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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回望(5)男女关系

2017-07-24 08:57 作者:曾利权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男女关系

在小时候,男女关系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现在想起来,那种状态绝对是一种变态。在学校,男女同学不说话、不在一起讨论问题、聊天、写作业,不一起上下学,不一起玩耍。如果哪个男同学或者女同学说了话,就会遭到大家的嘲笑甚至??,除非是互相骂架或者打架。

那个时候在教室座位上好像还是男女混编的。但即使是挨着坐,大部分同学都会划线为界,有时候是明着划一条线或者刻一条线,即使没有,心里面那条线也是存在的。座位是比较固定的,时间久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其实,少男少女还是有所吸引,在内心深处,他们还是渴望在一起。这方面可以从看电影这件事情上看出来。

那个时候虽然新电影比较少,但一年半载还是会有一两部新电影上映。有的电影具有很强的教育意义,于是,学校就要组织观看,一般就是包场让学生去看。电影院由学校发到班级,再由班主任发给每个学生。班主任发票一般都是按照先来后到进行发放,所以,这就带有很大的随机性,你不知道会和谁的坐在一起。电影票发下来后,大部分学生都没有时间和条件来进行核对,于是,这就产生了一种期待和想象。见分晓的时刻终于来临。来到电影院,找着自己的座位坐下,也许我先到,也许邻座先到。如果邻座和自己的想象基本吻合,比如邻座是班上穿着最好、长得最漂亮、成绩又好的女同学,这个心里心脏突然就会加快。但这种激动的心情还得努力抑制住,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大家惶恐地对视一眼,然后就正襟危坐地坐等着电影开映。也许是年龄比较小吧,真的到了电影开映的时候,注意力就被屏幕所吸引,杂念就慢慢消失了。只是看得入神忘形的时候,不注意碰着了邻座的手,这样才会从屏幕中暂时拉回来,但很快又会被电影再次吸引。

当然,很可能会遇到一个很一般、很普通的邻座,可能和自己的想象大相径庭,这个时候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很大的失望,心中暗想:怎么会是她呢?但怎么不可能是她呢,如果班主任没有特别的用意,碰到班上的任何同学都有可能,这种可能性就是五十分之一、六十分之一。但不管如意还是失望,真正的激动的一刻就在那定型的一瞬。过后,心情就慢慢平静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到大就缺乏正常的男女接触。小学不说话,中学不说话,到大学,男女之间依然有很多禁忌。没有小小少年的两小无猜,没有大孩子的无邪和幼稚,没有青期少男少女的早恋和白日。时间一长,我们已经树立起了和异性接触可耻的观念,这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种怪异的性格。毫无疑问,我们这一代人一路走来,在男女关系上非常地枯燥无味,非常地不精彩和不浪漫。然后突然间,我们十八九岁了,我们二十多岁了,我们可以恋了,可以结婚了,可以做爱了。但非常残酷,那些思想意识和行为习惯根本不可能明显改变,我们缺乏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和必要的技巧。比如做爱,我们不能表现得太沉迷、太享受,不好意思配合变姿和延长,更不敢用方法和药物获得坚硬和粗大。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就和动物一样,除了那点小小的本能快感外,这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信念层面的东西了。我们甚至有理由这样怀疑:我们这一生是不是白活了?

男女同学分界线说到底不过是一种思想,而大人们的男女关系就非常??和??。别说我们懵懂幼稚,其实,它给我们造成的精神刺激非常巨大,有的甚至会对一生产生深刻影响。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下午第一节课下后,一些学生便来到学校边的河堤上玩耍。

河堤的对面是山岭。山岭其实就是大河的北岸。经过了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 ,北岸山脚上便积累了很多滚石,横七竖八地躺在河床上。石头有大有小,大的相当于一辆小型货车,小的也有一牛、一头猪、一只狗那样大。

北岸没有农田,学校正对面的北岸就是陡直或者斜直的山体,这里很少有人活动。

有学生眼尖,发现了问题。他们发现大石头的后面有人。

然后就聚集起一群看热闹的同学。我也是其中的一名看客。围观的人还有一些女同学,当然她们都另成一群。

“是啥子人嘛?”有同学问。

“好像是重庆知情。”有同学回答。

那个时候石柱的知青不少,很多都来自重庆主城区,老百姓一般都统称他们为重庆知情。

有同学问:“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有同学回答:做啥子,在日×噻!”

“流氓,流氓!”有同学拢着嘴大声喊道。

“女流氓,女流氓!”又有同学附和着叫喊。

随后,不断有同学大声地起哄。

因为声音很大,石头后面的人也有点待不住了。不久,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的穿着和本地人有很大不同,一看就知道是重庆知青。他们大概也是被学生闹慌了,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他们为什么在那里,原因当然不用多说。在那种大石头后面,一切亲热的事情都可以发生和隐蔽。石头之间甚至还可以找着一片片平地,平地上还长有一些浅浅的青草。

等放学后,一些好事者就前去查看现场,我也跟着去看了一下。

地面上留有一些散落的草纸。

“他们日过×了。”有大同学显得很懂的样子说。

“为什么没有血?”我在旁边嗫嚅地问。

“不一定有血,”大同学说,“你看,这种东西就是精液。”大同学用手指着草纸上粘附着的一些黄色的或者灰色的或者白色的印迹说。

“看,鸡娃硬起来了。”有同学发现了另外同学的毛病。

虽然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但被人发现也是一种难看和尴尬。

但被话语一激,那东西很快变软了,伞形也随之消失。

知青中这种类似的事情很多,大人们好像也比较喜欢传播这种消息。我们小孩子也经常可以旁听到一些故事,故事千种,但情节都大同小异。无非是某某女知情的肚子被搞大了,某某女知情自己打胎,差点丢了姓名,某某女知青很风流,和很多人都乱搞。

相信这些事情都存在,因为男女之间很容易出事,就在我的身边,就是我认识的叔叔嬢嬢,都会故事的主角。

父亲朋友中,有一个县武装部的副部长,这位副部长姓冉,我们称呼他为冉叔叔。

父亲和冉叔叔相好,这和他们之间的一些兴趣、爱好有关系。

父亲喜欢打猎。父亲一般打猎都是用猎枪。冉叔叔也喜欢打猎,他打猎一般是用小口径步枪。冉叔叔是武装部的副部长,把枪拿出来玩玩非常简单。

这种打猎有时候发生在星期天,有时候也发生在试车的时候。车修好了,要出去试车,这是一种正常的小车出动。反正要跑一趟,这样的机会可不能浪费。试车的时间早就有预约或者有预期,于是,在试车的时候,冉叔叔就带着枪随车而行。大家一边试车一边打猎。那个时候兽也比较多,公路沿线随处可见。其他有时候也过过应,但也不过是尝试一发两发子弹,有时候打中,但大部分打不中。为了增加收获量,遇到大的机会,一般是冉叔叔当枪手。冉叔叔的枪法很准吗,十有八九都很够打中。

一次试车回来,也不过个把小时,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大网兜各种各样的鸟。

剐皮的工作主要是一些跟随个鸟的叔叔来完成。剐去毛皮的鸟儿已经只剩下一个赤裸裸的肉身,都是瘦肉。这个时候鸟肉看起来数量会变少一半,但也有大半盆,然后是烹制,主要是爆炒。然后是大家一起喝酒聚餐。

冉叔叔是外地人,好像是南下干部。他虽然是副部长,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冉部长并没有把家属带在身边。在我的印象中,冉叔叔已经在石柱很长时间了。

冉部长大概40多岁,这样的人精力旺盛,欲望正常。家属没有在身边,欲望又正常,怎么解决问题,想来只有偷。

虽然是偷偷摸摸,但这种事情长久了,总会被人发现,特别是这种事情,在那样极端封建的背景下,这种事情很容易产生轰动效应。

冉叔叔和某个女人好,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很长时间,这些都只是传言,并没有抓着现行。只要没有抓现行,传言再生动形象,好像组织上也不能怎么样。

和冉叔叔有点关系的女性就住在武装部附。我认识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其实就是一个家庭妇女,性情也相当粗鄙,绝对没有单位上女性那种温文尔雅。那女的的丈夫是一个集体单位的职工,没有多少文化,是搬运站的搬运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两口子经常吵架。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很大,而且不是在家里,他们就在街边的家门口前吵。两个人互不相让,一个钉子一个眼。他们一吵架,把整个一条街的小孩子都吸引过去。有时候他们还要玩一把全武行。女人没有多大力气,但她们凶狠。有一次,那女的抓着丈夫的睾丸狠狠地捏了一把,结果把个丈夫疼得来在地上打滚。

对于小孩子来说,主要是看热闹。但时间长了,我们也能够大概听出个所以然来。丈夫就是怪女的不守妇道,在外面乱搞,让家庭蒙羞,让子女抬不起头来,让丈夫没有尊严。

直到现在我也不理解,冉部长为什么要找这种女人素质极差的女人呢?

也许只有她才愿意。另外,对于青壮年男人来说,生理的需要比精神的考虑更优先。只要能够满足,谁管得了那么多。

从一般的道理来说,作为女人,做了这种事情本应该感到内疚,但她绝对没有。不光没有,而且还因此有一些恶劣的想法,看不起自己的男人。看不起他的形象,看不起他的工作,看不起他的收入,看不起他没有文化。

也许那女的得到过冉叔叔的什么承诺,她有点横下一条心了。那情形已经不是 ,而是故意找茬。她就是想闹得来不可开交,就是要闹得还来不可调和,最终达到离婚的目的,然后另奔前程。

其实,在那个年代,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不现实的。那时离婚根本谈不上自由,而如果有绯闻或者被视为乱搞男女关系,就更不可能被允许离婚。长大了我再思考这个问题,我对其中男的的 就产生了很大的怀疑。我局的这是男人的一种诡计:让你充满希望,让你屈服;但他得逞了,但最终不会有严重后果。只要女的离不成婚,他就可以说:你看,是你自己离不脱,于是就推脱了责任,让女的无话可说。

但久走路必撞鬼。有一次,冉部长和那个女的真的差点就被抓着了现行。

有一天的晚上。那个女的偷偷地摸进武装部。不料,女人的行踪被丈夫发现了,他随即跟了过去。丈夫看见,两个人碰了面,然后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里异动。在想象中的关键时刻,丈夫大吼一声就冲了过去。丈夫不住地大喊,顿时就惊动了周围的人。那个女的被丈夫按在地上。丈夫也顾不得面子了,他想保持乱搞的现状。那女的裤腰带也没有系上,就那么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随后,过来的人更多了。

“看见没有,裤腰带也没有系上,在搞啥子?”丈夫愤怒地诘问。

“我没有搞啥子!”女的反驳。

“为什么黑地摸摸到这个地方来?”

“我来屙尿。”

“近的都有厕所,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屙尿?”

“我愿意。”

“完全是狡辩!”

丈夫连着打了女的几个嘴巴。但女的忍住疼痛,对丈夫的指控矢口否认。

“那男的呢?”有人问。

“跑了。”丈夫说,“我拽了他一石头,好像没有打着。”

“是哪个嘛?”

“那还用问吗?”

有几个人去冉部长的单人宿舍进行了查看,发现冉部长确实没在。

看来冉叔叔还是比较狡猾。他是军人,对地形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他没有在死胡同里做,他有逃路。而且他运气还好,躲过了那一石头。

如果被石头打着,他真的可能就不好自圆其说了。

但是严格地说,这也不算抓现行。

“把内裤缴了,拿去化验!”有人说。

“对,保留好证据。”有人提醒说。

然后男的就拉拽着女的回到家里,然后就把她的内裤剐了下来。那个女的表现得很??,矢口否认有什么事情。丈夫要剐内裤,她也很配合,显得很坦然。她心里当然很清楚,从根本上说,那种事并没有完成最后的程序。内裤就是拿去化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大概也怪丈夫性急了一点。但这也好理解:作为一个丈夫,发现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迟动手不如早动手。迟动手,让别人切切实实地占了老婆的便宜,谁愿意?

这件事已经反映到组织那里,组织也进行了调查。但没有抓着现行。内裤交是交上去了,但验明正身很难。当时的技术根本无法锁定,所以,征询了医院和法医的意见后,内裤的化验根本就没有进行。这样,事情虽然看起来很逼真,但实在是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只是发现当时人没在宿舍,这就很难定案。

但组织自有办法。大概过了不到半年时间,组织上做出了决定,他们让冉部长转业。

有一天冉叔叔来到车房耍,这大概也算是和父亲等朋友告别。

那个时候有一部电影很火,那就是《闪闪的红星》。看了电影,我也想有一颗潘子那样的红五角星。

“冉叔叔,你能不能给我送一颗五角星呢?”我向冉叔叔提出要求。

“没有问题。”冉叔叔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一把扯下了帽子上的帽徽,然后把它给我。冉叔叔不光扯掉了帽徽,他还把领章扯下来一并送给了我。

他边扯还说了一些牢骚话。现在我已经记不起他究竟说了什么,但我还是大概能够记住他的态度:那绝对是牢骚,绝对是不满,绝对是一副气咻咻的样子。

我对冉叔叔的这种行为非常惊异。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毫无疑问,这个时候我看到的就是一个人的本来面目。冉叔叔不是解放军吗,他这个样子完全不符合我心目中解放军的形象。我觉得他不该那样,但实际上他就那样了。我甚至有点想说上几句正统的话,但我感到无法开口。

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能够理解这股怨气的。冉叔叔大概没有得到提升,也许还受到了某种象征性的处分,比如警告之类。他认为干了这么长时间的革命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组织这么对待他不公平。

“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闪闪暖胸怀,红星是咱工农的心,党的光辉照万代……”。在冉部长走的时候和冉部长走很久一段时间,我还在广播里经常听到这首流行歌曲。

我记着五角星和领章一直放在一个衣柜顶上的盒子里。但也已经很久了,这颗五角星和领章不知不觉地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遗失的,大概是搬家的时候大人无意中丢掉的吧。不过,这样的收藏只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冲动,从收藏本身来说意义也不大,所以,我也没有特别感到难过和后悔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但虽然实物不见了,但这件事情一直在我心里记着。这让我想起近期电视上的一段广告词: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颗红星。

我心中的红星到底是什么呢?

又要回到知青的话题。在我小时候,我们县涌向出了两个知情先进人物。一段时间里,广播喇叭里几乎每天都会听到他们的名字。他们被不断地赞扬,赞扬他们扎根农村的决心,赞扬他们在劳动中吃苦耐劳的精神,赞扬他们高人一等的先进思想。

他们是一男一女,女的叫谭朝阳,男的叫李向红。虽然都是知青典型,但也不知道是女士优先还是女知青的事迹更加突出,反正在广播喇叭里或者开会领导讲话的时候,提到他们名字的时候,都是女知青排在前面,男知青排在后面。一时间,谭朝阳、李向红几乎成了我们县的一个专用名词,人人耳熟能详。

他们都是重庆来的知青。来到农村后,和贫下中农达成一片,不怕脏不怕累,样样带头、事事争先。很快,他们就脱颖而出。而发言讲话中,领导也发现,原来他们的素质还不错:记忆力很好,说话条理清楚,口齿也比较伶俐。在那个年代,先进人物是一种时代的标签,是我们凝聚力量的一种方式。然后在偶然和必然性的??下,他们化羽成蝶,他们被视为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成了千百万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典型。

当然,他们还得立足农村。但因为革命工作的需要,他们参加劳动的时间明显减少了,这里去交流发言、那里去介绍经验。各个乡镇去,县里地区去,甚至还要出息省里召开的先代会或者表彰会。时代需要他们,他们被表扬和自我表扬包围着。对于他们来说,也深知这一切来之不易,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荣誉,显得非常谦虚,非常老实、非常感恩

虽然他们的决心是一辈子扎根农村,但其实这只是一种姿态。一旦被树为典型,提拔重用就由不得他们了。大家也都知道其中的??,都不会太认真。一般,他们会先被任命为大队的支部书记,干了一两年两三年,大概会被调到乡镇,一般担任副职,然后,如果正常,几年后他们就会被提拔到县里。如果他们的造化更大,还有可能继续往上走,到地区,到省上甚至中央。当然,到达了县上这一级,对于组织来说,提拔会更加慎重,而对于个人来说,这基本上就可以理解为阶段性人生目标的实现了。

谭朝阳和李向红的提拔之路都大同小异,都是从基层干部做起,然后一步步上升。从大队到公社,从公社再到县里。

就在谭朝阳被树为典型的第4年,她就被调到县里,当上了妇联的副主任了。

李向红也在被树为典型的第了6年,当上了一个镇的党委副书记兼派出所的所长了。

谭朝阳并不是高,大概只有一米五五左右,但她长得很清秀可爱,特别是眼睛,大而有神。虽然来到了县里,但谭朝阳并没有像有点工作女性一样留“上海头”,她的发型依然和在下乡时保持一致:两条羊角辫。不过,谭朝阳的头发天生就有点卷,她额头上的卷曲的流海给人一种遐想。她给人的中的感觉是朴素而大方。

我认为谭姐姐是很漂亮的。

谭朝阳住在县委大院的单身宿舍里,那是书记长房西端的一栋坐东朝西的一楼一底的楼房,这里是县委干部的一个住宿区。

那个时候我大概十一二岁,也住在县委大院里。虽然都在县委大院,但我觉得谭朝阳并不像有的嬢嬢那样随和,她不爱和我们小孩子玩。但有一个时候,社会上出现了一个建设“向阳院”的活动,就是把一些胡同、弄堂、大院等这样的聚居区的孩子们组织起来,搞卫生、做好事、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不良现象作斗争,看护大院成熟的瓜果蔬菜,甚至担任警戒,防止阶级敌人破坏等等。谭朝阳身在县委大院,是大院里最年轻的干部,工作部门也和妇女儿童有关,于是,县领导就让她来负责县委大院“向阳院”组建和管理。在这种情况下,我和谭朝阳才多了一些接触。我被她任命为体育组的组长,主要工作是组织小孩子锻炼身体。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曾经组织的一次篮球比赛。比赛的两个队分别是县委大院队和二居委队。那个时候县委大院还没有修建篮球场,比赛的地点就选在和县委大院一墙之隔的武装部。

我从小喜欢打篮球,是县委大院队的主力。但二居委的队伍实力更强,最后我们还是打输了。

如果正常发展,谭姐姐应该还是很有前途的。

但在她到县里后两三年后,她出事了。她怀孕了,而且她还偷偷打了胎。据说,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一段时间她还用布带缠过肚子,希望把长大的肚子给勒下去。最后实在瞒不下去了,她就请病假到邻近的一个县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偷偷做就做了吧,她居然还鬼迷心窍,让医生吧做手术的费用开成输血的发票,然后拿到单位上报销。结果引起了领导的关注。然后织织介入了调查。谭朝阳虽然见过世面,但哪里是组织调查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她最后还是如实承认了。

肇事的男方也被问了出来,是武装部的一位姓玉的参谋。我认识这位玉参谋,身高起码一米八以上,长得也很帅。玉参谋也喜欢打篮球,特别是远投很准。在群众的口中,他经常被称呼成“玉大炮”。我们去武装部打球的时候经常能够碰到他。

原来,谭朝阳调到县里后,因为武装部和县委大院毗邻,而且都是年轻未婚干部,双方有了接触的机会。时间稍长,两个人就好上了。玉参谋的老家在S县的一个毗邻县,在那里,他已经和一位县医院的护士建立了恋爱关系。但远亲不如近卿,不久,谭朝阳和玉参谋就有点难舍难分了。玉参谋答应和未婚妻算,然后和谭朝阳结婚。两个人都不小了。就在某一天,两个人又相约见面。两个人独处一室,情之所致,实在控制不住,于是就发生了关系。

几乎就在谭朝阳出事的同事,李向红也出事了。

有一次镇派出所抓来一个女的关在拘留室。那女的是军属,和一个知情好上了,然后就把军人对象给蹬了。维持部队来函过问此事,于是派出所就把女的和男知青都抓了起来。

那女的确实很漂亮,她的姿色绝对算得上是那个时代知青们心中的小芳。

然后开始审问。当时担任审问人员的就有李向红。

“你们是怎么发生关系的?”李向红问小芳。

感情来了,我们都控制不住哎!”小芳回答。

李向红:“怎么个控制不住法?”

小芳:“嘿嘿,这个,啷个说呢?”

李向红:“是啷个想的就啷个说。”

小芳:“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漂亮不?”

李向红:“嗯------就算还可以吧。”

小芳:“那你想不想呢?”

李向红:“想什么?”

小芳:“那种事。”

李向红:“不想。”

小芳:“那我把你抱住呢?”

李向红:“……”

小芳:“如果我和你亲嘴呢?”

…………

小芳显得很风骚,而且还有点神经。你想,自己的未婚夫是部队的干部,转业会安排工作,但她居然说背叛就背叛了,这神经不?在升温中,李向红觉得小芳不光神经,而且对性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需求,这是发自于内心的生理上的需求,是一种很强烈的欲望。这已经不是闷骚或者风骚的概念了,而是一种真正的情骚、性骚。于是,审着审着,李向红就有想法:他也想占一占小芳的便宜。他觉得小芳很浅薄,而且似乎有点胆小,她大概不会说出来。于是,在一个夜晚,李向红就把小芳单独提出来,弄到自己的宿舍里“单独审问”。结果,真的就没有经受住小芳的拥抱和亲嘴,一时冲动就发生了关系。但小芳其实并不“憨傻”。她告发了李向红。

然后是组织调查。李向红依然最终没能扛住,他成了强奸犯,被判处了7年有期徒刑。

就这样,名扬全县甚至全地区的知青典型轰然倒下,全军覆没了。从此,广播里、大会上,谭朝阳和李向红的名字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这件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一时成了全县的头条新闻。

典型倒下了,但也不过如此。李向阳触犯了刑律,他必须开出公职。但谭朝阳只是犯错,是人民内部矛盾。提拔当然是没戏了,但也不能再退回去当农民。是党员的,给个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不是党员的,记个大过------这大概也是中国特色的一种组织上的宽大吧。其实,所谓典型和先进,那只是时代的需要,是领导的认定,而作为当事人,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心里非常清楚。大家要我当典型我也没有办法。既然是典型,也要装出那个样子;已经跳出农门了,积极表现的最大目的已经达到,实在不能装下去的时候也就豁出去了。女儿大了,想男人了,出现了性冲动……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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