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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田间青埂闲,子规声里雨如烟

2017-04-05 17:17 作者:闺中月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黄花田间青埂闲,子规声里如烟,每年的清明时节几乎如斯,于我们而言清明不亚于中秋的仪式感,清晨在各种雀的方言啁啾里自然醒来,婆婆说要折几支柳插在门楣上才好呢,好哎!烟雨濛濛,清风扶柳, 我从田间青埂上而来, 钴蓝色的风衣祛祛 ,映得黄花更为明艳,松散的发丝时不时与垂及池面的柳丝缠绕一起,诗意已不在远方了,若在少年一定编个柳圈自顾自戴在头上。瞧我折的,厅屋厨房两道门楣上的柳都快长及门槛了,婆婆满意地笑望着,于此门彼门里进进出出,门里门外皆是,清明插柳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风俗不敢淡忘,我们不为纪念“尝百草”的神农氏,也不为纪念介子推的忠义,就简单守住这份俗规。

        一直听人说清明要吃马兰头、野葱饼和韭菜炒螺蛳肉,说这样眼睛就清澈明亮了,好哩!我特意用外甥送的西班牙原装橄榄油烙的小饼,一口马兰一口稀粥,再咬一口小饼,眼睛大概明亮得可以找到落在地上的绣花针了。清明扫墓是大事,早餐过后,我和儿子去双亲的墓地扫墓了,风忽然大了起来,扬起的发丝凌乱而扭打成结,乌鸦战败了梢头的喜鹊,嘶哑的嗓音似呜咽孤啼,我脸上的憔悴与虔诚浑然一体,儿子默不作声地轻拭墓碑上相片上的尘埃,那一刻,我不知道他眼里流过的是悲哀还是温柔,也许交织一起吧,然后他把墓碑前被风吹得歪倒的鲜花一一排列齐整,把碑后东倒西歪的飘钱杆一一绑稳,再虔诚地磕头烧纸,这一过程自然似行云,我心里的哀伤一下轻了许多,且悄生几许欣慰,如此心细,日后也会将我的墓碑打扫得干净的,流过泪的眼睛比早餐时的眼睛似乎又亮了一点。

       中午, 除了一桌子祭祖的菜肴,另外还必须有韭菜炒螺蛳肉,这也是传承下了的习俗,餐毕,我顺手从厨房拿来五粮尊喷洒一些于桌面上擦拭,儿子直嚷嚷:“我妈暴殄天物哦!”一副依然故我的样子:“反正没人喝,免得烂掉瓶底!”当桌上的油腻化开,阵阵浓香的酒味氤氲于屋时,儿子懂了,就这样,我们于淡淡的哀愁里掺进淡淡的乐趣。

        清明踏青一路上有清欢,我没有随他们去小山登塔听风铃,只在细雨里撑一把淡青色的布伞 ,独自又从黄花田间的青埂上踏起,子规的鸣叫自林里雨里一声声传来,鞋面上沾满湿漉漉的荠菜花籽,几点黄花瓣缀在其间,走走停停,看看拍拍,怎么也不嫌够,若用花儿来比喻女人的一生,那我算得上即将凋谢的花儿了,既是如此,我还是会这般眼带淡淡愁或浅浅的笑意自顾自“美丽”;我还是会伏在案上给愚人节收到的长信以流水账式回复;我还是会在色浓重里轻唱:“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你说装与不装都不重要,我晓得心里藏着这份诗意方能助我渡过残败的人生河流,等我的头发老成奶奶灰时,是否还会这般自顾自“美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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