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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墨色之旅

2010-06-13 13:25 作者:亢昭鹏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是习惯用画笔和颜料观察生活的人,最先看中的是其颜色再到精神再到实质。要我看丝路,看鄯善,我觉得那应该是墨色,而且绝对是墨色。看过南开大学范增老先生的画,尤其让我肯定了这一点,范老先生肯定会苟同我的想法。还有,那最明显的例子是上大学时欣赏米开朗琪罗的雕塑,俗语说那是一个脱光了衣服坐在是凳子上装B的男青年,在小学的美术书上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走进这位帅哥的思想共鸣中,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是在家乡西安的省图书馆门口,不过那是个“日把歘”赝品,但是这仍不影响他在我的心里的折扣。

同时我又是喜欢用声音描绘生活的人。秦腔是陕西的地方戏,在甘肃、宁和新疆都叫它秦剧。从陕西的秦腔到甘肃的花儿再到新疆的十二木卡姆,其中都有一种苍凉、雄健和静思的壮美之气。大学时候我特喜欢画画,常常去乌鲁木齐的西公园阅微草堂看各位前辈的优秀画作,到鉴湖边上听那些老人们吼秦腔。西域中原至始至终是一脉相同的。维吾尔人在十二木卡姆的演唱中所穿戴的装束从头到脚都是皆以墨色为主。西域尚黑,喀喇汗王朝也叫黑汗王朝,秦国五行缺水,所以从皇帝老儿到军队装束到黎民百姓都尚黑。秦人尚黑,直到今天依然崇尚黑色,你去到关中农家走走,或者“耕读传家远,诗书济世长”之类的联,一家比一家的字好看,寓意深刻。这些春联都是手工活,不是大书法家的墨宝,也不是现代工业的产品。在陕西,你随便拉出个稼娃,随便给个秃头毛笔,随便沾上从锅底刮下来的黑煤,在随便撂一块水泥石板地,就写得让你不再盲目那些所谓的书法家了。在鲁克沁的巴扎上第一次听到《十二木卡姆》时,我惊叹着这就是库姆塔格的境界,就是火焰山的高度。而这竟然和信天游、和秦腔在旋律与节奏,有着异曲同工的佳音和奇妙。他们的魂都不在舞台上,不是白领的戏曲,不是上层的戏曲。那些没有在苦难生活中体味的人,唱这些或者听这些都是无病假呻吟。他们生长在黄土高坡上、河西走廊中、火焰山之麓,他们都属于广大苦难人民的,他们所寄予的只有在耕地的牲畜,只有干活的工具,这个农民丢下农具就开始吼起来,都是带血的声音。

新疆是个唯一焦、浓、重、淡、清俱全的天堂,所以艾青来了,王蒙也来了,其实赵丹也是,痛心的是他被盛世才那个老狐狸害死了,要不那就比周润发还要发,还有周涛、刘亮程等。读了周涛的《巩乃斯的马》、读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都给我墨色的感觉,前者是水中的墨,后者是黄土中的墨。欣赏善于用墨的新疆大地,若干年后我也来了,呵呵。但对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红柯老师:23年前,他只身一人从陕西的宝鸡文理学院毕业后,西奔边疆小城奎屯,在奎屯一住就是十年,然后又回到了陕西。那是一个专门描写灵异和神奇新疆的陕西先锋作家,此次第五届茅盾文学奖里有他的作品,获奖的作品《乌尔禾》,写的是克拉玛依乌尔禾地区支边青年的故事,但最有看点的还是《西去的骑手》,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堂吉诃德的味道,写的是马仲英,当年把威猛的解放军搞的走不过来的孤胆英雄。这些历史的沧桑和浑厚就像重重的墨色,是让记忆永远不会变味的浓香。由此而联想到李白,他也是咱们西北娃,和我以前以及现在的家都是邻居。真正进入李白的世界是就必须从李白走过的路开始。李白来到鄯善县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愿得腰中剑,直为斩楼兰。我感觉李白就和《血色浪漫》中的钟跃民有的一拼,希望有一个温暖而安静的家的女孩肯定是受不了这类人的。再后知道李白诞生于中亚黄金草原;好多年以后,我来到天山脚下,在优美的牧场上挺一个倔强的老教授给我们讲孔子、讲孟子,讲得最多的还是李白时代或者说这令人神往的墨色丝路讲得最多。老教授说他当年使劲的抬教育部编纂教科书的人的杠,说教科书上是对岑参的边塞诗《白歌送武判官归京》中对轮台的解释有误,硬是把教科书上对轮台地点的注释改正了过来。在达到课堂听讲,那可是伴随着天山牧场骏马悠扬的叫声,看着天山明月冉冉升起,也只能用心领神会来形容当时的心境,那真有种笔锋舞墨玩转乾坤之势,让我感觉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

丝路最精彩的一部分当属新疆,丝路最精彩一部分中的新、奇、美、险都俱全当属鄯善。当年从张骞到唐玄奘,左宗棠、白彦虎、不要忘了还有王振将军和解放军等,他们为了某种理想都走着这段艰辛而新鲜的丝路。多年以后的我,一个沧海一粟的特立独行者,怀里揣着为了找到某人或者某个理想,从老家西安来到这里,坐火车在丝路上往返了四年的没有一次不是坐着火车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这让我一下子对丝路的内涵产生了无知的惭愧之心。现在我人在鄯善,我现在就要从这段最为精彩的片段读起,寻找先辈的故事和故事里的道理。李白是一位能够放开社会约束,不受他物顾虑的顽主,当年在长安城的金銮宝殿,能让当时的美女国母杨贵妃为他脱靴挠痒,这不仅仅因为蛮夷PK成为魑魅魍魉的本事,我感觉李白的基因中有种草原人的习性,有种西北人的放浪,所以李白才成为了李白。李白被称为“谪仙人”,“一斗酒,诗百篇”。李白的边塞诗不多,但我看能镇住人的这斩楼兰的豪气和霸气。这种气节在李诗中有墨黑般的雄健,可以说是处处可见,但拿起剑的霸王风度只有在鄯善这丝路最最精彩的部分才能写出来的。

左宗棠和白彦虎的交手不禁让我想起了曾国藩和洪秀全,更明确些,左宗棠和白彦虎应该是丝路上的相克的双雄。但是他仍不愧为英雄,悲剧性的反面色彩的伤心故事导演的不是他一人,还有社会,那个不公和受到歧视的社会。当清廷的公务员把关中的回族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接着左宗棠任总司令,刘锦堂任总指挥,一起扛起了“陕不留回”的大旗。然后,陕西的回回忍无可忍,对渭北平原的淳朴的汉族百姓进行了血腥的大屠杀。在场由社会的不公正和清政府错误的政策引起的民族斗争中,八里里秦川上造就了一位回族的英雄人物白彦虎。白所带领的族人和部队最终抗不过政府,含泪西逃,丝路上洒下了悲愤的泪水,在最终投奔了大坏蛋阿古柏。白彦虎在东巴扎的大东湖嘶哑的唱着花儿,祭奠一路向西的艰辛和差强人意的落叶归根,但是还是被左宗棠穷追猛打,弄得最后和人民唱开了反调。白彦虎的结局是悲惨的,无泪式的悲惨更让英雄成为英雄。这无疑给过于正统的丝路上留下重重的墨彩。接着左宗棠就在鄯善县留下了豆豆面的故事,又把柳树栽了一路,命名为左公柳。左公英明,阿古柏战败,大小和卓逃窜,新疆建省,四海归一。左公和白彦虎的角逐,仅仅的千年以来这片神奇舞台上的小小龙套,而就是这斑驳的墨点,构成了丰富多彩的历史。

鄯善是我的丝路墨色之旅的驿站,即使在此短暂的停留。我也会认真的踩着他们的踪迹,追寻千年古老文明的根。谢谢你,墨色丝路。我们终将他又能够继续他丝路苦旅奋斗精神。(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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