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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琴声

2017-02-22 11:03 作者:¤维¤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杯又一杯。 

    酒。 

    有形的杯,无形的酒,有限的肉体,无限的思想。 

    同一座城,一样的酒吧,不变的布景。 

    酒在肉体里成型,杯在思绪里延伸。 

    她举起杯,不变的动作。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听不到碰杯的清脆声,也没有话音。 

    一个人,真的只是一个人了,一个独斟的女人。 

  

    原本,她是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的。晓寒和兰杰有了一个可的小宝宝——青柳。在一个风交加的晚,兰杰喝得烂醉,午夜三更才回家。一进门就破口大骂晓寒。说晓寒是*人,青柳不是她的亲骨肉。 

    从此,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崩溃了。兰杰只要有什么不快,或是遇到困难,就拿晓寒母女当作发泄的对象。后来,甚至平白无故的都是君子动口又动手,对晓寒母女拳脚相加。长此以往,邻居也可怜母女俩命苦。 

    不久,兰杰很少回家,左邻右舍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晓寒只有以泪洗脸,*在报社工作的微薄收入维持家中日常生活。青柳已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晓寒选了一所全城收费最低的幼儿园。送小青柳入学。刚入学一年,晓寒就下岗了。他们的生活更加艰难。晓寒除了找工作外,同时又打杂工,又做一些不成样的卖小东小西的生意。 

    就在这时,兰杰提出要与晓寒离婚。 

  

    对面的坐椅空空的。 

    淡淡的灯光映着晓寒憔悴的脸。 

    整间屋子里,除了几盏从天花板垂下的灯在风中摇摆着之外,就是晓寒。 

    不,还有地板上愣愣地立着的桌椅,还有她最亲密的酒。 

    晓寒痴痴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窗,窗外刮起了风,把窗外唯一的景色似乎也要卷走。 

    音乐,仿佛从空旷的野际,窗过茫茫的夜色,飘入整间屋子,萦绕在晓寒耳边,是那么熟悉,令人神往。 

    他轻快的舞步,他磁性般的话语。 

    音乐在跳动,房子在颤抖。他的脚步触接她的心。 

    就在这酒吧里,在这间屋子里,晓寒听到了世界上最甜蜜的话语。 

  “我们结婚吧,亲爱的!成为星空中最闪亮最美丽的星座,永远,永远……” 

    直接,简单,又是甜蜜的。他们从中学到大学都是形影不离的恋人,是时间和空间都锤炼过的爱的结合。 

  “亲爱的,什么时候?” 

  “下个月,是个好吉日。” 

  “为什么不是明天呢?”晓寒依偎在兰杰的怀里:“你又来了,什么吉日不吉日的,我不爱听。” 

    他俯下头,灼热的嘴唇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柔波似的心胸,像猛狮对母狮深切的爱添,使她透不过气来:“谁叫你是我的宝贝呢?” 

  

    一杯还是一杯。 

    杯子空了,需要酒,杯子破了,需要的还是酒。 

    这些天来,晓寒都是以泪洗脸,度日如年,再也找不到活着的坚强的理由。上个礼拜,她和爱人兰杰刚办完了离婚手续,带着女儿青柳四处游荡。今天,她省下几天的饭钱,特意走进这个酒吧,只有一个念头“一醉不复醒”。 

    屋外,狂风正卷着暴撞击着大地。 

    迷迷糊糊中,他在向她走来…… 

    脚步声,沉重有力,这是第一次遇到他的脚步声,是他的微笑,笑活了整个隆,笑活了她整个的心。 

  “兰杰,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晓寒一个踉跄,又铺倒在桌上。 

    雨一直下。 

    早晨的阳光里,绿叶滴沥着静谧,孔雀起舞在柔软的草坪。 

    晓寒睁开双眼不解的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原来,昨晚她喝得大醉,暴雨惊醒了店主,店主和值勤警员把她送回了家中。 

    令晓寒惊慌失措的是,她找遍了整间屋子都不见女儿青柳的踪影。问遍左邻右舍也一无所获。幼儿园也不在。“晓寒啊晓寒,你怎么忍心把青柳一个人丢在家里,为什么呢?”晓寒抚摸着青柳的玩具,泪如泉涌。 

  “嘟嘟……” 

    晓寒接通电话。她的手在发抖。挂了电话后,晓寒就向医院奔去。 

    晓寒伏在青柳的病床上痛声大哭:“青柳,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真傻……” 

    昨晚,暴风雨惊醒了青柳,她吓坏了,哭喊着叫爸要妈妈。可是,整个房间除了风雨声之外,就是自己的哭喊声在空中回荡。青柳蜷缩着,躲在被窝里哭泣。雨越下越大,青柳从被窝里爬出来,冲向雨中哭喊着去找妈妈。暴风骤雨黑暗之中,可怜青柳掉进了城里的大河。幸亏她命大,被水冲到了河边的一块高石板上,被晨起送牛奶的老奶奶发现送进医院。医生又从青柳的日记本上找到了晓寒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晓寒找到兰杰,诉说了青柳的事。兰杰沉默很久后说:“青柳,她不是我的亲骨肉。” 

  “是你允许要这孩子的,为什么现在全都推到我身上?是的,我是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晓寒几乎淌出泪。 

  “我见到青柳,就恨你,更恨他。” 

  “青柳,她只是个小孩啊!” 

  “只是个小孩?不要说了,你我已不再是夫妻。你也知道我现在经济紧张得很。” 

    泪,从晓寒眼角滑落。话语,像一个大大的圆球堵住了她的咽喉。 

  

  “为了你,坐一辈子的牢,我都愿意!” 

    在晓寒和兰杰还没有结婚的前一个礼拜的那个夜晚,令她恐惧愤怒的夜……那个可恶的人……他坐几年牢,就算一辈子怎么能弥补得了晓寒的伤口。晓寒恨不得把那个陌生的男人,不,那个叫寒瑶的杂种,剁成肉酱,粉身碎骨。那样她的心也得不到平衡。 

  

   “就算我求求你,她只是个孩子,我怎么狠心看着她残疾一辈子呢?不管我做牛做马,还是做你的仆人,一生一世都不在乎。只要能救好青柳。”几年来,晓寒很少关心青柳,也把对寒瑶的恨像兰杰一样发泄到青柳身上。如果不是那样,如果那晚她不丢下青柳一个人……晓寒抱着兰杰的双腿泣不成声。 

    是啊,青柳只是个孩子,恩怨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为什么要背着良心做事……许久,许久,兰杰用颤抖的双手从抽屉里拿出4000元人民币,放到桌上:“拿去吧,只有这些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兰杰转过身,走进卧室,大颗大颗的眼泪悄悄地滑落。他有了自己的女人,有了另一个家,但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是晓寒啊。 

    晓寒守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青柳,心如刀绞。失去了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失去了兰杰,失去了工作,难道还要失去青柳吗?青柳是她的唯一啊,如果失去了青柳,那么晓寒的生命又将如何延续呢? 

  “阿姨,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口,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晓寒。 

    晓寒诧异地看着手中抱一堆报纸的小男孩,朝他点了一下头。 

  “阿姨,这是送给你的报纸。”小男孩高兴地跑进来,递给晓寒一份报纸。然后,转身消失在门口:“再见,阿姨!” 

    此时的晓寒哪里还有心情去看这些报纸,用思绪去理这些文字呢。她顺手把报纸放在桌子上。但是,几个字眼还是吸住了晓寒的视线——《孩子,有罪吗》。晓寒一口气读完文章。文中宛如写的就是自己,困绕她多年的问题一下子得到了解决,思绪也豁然开朗。是的,一个喜欢文字的人只有从文字中才能得到思想的解脱。 

    这以后,晓寒每次都要看这份报纸。青柳出院后,晓寒自己去订了一份,因为报纸也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特别那个笔名叫晓情的作者也溶入了她的生活,不论他的文采还是见闻晓寒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晓情笔下流露出的文章常常让晓寒感到所描述的就是自己,深深陷入往日充满了仇恨、愤怒,痛苦,无奈的生活,同时又常常得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悟。天长日久,晓情的文章成了晓寒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她从中找回生活的支点。 

   “妈妈,爸爸肯定更不喜欢青柳了,以前爸爸不喜欢跟我玩,现在,爸爸一定更讨厌青柳的腿了。”青柳说着便伤心地呜呜的哭起来。 

    晓寒把青柳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晓寒住所的对面来了一位老奶奶,开一家卖乐器的店铺,同时也收一些学琴的少年儿童传授技艺。老奶奶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为人和蔼可亲,精神也不错。所以,生意很好。有一天,老奶奶敲开了晓寒的门,说她一眼就看中了小青柳,一定要收小青柳为徒,传授技艺。由于生活所困,晓寒支付不起学琴的费用,她也很想让女儿练琴,但还是委婉谢绝了。可是,怎么说老奶奶都要小青柳学琴,说小青柳有天赋,是位音乐天才。最终,晓寒被老奶奶的诚心打动,允许小青柳学琴。 

    小青柳学得很快,觉悟也深。几个月后,他就可以参加学校里组织的音乐会,可喜的是还拿了鼓励奖。晓寒紧紧地搂着小青柳,脸上露出了几年来的第一丝笑容。小青柳聪慧机灵,人见人爱,给晓寒的生活增添了不少快乐。小青柳的长大,使晓寒渐渐从对寒瑶的仇视和对兰杰的痛苦的阴影中走出来。 

    多年的颠簸,晓寒总算在一家报社有找了一份记者工作。由于工作出色,一年后,晓寒被调到报社编辑部任职。这样,她和小青柳的生活才有所改变。小青柳上学欠拖的费用也还了一部分,但是小青柳学琴的费用,老奶奶却一分也不肯收。 

    在编辑部工作,晓寒时常拜读和审阅许多来自全国各地投稿者的文章。有的含义深刻给人以启迪,有的情感真挚若有同感,也有的让她老泪纵横。可喜的是,那位笔名为晓情的作者也向他们报社投稿。晓情的文章一来到报社第一个拜读的就是晓寒。晓情的文章也是晓寒在痛苦忧伤孤独寂寞时及时收到。使晓寒又重新获得生活的动力。晓寒在等待来稿——深读文章——等待来稿之中度过每一天。但是,生活却充满了快乐和甜蜜,晓寒从文章中能获得一种无形的力量,支撑自己好好地活着。 

    同事和朋友都建议晓寒找一位情郎,寻一位伴侣。晓寒虽然随口许应,心里却在等待那位不知真实姓名的知音——晓情。有很多经济可观,人才也不错的求婚者都被晓寒拒之门外。晓寒觉得晓情就生活在自己身边,连自己心情的微小变化他都一清二楚,但似乎又远得目不可及,不说晓情的面容或者身影,就连他的真实姓名晓寒都一无所知。但是,晓寒坚信晓情会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有一天。 

    五年过去了,晓寒还是单身,晓情仍然像以往给报社投稿,对晓寒流露出了无微不至的关心。小青柳学习成绩不错,在一所重点中学就读。而且,小青柳在一场重大的音乐会上夺得了冠军,老奶奶送给她一架昂贵的钢琴。这以后,小青柳时常被邀出席一些音乐场所演奏。 

    晚风吹过的园子里,茎枝摇曳着丛丛繁花,一个窗口音乐在轻唱。晚霞里,晓寒在徘徊,晓情会回信吗?她又回到了初恋的情景。 

    晓寒打开电脑,首要的事就是看信箱里有没有晓情的邮件。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三个星期,三个月……时间匆匆的走了,晓寒的心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轻摆,没有一点晓情的音讯。 

  “晓寒,你的信。”同事把一封信递给晓寒。 

    晓寒接过信顺手放进抽屉里。除了等晓情的回音,其他事都不放在心上。 

    晓寒漫不经心地读着晓情的来稿。可是读着,读着,晓寒把这篇文章比以往任何一篇都多读了几遍。因为,晓情写的也是等待的感觉,都是自己在等待中无法形容的。晓寒不清楚晓情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了解自己。仿佛每时每刻都陪伴在身边,不然自己的心事,秘密他都一清二楚。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天意,注定要有这样的一个人伴自己度过孤独寂寞,排解忧伤,虽然她不相信神的存在。 

    晓寒再没有给晓情写信,只是在文章中与晓寒交流。表达,对美好生活、纯真爱情的憧憬和向往。对世事红尘,人间恩怨、功名利禄的看法和见解。对大自然的热爱、祖国的忠诚。 

    晓寒从晓情那里学会了看星空,认识星座,讲述和星座有关的古今中外的故事。她想如果和晓情像神话中的星座那该多好呀!一晃三年过去了。 

    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回旋,润入每个人的双耳。 

    人们仿佛走进了美妙的大自然,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充满着热爱之情,随之又走进世事红尘、人间恩怨的爱恨之中。 

    前排坐着的都是世界级的音乐大师。他们不知听过多少美妙的音乐,可是像这样的乐曲却很少有。 

    前排中间坐着的李教授,脸上时而微笑,时而沉思,时而蹙眉……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的曲子,难道是他……可是有大部分音符都有所变动,但都妙到了毫颠,李教授仔细地打量着小青柳灵巧的手在钢琴上起落的姿势,视线锁住钢琴左上角,那稍有些褪了色的小牌子。难道他……泪水开始模糊了教授的双眼。 

    一曲完了。大家都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世界里,大约过了一分钟,在前排李教授的率先鼓掌下,顿时掌声四起,经久不衰。 

   “再来一曲” 

   “对,再来一曲”顿时喊声四起。 

    ………… 

   “可惜,我的老师不能出席这场音乐会。”青柳抚摸着钢琴,想起十多年来老师热心的辅导,不禁热泪盈眶。 

   “感谢青柳小姐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你的老师寒瑶先生一直都在听你的演奏。”主持人走向乐台。 

    青柳的目光扫过场中的每一张脸,每一个角落。老师不是有要事,在三个小时之前已乘机飞往国外了吗?难道出了什么乱子?不,老师不会骗自己的。最后视线凝聚在会场最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那位身边坐着两位医生,还在吊着针的人。不,老师怎么了,她赴会之前不是很好的吗?泪水模糊了双眼。 

   “寒瑶?寒瑶?……”晓寒喃喃地在嘴里念着。她忘了这是在音乐会上,站起身愤怒的目光,掠过整个会场的每一个角落,恨不得一眼就把姓寒的揪出来,撕个粉碎,是他毁了自己一身的幸福。但是,间隔十多年,面对这么多陌生面孔,到底晓寒还是辨别不出哪一位是寒瑶。晓寒更是怒发冲冠,双眼充满了血丝,全身不住地颤抖,心似乎要蹦了出来。 

   “果然——是他。”李教授站了起来。十多年前,寒瑶是他最杰出的学生,曾经参与世界音乐大会。正当寒瑶前途无量,充满阳光和希望时,他却被一位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姑娘迷住了,后来,寒瑶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走进铁窗生涯。出狱后,寒瑶带着钢琴,携着老母走入民间,音讯全无。从此,乐坛一位天才就这样失去了…… 

    前排的音乐大师,也骚动起来。曾经一个叫寒瑶的音乐少年在记忆中走过,忽远忽近。 

    青柳,她飞快地向老师冲去。她伏在寒瑶身边哭起来,她这时才知道老师早就患有癌症。 

    全场都骚动起来,晓寒无法走到寒瑶身边,不然一定要把他粉身碎骨。李教授顾着一个音乐会场,没有动身。青柳一走下台,主持人多次洪亮的声音也没有止住全场的动乱。 

    寒瑶用尽全身力量伸手指了指乐台。这时青柳才想起是在音乐会场。她含着泪,离开老师,走向舞台。奇怪的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给她让了一条小道。骚乱也慢慢地减了下来。当青柳一身洁白的衣裙登上舞台时,全场的动乱顿时变成热烈的掌声。 

    “再来一曲” 

    “对,再来一曲”喊声此起彼伏。 

    李教授和前排的音乐大师相互交换了眼色,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点头示意。 

   “好,今天,我们就请柳小姐再给大家演奏一曲。”随着主持人的话音,掌声和欢呼声响彻云霄。 

   “大家好,那我再向你们演奏一曲《神秘情人》,这是特别为我的老师演奏的,希望大家喜欢。”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音乐的流淌。 

   “青柳,他不是你的老师,他不是人,是他毁了我们的幸福,妈妈一生的幸福。”一个声音划破了全场的寂静。晓寒走向青柳。“在座的各位,我相信有人也记得十多年前寒瑶所犯下的罪刑。他这样的无耻之徒怎能配做我女儿的老师?我女儿青柳的老师是一位善良的老人,怎会是这罪人呢?” 

   “妈妈,你怎么了啊!”青柳吃惊地看着全身是火气的母亲,难道老师要自己发誓在没有参加世界音乐大会之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点关于他的事,其中真的有什么原委?而母亲一直都没有提过寒瑶这个名字,为什么一听到就怒成这个样子呢?“妈妈,寒瑶老师的确是一直传授我琴艺十多年的恩师,你说的慈善老人是恩师的家母。” 

    “青柳,你!?”晓寒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晕了过去。 

    “妈妈……”青柳泪流满面。 

    全场一阵轰动之后,又静了下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得不知所措,亦言又止。 

    几位护士把晓寒抬出了会场。 

    音乐,又在空气中飞扬。 

    湖光明媚风平浪静,旅程在期待中开始。在悠闲欢快的旋律中,寻找快乐的人生,寻找人生的可怜,在对情人的爱慕和思念中,在充满意韵的乐曲中,回味温馨,回味浪漫,在激情暗涌之中,渴求无形上的再交融,在激情碰撞之后娓娓的述说。 

    是一个新的故事,只因邂逅你。 

    青柳含着泪轻抚钢琴,一曲老师的《神秘情人》从指间润入每个人的双耳。飞出会场,穿过森林和田野,漾入空中,传向世界。 

    除了动听的音乐之外就是均匀的呼吸,其中的抽泣声,在这样的乐海中也涤荡成动听的音符。 

    这是寒瑶毕生精力的结晶。 

    大家都没有留神也没有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因为沉静在音乐的世界。那人正是晓寒,当她清醒后就冲向音乐会场。 

    一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另一个人也走出去。寒瑶也被医生抬出会场的大门,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音乐可以停止演奏,思绪却无涯。虽然,一曲完了,但是人们都还沉醉在神秘的世界里。 

    当青柳弹完乐曲时,发现恩师的位置却是空空的,医生也没有了踪影。她飞奔到门口,问了刚刚站住脚的护士,便向医院奔去。 

    晓寒听着优美的音乐,早已陶醉在神秘的另一个世界。对青柳和护士的问话一点反映都没有。 

    当大家从神秘的音乐世界回到现实世界时,台上演奏的却是另一位乐手。 

    寒瑶模糊的意识中看到青柳泪流满面地伏在身上,他用尽最后的力量,伸手抚摸着青柳充满泪水的脸。这是他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光,仿佛看到了早晨的阳光里海鸥掠过碧波的大海,宛如茫茫大漠上看到了绿洲,似乎是在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演奏乐曲……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冲刷着整个大地。闪电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寒瑶的手从青柳的脸上滑下,突然僵住了,只有硕大的泪珠滑过他苍白的脸,滴入洁白的床被上。 

    青柳抱着恩师的骨灰盒回家。刚到门口,就呆若木鸡了。玻璃碎片、纸屑满屋,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满地,到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妈妈!” 

    回应的只有凄凉的回音。回音过后,空空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的哭泣声在回荡。 

   “妈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青柳问遍了左邻右舍,都没有一死关于**的线索。 

    青柳冷静下来,整理混乱的屋子。外面正下着漂盆大雨,狂风卷着雨水摇得门窗叮当叮当响。闪电划破乌云,雷鸣震撼大地。青柳双手捂住耳朵,蜷缩着身子,她害怕雷电,惧怕暴雨,她想起了世上最爱自己的妈妈,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想若是妈妈此时在她身边,妈妈一定会把她搂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妈妈!……” 

    青柳不禁呼喊出声来,可是除了自己,以及暴风雨撞击门窗的叮当响之外,偶尔传来玻璃摔破的声音。仿佛自己成了地球上的第一个人或者最后一个人。 

    屋里的纸屑,在狂风中卷着尾巴到处乱串,似乎也惊怕至极。 

    闪电刹那间,青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抚摸着自己的脸,她惊呼着,吓出一身冷汗。在本能的意识中,她恐惧地、慢慢睁开眼睛。是几张纸,在风中呼呼作响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她抓住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青柳看着一个又一个文字,全身不住地颤抖起来:晓情是寒瑶?寒瑶是她的亲生父亲!?恩师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还有前面的信纸呢?青柳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丝毫的收获。 

   “妈妈呢?妈妈出事了吗?妈妈你在哪里呀?”青柳脑中一片混乱。 

   “人民医院,妈妈肯定会去人民医院,晓情就在那里。不,不可能。她刚从人民医院回来,而且恩师的丧礼上,根本就没有见到妈妈。” 

    青柳还是拔通了人民医院的电话,可是那里没有收到一点关于晓寒的信息。 

    外面的雨还是一直下,青柳又呜呜地哭起来。 

    音乐会那天,晓寒回过神时,不但寒瑶而且青柳都不见了踪影。晓寒怒不及待地冲回家,可还是没有见到青柳的身影。晓寒翻箱倒柜,把家里翻了个仰面朝天,可怜的家具被砸得七零八落,特别是关于音乐的东西,更是零碎得可怜。晓寒抱着头蜷缩在一个狼籍的角落里啜泣,她再也哭不出声来了。 

    此时,屋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风雨铺天盖地。狂风卷着暴雨撞击着门窗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晓寒在模糊的意识中,看到了“晓情”两个字,在自己脚下,被零乱的东西压着。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掀开压在字上面的零碎的东西。晓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那封顺手放进抽屉里没有撕开的信就是日思夜的晓情的回信。 

    晓寒若获至宝,撕信封——打开信纸——看信,在她颤抖的双手中完成得如此完美利落。 

    狂风卷着暴雨,冲刷着整座城市,整个大地。市中心,林荫小道一个人影也没有,偶尔有一辆车“唼”地艰难的驰过,也只有这些声音,预示着这是在人间,在地球与月亮,月亮与火星之间,在茫茫宇宙之间还有一些清醒的。 

    信,在晓寒颤抖的手中颤抖得更厉害。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晓寒似乎成了植物人,信从他的手间滑落,卷入暴雨中,卷入时间与空间的长河。 

    然而,时间没有停滞,心在雷鸣中共振,唯一孤零零地挂在墙上没有摔碎的时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晓寒突然触电般串出门外,冲向暴风雷鸣之中。径直奔向市人民医院。 

   “呜呜……”的急救车呼啸声,划破夜空,传入城市里每个人的双耳,是那么悲凉,那么凄惨。

晓寒在暴风骤雨中被突如其来的车撞倒了。

“寒瑶……寒瑶……”晓寒躺在医院的急救病房里,已足足有三天三夜了,这是她生命的最后的呻吟。她再听不到青柳的哭喊声,她再看不到千古不变的日月的轮复,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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