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心吐胆反哺老区
呕心吐胆 反哺老区
——第三军医大四十七医院对口帮扶通江县医院初记
郭伟
元旦的钟声刚敲过，通江县老干局就热闹起来。元月三日十八点二十五分，新任市委书记杨安民同志一行在县委书记周茂琪、县长陈思隆、组织部长谢素莲等领导陪同下，看望慰问老红干来了，一双双温暖的手把党的温暖和国家的关爱传递到老人的心中，顿时，房间里扬溢着早春的暖流，李玉兰、杜显阳，张再华等七位老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仅仅过了三天，在县委副书记黄联学、副县长赵旭红及武装部、卫生局、县人民医院领导陪同下，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医大成都军区学院第四十七医院第二批对口支援通江县人民医院的医疗队，在该院政委徐伦海同志带领下，四十七医院副院长、小儿科副主任医师韩景芳，原副院长、主任医师、胸外科副主任郑志诚，五官科副主任医师高红，神经外科、普外副主任何泽友等八位副教授以上职称的专家及随行人员共十四人前来看望老红干。
人民的弟兄
空山坝诞生的健儿
杀牛坪成长的英雄
灰军装换成绿军装
红五星依然闪闪发光
一双双手成对成对地握在一起。一双是苍劲老健的开国大手，一双是坚强有力的卫国大手，共和国两代军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是中华民族一样红色的血把他们连在一起，是中国五千年文明把他们连在一起，更是爱国热情在开国和卫国的神圣职责之间形成的一道道长城垛口。一份份礼品饱含深情，表达了新中国的军人对革命老前辈的尊敬、表达了对老一辈革命家安度晚年的祝愿以及对老红干及家人新年的祝福。接着，专家们为老红干进行了身体检查，还把医疗服务送到床前，为当时卧病在床的九十七岁高龄的李能诗和身患心脏病安了人工起搏器的任群老人，认真细致地进行了健康检查，并为他们研究制定了治疗方案。
党和人民军队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党和人民军队与老区人民心连心。
还熟悉吧
江岸清脆的牛铃
还熟悉吧
钟鼓楼的洪鸣
烈士公园的石狮
那双愤怒的眼睛
“镰刀割断旧乾坤
斧头劈开新世界”
凿痕尤新
林中开不败的战火
是银耳洁白的倩影
五彩缤纷、仪态万方的石钟乳
是六亿年溶洞的纱帐
徐能海政委一行于元月三日才从成都出发，经过一整天的旅途巅簸，来到这片热土地上，回到故乡里，他们忘记了疲劳，精神百倍。元月四日上午，就由传染科副主任刘福元讲授《慢性乙型肝炎抗病毒治疗新进展》，副主任蒋和田讲《颌面外伤损伤特点及治疗原则》，放射科副主牟发仁讲《CT临床应用新进展和最新治疗动态》……渊博的知识相互穿插，令人折服，七堂精彩的讲解赢得堂堂热烈掌声。县级医疗卫生机构的干部职工、进修生、实习生、诺江镇医院和村卫生站以及个体医务人员，把个会议室挤得水泄不通，从四十七医院培训回来在沙溪医院五官科工作的许锐等学生专程赴通听课和看望老师。
晚上，杨怀朗院长请他们去喝茶、洗头，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不去，我们是军人。”因为他们还要备课，还要查房，徐能海政委说：“免了，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添麻烦的。”紧张而有序的工作，表现了他们精湛的医疗技术、扎实过硬的工作作风和高尚的奉献精神。
刚肩回王二婶的山柴
刚丢下张大娘的水桶
从天主堂刚走
从文庙街刚走
高洁和祥的眉宇
纯洁机警的眼睛
再现了当年骠悍的雄恣
早在一九八六年至八九年，第三军医大四十七医院与成都军区总医院同时对通江县区级医疗卫生机构开展了扶持，先后分别组建了五个医疗队，每队驻通达半年之久，对沙溪、平溪、铁佛、广纳等六个区卫生院分别注资一万元，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对老区特困病员进行免费医疗，充分表达了人民军队对老区人民的深厚情谊，深受老区人民欢迎和拥护。同期对十二个区卫生院注入了十九件（套）医疗设备，包括50AMX光机、B超、心电图机、甲、乙、丙种手术包、产床、手术台等，足足拉了十二车。当时的通江县卫生局长杜显明（现任巴中市卫生局副局长）高兴得每发一车医疗器械他就喝一大杯酒，整整喝了十二杯啊。在八六年至九一年间，总医院和四十七医院又先后专门为通江县举办了护士培训班，目前已成为县、乡护理队伍的骨干。先后带进修生一百余人次，大多数进修人员已成为、乡医疗卫生机构的医疗、医技骨干，已成为通江县一支永不走的医疗队，大大提高医疗服务水平。
穿过三十年的时间隧洞
踏过十年泥泞的沼泽
翻过十年冰冷的雪峰
这就回来了么
三中全会的热浪
二十余年的激荡
就把山区翻了个样
这次援通的医疗队中就有当年医疗队的领队，¬原任副院长郑志诚和医疗队成员副主任医师高红、何泽友。这次来通，时间那么紧，他们都坚持到沙溪去看看。笔者在采访高红副主任时，她正坐在红军文化广场之中的县医院门诊部为病人看病，等了好一阵才抽出时间交谈。说着说着，她眼里就泪汪汪的。十多年了，故地重游，她对那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那么熟悉。沙溪大桥修起来了，当年驼货物的马帮也不在了，沙溪的街道宽敞明亮了，两旁高大的楼房多起来了，医院也新修了一幢门诊大楼在秦巴卫生项目、降消项目实施中增添了一些新设备。而郑志诚副主任还能指出柜子上的螺丝钉，哪一颗是他当年安上去的。原医院党支部书记贺平安、副院长杜朝文也在一旁肯定地说：“是呵，是呵”，尤如昨天。
故乡清芳的井水
曾溶进军民的水乳深情
你们骄健的步伐
寸度过故乡的土地
你们亲切的手指
扶苏过巴山的玉米高粱
六十九年前,通江县这块红色的土地上,二十二万人民中约有五万人参加了红军,解放后,仅剩下二千余人,而共和国群英榜中，四百四十六位将军和徐向前元帅曾在这块红色的土地战斗过，生活过，而且诞生了傅崇碧等十一位将军，这是块名符其实的孕充英雄的土地，一块成长英雄的土地。这里有上千条红军战士亲自錾刻的巨幅石刻标语；有《土地法》全文版书；组建了规模巨大，内容丰富的“中国红四方面军军事陈列馆”；先后在王坪成立了红四方面军总医院、川陕省工农总医院及各级地方医疗机构，为当地老百姓和红军指战员诊治伤痛；有王坪烈士墓群，数千名红军战士的英魂在沙溪河畔安息，在艰苦卓绝的岁月里因党和人民军队的优秀品质，塑造了中外弛名、万古流芳的“红军精神”：
智勇坚定
排难创新
团结奋斗
不胜不休
这一伟大的“红军精神”，至今仍鼓舞着一代代人解放思想，英勇拚搏，奋力前行。
你们就是那剩余的一千余名幸存者么？是战场上李大爷、陈二爹张三娃用身板档住敌人的子弹，从战壕里抬下来的伤员么？是老区人民野菜伴着张大嫂、王二娘的乳汁喂养才康复起来的伤兵么？
故乡的云
是当年残留的红色硝烟
故乡的河
是你们营筑的战壕
是连成一线的弹坑
山是烈士的身躯垒成
“赤化全中国”的巨幅石刻
是烈士的白骨镶成
高红副主任一行努力去寻找当年的足迹，首先到王坪烈士墓前，拜慰先烈，在墓旁一个院子里去拜访当年住在那里的一对在乡老红军夫妇。那时，高红副主任第一次去看望他们时，两位老人曾患有肺气肿病，男的放牛去了，只有女的在家，在闲谈中得知，她是个连职干部，“曾到阿坝一带为红军筹粮”，可惜没问他们的名字，留下药品就走了。十多年了，留下了一生丰富的英雄故事在山间回荡，由明月清风千古传颂。留下原模原样的几间土木瓦结构的民房，只是更黑更旧，新主人也没在家。人亡物在，倍感伤情。
何泽友副主任讲，郑志诚同志在当年接到赴通命令时，他那个腰椎椎间盘膨出症刚好发作了，双下肢阵阵麻木或疼痛，但他硬是没有哼一声，没有向组织上提任何要求，就叫家人打点行装。还是何泽友他们把他抬上车的，为此，郑志诚荣立二等功。这与当年的红军奉献精神并蒂同宗，一脉相承。
这山能见那山烟
喔……嗬一声喊
要过山——耶
来回一整天
几年来，在县委政府的高度重视下，乘十五大东风，县卫生局长黄建华带领一班人，解放思想，奋力开拓，积极探索卫生改革与发展的新路子，以买、租、股、并等多种形式，有力地推进了卫生事业发展。但是，以所有制变革为例，全县拍卖了十九个乡卫生院，其总资产才一百一十万元，其中会家乡院总资产不到三千元。据巴中市统计， 2000年全市医药费支出1.7亿元，而其中90.5%是消费者付出的。市卫生局杜显明副局长沉重地说：“我们山区的卫生事业发展只有靠项目支持”。全靠自身造血，太慢了，显然，这不能简单地以归纳为 “等、靠、要”思想。这些年来，卫生局长黄建华带领一班人，四处奔波，争取各种项目，先后先后争取实施了国际妇幼合作项目、秦巴卫生项目、降消项目、世界结核病防治项目、中英艾滋病宣传防治项目、全国重点县医院建设项目、三分之一建设项目等等。一批一级甲等医院、二级乙等医院、县级一等防疫站、一级甲等保健院等一批批比较规范的上等达标医疗卫生单位才应运而生。正如徐能海政委说：“通江县的卫生事业在县委政府领导下，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县卫生人民医院在杨怀朗院长带领下，发扬艰苦创业的红军精神，不断开拓创新，狠抓硬件建设，努力提高医疗质量，购置了CT机、开展微钻孔颅脑等科技含量很高的手术，这都是了不起的成绩，值得我们学习。但与沿海与内陆县级医院相比，差距还较大。”为此，黄建华局长又描准了西部大开发的发展机遇，投入到紧张的项目设计、论证、申报、争取工作之中。
一方面是日益增长的医疗服务需求，一方面是入不敷出的地方财政，“巧妇难为无米炊”，与飞速发展的教育事业相形日拙。
仅仅几天时间，全县来自毛浴、曲滨、空山病人就赶到了县城义诊点，他们需要高质量的医疗服务，更需要及时的医疗服务。
王坪医院的手术刀
已带上斑剥的锈痕
毛浴医院的单架
服役至今
四十年代的医疗器械
已然找不到修复的门诊......
国家计委、卫生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为了认真实践“三个代表”，响应西部大开发的号召，再次为通江、黔江、开江、乌江和云山等革命老区送来了福音。
二000年九月六日，四十七医院大校、院长金家贵同志带领一支十三人的医疗队来到通江县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县委副书记黄联学、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冯仕廉、县人大副主任彭俊兰、副县长赵旭红、县政协副主席屈瑛等领导亲自接见，四十七医院与通江县人民医院签订了对口支援帮扶协议，搭建了长达五年的以“加强人才培训，提高医疗技术”为主要目标的帮扶框架。同时挂牌志念，以心脏起搏、小儿内科、创伤急救、胸心外科、传染科中心闻名的第三军医大成都军区医学院第四十七医院，再次伸出热情之手，帮扶地方医疗机构和山区人民，第一批医疗队送来了内窥镜、冷光碟等价值二万余元的新设备。第二批医疗队又送来了200件4000瓶共几十种无菌药品制剂等药械。他们赴通后，在总协议的框架下签订了“制剂供给协议书”，四十七医院负责将通江县人民医院制剂室开发生产的黄芪注射液、丹参注射液、氟派酸注射液等产品，按国家有关法规政策规定程序办理合法的生产批号，共同生产开发。
三中全会的国宝
发出清脆的洪音
及时告诉老区人民
党的阳光没有忘记
老山边穷的角落里
二千分之一的人民
祖国的春风没有忘记
八万分之一的土地
七位专家严守纪律，按时坐诊，一坐就是大半天，他们在两个半天内，接诊记录在案就达230余人次，到中午一时诊疗活动还没有结束，常常忙得饭都顾不上吃，致使采访多次被中断，而且只采访了三四人。开会也有病人找，上课也有病人找，麻石的闫清泉、通中的陈新珍、沙溪的陈贻秀……但他们从不厌烦，总是热心接待、细心解释，视病人如亲人。元月八号早晨专家一行离通后，还来了很多病人，怅然若失。
在第二批医疗队离通坐谈会上，黄建华局长希望四十七医院在胸心外科、显微外科技术提高上多作一点工作，帮扶县人民医院早日建成部颁标准的二甲医院。冯仕廉部长也要求县人民医院把四十七医院作为一个人才基地、人才摇篮和医学科学技术的源泉，狠抓通江县人民医院发展。
笔者在卫生宾馆305号房间采访徐能海政委时，他托出了四十七医院在总体帮扶协议方案框架下，初步细化了帮扶方案，意向性地达成近期帮扶协议，确定了帮扶内容，一是派泌尿、消化内科、妇产科等通江县医院较薄弱的专业科室进行对口支援建设，二是在五年内免费接收通江县医院心血管、护理、妇产科等人员进修一年，三是共同开发普通制剂，四是以只收取材料费的低额收费标准开展白内障手术，搞好老区人民复明工程。他信心百倍地说：“总之，按院党委部署要把好事办实，实事办好。架好卫生部门与老百姓的连心桥，努力提高山区人民健康水平”。
地理拉大的距离
使我们遥相呼而不应
迫使这块地灵人杰的土地
蒙上了贫穷落后的阴影
从仅仅采访过的三四位专家那里可以总结出三点：一是山区农民普遍表现了对军人的信任。这是老区人民对“双拥工作先进县”所作的贡献。县医院院长杨怀朗、副院长蒲克文、杨述生、贺国庆、医务科长李德元都承认，这次派来的人员确实都是有真本事的专家，体现了三军医大各级党委真帮扶的指导思想，各位专家工作认真负责，工作作风踏实，诚为医苑楷模。二是专家普遍认为山区老百姓质朴，厚道，是当年老百姓送儿当兵的奉献精神的延伸和升华。还有一点提起来，个个都不约而同地皱着眉头说：“大多数病员都很贫困，比想象的还要贫困”。因病致贫，因病返贫没有得到根本遏制。有很多病人住不起院，输不起液，韩景芳副院长看了一个双下肢浮肿的病人，千叮万嘱，叫去住院，下午去查房，住院部却没收到这个病员。还有些病员要求改处方的，把贵药改成便宜药，要求不作辅检的，不一而足。
据统计巴中市孕产妇死亡率达180/10万，而通江县高达240/10万，远远高出全国70/10万的水平。在重危病人抢救中，才真正表现出山区地理环境的重要性，表现了老区人民对医疗服务需求的迫切性。
我们的党胜利了
胜利于党的优秀品质
我们的祖国新生了
因为有英勇顽强的人民
杜显明副局长才毕业时，在某区医院接诊一例女病人，她才二十岁，在脱离机上把左手臂绞断了，只连着一小块皮辨。但那时没有显微外科，不能进行断肢再植，护士从手术室把那只胳膊弯在肩上，扛出去埋时，他心里的滋味，至今也说不出来。
何副主任感慨地说：“山区人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么？”山区人民，穷啊。但老医院内那些病床还依旧，只是漆已脱落了很多，原来赠送的照光机也已淘汰。而板凳乡卫生院还是那又窄又黑的走廊，潮湿的土地板，简直没有一点变化。正如何泽友同志说：“医院有变化，变化小，变化慢”。
高红副主任在谈到当年在沙溪医院时，那些病人舍不得花一、二毛钱到医院伙食堂做饭，就自己在医院边的田坎上挖一个缺，放锅在上面煮饭吃。还有远地的学生在河边用三个鹅卵石支起铁锅煮饭，她看了心里都酸了，碎了。她回去后告诉了她的儿子许源平，那时还是小学生的许源平说：“妈妈编的跟真的一样。”高红副主任心里一阵难过，她决心把许源平带到通江来看一看，体验一下生活，接受革命教育，这次正是好机会。现在许源平已是西南交大三年级的学生，他也很想来证实一下妈妈说的话，临行前去请假，因为课程紧没批准，她感到很遗憾，表示以后一定还要带他来看看。地理差、代沟差、观念差、贫富悬殊越来越把山区与外界的距离拉大了，原始的耕作方式与市场经济形成两极分化，而且已拉到互相不能理解的程度。我们再不努力，这将是悲剧的开始。
通江县这块红色的土地，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基地，他的作用是不是在人们心目中正在逐步地淡化呢？
最后，徐能海政委语重心长地说，“红军精神”是一种强大的政治优势，通江县应打好这张王牌，提度知名度，才能加入市场经济行列，促进通江县经济腾飞和各项事业发展。
你们光辉的行程
必将续接当年高尚的情宜
你们崇高的行程
必将激起我们
建设神圣故乡的
高度热情......
二00二年元月八日11-14时于县计生指导站旧址
郭 伟，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协会员（Y00009），巴中市作协会员
地 址：四川省通江县诺江镇石牛嘴红峰大厦五楼——通江县医疗保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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