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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在荒草萋萋里的老屋

2012-10-07 14:29 作者:以笔写心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清明节后很久没回老家了。奶奶打电话说想我了。处理完手边的事情,我回了老家。

已过,刚刚下过几场及时,村子的山上遍植青翠,清新的凉风爽爽地吹着。奶奶听见摩托车响,径自迎了出来。这些日子她老是打针,身体大不如前。看着喜不自禁的奶奶,我竟无颜以对。

絮絮地谈了一会,就到中午了。憔悴的奶奶准备好了饺子馅,只是没有多少力气和面,就等着我和母亲回来。母亲和面,擀皮,我包,儿子在一边玩。奶奶去院子里拾掇柴火,生火。儿子就凑过去帮忙添柴。

包好的时候,二叔从果园里回来了。边吃着饺子,边述说着家里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次停顿里都好像落满了无奈的烦忧。

心里觉得还有个地方得去一趟。哪呢?

老屋。(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老屋周围的桃树绿绿的,地上的草也恣意的葳蕤着。母亲解开大门上的塑料纸,开锁的时候,我看见那锁已经锈了。

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土也松软,不像是天井。母亲自言自语地说着:这还像是个家吗。弯着腰用力地拔出那些草。南墙边母亲种的韭菜还好,叶叶鲜嫩,水灵灵的迎风微微颤动。只是地上的草太多。

几株蒲公英白白的绒花枯老了,还没来得及飘散。墙角边母亲栽下的月季,枝鲜叶绿,鼓鼓的花骨朵羞涩的翘望着院子。墙上的白石灰皮早已斑驳着片片翻卷,裸露出黄色的土泥。窗户还蒙着塑料纸,只是已被风吹日晒成霜打的茄叶。院子里静寂着,仿佛早已不习惯被打扰。

一开屋门,一股陌生的潮湿味混合着凉丝丝的浊气扑面而来。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每次回来,母亲都要擦桌扫地,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再回来,还是没有生气。母亲又开始擦桌子。

我站在父亲的遗像前,默默地看着,不想挤出眼泪。也已经无泪可挤了。

父亲生前泡的药酒还在,用过的茶壶茶碗都整整齐齐地局促在茶盘里,只是上面落满了尘埃。电话机仍在,只是线已撤了;电视被搬到二叔家了,传送有线信号的那根白线早被人家从屋外悄悄地剪走了。

我在方桌边的大椅子上拂了拂,坐下,一如当日我曾这样坐着,看父亲坐在最近的矮桌边抽烟,喝茶,吃饭。我想象着父亲坐在那里曾经说过的话。那些醉话,那些高兴的神情,那些凄苦的沉默,那些缭绕在袅袅烟圈里的沉默。父亲在没有把苦楚倾诉给我的时候,永远离开了我;我在能帮助父亲却已不得的时候,只能永留着无穷悔憾。

就在这里,父亲曾经铁青着脸无情的训斥我,对我的期望被掩进声严色厉。我揭开这道帘,想说些感恩的话语,却已是人去屋空。

仿佛父亲离开还不远,因为耳边还回荡着他的叮咛;仿佛父亲离开还不久,因为那酒还未喝干。记忆里的鲜活抹不去现实的枯落,回忆的温暖烘不透人情的冷漠,眼角的潮湿润不活眼前的死寂。老屋,只是一个符号,毫无生机的悬着我和母亲的思念,却再也不能衍生一个完整的家的温暖。

多年前,幼小的儿子坐在床上的蚊帐里说过:这个家很好,就是没有爷爷。现在想来真是天谶。

留恋不会复活,复活亦不会永生。曾经的家已然如此残破,只有母亲在的地方我才会心安,母亲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因为那里有母亲勤劳就显温暖,那里有母亲的叮嘱就会温馨,那里有母亲的守护,我才心安,前行才不怕艰难。

2012/7/20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497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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