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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那些事儿2

2012-09-17 20:04 作者:梦遥  | 2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接连好几天都在滚棒里塞棉花,终于也差不多了。今天安排我们擦玻璃,厂房的窗户都很高,上不去下不来,只有用梯子。在超市上班的时候,我的腿着了凉,膝盖疼,蹲下就站不起来,站着就蹲不下,就像一个年老的人一样很吃力,而且还要蹲在一个很窄的窗台上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对王说:“姐,我的腿忒疼,实在擦不了了,你给我安排别的活吧。”她竟然答应了,抬了抬头说:“那你给他们递抹布吧。”我便走在过道里给他们递抹布。王雪这个人真的很好,当时让我一阵感激。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很长,也发生了很多事,都是后话,以后再说。

厂子刚建起来什么都不正规,只有我们这些工人最倒霉。要出瓷砖了,大家都很兴奋,终于熬过干杂活的日子了,殊不知以后的日子还不如干杂活。我们都跑到流水线跟前,看着一块块坯子从窑里出来,一块一块从流水线上下来,落在桌子上,那清脆的声音很好听。

由于都是新技术,厂里还请了好多师傅,什么曹工,李工,刘工,等等等等,好多的公公,我想请这么多公公有啥用?还是烧了好多次,由于窑温不稳,都不成功,这几个公公每天都在做实验,大家都说,他们这些南方人啥都不会,就会糊弄咱北方人的钱,说也巧,这些公公当我们再想起他们时,还都消失了,呵呵。在这段时间我们也没闲着,每人发了一个验砖的标准来背,背过之后考试。

我们这个工种叫包检,也请了一个师傅叫王梅,她是唐山人。圆圆的脸皮肤不是太白,但嘴唇很薄,我也不会看她有多大年龄,但一看她就不像咱农村人,我想她年轻时也一定很漂亮。自从工作后,老就告诉我,要和领导搞好关系。那天,我们吃过午饭休息,师傅说话了,她的年龄不小了,但她的嗓音还是尖尖的,说:”前天,不知怎么把脚给崴了,还挺疼的。”大家都出主意,用什么什么的,我都忘记当时谁说的什么了,我说:“我家有正红花油,我弟小的时候把脚崴了我妈就给他擦,挺管用,我给你拿一瓶来吧。”人家师傅还真实在:“行呀,管用感情好,那就拿来吧。”也许俺的社交能力还不够吧,后来给那师傅老人家也没留下啥印象。

终于成功了,可以上流水线,我被分到了B班,每人一个工号,我的工号是2号,我有才吧,到今天写小说才想起当时我咋还选的2号,我当时还挑的呢。也许当时真的很2。我们甲乙丙三个班,三班倒。

这也是我最难熬的日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第一天上班,还很开心,每人发了胶皮手套,每个流水线上站四个人,两条流水线,八个女的,剩下的有三个男的打包装,连班长一个班也就是十多个人。和我一条线的是王玉凤大姐,她个子不高,很瘦,大眼睛,不过她的眼睛往外鼓,小嘴儿,她笑起来很可,人很好。第二个就是我提到过的丹丹,还有一个胖女人,我不喜欢她,脸上长着一个大黑痣,不爱说话,每次看人都会低着头再抬眼看你,脸总是阴阴的。每次流水线下来13块瓷砖,每人验三块,我是最后,就得多验一块,可那胖女人有时候验两块,剩下的都给我,刚开始我只是气得呼呼的,可她老是这样,我气得就开始跺脚了,:“你就不行快一点呀,怎么这么慢。”我冲她吼道。每次我吼过她,她都会回过头,恶狠狠的瞪我一眼,还是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哑巴,我吼完她还管些用,可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又像老牛一样了。玉凤大姐看我挺累,有时都多捡两块。又有一次我又急了,她老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了我就来气,剩下的都给我,我忙不过来了,就叫她快点。没想到,当丹丹,玉凤大姐捡完砖之后,只见她,“铛铛铛铛”一连好多次都把我的也敛了去。玉凤大姐回头看看她,再看看我,我也很无语,心里想,这个女人真是个疯子。后来,过了段时间她就不来了。听人说她是个官太太,我又一次无语了,官太太干这个来,再说官太太又长得这么“俊俏”的吗?

我们还是很累,瓷砖都是刚从窑里出来一直到流水线,砖的温度都特别高,也不用测温度,你说刚从窑里出来的那能低得了吗?一次夜班下来,玉凤大姐叫我看她的手,我一看,每个手指肚都烫出了泡,我看着很是心疼。我问道:"凤姐,疼吗?”玉凤大姐点了点头说:“疼,忒疼。”其实我们也好不到哪去,戴着手套,一会儿就被砖磨破,被高温烫破,根本管不多大用处,又不是每天都发手套,总不能光着手干呀,那一天下来,我估计手上也剩不下肉了,很恐怖。为了节省手套,我们就把手套的每个手指都缠上好多的胶布,漏了就缠。

每天回到家就像散了架子一样,一觉睡醒,昨晚手指攥着早上起来就得掰开,天天老拿砖,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每次睡醒了都这样,老爸给我想了个法,把风湿膏剪成一条条的,粘在我的手指关节上,多少还有一丁点效果。以至于到现在我的手指都很粗。

流水线从不间断,我们八个小时都得站在那里检砖,当中根本没有时间下来吃饭,如果下来一个人,其他三人就会忙得不可开交。干脆我们从此八小时中间没吃过饭,不管是白天,后夜,前夜。

每天都在熬,白天和前夜还好一点,就是后夜,特别难受,时间就像停止了,只有流水线还在不停的运作,又一次,我感觉忒累,一边捡着砖,一边哭。一个大姐看见了问我:“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我哭着说:“大姐,我忒累,我真的干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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