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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童年,虫儿飞

2017-11-22 13:34 作者:包子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儿时的童谣,也不知道出自何处,总是让人觉得贴切。比如,“杨絮落,瞎碰多”,就像物候一般准。“瞎碰”,“碰”字拉长了音来念;至于究竟怎么称谓,谁也不知道。总之,每当杨絮落时,就会有许多的虫儿,在傍晚的时候,从地表面钻了出来;没有光,瞎飞乱碰。我们就会点燃了一块油毛毡,或者在麦地头点上一小堆火,引来一些“瞎碰”。一手捉了,放进盛水的茶缸中。翌日,排尽了泥屎的虫儿,就要下油锅了。放点盐,卷了烙馍,酥香鲜美,是我们很吃的东西。

再说蝉虫。俗称“马及牛”,又叫“知了”。在土中的时候,不知需要孕育多长时间,它穿着盔甲,挥动着蛮刀,把呀把,终于突破混沌的世界,看到了大地的最后一丝光亮。黑,它静悄悄的爬,树木是它最理想的蜕变之地,到了它认为安全的高度,开始羽化。“知了——”,“知了——”,最终可以飞升了,它尽情的歌唱起来。它似乎没有什么音乐细胞,本来就炎热的季,再加上它们的噪音地此起彼伏,很讨人厌。我们制造了弹弓,牛皮垫夹上小石子,利用橡胶皮条的拉力,向它们射去。如果是“嗖”的声音,石子射飞了;如果是“啪”的声音,多半是射中了它。这时候,失去平衡的“马及牛”,就会一头栽了下来;捉在手中,你就会发现它的肚子已经稀烂了,有时干脆射飞了。我们还制造了网兜,一根细长的竹竿或木棍,前头拴住网兜上的铁丝架,网兜有时就用一个大点的洗衣粉袋子。如果没什么意外,就会捉到完整的知了。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划分,没有长出翅膀时候,我们可以称它“马及牛”,能飞之后它才整天没完没了的“知了”。捉了知了,我们多半玩弄一会,就会喂狗,或者喂鸡子。我们更喜欢它没有羽化,因为它虽然是一种虫,但它的肉却是很解馋的。一两只,可以在煤火上烧烤;四五只,我们就会不惜在锅中煎炒。在我们乡下,甚至有专门的收“马及牛”的,卖到饭店供有钱人品尝;“马及牛”的皮,听说是一种中药,收集的多了,也能卖上几块甚至十几快钱。于是乎,我们在晚上用手电筒照,如果出勤的晚了,照也很少照到;如果天不黑,“马及牛”可以很幸运的被捕捉到几个。尤其是后,因为雨水的冲刷,“马及牛”的洞穴很容易的就暴露了,我们用手指头一下子把那微小的洞口捅大,然后用小木棍让它用有力的一对前肢夹着,一提便出了洞穴。更多时候,我们不惜在大树下,将那周围的一片,用小铲铲了个遍。

捉蜻蜓则近乎杀戮。欲雨的傍晚,天气闷燥的很,蜻蜓衔尾接翼,开始三四只,五六七八只,逐渐的,成群的飞翔。它们飞的很低,时而伏于蒿草上,时而卧于棉花杆上,总不离我们左右。我们禁不住它们的引逗,拿来了扫帚,或者长竹竿,横扫竖劈,左挥右舞,总想弄几个来玩。蜻蜓多,我们又手脚麻利,瞎猫碰上死耗子吧,也会捉住一两个。结果往往是,要么打断了细腿,要么拦腰成了两截,一时飞不起来,手到擒来。捉住了也不好玩,我们只喜欢捕捉时的兴奋,所以任它挣扎也没人理会。

比较有诗意的是捉蟋蟀、逮油子。蝗虫没什么好玩,狗尾巴草穿上一长串喂鸡子。油子多出现在芝麻稞上,或者红薯地里,它,头尾尖小,胸腹发达,一对青翼,腿细长尽于夸张。蟋蟀,我们俗称“兔侄”,黑头将军,好斗。收秋时节,几乎随处可见。拉完了包谷杆,有时我们就在地里烧豆吃;顺带,我们也烧兔侄油子。油子一兜的油,在火里噼里啪啦的响;兔侄味淡的很,尝过一两次,就不再尝试了。我们更喜欢听它们歌唱。油子,是“吱——”“吱——”的叫,拉着长调,白天也很容易听到。蟋蟀则似乎害羞些,非到了晚上,尤其是皎洁的夜晚,悉悉索索的鸣奏着,带着秋的清越,金属的质感,让人禁不住静下来,细细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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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童年,虫儿飞的评论 (共 8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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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早岁那知世事艰
  • 心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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