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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和她的老师

2012-11-07 10:14 作者:郭福江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莉莉,女,今年二十有七,已婚,重庆人。市工商大学毕业,已打工五年,曾做过电信服务员、商场营业员、食品营养顾问等。结婚前曾耍过两个男友,因性格不合而分手,后因父母逼迫而嫁给了一位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婚后不到一年,108次打架,让她痛不欲生。曾一度想轻生,无果。现离家出走已半年多,本人决心已定,弃夫独居,目的两字,等分居一年符合离婚条件后就离婚。

莉莉个人简历很简单,所有人一看便清楚,她在寻求解脱。为这,她常年打工在外,四处寻找工作

2008年11月8日,她在求职现场遇到了前来招聘助手的胡先生。胡先生是作家、书法家,五十有余。先后在地方院校及部队传授书法技巧十八载,积累下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和成果,经《人民日报》、《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等主流的传媒渠道宣传,更让胡先生从地方红到军营。又在中央电视台及各省电视台的大肆渲染下,胡先生的知名度一冲新高。但他并没因此而止步,还想为他的理想做更多的事情。他想培养一位助手。这助手的首要条件是要有事业心,要喜欢书法艺术,最好是能把书法艺术当成终身事业的人。一旦培养出来,他就让她担起书法老师的担子。因为胡先生想在地方上办一个书法培训中心,需要硬笔书法老师,这老师还可随他间接到部队上课。根据这一特殊需要,他希望助手最好是女的,年龄在30岁以下的未婚或单亲女性。如果在地方教学,女助手能接受学生报名,打点宣传,上上小课;假如去部队,这助手又可以秘书的身份在胡先生身边。她既能照顾老师的起居,又装饰了老师的门面,让人羡慕。当然首要条件是气质好,形象佳。

人才市场大,所谓千姿百态,各种年龄、各种长相都有。胡先生按照自己的标准择人,从他进场到物色到人,一共花了半个小时。莉莉中标,她成了胡先生的学生。

俗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而又在寻找机会的人。莉莉平步青云,占尽天时地利,跟先生朝夕相处。再加先生为人厚道,诚信待人,把几十年练字的技巧全盘教给了莉莉。才四、五个月,莉莉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下把先生的绝技书艺领悟得淋淋尽致。胡先生也为此找到了一位聪明好学、日以渐近的女弟子而高兴。

“老师,请给我批改一下作业!”莉莉躬着腰,双手将一张写满字的描红硬笔书法作业递给了胡先生。先生接过作业,像光学仪扫描一样,只十几秒钟,就笑着表扬道:“很好!”“很好,很好,看都不看,就很好,只知道应付我!”莉莉甜甜地笑着撒娇说。“当然!要说缺点嘛,还是很多,比如……”胡先生又拾起刚放在桌上的书法作业,仔细寻找着有缺陷的字。莉莉刚还满心欢喜的脸,顿时沉默了起来,眉眼间放出不满意的信号。“傻瓜!人家故意说的,你还当真?”莉莉嘴里叽叽咕咕,心想:我可要的是表扬。先生似乎看出莉莉的虚荣心,于是又将作业放在桌上,装出很严肃地说:“我说嘛,我的莉莉练书法,进步很快。刚才我说的缺点就是你太聪明了。”莉莉一听又多云转晴,笑容又重新爬上了她的眉梢。一朵刚刚盛开的芙蓉花水淋淋地呈现在胡先生的眼前。莉莉身高1米57长了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波光闪闪,纯真高洁。突然,莉莉冲向胡先生,将一张小嘴使劲地贴在了胡先生的左脸腮上。胡先生似乎并不惊讶,他愉快地接受了这份礼品。因为他接受这样的礼品也不是第一次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莉莉用多情的眼睛看着先生。看着这个饱经沧桑年逾半百的中年男人,她在心里数着先生额前的皱纹,她知道他那些深陷的鱼尾纹里曾经有过一段不寻常的人生坎坷,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还隐埋着极度的忧伤。两腮鬓发已夹带银丝,可能是她刚才的举止吧,胡先生的脸上多了一些红润,平时凝重的脸上此时已露出了笑容,但他仍然手握着毛笔在练字。

莉莉是胡先生的开心果。自从她来了以后,他长时间一个人生活的格调被打乱,比如,吃饭没有规律,练字没有休息时间,睡觉、起床随意,这些坏现象现在都得到了规范。先生虽然不把感谢的话挂在嘴边,但说实话,他内心的感激之情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老师该休息了!”莉莉似乎用命令的口气对着他喊叫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拿背对着先生。胡先生知道如不依了这小美人,接下来要哄、逗就费力得多,于是胡先生一边应着好,一边慢腾腾地放下了手中的笔。

此时先生眉毛挺立,两眼炯炯有神,自豪的神情在眼角的两端怒放。平时半封闭的口,此时已全面开放,洁白的上下牙齿像卫队一样整齐排列。与他广庭大众时的面部表情相比,此时轻快爽朗。先生年轻了,五十多岁的他,这时最多就像四十来岁。这是先生辛苦了几十年后所得到的回报。先生品味着人生,享受着人生最美好的东西。眼前这位少妇倾慕他,因为他是一位成功的男人。莉莉有很强的自尊心。她要借鉴先生的成功经验,同时把他当成自己学习的榜样。

古人云:英雄美女。作为先生,他知道他大少妇近30岁,在伦理上,他应是长辈,不应该享有少妇的爱意,但他接受了。他之所以敢违背祖训,拿辈分打折,是因为少妇对他的爱是发自内心的。他知道她在寻找一个真正让她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成功的人士。何尝不是呢?谁不喜欢成功的男人?因为成功的男人太少了。当她第一次应聘此职位,她对先生的第一印象,这男人是有才的。他不但书法写得好,而且诗歌散文小说都在全国获过许多奖。莉莉最喜欢读他的书。崇拜就是信仰,信仰就是动力。她坚信这一点:先生用人甚少,为什么自己能脱颖而出,总而言之来源于一个“缘”字。既然有“缘”,何不珍惜?聪明的莉莉抓住了先生的软肋。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她勤奋好学,不懂便问。先生练毛笔书法,她就练硬笔书法;先生写文章她就帮他打字,经常陪着他到深。先生平时瞌睡少,每晚只睡四、五个小时。这对于莉莉显然有些残酷,自从她跟了先生后从未睡够8小时。两个月下来,她的体重由98斤下降到了86斤。先生既心疼又高兴。他并没有因为莉莉的体重下降而阻止她的忘我学习,正相反,他十分高兴。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与他中年时一样执着、忘我、孜孜不倦的好弟子。

日复日,莉莉渐渐对先生产生了好感。她除了练字,还承担起了一些家务。比如买菜、煮饭、洗衣、打扫卫生,见事做事,把先生侍候得像自己父亲一样。晚上,在先生临睡前还给捶捶背、按摩按摩,这给先生增加了许多精神上的快乐。端饭送茶,让先生的体重由120斤上升到了130多斤。师徒和谐相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最后他们终于在一次偶然机会下,彼此将友谊升级。

那是2005年3月的一个晚上,莉莉将饭送到了先生早已坐好的桌前,深情地说:“老师,吃饭了。”先生没有应答。眼见先生从椅子上下滑,突然额头上冒出了虚汗,颗粒大的汗珠一直从额上顺着先生的脸颊往脖子上流,一会儿衬衣便湿透了。她知道先生胃病犯了。她心急如焚,急忙丢下手中的菜碗,用自己柔弱的身子连抱带拖地把先生扶到了床上,又拿了家里以前准备好的药给先生吃了,最后又给先生换了已湿透的内衣。等先生睡去后,已是凌晨3点50分。这一夜,她没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和衣睡在了先生的身旁。先生醒来时,他泪流满面地看着这个年轻女人,用手抚摸着她额前的秀发,回想起这半年来莉莉对他的好,一串热泪流出了自己的眼眶。当莉莉被泪水浇醒后,一阵脸红,瞬间,她将身子和头移到了先生的怀里。

胡先生生活在一个偏僻的穷人家庭,父亲憨厚老实没上过学,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解放后托毛主席的福,上过几天夜校,能写自己的名字。虽然名字写得跟鸡爪似的,但在儿子的眼里他比母亲强。由于父亲的勤劳,再加上母亲的节俭,胡先生和弟妹五人总算在父母的统筹下都长大成人。身为长子的胡先生从小学读到了初中,是家庭中最有文化的人。俗话说得好:“出头鸽子先遭难。”胡先生从7岁起就开始带弟妹。在毛主席年代,许多妇女都争做光荣妈妈。所谓光荣妈妈就是多生小孩光荣,江妈妈也在其中,两三年生一个小孩。因此胡先生除了带妹妹,还要带弟弟。不仅如此,七岁开始煮饭,个子矮小的他,还没灶台高;洗锅,炒菜都是搭着板凳;九岁上大山捞柴,胡先生家离大山不远,只有七八里路,早去晚归。父母把他当成了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呼来唤去,特别是他的母亲,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动手打他。在她的眼里大多数小孩乖巧听话,都是打出来的,她坚信这一点,那就是黄金棍棍出好人。于是,胡先生在母亲的竹鞭下慢慢长大。

18岁那年,终于在一次征兵中,身高仅有1。48米的他,凭着机警逃过了招兵规定身高1。50米的约束进了军营,从此远离了母亲的竹鞭、木块。胡先生从小就有志向。别看他年龄只有18岁,当兵前他就读了许多名著,比如:《水浒》、《三国演义》、《红楼》、《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青之歌》,甚至连《毛泽东选集》1-4卷,都被他搅进大脑。

当兵六年,虽然没让胡先生实现英雄梦,但部队严格的规章制度和作风建设,打造了这个从小能吃苦、饱经磨练的“初生牛犊”,使他真正长大成人,有了一副钢铁般的骨架。在后来的这几年中,知识、经历就像血和肉丰富了他的羽衣。一九七五年,他退役在山东济南市工作,后来有了爱情。说起他的婚姻,按理说应该是甜蜜的,因为他和一个女知青经历了五年的恋爱长跑最终两人将爱收拢。一个农村小伙子能和一个家境优越的城市姑娘结下良缘,这里面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其主要原因,是胡先生诚实、勤劳、体贴,并用这战胜了这期间多位比他条件优越的竞争对手,硬是把女朋友已经倾斜的身子扶正,最终赢得了这场婚姻。但因地域和诸多原因,却也给胡先生日后的婚姻生活,留下了许多遗憾……

胡先生的爱人叫小静。小静是在苏州出生的,其父母都是江西人,因抗美援朝转业去了苏州,所以小静生长在一个干部家庭。她漂亮得无可挑剔。正如俗话讲得那样,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二州出美女。胡先生知道能和美女生活在一起那是上天赐予的福,也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一定要百倍珍惜,何况小静又比胡先生小了整整十岁呢!

婚后,前几年小两口日子过得还很甜蜜,在别人的眼里,简直就像日日新婚。

小静和胡先生都在同一个单位上班。由于小静年轻漂亮又是名校高中毕业,好强的她很快就被单位重用,从团干事调升为办公室秘书、宣传科科长,后又读了大专、大本。那时,胡先生还仅有初中文化,一个地道的钻井工人。胡先生落伍了,在众人的眼里,他窝襄,做小静的丈夫不配。外界的舆论、小静同学的讥笑都冲击着这个家庭。而那时的胡先生除了全心全意侍候妻子、除做家务外,没有任何特长,就连活动在蓝球场上那些七尺男儿中都没有胡先生的影子。在小静的眼里,自己只有一个给自己端茶送水,在工作中抱着钻杆满山跑,被人看不起的小男人。

她茫然了,她极力寻找去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那一刻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一连串问号导致了家庭矛盾的产生。在胡先生的记忆里,妻子小静打那以后就开始讨厌他以做家务为荣,并独自外出跳舞用音乐来麻痹自己,同时也在寻找新的寄托。

胡先生并不笨,对于妻子的举动,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要维护他那个甜蜜的家是不可能的了。那时他痛苦极了。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乌云始终在他的眼前晃动。他搂着3岁的儿子:“小宝宝,你妈嫌弃我了,都是爸无能,你说我该怎么办呀?”他两眼含着热泪十分伤心地看着儿子问道。小宝宝没有理会父亲的苦衷,他只是用小手给爸爸擦了擦流出眼眶的眼泪,然后微笑着用小嘴亲着爸爸的胡子。看着这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胡先生若有所思。突然,他眼前一亮,最终他留住了这个家。一来有儿子的功劳,二嘛与胡先生后来的努力有关。

每当胡先生回忆起这些,心里就感觉到了说不出的苦涩。小静虽然后来又拿了博士学历,十多年前又跨入了处级干部的行列,但怎么也没抹平胡先生心灵的创伤。他经常回忆起那不堪重负的年代,爱人藐视的眼光,曾两度去法院离婚时的情景。虽然妻子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待胡先生,但她的好强让胡先生曾一度失去了做人的尊严。特别是有一句话:“我从未爱过你!”让他伤心至极到今天。

胡先生和小静虽然还是夫妻,但除了形式上的名分外,已再没有了婚前和婚后那些年的甜蜜味道了。

莉莉的出现,启开了胡先生已封闭多年而乏味的婚姻大门。从行为上讲,也许是不道德的。但从情感上讲,每个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爱情。胡先生就目前的心境,他和妻子只是做个伴而也,像其他老夫老妻那样,每天都有争吵、唠叨,只是与众不同的是胡先生并没因为自己的成功而放弃做家务事。他仍在为小静当着“男保姆”,买菜煮饭,因为小静还在上班。当然,胡先生此时已不是以前那种把做家务事当成维护婚姻关系的最佳手段,他还要练书法、写诗歌、著小说。按胡先生现在的话来讲,他还年轻,他不会因为目前的荣誉而止步。他还在筹划更大的目标,要赢得更多的赞誉,并且也希望莉莉跟他一样更有出息。

结尾:胡先生并不想和自己的妻子离婚,在他看来他和莉莉的关系不可能维持得太久,年龄悬殊太大的“缘”,都是暂时的,也许一觉醒来梦就会消失。

(此文章纯属虚构成,如有相似,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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