你在跟前,”他轻蔑地看着我,“我连那女士的事情也处理不了了。”

“我们都是单位职工,你怎么能处理这个又不能解决那个,那你还当什么官?”

“我当什么官,是由你决定的吗?”

“你当什么官,就代表着我们广大职工的意见,就是由我们职工决定的!”我怒视着他。

“你林泽祥能决定我当什么官吗?我当官是由上级领导决定的!”

“那,你怎么还不听上级领导的话?上级领导——黄惠民总经理——都同意我报销药费,你怎么还不同意?”

“他同意你报销药费,你就去找他呗,别老在这烦我。”他手儿向我一摆。

“问题就该在你这解决的。”

“我就不能解决。”

“哼!……”

我已经气得讲不出话。这时,朱小军进门了,直接拉起我的胳膊,大声催促:

“林泽祥,你快回去呗,我们都快下班了。”

我明白,他在隔壁办公室听说范部长已经施横无语,而特意过来助纣为虐的,仿佛狗护主人。所以,我不愿接受,就硬停下脚步,说:

“请别胡闹!我是来找范部长解决问题的,与你无关。”

他并不说话,但仍横在范部长和我之间。我也讨厌与这种狗腿子争执,所以僵持了一时,便退出办公室,自我安慰中国总该有“正义”的,只是我还没遇见。

回到家,单位的遭遇,我不能忘记,而那帮穿着警服的家伙还如鬼影附身!痛苦难忍之中,我朗读自己的诗词,聊以抒怀:

(一)

合唱皇宫日头早,

肥瘦锦衣招展笑。

市民远近羡慕多,

胜景怡情欢声高。

利益均沾院内外,

路人也冒兴趣泡。

派头十足京城势,

出类拔萃各省小。

所属部下保皇帝,

丁一卯二护卫牢。

彪炳千秋江山志,

所向披靡历史道。

长相茂盛神州田,

坏物毒虫已减少!

注:藏头诗,“合肥市胜利路派出所丁彪所长坏”!

(二)

蔡伦发明造纸术,

兆吉文化大进度。

宝贝用途古至今,

警句其上更醒目。

察访历史尽管看,

工于字迹已记录。

作为科技耀中国,

坏人丑相也写出!

注:藏头诗,“蔡兆宝警察工作坏”!

(三)

陈胜吴广大起义,

典型历史失败事。

忠臣护主秦兵强,

警告多次终胜利。

察看战争农民军,

最怨首领出问题。

虚赢几仗便骄傲,

假使自慰也已迟!

注:藏头诗,“陈典忠警察最虚假”!

不幸地遭遇了这场灾难,我开始陷入矛盾之中!常言道“平平安安就是福”。——小河流水就是平静安定的,确为美!而大海起潮又是惊涛骇浪的,难道丑?

——再找公安部门也没用,我禁不住痛哭在阳台上。涕泗横流之中,我想到了黄总经理。他个头不高,却早就挺起的肚皮,原已挺到我的面前,将我推到保障分中心而不准上班,现在又把我推得更远——药费不给报销,生活更无保障,我仿佛遇见日本鬼子在欺害中国人民,禁不住愤慨极了!于是,我悲伤地创作诗词自慰:

(一)

韩信击杀项羽时,

冰炭终于不同器。

副手乐胜垓下仗,

总队抱拳笑天地。

经久不息热烈后,

理论未断历史议。

如此戏曲舞台演,

鬼怪偷看亦欢喜!

注:藏头诗,“韩冰副总经理如鬼”!

(二)

黄光龙袍秦始皇,

惠风临军势力强。

民心一统江山美,

总揽神州号角响。

经纶大展万岁志,

理所当然国兴旺。

罪不容生建盛世,

人舞月下凯歌唱!

注:藏头诗,“黄惠民总经理罪人”!

然后,我朝着总公司方向吐一口唾沫,继续拿着纸、笔,开始记载自己单位丑陋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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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窝》的评论 (共 7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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