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第三十章------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章 医 院
春暖花开，气温节节攀升。
一个明媚的上午，周莉给李英侠打电话问：“你那个市医院的同学今天上班吗？”
“我问一下，看她今天有没有时间。”
李英侠拨通了方丽涛的电话，问她今天有没有坐诊。方丽涛告诉他今天自己不坐诊，在病房值班，如果有什么事直接来病房找她就行。
李英侠又给周莉打电话告诉她今天可以过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你有时间吗？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周莉问。
“我陪你去，这合适吗？”
“怎么，你要反悔呀，你可是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的，再说了只是陪我去看个病而已，我跟你的同学又不熟悉。”周莉说。
“那好吧，”李英侠硬着头皮说，“半个小时后我在市医院门口等你。”
“不用，我一会儿过去接你。”
周莉开车接上李英侠一起到了市医院。
方丽涛正在医生办公室值班，看到李英侠陪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进来，不禁有点诧异，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一番周莉，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李英侠。
李英侠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帮忙给看一下。”
“你对待朋友可真够热心的。”方丽涛调侃着。
“就是一朋友，你别多想。”李英侠想要解释。
“行了，你别描了，我也没多想，你请出去吧，既然只是朋友，我问诊的时候你在边上也不方便是不是。”
李英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了医生办公室，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十几分钟后，周莉跟方丽涛走了出来。
“没什么事吧？”李英侠问。
“先去做几个检查吧。”方丽涛说。
“需要我跟你去吗？”李英侠问周莉。
“就是抽个血，做个B超，你也帮不上忙，在这坐一会儿吧。”周莉制止他。
等周莉走远了，方丽涛也坐下来看着李英侠奇怪地问：“这真是你朋友？”
“是呀！”李英侠很坦然。
“没别的？”方丽涛还是不相信。
“真没别的。”李英侠信誓旦旦。
“那你的关心可有点过。”
“就是一朋友，她听说你在这上班，可是跟你又不熟，所以让我跟她来找你检查一下------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什么事，不过既然是你带过来的朋友，我可得仔细点，先检查一下看看再说。”方丽涛一脸轻松。
“你说你们当医生的啊，不管人家有病没病，先要开一大堆的单子去检查，然后再逐个排除，有时间我觉得有些检查真的没必要，是不是开的单子多提成就多呀？”李英侠质疑她。
“你把医生都当成什么人了？”方丽涛白了他一眼，“医者仁心，看到病人痛苦，医生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医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不否认现在医疗环境中确实有一些歪风邪气，但是并不代表每一个医生都没有良知，为了利益不计代价。”
“可是你看古代的中医，只凭望、闻、问、切就可以诊断病情，给病人开药治病了。”李英侠辩解。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以为中医都是喜来乐呀！”方丽涛不屑地说，“在过去科技不甚发达的年代，我们不了解各种疾病的病因，也就无法开发出相应的检查，因此不得不凭症状和经验下诊断，甚至简单粗暴地把同样症状的病人用同一种方法进行治疗；显然，这种诊断的误诊率其实是非常高的，病人看病就像撞大运，
走运的话恰好用对了药就痊愈了，不走运则被误诊误治，严重的甚至一命呜呼。”
李英侠点点头说：“这倒也是，我国的中医好歹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老祖宗尝百草，找穴位针灸，研究病理，可是在欧洲中世纪及以前，人生了病更多的是依靠巫蛊与占卜，面对瘟疫只能疯狂屠杀女人，采用粪便和尸体进行治疗，教会天天洒圣水，最有效的医治手段就是放血了。”
方丽涛笑笑说：“是呀，这你也知道，但是随着现代医学的逐渐发展，科学家发现人的疾病是非常复杂的过程，病人感觉到的症状表现和深层的病因并非简单的一一对应的关系，‘同病异象’、‘异病同象’是经常发生的，医学院的学生生最怕考的是啥？就是发热、腹痛等等常见症状的鉴别诊断，因为要写全这个答案，能废掉一支水笔……同样的症状背后，可能的疾病实在是太多了；单单一个‘头疼’的症状就够让医生头疼一阵了，因为能引起头疼的疾病不下百种；现代医学是很发达，可是医生并没有成为神医，不是摸一摸就知道疾病，因为临床上的病症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人都有差异，没有辅助检查，怎么能给病人一个精确的回答呢？”
“没想到会这么麻烦，真是博大精深。”李英侠感叹。
方丽涛继续说：“而现在，医学界对疾病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也有了各种如同左膀右臂一般的检查手段，误诊率比过去降低了不少，千千万万的患者因此获益，实际上，除了部分疾病医生能马上判断清楚外，很多疾病都需要做一些辅助检查来进一步明确诊断，尽量避免因为医生的主观判断而发生误诊；其实，医生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一些医学知识和临床经验的普通人，他的经验需要一些结果来验证才能帮您确诊，医生仅凭经验做出诊断叫做初步印象，不再去寻找证据就帮您治疗，误诊率会显著增加，谁又会愿意自己被误诊呢！面对生命可能出现千奇百怪的疾病，面对很多不同的疾病可能会出现非常类似的症状，医生必需依靠相关检查进行鉴别诊断，才能帮您找到真正的元凶，一名医生要想迅速地从众多疾病中鉴别出患者实际上得的是哪种病，那就要先问诊、后查体，结合以前的病史、家族史等等因素，结合自己的知识体系和经验，推断出几个最有可能的诊断，一般来说，仅仅靠症状、查体和逻辑分析，这几个最可能的诊断已经非常难以区分了，必须要进行实验室化验或者影像学检查，才能做出最后的决断。”
“其实让病人进行检查也是在对病人负责。”李英侠不住点头。
“是呀，可是有的患者不理解，有一次有个患者问我，你拿听诊器听了半天了，还看不出来什么病吗？给我开点药就行了；实际上，听诊获得的信息非常有限，听诊是一种检查手段，但不能代替拍片、心电图、心脏超声等仪器检查，比如一些肺炎，听诊没有罗音，拍片才能发现；再比如肺癌，听诊可能完全正常，也许拍肺CT才能发现......所以，请不要责怪医生为什么动不动就给您开检查单而不是直接开药，因为只有诊断清楚了，给您制定的治疗方案才是最有意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英侠夸赞。
“再说了，现在医患关系也比较紧张，医生这么做也是对自己负责，但是患者并不理解，他认为我生病了，来到医院就得给我治好，治不好或者治死了就是医院的责任，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实际情况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真的认为医院能把死人救活呀！若是碰上讲理的还好说，若是不讲理的来医院闹，医院应该怎么处理？其实没有哪个医生是不负责任专门要给患者治坏或者治死的，医生都想让你健康地走出医院，当然了，除非是作死之人与必死之人，医院就无能为力了。”
“医生的工作真的不容易，”李英侠由衷地说，他看了看表问，“这都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检查完？”
“可能人多吧，”方丽涛笑着说，“就没见过你这么关心一个女朋友。”
“都认识好几年了，刘向晖也见过，那天晚上还在一起吃饭来着。”李英侠想了想说。
“哪天？”
“就是那天晚上，他到医院来找你，你正在值班。”李英侠认真想了想。
“哦，知道了。”方丽涛也想了起来。
“他说找你有事来着，来找你干什么？”李英侠疑惑不解。
“他能有什么事，诉苦呗！”方丽涛抿了抿嘴。
“诉苦？他有多苦？”
“走吧，咱们到院子里坐坐，外边天气不错，这儿人太多了。”方丽涛站起来说。
“行。”李英侠跟随方丽涛走到了后边的院子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那天喝酒了吧？”方丽涛问。
“少喝了点，可能是他心情不好吧。”李英侠折下了手边一截细细的灌木枝。
“他骂自己？”方丽涛悠悠地说。
“骂自己？”李英侠觉得很意外。
“对，他跟我说他自己是个王八蛋，也是坐在这里。”
方丽涛把那天晚上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那天晚上，刘向晖见到方丽涛，两个人一起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抱着头，久久不语。
“你怎么了？”方丽涛关心地问。
“我刚才跟李英侠在一起吃饭。”刘向晖看了她一眼。
“嗯，你说过了。”
“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这需要一直肯定吗？”方丽涛笑了。
“尽管你是个女人，但是在我的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哥们，没有性别差异的那种哥们。”刘向晖靠在椅背上，隔着夜色，方丽涛看不清他的表情。
“别，你还是把我当女人吧，听你这话，我就跟个男人婆似的。”方丽涛一本正经。
刘向晖没有理会，他稍微顿了一下，显得很艰难地说：“我面对一个难题，让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王八蛋。”
“干吗骂自己？”方丽涛很意外。
“真的，我觉得我不是人，就是一王八蛋。”刘向晖恶狠狠地咒骂。
“倒底发生什么事了？”方丽涛紧盯着他问。
刘向晖转头看了她一眼，借着院子里的昏暗的路灯，他感觉到方丽涛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得赶紧躲开。
“丽云怀孕了。”他低声说。
“是吗？”方丽涛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不挺好吗？”
“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挺好。”
“李老师也认为挺好的？”方丽涛问。
“我没敢跟他说，不过估计他的态度也跟你一样。”刘向晖叹了口气。
“你觉得不好吗？”方丽涛反问。
“不好，说实在的，我不想要。”刘向晖摇着头说。
“不好你还让她怀孕。”
“那只是个意外，”刘向晖抓了抓头说，“你知道她想干什么吗？”
“她怎么想的？”
“她就是想用怀孕这件事来博得别人的同情，想把我拴住，让我不能跟她提离婚这事，这就是她的筹码。”刘向晖显得激动。
“你为什么总想着离婚呢？丽云有什么不好？”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好？”刘向晖像是在埋怨。
“是啊，为什么唯独你觉得不好呢？”方丽涛针锋相对。
“我的婚姻，当然是我感受最深刻，最真实。”刘向晖哀声说。
“你一个人的感受就真的比所有人的感受都重要吗？你太自我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牺牲自我，我应该忍辱负重才对，我应该成为所有人心目中希望的样子才对，我应该在婚姻中放弃自我，放弃自己的感受才对，我应该去取悦所有人，可是你知道吗？这样的婚姻本来就不是我所认可的。”刘向晖低下了头，方丽涛已经听到了他的悲泣声。
“你的内心一直在抵触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抵触，因为这不是你选择的，所以你的心中就一直有一个执念，决不能认可这段婚姻，因为这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否则就是对自己情感的背叛，”方丽涛看着他很冷静地说，“其实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放不下当初的执念，为什么不能跟自己和解呢？”
“也许我就是不甘心，我挣扎了这么多年，我不能放弃我的初衷。”刘向晖抽泣着把头转向一边。
“但是你忽略了婚姻的目的，两个人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幸福，而你从一开始就把目标转移了，所以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只能越走越远，因为你从来没有为了幸福而努力。”方丽涛同情地看着朋友，清冷的路灯打在他的脸上，满面泪痕。
“这不是我想要的幸福，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刘向晖哽咽着说。
“这难道不是幸福，一个真心爱你的妻子，从从容容地生活，真不知道你想象中的幸福是什么样子？”方丽涛质疑。
“可是我不爱她，找到一个我真心爱的人，我才会心有所属，我的情感才会有寄托，我才能感觉到幸福，而不是我被爱着就会幸福。”
听了方丽涛的讲述，李英侠也久久无语。
“你说爱与被爱哪个更幸福？”方丽涛问李英侠。
“你已经有答案了，干吗还问我？”李英侠没有正面回答。
“跟我玩深沉是不是，我要有答案的话，就不问你了。”方丽涛白了他一眼。
“至少刘向晖的那套理论让你也产生怀疑了是不是？你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对不对？真心去爱一个人更幸福，否则你也不会被这个问题所迷惑了。”
“是，我也觉得他说的对，爱一个人应该更幸福一些，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你深爱的人，一个你愿意为之付出，为之牺牲的人，一个你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着的人，一个让你的生命有存在的价值与意义的人，就像他说的一样，让你的情感得以寄托的人，从此你的心灵就不再孤单。”方丽涛看着前方不由自主地感慨。
“你也被蛊惑了！”李英侠打趣。
方丽涛看看他不发意思地笑了。
“丽云怀孕多久了？”李英侠问。
“听他说可能有一个月了吧。”。
“那他怎么没跟我说起过呢？”
“也许是不想，也许是不敢，因为他不想要，他来找我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我来说服丽云。”方丽涛呶了一下嘴。
“让你去说服她？以什么理由？”李英侠很怀疑。
“就他说的那套理由呗，什么喝酒了，不健康，反正他就是不想要。”
“那你想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上公事公办，尊重他们的意见，关键是丽云的意见，你说呢？我跟他说过了，过一段时间让丽云来检查一下看看再说。”方丽涛求助似地看着李英侠，像是想要从他这找寻答案。
“也只能如此了。”
正在这时，周莉从楼里走了出来，拿着几张单子递给方丽涛。
“我刚才问护士了，说你们在这里，方医生请你看一下，这是我检查的单子，有什么问题吗？”周莉问。
方丽涛看了看单子说：“没什么，跟我去办公室，我先给你开半个月的药，半个月后再来调整一下方子。”
“那好，咱们走吧？”周莉问李英侠。
“好。”李英侠起身随她们一起走进了楼里。
第三十一章 争 斗
章丽云真的是一个特别能隐忍的女人。
自从上次半夜离家之后，她与刘向晖之间的交流就更少了，她的心寒到了极点。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忍让换来的不是刘向晖的回心转意，反而是他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现在看来，自己怀孕只不过是刘向晖的一个缓兵之计，他根本就不想改变什么，而只是在伺机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章丽云也想好了，不管刘向晖想干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他有他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看你能怎么办！所以，她坚持每天把自己应做的事情做好，上班、接孩子、照顾婆波，一个媳妇应尽的责任她都会做的有条不紊、尽心尽职。
但是有些事情并非你不去想就能躲得掉的。
这天上午章丽云正在办公室，从门口闪进一个女人，径直坐在她的面前。
章丽云抬眼一看不由得两眼冒火，她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找你呀！”秦晋君明显是在挑衅。
“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章丽云厌恶地说。
“行了，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咱们好好谈谈。”秦晋君斜睨着眼看着她。
“咱们有什么好谈的，我不想跟你谈。”章丽云恶狠狠地看着她。
“在这儿说不好吧，你看别人都看着咱们呢！”秦晋君压低声音说。
章丽云看看周围，几个同事都在用置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凑近了愤怒地问。
“我在外边等你。”秦晋君起身走了出去。
章丽云靠在桌子上，一手托着额头，心里感觉万般的委屈，她真的想放声大哭，但是却只能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晋君现在步步紧逼，摆开架势是要挑战，躲是躲不掉的，自己应该怎么办，为什么自己想平平静静地生活都不行？
自己应该如何应战呢？她愤怒、羞愧、委屈，世上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她也知道面对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疯狂女人，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可是自己就这么示弱吗？就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幸福，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给别人？
不，决不能。
想到这里，章丽云把桌子上的东西简单地归整了一下，拎着包出了门。
“你想怎么样？”章丽云问。
“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好好谈谈？你看在这里也不合适，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秦晋君摊着双手问。
“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章丽云冷冷地说。
“你错了，咱们要谈的很多。”秦晋君仔细打量了一下章丽云，这是她们第一次单独两个女人面对面。她发觉章丽云还是一个很端庄很标致的一个女人，无论是相貌还是个头并不比自己差，只是她的面容看起来更纯朴一点。
“我想不出咱们有什么好谈的，说到底，你应该感到羞耻才对，你应该无地自容才对。”章丽云上瞅了一眼这个自己极度厌恶的女人，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对男人具有吸引力------姣好的面容，一袭月白色的套裙衬托出她纤细的身肢，手里拿着一个米色的坤包，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显得从容而利落，路过的好几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停留几秒钟，这让章丽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嫉妒。
“我为什么要感到羞耻，我有什么错？”
“真是人无廉耻，无法可治呀，我都替你感到羞耻，你插足别人的婚姻，甘当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还不应该感到羞耻。”章丽云恼怒地问。
“第三者？我倒想问一下，咱们两个人谁是第三者？”
“当然是你了，这还用质疑吗？”
“我觉得你才是，你是我与向晖之间爱情的第三者，你明知道向晖不爱你，可是你还是抓着他紧紧不放，他跟你在一起明明很痛苦，可是你呢，你宁愿他痛苦也非要跟他在一起，结果不仅他过得很不开心，导致你也不开心，你守着一个婚姻的躯壳而忽略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你说你这不是自私是什么？而他跟我在一起却很开心很快乐，他爱我我也爱他，我知道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这就是爱情你懂吗？你给不了他爱情却还阻止他拥有爱情，干涉我来爱他？是你在杀戮他内心对爱情的向往，是你在插足我跟他之间的爱情，是你横梗在我跟他的爱情之间，你才是爱情的第三者。”秦晋君的语速很快，让章丽云几乎来不及思考。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破坏别人的家庭生活，插足别人的婚姻反倒有理了。”章丽云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也不想想，这怪我吗？是你们的婚姻出现了裂痕，才给我可乘之机，如果你能把你的婚姻经营得尽善尽美，你能让向晖全心全意地爱你，你还用担心别人来插足你的婚姻，抢走你的老公吗？”
“你不要脸，我过的好不好是我的事，难道我过的不好，你就可以来抢吗？你这跟抢别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区别，抢了别人的东西，反倒怨别人粗心大意没有看好，也只有你这种人才有这样的强盗逻辑。”章丽云真不明白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大言不惭。
“你错了，向晖他是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如果他不愿意，没人能把他从你身边抢走，他的心早就不在你的身上，他被别人抢走只是必然的，而我的出现只是偶然的，没有我，还会有别人，因为向晖跟你在一起并不幸福，他会一直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直到找到为止。”秦晋君并不生气，她说的每一句话像是已经想好了一样，让章丽云无懈可击。
“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章丽云痛苦地说。
“但是这一天迟早要来，你迟早要面对，你逃不开的，即使没有我，还会有别人。”
“秦晋君，你也是离过婚的人了，你的老公也抛弃了你，你应该知道离婚对于一个女人，对于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也是女人，我想你应该能够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你为什么要做这么不道德的事，为什么要把这种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同样都是女人，你何苦这么为难我？”章丽云几乎是在哀求。
看着章丽云痛苦的样子，秦晋君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她开始有点可怜这个女人了，她的语气也缓了下来：“章丽云，你应该清楚，向晖根本就不爱你，尽管你们已经有了孩子，但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你又何苦一直守着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呢，你不觉得别扭吗？”
“我不在乎，只要他还是我丈夫，只要他还知道回家，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因为我们还有儿子，我知道他是爱儿子的，儿子不能没有爸爸，所以为了儿子，我是不会离婚的。”章丽云坚决地说。
“你为儿子着想，你为你自己着想，可是你有没有为向晖想过，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过得很痛苦，他的内心很憋屈吗？他只想拥有爱情，可是你给过他吗？你能给他吗？你只顾及你内心的感受，你可曾顾及过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秦晋君冷笑了一声。
这一连串发问一下子噎到了章丽云，让她瞬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但她马上意识到不能输给眼前这个可恨的女人，她稍微一发愣赶紧辩解：“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如果没有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挑拨离间，向晖也不会生外心，他也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对我跟孩子好的，我就不相信，如果你们不去勾引他，就凭向晖肯定不会主动勾引你的。”
“你们？你刚才说你们？看来在碰到我之前，刘向晖就已经有外心了，而你到现在竟然还把这种危机归咎到别人身上，从来没有意识到出现这样的原因跟自己的关系？向晖如果真的一心一意地爱你的话，他会那么容易被别的女人勾引走吗？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不在自已的身上找原因，却只知道埋怨别人的不是。”秦晋君明显在挑衅。
“秦晋君，我只想告诉你，一个女人插足别人的婚姻就已经很不道德了，但是请不要无耻得没有底线，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一个外人来管，也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如果向晖不爱我，他可以离开我，但是如果他的离开是因为爱上了别人，做为一个女人我无法容忍，也不会接受。”章丽云咬牙切齿。
“说到底，你就是不能允许他的心里有别的女人，不能去爱别人。”秦晋君感觉很意外。
“对，他可以不爱我，但也不能去爱别人，他可以有千万种理由离开我，唯独不能因为爱上别人而才选择抛弃我，决不能，我不能容忍别的女人来分享他的爱，这跟他爱不爱我没有关系。”章丽云咬着嘴唇说。
秦晋君很凝重地看着章丽云说：“我也告诉你，我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来分享同一个男人，我爱他，他也爱我，爱情是不能来分享的，向晖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我奉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婚的，也会霸占着刘向晖妻子的位置，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章丽云说完，马上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把秦晋君一个人晾在了外边。
章丽云呆呆地坐在桌子边一声不吭，旁边的几个小姑娘奇怪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该不该跟她说话。她对面的小陈很机灵地去给她倒了一杯水端到她的面前说：“姐，喝点水吧！”
章丽云这才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小陈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她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手托着桌子用力站起来，拿起手机走出房门给方丽涛打了一个电话。
“有什么事呀，丽云？”方丽涛问。
“我想去检查一下，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行，你明天过来吧，我等你。”
“好的。”章丽云挂上电话。
中午刘向晖没有回家。
晚上九点多，全家人都已经吃过饭了，刘向晖才回来。
章丽云没有跟他说秦晋君上午去找自己的事，只是准备睡觉的时候在卧室告诉他，自己约好了方丽涛明天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让他陪自己一起去。
“检查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先不要这个孩子。”刘向晖坐在床边头也不回地反驳。
章丽云靠在床头冷笑了一声说：“你说不要就不要，你不是担心我怀这个孩子不健康吗？孩子有没有问题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毛病。”
“有这个必要吗？”刘向晖很恼火。
章丽云的语气更加冰冷：“怎么没有，纵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得检查一下看看我的身体是否适合打胎吧。”说完拉过被子蒙住头一言不发。
刘向晖也拽过另一条被子背对着她侧身躺下。
第二天早上，刘向晖开着车跟章丽云一起先把孩子送到学校，然后才到了市医院。
方丽涛早就在医生办办公室等着他们了。
她让刘向晖在门外等着，然后给章丽云认真地检查了一下问：“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我每月是十号左右来月经，这不都已经两个月了没有了。”
方丽涛简单算了算说：“那大概就是七八周了。”
“能听到什么吗？孩子没什么问题吧？”章丽云紧张地问。
“现在还听不到什么，孩子还很小，想用普通的听诊器感觉到胎动，或者听到胎心还得至少两个月以后，即使用多普乐测到胎心也得在怀孕13周左右才可以听得到。”方丽涛给她解释。
“那做B超可以吗？能看得清吗？”
“现在我不建议你做B超，对胎儿的发育不好，通常十周过后才能做，怀孕之后最好少做B超，除了有必要，一般在怀孕期间不要超过三次。”
“那在你看来一切都正常吗？”章丽云还是有点担心。
“目前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方丽涛安慰她。
“可是向晖总担心，总是跟我说受孕的那段时间他喝酒了，担心影响到孩子的健康，你说会有影响吗？”章丽云眼巴巴地看着方丽涛像是在求助她。
方丽涛同情地看着章丽云，在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章丽云的手说：“不要紧，放心吧，过几周再来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有问题还来得及，你先去化验一下血跟尿。”
方丽涛给章丽云开好单子让她去抽血化验。
刘向晖在门外看见她们走出来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
章丽云没有理他。
方丽涛和解说：“先让丽云去检查一下。”
“我跟你去吧！”刘向晖讨好地对章丽云说。
“不用。”章丽云冷冷地甩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向晖尴尬地朝方丽涛笑了笑，两手一摊，不知说什么好。
“你真的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方丽涛问。
刘向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就是你说的，担心孩子不健康？”
刘向晖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方丽涛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你看我们这状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不下去了，还敢要孩子吗？”他又抬头问，“你能劝劝她吗？”
“不能。”方丽涛很肯定地说。
“为什么，只当是帮我的忙了。”刘向晖求助地看着她。
“我是一个医生，我只能尽我自己的责职，把最真实的情况反映给患者，给患者提供建议，并尊重患者最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去左右他们的意愿。”方丽涛说的很认真。
“瞧你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刘向晖不以为然，“咱们是哥们，你不帮我谁帮我呀？”
“正因为咱们是朋友，我就更不能这么做了。”方丽涛很坚决。
这时，一个小护士朝方丽涛喊：“方医生，三病室一号床的病人有点问题，你赶紧来一下。”
“马上来，”方丽涛答应着，“等丽云化验后你们就回去吧，目前还看不出什么问题，过几周再来检查一下。”方丽涛嘱咐刘向晖。
“知道了，你赶紧去忙吧。”
第三十二章 回芷文
李英侠正在准备新一期培训班的培训资料，办公室的尚卫明进来递给他几张表格。
“李老师，这是最近一期的培训名单与培训安排表，下周一就要开始培训了，你看一下。”尚卫明对他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放这吧。”李英侠伸手接了过来。
等尚卫明出去之后，李英侠随手翻了翻，这一期共三十个人，参训时间为一个月。他快速地浏览了一下这一期参训的人员名单，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让他觉得好熟悉。
“回芷文！”李英侠想起来在温春红家见到的那个女人，也叫这个名字，难道真的是一个人？他也没有多想，把这些资料整理到了一起，全都放进了文件包里。
双休日过后，周一上午准时开课，李英侠也准时出现在培训教室里。他站在教室的讲台上，扫视了一下教室里的三十个学员，在最前排发现了那个在温春红家见到过的女人------果然是她。把头发整齐地绾在脑后，戴着一副黑色方框眼镜，罩着一件薄薄的淡青色的毛衫，看起来要比那天晚上在温春红家显得精干了许多。
李英侠向大家点了点头说：“大家好，我叫李英侠，是这一期的培训老师，今天是咱们上的第一堂课，为了方便大家在接下来的培训中相互交流，请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好不好，就介绍一下姓名跟工作单位就行了，至于收入多少，学历有多高，家里有几套房子就用了说，咱们这是培训班，也不是婚介所------来，从第一排开始。”
所有的学员都笑了。
第一排的第一个男生站起来说：“我叫邓子奇，在科通公司工作。”
紧接着第二个男生站起来说：“我叫何建设，在中洲酒店工作。”
“大家好，我叫回芷文，在教育出版社工作。”温春红家的朋友第三个站起来做自我介绍。
李英侠抬头瞟了她一眼，友好地朝她笑了笑，她也同样礼貌地点头笑了笑。
……
等到所有的学员都介绍过后，李英侠又说：“为了方便大家以后相互交流，我们每一期都建一个微信群，对于培训中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以及在以后的工作中如果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大家都可以在群里提问，我们这个培训团队是会尽力为大家解答的，现在咱们就建个群，大家相互都加一下。”
所有的学员都拿出手机相互之间开始加入到群聊中来。
等学员们都经完成了加群，李英侠又说：“咱们大家今天就算是认识了，现在请大家收好自己的手机，课堂纪律我就不多说了，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不要影响到别人，我们这个教室也不可能屏蔽手机信号，但是绝对没有无线网，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学员们又笑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李英侠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玻璃窗前翻看着手机，回芷文走过来打招呼：“李老师，还认识我吧！”
李英侠抬头打量一个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没有穿高跟鞋，但是却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一些，他朝她微微一笑点点头：“当然，温老师的朋友，看来咱们这个城市还是太小了。”
“不是你让我来培训的吗？”回芷文反问他。
“我让你来的？”李英侠有点纳闷。
“对呀，我上次在微信中问你问题时，你说你们近期有个培训班，让我来参加培训。”
“哦！想起来了。”李英侠拍了拍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我算什么贵人，”李英侠摇摇头纠正，“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地听一
下，你以前没有培训过吗？”
“老早以前培训过，现在也忘记得差不多了，更何况现在都是电算化，并且
也一直在变化，所以有些都不太懂。”回芷文很诚恳地说。
李英侠知道她说的也是事实。
“这倒也是，不过，经过这次培训你一定会提高的。”
“当然了，名师出高徙嘛！”回芷文玩笑式地恭维。
“名师也不一定出得了高徙，”李英侠也开玩笑地说，“不过，我们这里的培训还是很负责任的，一次学不会，下次免费培训，你可以多来几次。”
“呵呵，有你这句话，那我这次即使学会了也可以说自己不会，以便下次再来。”她开玩笑说。
“那不行，那可就得交学费了”李英侠一本正经。
“行，交学费也来。”她也一本正经。
“那好呀，只当给我们培训中心创收了，要都像你这样，我就能多得一些奖金了。”李英侠很爽朗地笑了笑。
她也跟着笑了。
“你以前没学过财会吗？”他问。
“没有，我是师大毕业，以前跟温春红一起在学校当老师，虽然曾经干过一段时间财务，但也只是个兼职，后来就调到了出版社，尽管以前也参加过所谓的会计培训，却从来没有当真过，所以现在的工作就显得捉襟见肘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呀！”她双手十指交叉向下伸直双臂左右轻轻晃动几下，“这些事温春红跟你提起过吧？”她很肯定地问。
“没有，温春红有那么八卦吗？再说我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李英侠靠在窗户边的栏杆上，瞟了一眼窗外，故意跟她撒谎。
“是吗？”她的意外里带着些许的失望。
“不过，现在知道了。”
“第一次见面，就跟你说这些，你不会觉得我冒昧吧。”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会，你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刚才不是当着全班学员都做过自我介绍了嘛。”李英侠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想让她感觉到难堪。“”
“谢谢李老师。”她欣喜地笑了。
“不用这么客气，”李英侠都显得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表说，“到上课时间了，咱们上课去吧。”
“行。”她转身先走向教室。
接下来的一个月培训，回芷文从来没有缺席过一天，并且每次都坐在最前边的那个位置上。她学习得很是认真，平时也在微信中向李英侠请教一些工作中遇到的实际问题，有时甚至就拿着单位的一些报表来让他帮着解答，而李英侠也都一一详细作答，毕竟是为了顾及到培训中心的声誉与效益。但是对于她已经离婚的事情，李英侠虽然已经知晓，却从来没有提及过。自己是个培训老师，她是自己的学员，尽管相互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但是离婚毕竟是涉及到个人很隐私很敏感的话题，把每一期培训办好才是自己份内的事。
一个月后，全部的培训课程都结束了，按照惯例最后一天上午要进行一次模拟测试，看看学员们接受的培训情况如何。
本次测试由李英侠负责，测试的题目涵盖了本次培训的所有内容，题量也很大，包括了笔试与电算化操作，只要能够通过这次模拟测试，就完全能通过国家的初级从业资格考试。
两个小时以后，有的学员已经开始提交答卷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回芷文一个人还在作答。
“怎么了，很难吗，时间快到了。”李英侠走过去提醒她。
她抬起头难为情地笑了笑，连着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嗓了说：“再给我几分钟检查一下。”
李英侠不再催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她。
十分钟后，回芷文也提交了自己的答卷，她走到李英侠跟前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李英侠听着她略显沙哑的声音问：“身体不舒服？”
“有点感冒了。”她捂着嘴说。
“那你今天完全可以不来，也就是个模拟测试，等身体好了再来，否则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成绩。”
“那怎么可以，培训最后一天了，我必须得来。”说完又一阵咳嗽。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尽快恢复，一周后就要进行正式的从业资格考试了，可别让你的身体影响你的成绩。”李英侠提醒她。
“嗯，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等考试结束了我请你吃饭。”她友好地邀请。
“吃饭就免了，这也是我份内的事。”李英侠推辞着。
“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工作中那么多的麻烦事，以后有什么问题少不了还要麻烦你呢，到时咱们叫上温老师一起去。”她很认真地说。
“行，赶快回去休息吧。”李英侠应承着。
“那好，咱们可说定了。”她很不放心的样子。
“好，没问题。”李英侠也很肯定。
这次的测试成绩都很不错，有几个满分，回芷文也考了九十五分，按照这个成绩，初级从业资格考试是完全能够通过的。
但是结果竟然出乎李英侠的意料。
半个多月以后，李英侠收到回芷文的一个信息：“李老师，什么时候还有培训？通知我一声好吗？”
“怎么了？”李英侠问。
“我的考试没有通过。”
“怎么会这样？”李英侠感觉很意外。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次感冒了，所以影响到了成绩吧。”
“那行，那你下个月的3号来吧。”
“是你培训吗？”回芷文问。
“不是，是另外一个老师。”
“那我还是等等吧，我担心别人跟你讲的不一样，会搞混淆的，你什么时候培训，通知我一声。”
“课程都是一样的，这你不用担心。”李英侠解释说。
“我还是喜欢听你讲的课。”
李英侠觉得有点好笑。
“那好吧，我的课程在两个月后，到时我通知你。”
“谢谢李老师。”回芷文很高兴地发了个笑脸。
“不用客气，都是熟人了，还有，不要总称呼‘李老师’了。”
“那称呼什么，总不能叫老李吧？”她有点放肆。
“我有那么老吗？”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四十岁的人。”
“所以嘛，那就叫李哥吧！”李英侠调笑。
“行，就叫你李哥。”她很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