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舟
流云在人家,乍过了午后
斜阳徘徊在门前,所忧
不过苍苍几株红树,打坐一秋
树下红叶堆积一层厚
片片当门老去,枝桠次第光秃
还余数片折断骨的叶子,独守
在疲软的秋阳里,一身红色铠甲
布满红、黄、绿间隔的纹路
那些秋霜的刀痕清晰可见
就这样,死守一城的一点秋色
/
我斜倚着树根坐在午后
一眨眼,望着一叶影子老去
轻轻地依靠在我的肩头
没半分重量的尸骨
一截沉默睡去,一无所有
最后那一低头的温柔
以最古老的仪式告白这一秋
/
暮色低沉的眸子凝视
却又无可奈何
不安分的炊烟兜住暮色
托起迟暮的一缕余热
夜的黑匣子关住了一座城
却关不住心口的乡愁
/
叶儿坠落时
大地感到痉挛的阵痛,泪露
从地缝中挤出,滴入泉眼
刚好,随那一叶舟踏上归途
月光的船桨轻轻划过
启明星点亮了归去的线路
——醉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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