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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说漫侃蛐蛐

2017-03-11 09:49 作者:冀成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编者按:文章讲述了作者养蛐蛐的各种趣事,写出了蛐蛐的特点和有关的知识,写出了作者对生活人生感悟。文章不仅仅是充满忆旧的童趣,而且还由童趣而引申到了离群的孤独,以及生存过程中的平衡感。初看,是在大谈蛐蛐趣事、蛐蛐文化,细品,方看出隐藏着的重大主题:现在的退休制度,使一些年轻的老头甚至年纪轻轻的人过早退休,使社会人力资源闲置,为打发闲极无聊的日子,只好跑山水,斗蛐蛐。文章在生活和情趣中挖掘思想,有着深刻的哲理性,且达到了知识性和趣味性的统一。文章文理畅达,语言生动,文字修养很高。“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

闲说漫侃蛐蛐

这两年,我屏息静气,努力地在这个喧嚣的尘世之中寻觅一种纯净悦耳,和谐美妙的乐曲。去年秋天,终于让我给寻觅到了,这就是蛐蛐,就是蛐蛐的鸣叫声音,尤其是那一种类似弹琴的声音。

小时候,一到了秋天,我就喜欢捉蛐蛐,养蛐蛐,斗蛐蛐玩,经常本能的陶醉于蛐蛐的鸣叫声中。

有的蛐蛐能鸣叫,有的蛐蛐不能鸣叫。能鸣叫的是公蛐蛐,不能鸣叫的是母蛐蛐。好玩的事情是,公蛐蛐的鸣叫声不是从它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而是用它的翅膀,张开闭合摩擦振动的时候所发出来的乐声。公蛐蛐的鸣叫,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融进了各种昆虫队伍的大合唱当中,无疑地又给神秘的自然界里增添了一曲美妙的天籁之音。

我捉蛐蛐的经验挺丰富的,在野外能够从众多蛐蛐一起鸣叫的合唱当中分辩出来哪个蛐蛐的个头大,哪个蛐蛐的个头小,哪个蛐蛐厉害,哪个蛐蛐不厉害,我常常凭着自己的直觉决定首先去抓哪个蛐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捕捉过不少蛐蛐,什么全须全尾的飞虎、紫夹子的黑头、神气的白眉……从颜色上看大多都是黑褐色的,也有青灰色的、灰黄色的、桔黄色的……因为抓蛐蛐、斗蛐蛐我都记不清楚自己跟小朋友们闹过多少别扭,吵过多少次架了。

去年秋季,几乎是每天到了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喜欢独自一个人漫步到田野里去,默默地坐在哪儿,静静地倾听蛐蛐的鸣叫,不由自主地就会陷入沉思,想入非非。

有的时候,我觉得蛐蛐的鸣叫声,就好像是那中的仙女弹奏的古筝曲,那种美妙悦耳的音律动人心扉,令我陶醉。

有的时候,我又觉得蛐蛐的鸣叫就好像是古代的那个俞伯牙,坐在旷野里的大青石上深沉地抚琴弹奏,“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

小时候,有件事情让我百思不解。我喜欢一对一对地养蛐蛐玩。一般情况下我抓的蛐蛐都是原窝原配的,公的个头大,母的个头小,一到了入的时候,母蛐蛐总是先将公蛐蛐给吃掉,过一段时间自己才死去。不管公蛐蛐的个头有多大,有多么厉害,就是我养的那一些最勇猛善战的大王,最后也得让个头小,性情懦弱的母蛐蛐给吃的一干二净。

捉蛐蛐,养蛐蛐,斗蛐蛐,听蛐蛐鸣叫,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欢乐和疑问。若干年之后我方才明白,原来母蛐蛐吃掉公蛐蛐,是蛐蛐家族繁殖强壮的后代所需要,就像黑寡妇蜘蛛一样,雌性蜘蛛和雄性蜘蛛交配完之后,雌性蜘蛛就把雄性蜘蛛给生吃了。螳螂则更加残忍,雌螳螂一面和雄螳螂交配,一面将雄螳螂吃到肚子里。我自从知道了蛐蛐这种小生物延续子孙后代的自然规律之后,心里便油然地对雄性蛐蛐这种牺牲自我的奉献精神充满了敬意。

2010年的天,我从工作岗位上内退下来,一些同事、同学、朋友和亲戚,也许是念着我过去的什么好,也许是碍着多年来的人情面子,轮流坐庄地给我送行,三天两头的车接车送地进出各家酒楼,断断续续的好几个月,几乎和上班的时候也差不多,挺忙活的,倒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叫孤独寂寞

我的日常生活安静了之后,那一段时间,孤独寂寞的情绪,内心的失落感,就像海潮似的劈头盖脸地涌了过来,弄得我一天到晚都挺焦躁的,脑子里琢磨的事情也就格外的多了起来。

伤感、困惑的情绪一旦浓得化不开了,就好信口吟咏陆游的这首词:“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每每借用陆游这首词宣泄完自己的小资情绪之后,脑子里就好琢磨起社会上各个企事业部门的一把手,他们在自己的单位里实行内退的这一些事情。

现在这个社会也真够挺荒唐的了,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就都内退拿着工资回家养老去了,这不明摆着就是浪费社会人力资源吗!

每当我琢磨起这一些社会问题琢磨得心累的时候,就好自言自语地跟自己说:“真是无聊,闲着没事瞎琢磨这些复杂的社会问题干什么。这些社会大事都是各级政府官员们应该去做好,去完善的事情,我一个被人家一刀切下来回家养老的年轻老头子,天天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就行了吗。”

杜宁不做承包工程生意了,在家里闲出了(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三高,他一旦闲得无聊了,就好喊着我一块去爬山。那段时间里,济宁地区以及山东省境内的一些稍微有点名气的山和一些旅游景点,几乎让我们几个人都给游览遍了。

去年秋天,杜宁、冀泓,张娥和我一起到济南玩去。小车刚刚行驶到宁阳县的边界,我透过车玻璃窗户看见外面马路两边上集聚了不少买卖蛐蛐的人,这种情景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童心。

宁阳县泗店镇的蛐蛐贸易市场中心一定会更加热闹。我心里这么寻思着就顺嘴说道:“等一会儿车到了蛐蛐贸易市场中心的时候,咱们停下车来去逛逛。”

谁知道,杜宁、冀泓和张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早点赶到济南大明湖划船玩去。我一听他们对蛐蛐都不感冒,就笑嘻嘻的跟他们大侃特侃地讲起蛐蛐来。

“你们对蛐蛐还不了解,如果知道了蛐蛐的历史文化和一些典故故事,就会感兴趣了。蛐蛐文化在我国已经流传几千年了,《诗经》里面就有关于蛐蛐的记载。蛐蛐在唐朝天宝年间就已经进入皇室,成为一些王孙贵族的把玩之乐,后来渐渐的普及到了民间。古代最为有名气的大玩家,那就是南宋时期的一代权相贾似道。贾似道这个人不但酷养蛐蛐,斗蛐蛐,他还给人们留下了世界上第一部蛐蛐专著《促织经》。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全国的蛐蛐爱好者,已经达到了5000多万人。其中不乏像李金斗、王铁成、赵忠祥这一类社会文化名流。人们捉蛐蛐是一个乐趣,养蛐蛐是一个乐趣,斗蛐蛐又是一个乐趣,玩蛐蛐那可真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情!”

杜宁、冀泓和张娥虽然都对蛐蛐不感趣,但也不好意思扫了我的兴致,小车到了宁阳泗店镇的时候,杜宁停下车来,他们三个人硬着头皮陪着兴致勃勃的我去蛐蛐市场里观看蛐蛐。大家在蛐蛐市场里观看了一会儿蛐蛐,杜宁和冀泓借故口渴回到车里去了,张娥无精打采地陪着我买了几个蛐蛐罐和蛐蛐之后,我这才兴高采烈地跟着张娥回到车里,杜宁立马发动起小车一路直奔济南而去。

杜宁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着手开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装饰公司,没有时间喊我到处玩去了,我自己也没有雄厚的经济条件到处去玩。不过,我不寂寞了,因为我在家里饶有兴致地研究起蛐蛐来了。

蛐蛐作为一种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多少年来并未引起昆虫学家们的格外注意,大部分昆虫学著作都将蛐蛐作为一种农业害虫来论述,研究的是如何消灭它们。奇怪的事情是在民俗文化研究领域里,蛐蛐却是一个被人们所常常提到的话题,而且蛐蛐所充当的角色与一些昆虫学著作中所描述的也完全不同,在我国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当中,蛐蛐占有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位置。

自古以来就有人畜养蛐蛐,赏玩蛐蛐,也有人吟咏蛐蛐,歌颂蛐蛐。一些人为蛐蛐而喜,为蛐蛐而忧。一些人因蛐蛐而倾家荡产,一些人因蛐蛐而骤然暴富,一些人因蛐蛐而演出了一幕幕悲剧、喜剧和闹剧。环视世界其他各个国家,似乎没有一个民族像我们的祖先这样为蛐蛐化费了这么多的心血,更没有像我们的祖先这样积累起内容丰富多彩的蛐蛐文化。

说起蛐蛐,首先让人想起来的就是斗蛐蛐的游戏。对于斗蛐蛐的是是非非,自古以来人们就已经谈了许多,大多不外都是说些玩物丧志之类的话题。但是今天我要问:天下游戏这么多,为什么斗蛐蛐会千年不衰?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国家,有这么多的民族,为什么只有我们中国人才对这种小小的昆虫情有独钟?

现在我就好琢磨着,蛐蛐这种小生物,它是否是反映了中华民族心理的一个侧面,崇尚自然,自得其乐,在对大自然的追寻过程当中实现了心灵的宁静和精神的愉悦?它是否是与我们传统文化当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老庄思想有着什么很密切的内在联系?

现在,我觉得研究一种昆虫不能单看它是益虫还是害虫,而要看它是否有研究价值。蛐蛐虽然是害虫,但它是自然界里的一员,我自认为自己的余生有责任对蛐蛐进行一番研究和探索,于是这本《蟋蟀汇编》的小册子,也就悄无声息地在各个生活娱乐网站里和读者们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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