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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与诗歌的庸俗和平庸作斗争

2017-03-08 14:23 作者:冰山雪莲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诗歌的庸俗和平庸作斗争 (2017-03-08 09:57:09)转载▼

先读一个读者留言:

形形色色的诗人四处爬行并霸占着各自的一方天地与角落,显得好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景象。

(蚂蚁阿慧)

与诗歌的庸俗和平庸作斗争

朱子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诗人要是生了疯狂的暴露癖,上帝都管不住他。———题记

与诗歌的庸俗和平庸作斗争文学批评

1 诗歌正在欺骗着我们

在今天这个物质主义横行、到处都在要求俗人权利的时代,诗歌艺术的皇冠辉煌不再,信誉正在与日俱失,其真实性甚至受到质疑;洁身自好的诗人落落寡合、举步维艰。一方面写诗的人群像无节制生育一样到处泛滥,形形色色的诗人四处爬行并霸占着各自的一方天地与角落,显得好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景象;另一方面大大小小的诗歌刊物自下而上地全面发生危机,作为文化产业一部分的诗歌生产入不敷出,行业性亏损已经持续多年,其生存状态已然节节溃败到破产的边缘。主流诗刊的固步自封、抱残守缺和频年凋敝,使大量成名诗人或则但吃老本、不思进取,或则负心出走,不再回头;而不得其门而入者,或则自掏腰包自拉自唱,或则反上互联网,占山为王,像满街吆喝的低成本的走鬼小贩,把主流诗歌的“超市”、“量贩”生意,挤兑得更加门庭冷落;而当他们小有资本,向主流刊物要求承认、抛送媚眼,特别是当刊物的编辑诗人也不甘寂寞,欲一趟天上地下诗江湖的浑水,交换和重组就开始了,诗坛焕然改观,俨然又是一番景象……一位读诗的人曾这样恶狠狠地说:诗歌正在欺骗着我们!而一位写诗的人则这样写道:现在,让我们脸红的事情已经不多。

是的,真的不多了,但让我们脸红的事情里就有诗歌,诗歌在场!自从20世纪80年代末以叛逆姿态走上诗坛的朦胧诗、新诗潮,被一股历史性的力量撞了一下腰,盛极而衰,汪、席流行诗歌乘隙而起;蓄谋反弹的“他们”、生活流、口语诗以及日常主义,也在对立一方溃不成军的情势形下,乘市场经济启动、利益机制制衡一切、世俗化生存重开的东风,借势掩杀上来,激荡成势;后来,更有“下半身”长袖善舞,在“诗歌应该说人话”的堂而皇之的口号下,把当初三个“崛起”所奋力抗争求取的人性、人的主体精神和内在性言说荡涤殆尽;尤其是老一辈富于使命感的诗人的纷纷谢世或搁笔,特别是诗歌批评的可耻沉默与缺席,加以“咸与维新”心理惰性驱使下的搭车跟风,终于演成了今日诗坛庸俗和平庸诗歌大畅其快,失道寡助的诗坛正在走向深渊。

就在不久前,在广东作协举办的珠岛花园诗会上,一位资深诗人无奈地摊开双手发出这样的叹息:“现在诗歌的标准已经没有了,你看,连《诗刊》都是这个样子。”我无语。历史总是按照其自身的辩证逻辑发展的,当思想解放运动风起云涌的时候,有多少坚冰要打破、航道要开通,也许不过正就不能矫枉;但在思想解放或曰开放之后,如果我们不继续思想,反而放弃思想,不再珍视思想这一人类最高贵的权利,逆转是必然要发生的。同样,当外在的压力、制约和干预日益消弭之后,如果诗歌界的行业或曰专业自律不提升上来,结局是可怕复可悲的,因为自甘堕落的毁灭毫无光荣可言。

别的不说,就说我最近读到的台湾《创世纪》吧,近50年的刊龄,要算是一本响当当的老字号诗刊了,可你翻开读读,那开卷之作写得实在恶心;然后再看看内地,读读与之差不多同龄的另一诗刊社主编的———诗坛新贵《诗刊(下半月刊)》4月号,那份平庸弱智和错漏百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如果是印制潦草的民刊或在没有门槛的互联网上,倒也罢了,可这都是名播海内外的诗坛旗帜呢。最后没顶的总是最高的礁岩,平庸和庸俗之诗像赤潮一样猖獗,其佼佼者甚至已然攻克作为诗歌标准现实标高的当今权威诗刊的头条,诗歌的脓疱已经跃上枝头开得艳若桃花。是时候了,且让我来挑破它吧。

2庸俗:诗歌即呕吐

先说庸俗。追逐和表现低级乃至下流趣味,谓之庸俗。诗坛的某些“下半身”诗歌,被读者二字以蔽之曰“恶心”,已经够下作的了,更甚者还在这里,请看《马桶》:

你我,每天都有/一段亲密的时间我以我,最隐私的部分/和你相见亲的,我只能挤出/为你咀嚼一/的秽物这是今年季号《创世纪》的开卷诗———真的开创了新世纪,开卷就亮出了一个恶俗诗人的蠢屁股。如果这样的东西也叫好诗,狗屎为什么不能叫黄金?再看其二,《便池》:

嘀嘀嗒嗒……/弄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不成行/的断句,黄黄的/发酸发臭亲爱的,真对不起我暂且打住吧。这组《即物小语》总共五题,从马桶到拖鞋一路逐臭下去。在每首诗的下面,编者都煞有介事地配上了实物速写插图,我如果全盘照抄,只怕有人要怀疑我也有逐臭之癖了。我忍不住好奇地猜想,这位拉也拉不畅、尿也尿不顺、老夫聊发嗜臭狂的僵尸一般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令徐娘半老的《创世纪》如此摧眉折腰,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其便事甘之如饴,恭列头条?不知《创世纪》的老编是否想过,诗歌乃是直接诉诸人类易感的心灵的,这心灵绝对不是垃圾桶。我斗胆问一声,你们端出这些秽物来恶心读者,究竟是何居心、何用意?

多么可悲!读这样的诗刊,你要藏着掖着才行,一不小心被人撞见了,还不知道让人怎样打趣呢!我曾设想过,这样的东西在什么场合读才算合适?晚上睡觉的枕边?吃早点的餐桌旁?不不不,都不相宜。思来想去,也只有某些人久入其中的鲍鱼之肆了:编辑它的地方。我看还是让编辑老爷们去大嚼特嚼、大快朵颐、放纵饕餮好了。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刊登出来?公诸同好?把读者也当成猪了?不甘寂寞———于是祭起下流?羞乎哉,不知羞也!

诗人要是生了疯狂的暴露癖,上帝都管不住他。再看内地的货色:她的睡衣突然被风拿走……/满山遍野的羔羊,啃着青草的乳房

———《穿睡衣的高原》我的身体是一架直升飞机……/我的身体在沙丘上空久久盘旋

———《一封信》一个平原展开广大的肉身……/我的妻子,新时代的检察官/在阳台上舒展身子———《春天》可怜诗人的那点身体窥视欲、表现欲,在这儿可谓宣泄得有几分淋漓。毕竟是新手之作,相形之下不免小巫见大巫。这挺好,如果诗人非要在庸俗上一决高下,结局不外是一齐扎进大粪池里。

我国古典诗歌曾留下这样的名句“梨花一枝春带”,可是到了今天诗人的笔下,却被糟蹋成这副模样:“把短短的春典当给一场/不知惜香怜玉的突来的雨”(《雨后梨花》)。诗人在指责春雨不知惜香怜玉的时候,别出心裁地使用了“典当”一词———诬指梨花的选择是“典当”自己,这就是阁下自以为是的高明么?这就是阁下所谓的惜香怜玉么?不过是既轻薄又无聊罢了。还有一首诗题为《灰烬———致一位女诗人》,也许因为作者颇自负口袋里有几个钱吧,所以才有与情敌作经济实力的较量:“当你逃避了/黄金般的嘴唇和手臂/选择了一只动荡的铁桶/我会淹没它刺耳的响声”,赤裸裸地暴露出一个典型的拜金主义土暴发户的恶俗嘴脸和征服欲。你看他多么地有钱,仿佛财富已为他打造了一副黄金不坏之躯———相形之下那铁桶才真叫穷得丁当响呢,可就是欠缺了一颗金子般的心。这个显然是快要发疯了的失恋者在诗中赌咒,他将自燃,将“留下大堆大堆的灰烬/为了淹没你白皙的手指/是它们拨弄了这一堆炉火/最终为了淹没你”;他甚至口出狂言:“我的灰烬堆满了世界/从野草的根部到堆上云朵的天空”———你看,他还要报复整个世界!

上帝保佑,幸亏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力比多,还存在另一种神秘的机制,且为弗洛伊德的压抑-升华理论所揭示,我们似乎应该以手加额向作者致贺:“写出来就好了!”———就像我们把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蠢家伙放进洗手间,拍着他的后背说“吐出来就好了”一样———写作的升华和宣泄作用,或许使这位仁兄免于疯狂,没有干出向人脸上泼硫酸的大蠢事,这很好;可就是害苦了广大读者,读者何辜,花钱诗读却遭遇这些暴力、恐怖又肮脏的呕吐物,这世界的脏东西难道还少吗!如果有人想知道现在的李白是什么样子,看看他们都呕吐了些什么就清楚了:“我的身体”,妻子的“身子”,“肉身”,“乳房”,“马桶”,“便池”,“牙刷”,“拖鞋”,“灰烬”,“典当”……这岂是“一地鸡毛”四个字所能概括!对不起,当今的诗人李白恐怕是患了不消化或曰消化不良症,他脑组织软化又心不在焉,不免让人想到金斯伯格愤怒的“嚎叫”:“我看见我们这一代最杰出的头颅毁于疯狂!”当大脑与心灵不再参与凝思“我与世界”这一化学反应过程,他们就只剩下一个用水泥做成的坚硬的胃了———你看那一幢幢高楼大厦,不是像极了一个个坚硬的胃———吃什么,吐什么。如果你公然指责他们,说“诗歌不是呕吐”,他们很可能会勃然作色,辩称“这世界就是这样呕吐我的”,还有什么样的复仇比这更可怕呢?

其实我们杰出的前辈文学家、艺术家并非吝啬鬼,他们曾给我们留下天启般的示范或曰经典遗产。就拿《便池》这个题目来说,我们本不陌生的,法国后现代艺术家杜尚曾经以举手之劳,把一个小便盆倒置,往法国国家艺术馆的展厅里那么一放———艺术可以是这样的吗?———就轻而易举地颠覆了整个西方美术史。原因无他,只因他那件宝贝连同一个《泉》的命名,写尽了不灭的物质世界鲜为人知的哲学:彼此的内在联系和整体循环。大胆的艺术创新后面,有着多么深邃的思想。而读了《灰烬》一诗,也不免让我想起郭沫若早年的名篇《炉中煤》,诗人炽热的剖白“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烧到这般模样”,这是怎样一种焚心铄骨的爱!可是你看这里,我们读到的尽是些什么东西!除了恶俗诗人的蠢屁股,就是那张蠢屁股一样恶俗的脸,能不让人顿生“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是跳蚤”之叹!说来奇怪,还就有那么一些刊物,或许别有什么幕后交易,或许是欠缺一点洁癖和检点,总之,乐为披载那些逐臭者———诗歌走私犯的赃货。现在,我想到了艾青的一首小诗,写苍蝇和蜜蜂相遇,苍蝇问:“你去哪儿?”答曰:“去花园。”蜜蜂问:“你去哪儿?”答曰:“去厕所。”于是彼此再见,各走各的。莫非世上真的没有是非可言,说到趣味真就无可争议?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从厕所里出来的不可能带着花香。我更有一问:目前我国各行各业的标准、规范都在建立健全,我们买了正版的伪劣诗歌产品,心灵受到恶俗的伤害,该向谁提起投诉和索赔?

3 平庸:当下诗歌最无奈的现实

庸俗各有自己的庸俗法,而平庸总是相似的。所有的平庸,都不外是性格的平庸———背后的原因则是人格。平庸比庸俗更可怕,因为,庸俗的诗歌冷不丁刺激你一下,就像无意中招惹了马蜂,让你玩了一回心跳;而平庸,却只会使人麻木。平庸之诗就像苍蝇,随处可见,挥之不去,不管你招惹没招惹它都过来缠你、叮你,不痛不痒使你好像也犯不着动气,可就是让你别扭。平庸总是普遍的,当一样东西泥沙俱下,总量一大,就会有一种平庸的丰富。目前的中国诗坛充斥着大量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平庸之作,思想内容、表现形式都过得去,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却又好不到哪儿去,四平八稳,无可挑剔;若说有什么毛病,毛病只是平庸。我们常说法不责众,在文学世界里,最不能责的就是这种平庸了。这是当下诗歌最让人无奈的存在。请看以下二章:

上午十点(书桌,窗前)/翻开发黄的照片,听音乐。喝茶。写字。

在书中寻找我们的一知半解。计划一次旅行。坐火车。景色如此迷人。

下午四点(半明半暗的窗帘)/我搅动一杯加糖的菊花茶,看楼下的人走来走去,/我写字。画画。无所事事。在举手投足中,/又消耗一下午。

———《如此平淡的一日有什么值得我们记录》(《诗刊·下半月刊》3月号)如此鸡零狗碎的流水账如果就是诗,那天底下还有什么文字不是诗?如果中国13亿人口中有10亿人受过小学教育,那我们不就会有10亿诗人?谁会怀疑自己一天能写出100首这样的诗歌!

有一种平庸十分花哨,看上去花枝招展、才思横溢,其实是恶紫夺朱,最能迷惑读者。刚才的《雨后梨花》一诗就属此类,乍一看蛮唬人,其拟人手法之用好像还真能让你约略见出一点梨花的情态来,可是只消稍稍耐心等一会儿,那狐狸尾巴就暴露出来了:

一场雨想把脆弱的春天颠覆//春天是什么呢/它像一股疯狂的洪水,像一道伤痕/像热切切的泪水在脸上横流/它原来是一场沦陷看上去多像诗,可这里有着多少矫情和予人困惑的混乱!从来春雨贵如油,春雨春雷如春天之母春天之父,何来春雨要颠覆春天?还有,什么时候春雨被人感觉“像一股疯狂的洪水”?这显然有违自然逻辑。尤其“疯狂的洪水”和“热切切的泪水”之间究竟有多少相似性?它们怎能互形排比地来做春雨的喻象?这显然有违类比逻辑。最后,春天“原来是一场沦陷”,这又是怎样一种认识逻辑使然?当今的诗论家从来回避谈论诗歌的逻辑问题,好像诗歌根本不存在逻辑问题;可是放眼诗史,你又何曾见过逻辑混乱而成为好诗的先例。如此惹人眼花缭乱的诸般技巧,装饰出的竟是一个诅咒春天的反人性的主题,是思想平庸也。

花哨的,当然不免是想象丰富的,但却是浮泛的,是花拳绣腿的,本质上是没有想象力的。我们必须确立一个观念,即想象力与准确性相关联。一切不准确的想象,是想象力贫乏所致。因为我们无法不以想象的目的———表现观念和经验,作为它的价值旨归,不然岂不是所有的浮词滥藻、痴言妄语都吹吹打打、大摇大摆地混进来了。就好比打靶,如果不打它个八九不离十(环),任你玩枪的把式有多么花哨娴熟,丝毫不创造价值。还有的诗为了追求花哨效果,竟玩起了暴力游戏。请看:

一个孩子走在乡村大地上/在一座孤坟的对面在旋风走过的地方/抹一下鼻子/举起一把弯刀轻轻地结束了一株株新鲜的生命/大地上没有流血

———《擦拭春天的泪痕》我曾经持镰/割取童年/一样的小草

———《镰》月光跌下来劈开黑暗

———《夜幕降临》如果我能够在自己身上钻孔/用一把铁锨直挖到灵魂深处我能否得到一个智慧的洞穴

———《水井》在这里我们频频读到“砍”、“割”、“劈”、“钻”的意象,令人不禁为诗人内心的暴力倾向不寒而栗。农家少年一个简单的割草动作,居然被描写成一桩不流血的杀人事件。更有甚者,另一位作者则将童年后面“一样的小草”五个字刻意甩到下一行去,从而得到“割取童年”这样一种特殊的意象效果,自以为这就是创新。此外,为何月光的一个下跌动作,突然就变成了一次“劈开”?究竟是我们的生活充斥着暴力,还是诗人的生活太过平庸缺少刺激,以致在诗歌中追求和宣泄这种不必要的暴力倾向?

诗人应当诚实,难道对自己诚实一点就不那么诗人了?难道不搞花拳绣腿、脑筋急转弯,不玩那些虚的玄的空的丑的假的大的,以及离奇的古怪的恶俗的邪门歪道的,就不是诗人了?偏偏许多诗刊发表的诗歌给人的现实启示就是如此。难怪有人说怪话了:“现在的诗坛已是真正的坛坛罐罐了,里面咸酸腐臭鸡零狗碎什么都有!”如此春秋战国,势必招致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以致没人再愿意趟诗坛这汪浑水,用王安石的话说,“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是士之所以不至”。

平庸到无知有时真的会给人一种惊奇感,令你懵然晕菜不辨深浅。再看:在时间和回答之间/失去了最初的消息

———《故乡》把种子埋进废墟/花朵就开了出来/这是艺术

———《插花》或许雨水是透明的

———《或许》首例犯的就是可恶的故弄玄虚病,以为对一个简单现象(如“等待回答”)做点偷换概念的小手脚,弄得朦胧一点,就更像诗了———多么荒唐!请问:什么样的回答能够在时间之外独存,能够和时间对峙?这种缺乏常识的“想当然”是唬人的,有谁敢说它不是诗?至少编辑不敢。据我的观察,滥用“时间”一词入诗,已然成了当代诗歌宏大抒情的一个时髦热病,真正是阮籍猖狂!第二例,作者似乎把自己幻想成五迷三道的大气功师了,我真想租了纽约双子星座的废墟给他,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很纳闷,究竟是出于怎样的考虑,诗歌编辑把这样的昏话也予以发表?退一万步讲,一首诗可以缺少智慧,但不能无知;可以反常规,但不能反常识。“或许雨水是透明的”,多么机智的句子,给确定的常识来点不确定性,这就是诗了?这都是怎样的观察与思考?这是没有观察与思考。果然无知者无畏。

平庸诗歌的烂市,使人对诗之所以为诗大感困惑,惊呼标准何在?其实,谁说诗歌没有标准?至少说人话就是一条标准。说人话不一定就是诗,但不说人话肯定不是诗。当然,诗歌的标准不等于标高,将标准误解为标高的人犯了“想当然”的错误,以为标准就是整齐划一,就是清一色,就是大一统思想,就是走回到一言堂的老路上去,非也。我想我们在为诗歌寻找一个标准的时候,应当首先确立这样一个共识即:上不封顶,下要保底,标准只负责解决诗与非诗的问题。把诗歌的标准理解为标高,当然众口难调,难以统一;其实根本不必统一,因为诗歌不是跳高或跳远比赛。但诗歌必须有门槛。在没有更好的标准提出来以前,我们不妨坚持这样一条标准或曰诗歌底线,即孔夫子所谓“思无邪”。仅凭此一条,就可以从诗坛里清除掉多少垃圾!

4 期待诗人新的主体重塑

中国新诗的确面临着空前严峻的考验。抛开世界性的诗歌大趋势不谈,我以为,当今中国诗歌的极度庸俗与平庸已到了足以折辱整个诗歌业的境地,全面陆沉。无怪乎人们要惊叹诗歌失去了标准。我认为,今天诗歌格局的形成,其突出特征是,随着社会主体精神与经济体制的转轨,价值观念和艺术趣味的嬗变,相当一部分诗人被动受制于生存现状和摇摆的社会思潮,甚至放弃灵魂与良知,向满足人们茶余饭后俗常的小趣味小感觉下滑,诗歌迅速变得侏儒化、一地鸡毛,看不到对人类苦难的同情,对黑暗势力的鞭挞,对理想正义的伸张;我们所期待的新的主体重塑或曰理性坚持,尚在萌芽之中;其次,以释放物欲、追求享乐为旨归的现代商业社会,是具有裹挟力与腐蚀性的,它势必要塑造与之相适应的浅表型人格,并向文学文化界要求它的代言人与产品,以索取快餐式的满足,这在本质上是反诗意的;第三,诗歌出版业在体制转轨中的尴尬位置,使它机制僵化、投入不足,远远没有实现向现代企业的转型,体制性的劣势与资源性的优势相互缠绕、裹足不前,不能充分引领和促进诗歌艺术的竞争性繁荣和优性发展;第四,社会的急剧变动、人口的迅速老化和观念跟进的滞后,造成中老年诗人大面积的批评失语和创造力衰退,使诗歌界缺少质量与品质均较稳定的创作中坚,和足以与时尚趣味、观念相制衡的优雅品格的坚守;第五,理论批评的缺席与游离,使诗坛未能形成良好的养正祛邪、择优汰劣、不容劣币驱逐良币的内在机制:第六,很显然,诗人与诗歌编辑队伍因思想素质、艺术修养和人生历练不足,而导致的媚俗求名、急功近利问题,应该引起高度重视。如果诗歌终将死亡,也必将死于诗人的腐败,亦即对灵魂、良知和人类终极关怀的放弃。

所有这一切的逆转,取决于我们对诗坛现实有一个清醒的了解,和透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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