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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了一次亚武山

2012-06-06 22:13 作者:绿皮火车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去年季,我去游了一回亚武山。去的那天,天阴,没有太阳,但也没有下,游人极少极少的。我却觉得这个时节最好了,少了那份吵闹,也少了那风声雨声。

山门大开,守门人呆在房内烹茶。买的票进去;过廊、过亭、过池、过台,一片寂静。到桥边有一老头骑一石牛,牛身长满青苔,手触粘滑,旁立一碑。“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处”。宁静的山与十几个人同行的气氛是不和谐的,于是分成三五群,我在最后一群慢慢地走。边走边看。

初春的山上并不是一种纯绿,有黄的颜色,有蓝的颜色,主题则是灰黑,次之为白,那是一层淡淡的雾。我常常不辨路径坐下来向上看,两壁的梢林交错着,向远处延伸。远处满眼的绿,路旁却没有一棵树,偶然间一棵干枯的树站在那里,黑藤,蛇一样地缠在树上。树下有一堆蚂蚁不知疲倦地表演着南辕北辙的游戏。

路至山腰,盘几道弯,山腰上一棵说不出名的树下有一口泉,趴下喝了。再沿着河水绕几道弯,见一奇崖,崖头有松柏,皆绿叶褐身,横空繁衍,似龙腾跃。奇崖之对面,则有一玉帝庙,无山墙,不高耸,但檐面陡峭俊美。进庙一观,玉帝衣衫破烂,脸上污秽遮去了油彩,低头几拜,心颇不诚。遂出庙门,庙前几块净石,自然形成桌椅,于是摊肉摆酒作一痛饮。

坐石展目,梢林莽莽,野花早开,云雾忽聚忽散,远处几声呼号,如在耳边,遥闻寒暄,不知何语,但一团嗡嗡。此处静之缘故也。因静而身寒,因寒而饮酒,不知觉一瓶酒只余瓶底,以瓶盖盛之,三杯,倒于庙前。一杯敬清静,一杯敬山明,一杯敬空气新鲜。随后,兴致又起。

向上走十几里路,跨三四百阶,越桥绕阁,跋山涉水到一山岔,有“人”字道两条,不知何往,于是信步东移走小路而行,事后下山,见一群小童,问起,才知道走错了道,这错不轻,一同来的十几个人都走上了同一条道,山道越走越难走,最后没了路,于是我们就走到了一起来了,既然大家都错了,也就将错就错罢,错的多了也就成了对,反正人生也就这么一回事,况且错的地方风景更美,更自然。(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错的亚武山顶,不同于山腰和山下,它是裸露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不但露出石,而且石头都面目狰狞,居于崖上的:或陷或突,随势赋形,以形写意,处于崖下的,或仄或横,二石相压,三石一磊,看似摇摇欲坠,踏上去却也坚实。石裸,树也裸。而且,从树枝裸到树干,连根也枯藤般地裸露在眼前,只是末端从石缝中伸进去寻找一点点可以生长的黄土,树身并不直立,而是如弓一样俯在地上,可以当椅。我们都不忍心骑上去。

上山看山,下山则看水,亚武山的水,好水。源头是几眼泉,随着石缝流出,水下是石,石下是水,突然间水没有了,疑惑是水干枯了,再走一段,水又出现了,如此忽隐忽现,不知什么时候从别处又加入几股细流,泉也就成了溪。

溪水一会儿在路东,一会儿钻过石桥到了路西,流到山腰开阔地带,溪就成了河,再开阔,水就停滞地聚在一块,于是,又有了潭。潭从上到下依次变深,我在潭边观,作如是想:水在潭台之上,诚然多形多彩,但毕竟浅薄无力,水缓缓下流,因少而成雾状,虽因高处到低处,形态或许单一,色彩只是黑白,这原本是世界万物原始原质原色原味原性啊!观后是有所悟。

由潭再下,河水就一直在身下右边,水很深,也是黑的液体,只有捧在手中才知道它的清白,清白的到了没有。低头看水不小心,眼镜掉了下去,水一下变成了戴墨镜的水,这黑越漂越远,眼镜是不能再要了。好得意的水啊!有形而无形,有色而无色,似乎这样一直流下去,流个不止不休。

却谁也想不到,与峪口之处,河床突然一落,深数丈,水一下把握不住,全从那石渠子里跌下去了,“哗”,有生以来第一声呐喊,立即碎为烂银,随之悄然无声,颜色仓然的黑了,黑的如漆,如墨。

同来的人有十几个人,有几个并不看,看了也就看了。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甚看头?”我深觉有理,有哀,发誓以后再也不看水了。

下山时,已经很晚了,车在路上走走、坏坏、停停,修了再走,再坏,再停,之后再走。车上的人都睡了,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便觉得有好多事情要想,却也无从想起,有好多事情已经意会,却又不可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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