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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征用(纪实小说十二)可笑复可悲

2010-12-07 09:36 作者:石林闲散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自从翻车死人,河街延伸开发停工后,一群想靠修房子卖,或卖宅基地发财的农民和小老扳们,又怕又愁。愁自己投进的钱打了水漂,怕还会挨罚款。都想尽快把自已开发的那一间、几间、或者十几间宅基甩岀去。便去找大老板丁锋,可丁锋也不知哪去了,踪影难寻。他们更急得坐立不安。

又听“牛犟死”在逢人便吹:“那些想借土地发财的卵人,这下鸡飞蛋打!政府要没收搞开发的土地。还要罚款!”他说得活灵活现,好象他参加了会一样。那群人就不由得不信,便更加惶恐不安:自已实在亏不起呀!

这天晚上,他们终于找到了去嘉陵市逍遥,压惊回来的丁锋,大家七嘴八舌地向他打探动静,又把“牛犟死”的话告诉他。

翻车死人事件,柳元在丁锋的要挟下,既没上报,也没再找(也不敢找)他麻烦。他仅秘密花了区区几千块钱费用,就早已不了了之。开发,也根本没有任何麻烦。

早已心中有数的丁峰,闻言眉头一皱,心里一动:何不趁势……?想到这儿,便故意叹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县长对我说,全部没收,还要重罚。糟了,钱打水漂,我们都要遭高额罚款呢。”人们见能挨拢县长的丁锋都哀声叹气,又听县长亲自发了话。也就更加慌成一团。有人便试探丁锋,说想转卖给他,要不要?刚刚萌动在丁锋心里的计划便骤然明朗。不由得心里一阵窃喜,但却装着愁眉苦脸的说:“我都砸在手上,半价都想脱手,可没人敢接也接不起哩。正愁啊。”顿一下,又说:“杨亮明和单老师也想卖。你们想甩,就要赶快降价,还要趁早!”人们被他几句话吓得更加惊慌失措,都眼巴巴望着他。盼他帮忙拿个主意。他闷了半天,又才慢吞吞地说:“你们快悄悄去找黄亮,看他上不上当。哎,大家都是本社人,我才帮忙设个法,我和他有仇,可千万莫对他说是我的主意嗷。”说着,他又马上给黄亮发了条短信。

就这样,由黄亮岀靣,他俩以半价,还在众人的感激声中,轻而易举地夺到了散握在人们手中的全部宅基地。连楊亮明的五十间,也前期工程算他白干,还低于原价40%的价格乖乖的被他们收入嚢中。只有单雄心老师虽然也曾经惊慌过,但他看丁锋稳起没动,尤其是有向镇长和汪所长两人暗中稳心、打气,他所买的那一段地也就攥在手中没动。(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好个狈-样诡诈又狼-样贪婪的丁锋。连手握一方大权,又奸滑狡诈的贪官柳元雨都被他当猴耍,更别说善良而又老实的农民了。

又过了十多天,丁锋请来个巫师做法,他亲自在工地磕头、烧纸,祭天拜地敬过土地菩萨之后,又热火朝天的复了工。

单老师等丁锋干了几天,见确实没啥麻烦,也就跟着复工干起来。开发区工地又恢复了昔日的喧闹与繁忙。

那些当初急于把香糢糢当烂红苕甩掉的人,怄得吐血气得跺脚。眼睁睁看着自己进口的肥肉,甘愿倒亏一半本钱,干贴前期工程费用,还喊求娘的拱手让给别人香香地享用。而今馋得流囗水又无可奈何。便把气朝“牛犟死”撒,骂他当初“他娘的恨人富愿人穷,纯粹造谣,害得老子倒亏一大半。”

而“牛犟死”那块地仍横在那里,把河街延伸岀的新街和老街拦腰切断、隔开。使新街仿佛仍是乡下一样,宅基不好卖,价值也一直难已提升。尤其是,他又偏偏生在丁锋那截连接老街的最好地段之首,像一棵针插在丁锋心头,公开挑战着他的势力和财富。

按黄亮的脾气,干脆给他铲平。可是丁锋不同意,说“那是个性格古怪又敢玩命的粗人,惹上他,会再弄岀人命。”突然间,他想起当初收拾犟老汉张志宏的办法,便指挥挖土机、铲车,集中在“牛犟死”那块地两侧铲挖。还把那块地靠公路一侧的岩壁上杂生的荆棘刺草买下来,说是社里原先分给他家的柴山,谁也休想动。不到半天,“牛犟死”那块地便成了座上宽下窄,四壁光秃的小山。孤兀地耸立在公路里侧。“牛犟死”若再想耕种,就除非牛长翅膀、人爬楼梯上下了。

可是,“牛犟死”就是“牛犟死”,他仍然不肯认输。声称:“老子穷鸡巴偏不怕你富脑壳!我就蓄柴长草,还省得买煤炭。”

一穷-富的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低头让步。

这可急坏了单老师,他的宅基也跟着不好卖,价值也大打折扣。又比不得丁锋财大气粗,投资是借的高利贷,他可拖不起。

在取得丁锋的首肯后,这晚他便三请四迎把牛中田请到家里。趁“牛犟死”酒酣耳热,正兴致勃勃的高谈阔论之际,又叠声“牛哥”一番吹捧、奉承和利弊分析后,以推平“孤山”的宅基两人平分的条件,让“牛犟死”乖乖地将土地交给了他。单老师以不足一万元的工程花费就顺利拿到了两间宅基地,还两靣讨了好,又提升了地基价值。果然不愧有他颇为自傲的“经商天赋”!

谁知乐极生悲,他自已的麻烦却来了。别人怕柳元雨的滑和权、丁锋的诡与钱、黄亮的钱及蛮,还怕你口若悬河却胆小怕事的教书匠?有人指名告他将泥石大量倾倒在州河中,造成河道狭窄堵塞。县水利局来人马上勒令他停了工,教育局又发文让他停职检查。他骇惨了!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收他快要完工的宅基地,还岀脱了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便心急火燎的给股东,国工所长,他表叔汪波打电话:“求表叔和向镇长千万要周旋,保住我的饭碗。事成之后,我甘愿跟你们每人加十万的干股分红。”汪波心中一喜,说:“表侄莫慌,我去跟向镇长说,二十万干股加给他,表叔我就不要了。”单老师千恩万谢的放下电话。

不一会汪波的电话又来了:“表侄哎,糟了哦!向镇长他不干。还说当初是讲好了的他不岀面。”

单老师吓得浑身无力,嚅嗫着:“他不怕他投资入股的三十万打水漂哦?”

电话中的汪波有气无力:“他说钱是交给我的,没收了,他要找我要哦。唉!”

“那表叔你老人家一定要设法哟,你就要损失五十万啰!”单老师又是哀求又是提醒。

“就是呢。他还说你那饭碗肯定要打破吔!”汪波听单老师还想威胁他,心里冷笑着,又说,“我苦苦求他,他才答应冒险去疏通。但是,唉!”

“啥呢?”单老师急切地想听下文,“表叔快说嘛!他有啥条件?”

“唉,狗日的贪心要你给他四十万干股,我说半天好话,他才答应少十万。”汪波又一次顿住,听单老师的反映。见单老师连四十万都恨不得应承,他后悔不该少那十万干股。便又心生一计,接着说,“他还要费用由你岀呢。表侄你如果同意,就赶紧送五万块现金给我,我好交给他,催他去县城找关系哟。”

单老师白白损失了三十万干股的巨额利润,还搭进五万现款。但为了免灾也好忍痛答应。他那里知道,汪波算准了把钱当命的向镇长岂肯让他的三十万投资摔进州河水里?肯定要主动岀靣去搁平。他自已就趁机吞下表侄吐岀的利润,还落下三万元现金。揣上他对向镇长说,是他垫支的二万块钱,随向镇长进了城。

第二晚上,汪波又给单老师打来电话,说钱不够,他又垫支了三万,也不再让表侄岀血了,算他的投资。让单老师放心大胆的干,都己搁平没事了。

单雄兴连日笼罩在心头的愁云散了,高兴得-蹦老高。又一个人在家,以继日地硬化公路做街靣,浇铸街道里侧的宅基地后的混泥土挡土墙,和进行其它扫尾工作。

不久,一条顺河街向西延伸,直通邻县数个乡镇,长达三华里的新街建成。街两侧的宅基也移山填河,同时铲平填高了。

不到一个月时间,每间三米六宽,十四米长的八百三十三间宅基,也以每间八万元的高价,被一抢而尽。

用州河镇州水社四十三户农民的七十二亩土地,产生的三千九百九十八万元巨额利润。也当然地被丁锋、黄亮、单雄兴等少数岀身农民的州河人,在丁锋挟持住柳书记后,在向镇长、汪所长等国家公务员的直接参与下,轻而易举的赚得,理直气壮地瓜分、吞噬了。

但是,州水社农民又比奇峰社和秀水社农民幸运得多。他们的土地赔偿款,虽然比起国家依法正规征用来,仍少得可怜,但总算收到了现钱。

丁锋没用任何贿赂,仅损失了一支录音笔,不但将两条人命的大祸化险为夷,还和黄亮各自浄分了一千七百多万元纯利。让黄亮把狈弟丁锋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对他言听计从。

但他也总算不忘他“柳哥”柳书记的好意,当然更重要的是还有事要求他。何况他俩还想傍柳元雨继续发财呢。便从牙缝里顺手抠岀二十万块钱送给柳书记。

再说军转干部许军,自从挡下奇峰开发区中他家已经复耕,又被镇政府卖给黄亮的那十二间宅基地后,任丁锋黄亮二人文劝武吓,他也没准买宅基的的人毀地建房。几家外乡建房户急得天天围着黄亮。黄亮也一愁莫展,只好又去找他“柳哥”想办法。

柳元雨听完黄亮的诉说后,不以为然地说:“你给他点钱不就搞定了么?”

黄亮苦笑着,说:“给了五万他都不卖。”说着气得咬牙功齿,“老子恨不得砍死他!”

柳元雨开他玩笑,说:“老弟不是喜欢用武力觧决吗?咋不动手呢?”

黄亮心里尴尬地说:“杂种是特种兵岀身,还打过仗,老子去送死哦。”口上却说:“地是镇政府卖给我的,我是怕给柳哥你惹麻烦嘛。否则老子早动手了!我才不管啥官不官呢。”

“那他究竟想怎样?”

“要国家正式征地批文。”

十二间宅基地有几亩?”

“-亩多点。”

“我当有好多吔,”柳书记撇嘴一笑,大方地说,“不就是张纸嘛,算柳哥的!还是老话,兄弟的帮我啥都愿帮。”吸口烟,呡口茶他又狠声说,“要是丁锋那条毒蛇,啍!”

他要是晓得黄亮一直在阳奉阴违,和丁锋合谋耍他,他不气得当场吐血倒地而死才怪。黃亮心里在笑,嘴上却在骂丁锋。还说迟早他要砍丁锋几刀。柳元雨闻言大喜,又故意激他:“兄弟你不敢吧?黄亮心里明白,又故意重重的冷啍一声。他又说:“兄弟砍残了他,上靣让柳哥给你搁平。只怕你不敢啰。”黄亮假装奇怪地问他,为啥他也恨丁锋,前次还不让他和他合伙开发奇峰支街呢?柳元雨对黄亮交了老底,说:“尤娟(黄亮顺便把朋友玩厌了又甩不脫的情妇捡过手,养在嘉陵市送给柳元雨做“小三”的那个女人)对我说,丁锋那畜牲几次去调戏她。不是我娟贞节,畜牲早把我娟奸污了。我娟还告诫我,说丁锋太鬼,要我谨防上他的当哎。”他却把已经上当,从此被丁锋要挟的奇耻大辱藏在心里没说。

黄亮恍然大悟,终于弄清了他和丁锋一直久猜不透,为啥柳元雨要刻意离间他俩的谜底。在心里讥笑不巳:“嘿嘿,抛给你个男人的公共厕所做钓饵,你还一口一个‘我娟’当宝贝呢!‘贞节’,嘻嘻。”

不几天,柳元雨果然拿回了那一亩多地的批文。还亲自交给许军过目。许军二话不说,一分钱没要,(土地赔偿费,是原来柳元雨悚他这上校军官,那晚和刘所长两人亲自悄悄上门付了的。)还说服父毌铲了禾苗,让人家建房。

耿直、爽快的军人没要丁锋的钱,更没怕黄亮的蛮,完全信任这位家乡的“父毌母官”,却没识破柳元雨利用党和人民赋予他的职权的骗!何其可笑,更复可悲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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