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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2017-09-05 23:13 作者:清风  | 2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文/清风

入冬后,天气日渐寒冷,北风叫哨中带来更强烈的寒流。直到有一天,天空开始变暗,这就意味着快要下了。

父亲抬头看了看头顶那触手可及的天空,脸上显出自若的神情。在他看来,家里已经做好了过冬的准备。细想起来,也并没做什么特殊准备,无非是为圈里的牛羊备好了草料,晒干的柴禾垛好、罩上了塑料薄膜。冬天抵御寒冷,要消耗很多柴禾,母亲总是担心不够用,每年除了地里收获来的一些,还要动员我们到家后的林子里捡拾些干树枝、搂一些枯树叶来掺和着烧。眼看着院子里的柴禾垛成了小山的模样,母亲还嫌不够,她说仍填不满那黑洞洞的锅底,开始埋怨起父亲,再帮不上什么忙,成天没别的二心,就知道写呀画的。或许是父亲受不了母亲的几番唠叨,一气之下撂下画笔,迎着寒风独自出门了。

父亲搬来个榆树疙瘩,上面沾满灰土,外皮被虫子蛀了,看来在哪里闲置了多年?从截面看榆树身很高大,想象它活着时伸枝展叶的样子,留下一片浓荫,尤其在天结了满树绿汪汪榆菜时候,会吸引多少馋嘴的孩子?它的根系发达,粗壮的根系上又长着些小刺根。像个熬过多年光景的老人:头发稀少,牙口豁咧,走路打颤,风一刮要倒下。母亲走过来看了一眼,简直失望透顶,她说再锋利的斧子也劈不开它。

父亲不信那个邪,他撸起袖子,甩开臂膀,随着起落的斧头,喉结颤动,口里发出“嗨—嗨—嗨!”的嗓音,对着它一阵猛劈。我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那老榆树疙瘩被他砍得斧痕累累,但只掉了点儿碎木屑,真是如母亲所说,十斧子劈不开的老榆树疙瘩!(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村子里,每年冬天都有离世的老人。这些常年蜷缩在柴草垛、墙根、屋檐下晒暖的老人,我都熟悉。熟悉他们苍老,布满皱纹,生有老年斑的脸。那沉静、混浊、看透一切世事的眼神。及手上结得厚厚的老茧,老黑粗布棉袄中散发出的烟熏火燎、汗碱融合的气味。也熟悉他们抽着纸卷旱烟,喉管里发出咳呛不止的声响。可是,一旦他们没来得及吃上过年的饺子,就迫不得已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棺材瓤子,再想他们时面容就模糊起来了。

眼前的老榆树疙瘩就是这情形。不是我要想象,它在春天里结满绿生生榆菜,天带来浓荫的情景,估计父母、包括村里的人都不会这么想的。这使我不免有了淡淡的忧伤和失落的情绪。父亲仍在和自己较劲,他大咧咧地甩掉斧头,又找来一把锯子,在那榆树疙瘩上比量了一番,找准合适的角度,他要将这个斧子劈不得的老榆树疙瘩据开。

当父亲吃力地拉动他手中的锯子时,我过去给他打下手。也不怕脏,用力地抱住老榆树疙瘩的根刺,以免它有大地晃动。在有节奏的锯动中,落下一些碎木屑,白胖胖的小虫子也滚落下来,眼尖的母鸡啄去了。大半个中午过后,被母亲认定劈不开的老榆木疙瘩,父亲用锯子给解体了。他看着那分散的木材绊子,嘿嘿地乐了。母亲也心满意足了,随声嘱咐堆好,别淋了,冬至时下饺子烧它火旺。我和父亲一起把榆木材绊子码放齐整罩好。稍后,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回屋又画画去了。而我心里失落的情绪,也同云雾破晴的天空,消散了。

在村里,父亲被称作“能人”。他能写会画,最擅长画虎,好多村民家里贴有他画的老虎,说是辟邪,小鬼、神的最怕猛兽,可保一家老小的平安。不过从我记事起,父亲也画了不少赐福镇宅的钟馗进士。后来父亲又改画自然生物和草木植物。他手握画笔,蘸了墨水,稍作沉思后,便在纸上画起来。寥寥数笔,那谷穗、高粱、玉米棒子,及那知了、蚂蚱、青蛙、小老鼠的轮廓就有了。再就是润笔墨着色,那活活生灵、籽粒饱满得要撑破纸张的植物,其画面就有了。在父亲画画的时候,村里的好些人围拢来看,满屋子呛鼻的旱烟味中就听叽叽喳喳,他们看他画,一边瞎乱评说,有的话语粗俗,父亲也不恼,反而还有些得意。

母亲从不看父亲画画,她总有忙不完的家务活计。入冬了,天短长,除了一日三餐,得给我们做棉衣棉鞋,捎带喂牛喂羊,抛把粟粒给鸡。山芋、萝卜、白菜怕冻,先藏进窖里了。剩余的一些白菜、萝卜洗净,切成段或丝淹一坛子的泡菜。泡菜中加了去皮的花生、杏仁、煮熟的黄豆,这些吃起来香脆爽口。但天气太冷,冰得牙根发麻、打颤,还是想吃。

我们家的锅是六码小锅,烧开一锅水,灌一暖瓶,烫完猪食后所剩不多了,母亲续了水再烧。多少年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换大一点的锅?而这并不怎么难的事吗!满屋的蒸汽,看不清人脸,山芋段儿在锅里翻滚,咕咚咕咚响。我们早耐不住那香甜味的诱惑,在母亲下粥糁子之前,缠了她给我们捞一些吃过,出门和小伙伴们疯跑,边跑边唱着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歌谣:

一九、二九不出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

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谁也不知道疯跑和唱的目的,就像村庄是个若大的舞台,每天得上演这样的开场戏一样。不过,疯跑过后,身子暖和了,清鼻涕不再流了,冻得耳朵麻木、手脚像猫挠狗舔得不那么痒疼了,还有就是不知觉中一天的时光很快就玩完了。

又一天,昏暗来得更早。忽然,天空中有雪花儿飘。那些看父亲画画的人也都猴散回家了,失去了观众的父亲显得无所适从。这时候,母亲出现了,她唠叨父亲像个甩手掌柜,家里是事不问,要下雪了,柴禾垛是否再罩罩?她这个司火女神最怕烧湿柴。再说天气寒冷,她心里的小秘密,不说也猜得到,怕我们冻着饿着罢。之后,她又吩咐父亲,趁着雪小,赶快去家后的菜园里,把没来得及拔的几棵萝卜拔来,这不要冬至了,用它包顿饺子吃。父亲放下手里的画笔,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夹起口袋,带上我,冒着雪花向家后的菜园里奔去。

天不留情面,刚才还飘着小朵儿雪,在我们走路的功夫,竟下大了。到了菜园时,地上一层的白,那些萝卜也看不见了。好待萝卜是栽种在土埂上的,雪下面的萝卜樱子高凸着。父亲弯下腰,稍斜下身子,抽动着鼻子,很快就找着了萝卜。他将上面的雪扒拉开,露出冻得黑青挺索的萝卜樱子。父亲说:“下雪地温还不是多冷,等过一阵子地冻裂了,萝卜冻在土里,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在一个孩子的想象中,我原以为父亲会扯着萝卜樱子,口里发出“嗨哟——嗨哟”的声响来拔萝卜,没想到他扒拉开雪后,手像刀子一样“捅”进泥土里,划开萝卜周围鼓裂的泥土,抓住萝卜缨子底部晃动了几下,再抓牢,一用力,沾着新鲜泥土的白胖萝卜就拔出来了,父亲手上也都是泥土。拔完的萝卜装进我撑着的口袋里,他双手拍打着,然后背起萝卜回家。

母亲用冻裂的手,把白萝卜洗净,用刀轻轻划去上面的根须,切成薄片放锅里煮。黄昏了,满屋的热气中是萝卜浓浓的味道。

被定格的是当时的情景。过了多少年又多少年之后,把那情景温习了一遍又一遍,止不住热泪盈眶。那分明是:西方中世纪画师们笔下的油彩画面——昏暗的光影中是农民的一家。孩子们在自行玩耍,围着粗布围裙的主妇在锅前忙碌,金黄色的火苗,燃烧正旺,跳动地舔着锅底。父亲擦着冻红了的鼻子头,擦了好多遍,那么执着!同时也让我想起当年的爷爷遗留下来的那把小铜酒壶,经年月的熏染,时光的打磨,发着质感细腻的光泽。

煮熟的白萝卜片放在冷水里浸泡几次,剁碎就可以食用。逢年过节时,村里人用它蒸包子,包饺子,炸丸子,烙菜坨,香酥味美,飘整个村庄。白萝卜吸收了土地中的养分,又能消炎,止咳,促消化,所以招人喜吃。谚语中就有——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的说法。

母亲说冬至吃饺子,我就天天盼着冬至的到来。这一天终于来了。一大早,母亲和好了面,把剁碎的白萝卜菜合了肉,加上作料,一起搅拌。父亲也不画画了,他帮忙擀皮子。那画画的手,擀的皮子又匀又圆。我学着包饺子,不是放的馅多,合不拢边沿,就是撑破了后“肚子”,还弄得浑身是面粉。母亲笑我,冬至包饺子吃,不冻耳朵不冻手,你不会包,就等着挨冻罢。我才不呢,一定要学会!掌握母亲包的诀窍,自然就会了。母亲包的是滚花边的饺子,个个饺子都穿着花裙子,像似围着圆拍子中心转圈跳舞,又像一大簇白色的花朵,盛开在圆拍子上。她说要多包些,宁穷一年,不穷一节,让我们都吃个够。

饺子下锅煮好后,她成了好几大碗。我刚要伸手去端,猛不丁手上挨了母亲的打。原来要先敬天,是每年的风调顺,给我们带来丰收的果实,而后敬祖宗。冬至是传统节日,和过大年一样重要,让仙逝的老人也尝尝饺子的香美,这也是老规矩。当母亲端着饺子碗对着天、祖宗的牌位供奉时,口里念念叨叨,满脸的虔诚。忍耐已久,味蕾膨胀,终于开吃。吃完后,又到门外疯跑,小伙伴相见,相互问吃了多少饺子?一打嗝,满嘴饺子味儿,不觉开怀大笑。

吃过饺子,冬至的夜幕降临,家家都黑了灯亮。听不得鸡鸣狗吠,就连圈里的猪,牛和羊也睡着了。天空寂静,大地静默,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万籁俱寂,浓浓的,厚厚的,黑的夜晚,宛如一口硕大的锅从天上扣下来。谚语说:吃过冬至饭,一天长一线。之后白天渐长,夜晚缩短,新的时节在黑夜里开始酝酿。

不过,侧耳细听,沉寂的世界中有一种“悉悉索索”的声响,那是来自天空中下雪的声音。

早晨,因为寒冷,我像往常一样猫在被窝中不敢出来。听到父亲房间里传出声响,我想他已经起床了。随之又听到他开门又迅速关门的声音。这么冷的天,他要出去?谁知他又折回来,要我快快起床。他要带我到雪地里走一遭。我没有犹豫,穿好衣服,跟随他出了门。

并没什么,不过外面还在下雪而已。这场酝酿已久的雪,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满世界的银白,房子和树木都胖了,矮了。深一脚、一脚的,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搁在平时,我会大喊大叫,可现在是早晨,我怕把整个村庄里的人们惊醒。父亲和我一样,小声地咳嗽了几下,但那声音很快就被巨大的寂静吸走。我和父亲就那样立在雪地里,从远处望,一定会被认作一高一矮的两个树桩。

这样持续了一阵,我控制不住的兴奋劲儿,看了一眼父亲,我希望他和我一样。可是,看上去他的脸上有些茫然罢了。我跑到一棵树下,使劲摇晃,枝桠上的雪抖落下来,我站在树下不动,落了我一身。我索性倒下去,在雪地上留下狗熊一样雍胖的身影。我又望了一眼怔怔站立着的父亲,我企图他会有好的想法对着雪野喊出来,但是他没有,这让我的想法也随之而失。在这个落着雪寒冷的早晨,我想他不只是带着我在雪地里走一遭吧,但那又会是什么呢?

之后,我随着他向更远处的雪野里走去,脚下是被雪覆盖着的狭窄的土路,我对它再熟悉不过了。我记得春天的时候,土路两旁长满了野草,经历来往的人踩、牲畜和车辆的碾轧之后,不成样子。一场透雨过后,夏天里,依然开出满目的星星点点的小花来,走在上面,一路都是熏人的香味儿,引得那牲畜也都不好好走路。我记得它秋天的时候,正是收获时节,土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多起来,土路上就显得拥挤多了。

当然,在这条繁忙拥挤的土路上,我遇见过村里所有的男女。无论大人或者小孩,他们不是出了村子朝野地里走,就是从野地里下了晌往家里赶,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一样的气味,那是泥土的气味。泥土里生长出庄稼,结的果实,有特殊的芬芳,那是挥洒了汗水的缘故。大地是好样的,沉寂不语,敞开胸怀,供人们所享用。

在这条路上,我见过那些来往的牲畜,它们都不好好赶路,趁主人不注意,老是偷吃田地边上的庄稼,主人见了赶它,尥开蹄子惊了似得狂跑。有的是真惊了,主人拽都拽不住,犯了那牲畜脾气了,行人都绕开走。

而今这条落满雪的土路上空荡荡的,寂然无声,反而宽阔了许多。雪野里是望不到边的白茫,第一感觉像一张巨大的白纸,把一切遮掩。但雪又是神奇的,它使大地结为一体,一切又都蕴藏在它美丽的外衣下。

雪看起来是冷的,洁净的,冰封了整个大地,但是,在他的下面,时节正在激烈地较量。过冬的小麦不也在酝酿着勃勃生机吗,小草也在它的滋养下,等待着春天来唤醒。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着时,雪野里的父亲,嘴里忽然发出“呵——呵 !”的声响,把我吓了一跳。仿佛遗失了许久的记忆,他骤然清醒过来,脸上荡着巨大的喜悦,咏唱——

寒谷春生,熏叶气,玉筒吹谷

新阳后,便占新岁,吉云清穆。

……

我自然不懂他在咏唱些什么?不过我很喜欢听,在这雪野里。这情景也同样在头脑中存了好些年,意象是一种无法解释出来的美,就好像我童年时丢失的一件心意礼物,甚至到了暮年还想着要把它找回。我想是父亲把我引到这条路上来的,让我对生活产生一种渴求,在不断地寻找着隐藏在记忆深层里的美好

关于父亲吟咏的诗句,后来我在宋代的诗词大家,范成大的“满江红——冬至”中相遇。不用说那又是一场心灵颤动的狂喜。

在父亲吟咏过后,没多久,我们又顺着落满雪的土路朝村里走去。一眼望过去,才发现越来越近的村庄,其上空已是炊烟氤氲袅袅,不胜惊讶,原来村庄早已醒来了啊!及至,在扑面而来的场景中,是熟悉的生活。

多少年过去了,那个在遥远的冬季穿着红棉袄,雀跃在雪地上的小女孩不见了。那个盼着冬至节来临,能吃上一顿香喷喷饺子的小女孩呢?怕只会在里与她相遇。在好多年已过去了的今天,吃饺子也成了家常便饭,冬至节也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冬至,不过成了一种记忆,一种民俗符号。根据古人论:“令始于冬至。”又“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的道理,现在人着重于养生,入冬后进补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要根据个人体质的强弱,因人而补。

我国最早的医学经典《黄帝内经》中,曾详细讲解了人需要:精神调养和饮食起居调养法。古人认为:冬天天寒地冻,万木凋零之季,此时人体阳气潜藏于体内,而不外泄,因此,冬日养生颇应自然闭藏的规律。而精神调养上要做到尽可安静,控制情绪。保持精神畅快,从而使体内阴阳转换的生理机能。冬季保持充足的睡眠,有利于阳气潜藏,养精蓄锐。我们何不学习古人的养生之道?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清风(辛淑英)于2017年9月6日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940840/

冬至的评论 (共 26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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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锦瑟

    锦瑟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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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浪子狐

    浪子狐能够记住的,都是珍贵的;能时时念及的,更是镌刻在灵魂里很久很久的。人的心可以很大,可以容纳整个世界,是胸怀,是美德;但有时候,人的心又很小,小得只装得下那么两三个人,那是记忆!被定格的是当时的情景,过了多少年又多少年之后,时不时地把那情景温习了一遍又一遍,止不住热泪盈眶。同感,同感。//////拜读佳作,点喜欢。好久不见文友来,甚是挂念。遥祝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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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侃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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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风

    清风回复@锦瑟:谢谢文友的到访,顺祝秋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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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风

    清风回复@浪子狐:谢谢子狐老师的美评,一路支持,真诚牵挂。天各一方,因文字投缘,得到扶植。您是善良之人,博学之人,诗文如行云流水,令人敬佩,学习! 顺祝秋安,佳作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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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风

    清风回复@ 胡侃瞎周:谢谢阅读,并说推荐,一路由您支持真好!祝秋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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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风

    清风谢谢各位编辑老师的审核通过,你们辛苦了,敬祝秋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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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崔勇(笔名:清心)

    崔勇(笔名:清心)好久没有来拜读老师的佳作,在此问候一声,秋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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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风

    清风回复@崔勇(笔名:清心):谢谢牵挂,一路支持。年轻人和我挣电脑,我只好潜水俩月(哈哈),方可报道,抱歉了。祝崔老师秋日快乐,佳作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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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建梁洲

    建梁洲这篇文章把寒冷无情的冬至节气写活了。人物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乡村生活细节如数家珍。浓浓乡情和家乡冬至景观相融想和,令人联想,使人醒目。亲切自然情深的运笔手法挥洒自如。迟赏请谅,遥祝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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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风

    清风回复@建梁洲:一直在寻老兄的留言,页面上却看不到,很奇怪。今日无意中打开评论,所幸才见。谢谢兄宽厚仁慈的心意,阅读拙文,留下美评,让我好生感动。散文网有您真好!遥祝秋安,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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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彩蝶

    彩蝶迟赏文友的佳作,好文笔,点赞推荐!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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