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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三

2012-07-17 15:01 作者:荒原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寒冷的】1976年的冬天,我们是在冰冻严寒中度过的……

——题记

天刚麻麻亮,就听到老队长在楼下喊“出工了啊,大家都起来啰,走了”。

这样的喊叫声,我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尽管老队长的喊叫声一遍又一遍,我们任然慢吞吞的掀开被褥,很不情愿的从暖和和的被窝里爬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揉着睲頌的眼睛。

“好冷啊”走在前面的人刚一开门,不知谁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我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外面下起了大,路面都已经冰冻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样的天气也要出工莫把人冻死!”有人发起了牢骚。

牢骚归牢骚,工还得出。

大家很不情愿的拿起了锄头、扁担、筲箕,跟着老队长出发了。

"我早饭还没吃好呢",有人在后面着急地喊,可谁也没有理会他,都知道,他是公认的拖拉、懒散“大王

“谁叫你睡懒觉呢,这晓得急了”有人揶揄他,引起一阵嘻笑声……

自从八月份我们来到深紫湖水库大会战以来,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起早摸黑。因为我们的驻地离大会战工地有十几里路程,而且都是崎岖的山路,稍不留神,就会踢脚摔跤。每天每人都规定了要完成一定数量的挑土、挑石子的任务,中餐在会战工地吃,由搞后勤的人送到工地来。吃的菜几乎天天都是我们辰溪人说的“要要酸”,就是先天晚上切起的萝卜丝,用米稍水甑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可以拿出来做菜炒吃,因为油水少,饭也就吃得多,每餐半斤米饭还不够,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体力消耗大。每天三班倒。上三班的时候,我们都是晚上十一点从驻地出发走将近一个小时到工地,第二天早晨七点收工。最难熬的是出工上三班,凌晨四五点钟特别疲劳,眼皮直打架,硬是顶不住了就搁下担子,躺在路边,枕着扁担和衣而睡,直到被凉凉的山风冷醒。

进入九月份,天气就开始凉起来了,似乎让人感觉到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要早一些,也许是处在大山深处的缘故,或许是这一年三个伟人的相继去世,人们的心情似乎让大自然也感到了几分压抑……

深紫湖水库是当时溆浦县四大水利工程之一,动员了近万人参战,号称“万人大会战”。主要是修建水库大坝,坝址选在溆水支流一都河上游的一个大峡谷,谷底激流揣揣,河水清澈见底,两岸悬崖峭壁,高耸入云。

我们八月份刚来的时候,才开始掏挖大坝基础。那时候,没有机械化施工,全靠人工手挖肩挑,一百多米高的大坝就是这上万人经过五个多月的日夜艰苦奋战,从一里多路以外的料场挑来一担一担的砂石填上去的。真可谓人定胜天,气壮山河。整个工地人流如潮,蔚为壮观。

前后不时传来有人摔倒的消息。于是,大家相互提醒,“注意,莫摔倒”,蜿蜒的山路被冰冻后与往日相比要难走十倍。

天空渐渐放亮,这时,大家才清楚看到路边的树枝树干都挂上了冰凌花,晶莹剔透,满目白茫茫一片,压垮断裂的大树随处可见。据说,那一年各地的柑橘树被冻死了百分之九十。

我们步了蹒跚的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大坝工地。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尽管是冰天雪地,但大家仍然是充满了冲天的干劲,料场的沙石泥土通过人们的肩膀,一步一步源源不断地移到了水库大坝,如今已有六十多米高了,两岸山坡上无数条之字形的羊肠小路上,挑着沙石泥土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就像一条条蠕动的巨龙伸向大坝……

寒冷刺骨的北风在呼呼地刮着。厚厚的黄色棉衣(那是当时知青们最崇拜和羡慕的着装)抵不住寒风的凛冽,一双手冻得几乎麻木。

我们一天的任务是挑三十担沙土到大坝,大坝上每个大队都有一个记工员,每挑一担来记工员就给你记一笔,划完六个"正"字,你就可以收工了。为了尽快完成一天的任务,有些人就动起了歪主意,或千方百计寻找就近取土,或在一些较松的路基下面偷挖“神仙土”,因为去料场取土,来回十几二十分钟,而且全是上坡路。尽管工程指挥部一再强调严禁偷挖“神仙土”,但仍然有不少人违规冒险。挖“神仙土”就是掏洞取土,因为在工地上曾经发生过晚上有人偷挖“神仙土”被坍塌的土方压死压伤的严重事故。

五个月的大会战,我们每天就是这样的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内容,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匆匆赶路,在无数条之字形羊肠的小路上来回奔波,用我们的青用我们的热情,书写着那一段特殊的人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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