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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晓梦

2017-12-24 14:46 作者:伊人轻舞  | 1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秋日晓

文/伊人轻舞

(一)

色刚刚退去,太阳虽然还在瞌睡,城市却已开始苏醒。栖居在窗外那棵老槐树上的儿们,准时起来叽叽喳喳地叫早。不甘心就这样被它们骚扰,随即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做自己的清梦。迷蒙中感觉有一股调皮的凉风,悄悄掀开梦幻般的紫色纱帘钻进室内,撩拨着还没睡饱仍是闭着眼睛赖在床上的我。

蹑手蹑脚的凉意于屋内迅速窜开,刺激得我下意识地抖了个机灵,顺势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照旧同往日一样,无所顾忌地张开大嘴打着习惯性的哈欠。

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听到耳边有“咕咕咕”地叫声,在半梦半醒之间摸了摸自己,咦,怎么毛绒绒的?努力了半天我才将慵懒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只是这一看,立刻惊得我睡意全无。我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身上长满了白色的羽毛,真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鸽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难怪有点冷,那凉嗖嗖的秋飔的确在刮,可哪有什么屋子哪有什么床……周围皆是欧式建筑,街上零星赶路的男人大都是戴着帽子,身穿燕尾式的风衣,女人们也是风衣和及地长裙,有的还紧裹着头巾,人人神情肃穆,个个步履匆匆,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角落里的我。

(二)

实在没有心思欣赏这异国的风景,心里反而多了几分恐慌,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记忆与思维还在。以前总觉得做人很难,成了鸽子才明白,每个生命的存在,都不是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

听着远处不断地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我想找个人问问,如此恐怖的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刚要张嘴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身份的转换,沮丧的心情,再加上过度惊吓,冷风吹过来时,我的身体竟有些微微发抖。

我该往哪儿飞呢?正踌躇着,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休闲服的外国男人走近我。他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面色沉重,头上没戴帽子,肆虐的秋风便毫不客气地扬起他满头花白的卷发,我从那一双褐色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怜悯与同情。

等等,这个老外怎么那么面熟呢?

我急忙在心里“百度”,于脑海里快速地搜索有关他的记忆。

哦,想起来了,是毕加索。我在网上见过他,难怪有点面熟。可他不是生活在上个世纪的法国巴黎吗?莫非我现在已经穿越到了二战时期?

正暗自揣摩呢,他已弯下腰,轻轻地把我捧在手里并低声说,可怜的小东西,你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吗?那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我会再给你找个新主人。

(三)

这位立体派的艺术大师,把我带到他的邻居留辛那里。留辛今年12岁,这个善良的男孩养了一群鸽子,好心的他收留了我。

留辛的妈妈上前线了,家里只有爷爷米石和他相依为命,小小的年纪便身陷战局,因而他白皙的脸上很少流露笑容。由于到处都在打仗,学校早已停课,留辛唯一的快乐,就是每天挥动绑着白布条的竹竿训练他的飞鸽。

时光在风云突变的岁月中流逝,光阴也修改了世界的格局,我跟着小主人留辛,在异国他乡苦熬着日子。巴黎的街头总是传来纳粹分子的杂乱脚步和激烈的枪声,听得人心生恐惧。

我来这儿没多久,便从前线传来留辛父母牺牲的消息。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留辛越发地仇恨占领巴黎的侵略者,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就感觉他长大了很多。

留辛将象征着“火焰”与复仇的红布条挷在竹竿上,指挥鸽群飞行。巡逻的德国士兵发现后,冲进家来诬陷留辛在给游击队通风报信并动手打了他。我们这群还没飞远的鸽子见了,一齐愤怒地朝着侵略者们冲去。那些可恶的法西斯端着枪一阵狂射,鸽子们的血流了一地,我也中了枪,鲜血喷溅到凶残的纳粹分子的脸上,依然没能阻止他们向年少的留辛伸出的罪恶双手。而奄奄一息的我,最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残暴的法西斯侵略者,把留辛从楼上扔了下去……

留辛惨死的一幕,令我的身心急速滴血。米石老人默默地流着眼泪,风烛残年的他用单臂把我抱在怀里,向着听到枪声赶来的毕加索走去。这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一只胳膊的米石,肯请毕加索为留辛唯一活着的鸽子画一幅画儿,来祭奠在这场战争中被惨遭杀害的亲人。

毕加索擦去脸上的无声眼泪,神情凝重地接过我放在画案上,他怀着满腔的悲愤拿起画笔,在画布上描绘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白鸽。当他勾勒完最后一笔,我也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慢慢地合上眼睛……

(四)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在耳畔陡然响起,我习惯性地抓起枕边的手机,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心神于瞬间清醒。

原来我所有的担心,都是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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