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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大楼

2017-05-11 19:04 作者:李半知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曾经的县委大楼没了。是我亲眼看见拆的。不是征地拆迁,不是建设需要,是它完成了使命,安然退出了舞台。

被拆除的县委大楼是一幢砖木结构的三层楼瓦房,始建于1959年,是1958年修文从安顺划归贵阳管后,贵阳市政府出资修建的,1962年才竣工投入使用。后修文县又于1963年划归安顺地区,直到1996年再次划回贵阳市。县委大院的绿化、水池、小桥则是这次划回贵阳市后才建设的。县委大楼建成以来,县委、县纪委、县委办公室、组织部、宣传部、统战部、党史办、机要局、保密局、机关党委、文联、档案局、妇联、团委、信访局等单位都在里面办过公。我一到修文工作,就与县委大院有接触,先是我在法院工作,经常送材料去县委,后来我调到县委办公室工作,则正是进入了县委大院。

我在县委办工作的时候,我的办公室在一楼,旁边是统战部。一楼的地面是水泥地,很好拖。只是楼上的人一走动,头上就有灰尘掉下来,有时上面动静大了,天花板上的石灰还会成块的脱落。当然,楼上人的活动情况、来回动向,楼下也是一清二楚的。也因此,还有领导要求,大楼里上班的女生不得穿高跟鞋。大楼的楼道和二楼三楼的楼板都是木质的,时间久了,被拖把擦得发亮。有好几处坏的地方,还是用铁皮补的。而每道门上几乎都有补丁,那是因为时间长了,老门板“骨质疏松”,安不住锁,每当锁松了,就在原来安锁的上方或下方重新安装一把,而原来的位置则留下拳头大小的洞,于是又钉一块木板补上。长年累月,每道门都是“伤痕累累”的。

后来我到乡镇工作,离开县委大院四年,中间也经常回来办事、开会。再次回县城的时候,在组织部工作,则在县委大楼的三楼。三楼的走廊原来也是木的,后来在上面处理了一下,抹了一层薄薄的水泥,铺上了瓷砖,走路的声音要小一些。我的办公室与另一名副部长的办公室原本是一间,多年前因工作需要,用木板从中间隔开,一分为二的,上班时相互能听见对方说话。

我的办公室除了一小张办公桌,一把木椅子外,还有一张老式沙发,可供来宾坐。沙发上方是我自己的书法作品《陋室铭》,四尺对开,行书,装框。那房间真可谓陋室,一旦下,办公桌前和门边都漏水,要用两个盆分别接着,否则二楼都要遭殃。行政科有时也请人来捡捡瓦、补补漏,但房顶椽皮已朽,无法承载人,加上多年来蜘蛛网似的电线,稍有不慎就可能有危险,后来就任凭其漏了。

又过两年后,我到文联工作。虽然文联早已搬到文广大楼了,但我兼任宣传部副部长,宣传部在县委大楼二楼,我还是经常往返于文广大楼和县委大院之间的。对于大院的感情,可谓是不减反增。因为家离大院近,有时饭后散步也会无意间走到大院去看看。下的时候,还会特意到大院照几张相片作纪念。(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进进出出十几年,大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甚至闭着眼都能进出大院。

然而,县委大楼终究是老了。今年天,大楼里的单位搬出去借房办公,县委大楼“退休”了。不再有人办公的大院杂草丛生,变得日渐苍凉起来。每每路过,心中总有一些伤感与离愁,说不清,剪不断。

2016年9月10日,教师节,星期六。早上多贪睡了一会,又躺在床上玩手机,从微信上得知县委大楼在拆除,莫名地想去看看。去时,负责拆除的人员告诉我,这么快拆除,是因为大楼没人上班了,更加破败,担心流浪人员在里面生火或有小孩进去玩而有危险,索性拆除。

工人员的手很重,大楼苍老的身躯经不起他们笨拙的挖掘机来回推搡。不一会,我曾经工作的办公室就消失了。能再慢一点,再轻一点吗?我怕它痛!

一位老领导来了。他也想再看一眼他曾经工作的地方。他感慨着,向驻足观望的行人讲述老楼的故事,以及老楼里面的故事。

我从几个角度照了一些照片,算是纪念。便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它在我眼前垮去,化为尘土,归于自然。

看着大家慢慢散去,有人在折大院的桂花,我又担心起大院里的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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